“上面挂着的这些花是做什么用的？”刘兰兰不明所以，便问道。

    “这是用来制作干花的。”姜氏回道。

    “像是多头玫瑰这种花，拿来插瓶的话，很多人都插不好，我就把它做成了干花，这样也别有一番感觉。”

    听她这一番解释，刘兰兰了然地点了点头。

    二人在花铺里待了一上午，晌午时分，刘若若便和刘兰兰一起去了凤凰台。

    此时正值饭点，吃饭的人多，凤凰台里宾客如云，刘若若带着刘兰兰，去了她经常去的那个房间。

    刘兰兰进入凤凰台大门的时候，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并未在二楼的平台上的看到姜瑶的身影，看来他今日不在。

    凤凰台的菜色一如既往，很是美味。

    “娘上回来吃过以后，还真是学到了一，回去之后就开始试菜，最后做出来的味道，已经大差不差了。”刘兰兰笑着道。

    “娘就是个天才。”刘若若由衷地赞叹。

    前些年家里生活贫苦，没有余钱和余地给她发挥，当真是委屈了她。

    有周氏在，兰芷楼的菜品能得到保证，再加上葡萄酒和闻名全国的梨花酿，兰芷楼的生意想不好都难。

    姐妹两个吃完饭，又出去买了些东西，便回家去了。

    次日一早，刘兰兰独自出门，去了姜瑶家里。

    姜家很好找，稍微一打听就有人知道。

    刘兰兰站在门口，见大门紧闭，便上前去扣了扣铜门环。

    开门的是个厮，打量了刘兰兰几眼，问道：“姑娘你找谁？”

    “我找姜掌柜。”刘兰兰回道。

    伙计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回了一声：“姑娘稍等，我去告知我家公子一声。”

    他不敢贸然带她进去，这上京城谁不知道他家公子讨厌姑娘、不近女色？所以这位姑娘，是来干什么的？

    “公子，外面有位姑娘要见你。”厮通禀道。

    姜瑶正在核对这个月的账目，听到此言，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不耐烦地道：“撵走。”

    “好嘞。”厮答应了一声，利索地跑了出去。

    然而，他才走出去，姜瑶忽然放下了中的账本，神情也变得若有所思了起来。

    姑娘？哪个姑娘敢来见他？

    刘兰兰在门口等了片刻，见刚刚进去通告的那个厮出来了。

    “姑娘，实在对不起了，我家公子在忙，现在不见客，还请您回去吧。”他向刘兰兰道。

    刘兰兰微蹙眉头：“哦，在忙啊。”

    “没关系，我等一会儿吧，等他忙完。”她温柔又善解人意。

    那厮却犯了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她。

    公子的确是在忙，但忙完以后，也不会见她。

    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话，总不能让人家姑娘一直在这里等下去。万一公子出门的时候见到了，也得生气。

    但他的话，要比姜瑶的委婉的多。

    “姑娘，想必你也是知道我家公子的，所以，还请回去吧。”

    刘兰兰怔了一瞬，但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敢情她登门拜访，还被姜瑶给撵了。

    “好吧。”刘兰兰无奈一笑，打算离开。

    可就在这时，里面又走出来一人，喊住了她：“姑娘请留步。”

    刘兰兰停住了脚步，转身。

    “敢问姑娘，可是姓刘？”那人问道。

    “嗯，我是姓刘。”刘兰兰回道。

    “姑娘请跟我进来吧。”那人又道，侧了侧身子，邀请她进门。

    刘兰兰又无奈地一笑，跟着他进去了。

    先前那个厮却目瞪口呆，满脸皆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公子竟然会让姑娘进去？

    刘兰兰跟在那人后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悄悄地打量着四周。

    这座宅院很大，里面的花木和建筑都透出一股别样的气息，那是几十载岁月积淀下的痕迹。

    这是姜家旧宅，姜瑶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如今只有他一人住在这偌大的宅院里。

    他又没有成家，所以家里人口简单，只有几个伺候他以及照料这个宅院的仆人。清一色的厮和大叔大伯，没有丫头，也没有仆妇。

    刘兰兰怀疑，约莫廊下笼子里跳跃着的百灵鸟，都是公的。还有水塘里的鱼，应该也没有母的。

    刘若若被带进了一个院落里，这处院子不大，但收拾的清幽简洁，各种物品摆放尤其讲究居中对称，一看就是姜瑶的风格。

    刘兰兰跨进了房门，见姜瑶正坐在书案之后，面前放着一摞账册。

    “姜掌柜，别来无恙否？”刘兰兰站在门口，向他道。

    听到声音，姜瑶从那一摞账簿里面抬起了头，看向她。

    “无恙，请坐。”他回道，合上了账簿。

    刘兰兰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竟然会主动请她坐，她是不是该感激涕零？

    刘兰兰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椅子旁边的几上，道：“这是我自己晾的葡萄干，带来给姜掌柜尝尝。”

    “嗯，多谢。”姜瑶回道。

    他又问她：“听你受伤了，可大好了？”

    “多谢姜掌柜惦念，已经大好了。”刘兰兰回道。

    姜瑶轻轻嗤笑了一声，仿佛在“谁惦念你了？”

    然而刘兰兰却又接着刚刚的话道：“听闻姜掌柜曾去探望我了，当时不便相见，还望姜掌柜见谅。”

    姜瑶没回话。

    厮送了茶水上来，刘兰兰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那日，我已经和姐姐去姜掌柜的葡萄园看过了，是有些病虫害，现在应该都好了吧？”

    “嗯。”姜瑶淡淡地答应了一声。

    他又忽然抬头看向她，责怪道：“我半个多月以前给你写的信，你现在才到，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你可别忘了，咱们的合约里写的清清楚楚，你不但要给我葡萄苗，还要给我技术指导。”

    “你要是再晚到一点，我的葡萄可不就要被虫子吃光了？到时候，这个损失，你来负责吗？”

    姜瑶的义正言辞，反正怎么都是他的理。

    刘兰兰内心颇为无奈：“姜掌柜，你可能有所不知，从上京城到清水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需要八日的时间。你的信送到我上之时，已经是八日后了，我接到信，第二天就启程过来，并未耽搁。”

    “八天太久了。”姜瑶又道，“你的马怎么这么慢？”

    刘兰兰：“”

    她该什么？他无理取闹吗？

    “我以后会尽快。”她回道。

    “也请姜掌柜放心，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姜掌柜有所亏损的话，那我必不会推卸责任。”刘兰兰又道。姜瑶看了她一眼，修长匀称的指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你最好记住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