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二合一)
绣荷这厢还暗自得意着,殊不知听了她一番话后,宋彧的面色却是愈发冷了。
“大人,您可得替婢子们做主。”绣荷故作垂泪,神貌皆是委屈。
“你少胡了,分明是你们在背后污蔑夫人!现下还装什么可怜!”翠黛被绣荷的无耻给惊到了,立刻上前驳斥道。
宋彧闻言嫣红的薄唇微勾,修长的玉指微屈,轻轻顺了顺了薛绾额际的碎发,凤眸却是抬也未抬的懒散。
“林夏。”宋彧嗓音淡漠,面色不惊不扰。
“大人有何吩咐?”林夏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这二人交由你处置。”
“诺。”林夏朝宋彧作了一揖,“大人尽管放心,奴才定处置的妥妥当当。”林夏罢,低声笑笑,看向两个婢子的眼神带着几分讽意。
得罪了大人,还污蔑了大人心尖儿上的人,简直是在虎口里拔牙,死路一条。
吩咐完了,宋彧便牵着姑娘准备回临镜长川。薛绾脚步微顿,忽然扯住了宋彧的袖口。
“怎么了?”宋彧低头望着薛绾,温声问着。
“今日的汤我还没煲呢。”薛绾仰头,水眸娇软,盈着浅浅的水意。
宋彧笑了笑,长指轻轻刮了刮姑娘粉嫩的琼鼻,“今日便不煲了。”
薛绾不满地嘟了嘟嘴,“你伤口还没好全呢,我得继续煲下去才是!”
“早好全了。”宋彧凤眸半弯,本欲不再麻烦了,看到姑娘一脸希冀的模样,便立刻转了话锋:“今日你也累了,就让厨子来煲吧。”
罢,宋彧便不给姑娘撒娇的余地,当下便拉着姑娘走了。
临镜长川。
入夜申时。
深秋的夜里,月色微凉。院外的桂花被凉风卷着落了一地,浸到了花圃里,泥土都被透得芬芳。皎白的月光洒到桂花树的稀疏枝杈上,斑斑驳驳,氤氲着染着银青色的玉辉。
屋里累丝镶红石熏炉里燃着辟寒香,沉沉袅袅,芬韵幽然。
一室余寂。
薛绾半倚在弦丝雕花贵妃榻上,杏眸半阖着,眼尾泛着淡淡的桃红色,粉嫩的玉腮轻轻枕着瓷玉白的,浓密的长睫轻轻垂着,宛若两把轻罗扇,嫣红的嘴微微张着,匀速地吐纳着气息,似是睡熟了。
宋彧正坐在一旁乌木七屏卷书式扶椅上,胸前的衣衫微微敞着,露出了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骨节分明的修长玉依旧是半着一卷书册,凤眸微微垂着,颇为认真的阅着。
方才还在叽叽喳喳的姑娘,这会子突然没了声音,宋彧抬眸一看,果见少女正倚在榻上睡着呢。
宋彧勾唇,将中的书放在了案几上,起身走到榻前,俯身准备将薛绾揽腰抱起来。不过指尖刚触到薛绾的衣衫,姑娘便幽幽转醒。
“醒了?要不要回床上睡?”宋彧顺捏了捏薛绾粉嫩的脸,墨色的眼底沉着几分柔意。
“嗯”薛绾摇了摇头,粉唇微微抿了抿,杏眸湿软,“你不看书了吗?”
“不看了。”宋彧轻轻拨了拨薛绾的青丝,又问了一句,“困吗?”
薛绾点点头,又摇摇头,无辜地睁着水汪汪的乌眸,白嫩的脸有些发懵。
软绵绵的,又娇又软。
宋彧见状,心头微动,俯身在少女瓷白粉颊上轻轻印了一吻。
薛绾眼睫微颤,眸子里雾蒙蒙的。右颊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温热的触感。
“困了就睡吧。“罢,宋彧便将姑娘打横抱起。
双脚陡然离地,薛绾一惊,两只藕臂立刻紧紧地勾住了宋彧修长的脖颈。
怀中的人儿像是一团香软的棉花,娇软有芬芳。
轻轻地将薛绾放在了乌木鎏金宝象缠枝床榻上,姑娘立刻骨碌碌地滚到了床榻里侧。白嫩绵软的拍了拍自己身侧的锦被,仰着脑袋望着站在床榻的男子,软绵绵地掐着嗓子:“你也快来睡呀!”
薛绾睁着乌汪汪的杏眼,一派天真稚嫩的娇态。
宋彧不知怎的,心中隐隐地陡然生出一丝邪火。克制地在榻边站了一会儿,宋彧觉得自己需要去冲个凉水。
偏偏姑娘还不知死活地凑上前去勾他的。少女软绵绵的白嫩忽然握住了宋彧修长的指,柔嫩的掌心还带着温热的暖意。
“快上来呀!”薛绾睁着乌黑的水眸,娇声催促着面前神色清冷的宋彧,澄澈的眼底亮晶晶的。
薛绾见宋彧站在榻前一动不动,便又握紧了男子的指几分。
一阵冰凉。
“呀,你的好凉!”姑娘娇呼,“快上来!”薛绾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朝宋彧招招,“快上来,被子已经被我捂热了呢!”
姑娘娇气地喊着,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勾出了男子心中那埋藏深沉的欲’念。
可看着薛绾依旧是一副懵懂天真的纯真模样,宋彧就觉得自己充满了负罪感。
“我再去看会儿书,你先睡吧。”宋彧声色平静,苍白的俊脸亦如往常的淡漠。可若是仔细去听便会听出那一向清冽的嗓音此刻夹杂着些许暗哑。
罢宋彧就欲转身离开,却被姑娘突如其来从背后抱住了腰。
“刚刚才不看了呀,怎么又要看书?”薛绾的脸贴在宋彧的背上,娇声嘟哝着,瓷白的玉紧紧锁住了男子的劲瘦的腰身。
宋彧的腰很细,不过肌肉却是硬硬的,一点儿也不似她的柔软。薛绾好奇地捏了捏,却突然听到男子一声闷’哼。
宋彧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阖上了眸子,静了片刻,这才无奈地捉住了姑娘肆意作乱的,气息有些不稳。
“满满,别闹。”清冷的嗓音听着更哑了。
不过一心折腾的姑娘可是心大的听不出来,不然借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胡来了。
“就闹!我就要你陪我睡嘛!”薛绾娇娇气地喊着,玉白柔软的抱得更紧了,粉润的脸又贴近了宋彧的后背几分,粉腮都被挤得肉嘟嘟的了。
娇软的身子也是紧紧贴着宋彧的后背。
“你这么凉,肯定很冷,快点上来睡啦。”耳边充斥着少女娇滴滴的甜软嗓音。
宋彧忽而垂下了眼帘,浓密的长睫遮住了眼底的深沉墨色。
雪白的月光透过梨花木轩窗洒在了男子苍白的俊脸上,衬得宋彧的唇色愈发嫣红。狭长眼尾处的朱红泪痣折射着或明或暗的光,昳丽生辉。
瑰姿艳逸,出尘绝世。
“满满。”
薄唇微掀,男子眉眼乌墨,嗓音依旧清冷如常,秀白的耳根却是有些发红。
“嗯?”薛绾仰头。
“嫁给我,你可曾后悔过?”
虽然有些奇怪宋彧为什么还要问这样的问题,可薛绾还是眨了眨水眸。
“才不后悔!”姑娘气鼓鼓地又捏了宋彧的腰好几把,“以后不许再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了!再这样的话,下次我可就不理你了!”
宋彧呼吸一窒。
姑娘娇蛮的很,环在自己腰间的甚至还胡乱捏了自己几把。
他不想忍了。
宋彧突然转身回抱住了自己心尖上的姑娘,力气大得似要将人儿箍出魂来。
薛绾只觉眼前一暗,顿时一阵清淡的沉木香涌入鼻间。抬眸一看,只见宋彧俯身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冰凉的侧脸还埋在自己的颈间。
“宋彧?”薛绾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轻轻地挣了挣。
这一挣反而没有挣开,反而让宋彧抱得更紧了些。
“满满。”宋彧低声唤着。
“嗯?”薛绾刚应着。
忽然唇间一热。
姑娘惊讶地瞪大了杏眸,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宋宋彧”薛绾羞红了脸。
“嗯?”宋彧盯着薛绾粉腮上的红晕,那双凤眸深沉的有些异样。
薛绾突然害怕了。宋彧的眼神很不对劲啊。
“那那个,我要睡了,你要看书就快去看书吧。”薛绾着着就要躺下拉被子盖上,还没等被子拉到头顶,忽然就被人掀了开来。
宋彧双撑在薛绾脑袋的两侧,一按着被脚,一捉着姑娘雪白的腕子。
“宋宋彧你要干嘛呀?”薛绾害怕地缩了缩脑袋,两只杏眸瞪得大大的。
她好怕呀,宋彧现在的眼神像是要吃人。难道是因为方才她拦着不让他去看书,所以他生气了?想到这里,姑娘立刻咽了一口口水,粉嫩的唇瓣微微颤着,乌溜的黑眸带着丝丝讨好:
“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拦着你的,我知道错了,你快去看书吧,我保证这次绝不不拦着你!!”罢,薛绾举起了那只没被握住的,四指相并,“我发誓!!”
姑娘抿着唇,杏眸含水,模样懵懵的。
宋彧勾唇,低头逐渐逼近了薛绾的脸。
薛绾杏眼瞪大,屏住了呼吸。挺翘的鼻尖挂着一颗粉津津的汗珠。
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指之隔时,宋彧忽然侧开脸在薛绾发誓的上轻触了一下。
宛若轻羽拂过,温温热热。
姑娘羞得指尖都在发烫了。
“不是要睡觉吗?”宋彧伸揉了揉姑娘的柔软的发顶,“我陪你。”
薛绾懵懵的,感受着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在自己的细软乌发之间穿梭,带着温和的柔意,轻轻替她梳理着方才被被子弄乱的的鸦青发丝。
她她是想睡觉,可不是这样睡觉啊姑娘眼睫胡乱颤着,紧张地盯着面前的男子,娇甜的呼吸迎面扑到了男子的鼻间。
宋彧就这样静静地盯着身下的少女,凤眸半敛,眼底是薛绾看不透的讳莫与深沉。
“那睡睡吧。”薛绾紧紧地阖上了眼,眼皮微微抖着,显然暴露了少女慌乱的心思。
灼热的沉木气息逼近,唇上又是一热,随之是覆上的温软。
粉唇,脸颊到处都是温热的触感。
被握住的白嫩心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热汗,空着的玉也紧紧拽住了被角。
良久。
薛绾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惊疑地睁开了眼,朝下方看了一眼。
这宋彧不是阉人吗?
薛绾惊恐了,抬眸便看到了宋彧涨红的脸。
两只乌溜溜的杏眸瞪得圆圆的,澄澈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耳畔似乎还在回荡男子的那声低语。
“你你你不是?”薛绾结结巴巴,粉嫩的脸涨得通红,秀白的耳根鲜红欲滴得都要滴出血来了。
宋彧靠在床沿上,修长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姑娘柔顺的青丝。听到薛绾的问话后,轻轻应了一声,面色淡淡的,倒是不见方才那丝窘迫了。
“你你难道没切干净!”薛绾颤了颤,一双杏眼却是瞪得更大了。
她上世似乎却是听闻宫里有些太监就是没切干净的,或是与那些个切势的公公交好,行刀时倒是留了几分情面,难道宋彧也是?薛绾一边想着,两只乌墨的眼也偷摸摸地盯着宋彧瞧了几眼。
宋彧:“”
突然脑袋被男子弹一个脑瓜崩儿,薛绾娇呼,白嫩玉捂住了自己的粉白的额头。
“好痛!”薛绾娇声埋怨,娇气地看了宋彧一眼。
“胡思乱想,该罚。”宋彧嗓音清沉,屈起的长指淡然地收了回来。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薛绾不解,如花似玉的脸突然就凑到了宋彧跟前,娇滴滴的模样像只奶猫。
“江福全领我进宫的,他于我母亲有愧,便一直替我瞒着身份。”宋彧淡声,伸捏了捏姑娘粉嘟嘟的脸蛋。
薛绾想着事情,倒是没顾及宋彧又乱捏她脸了,依旧跟着个好奇宝宝似的刨根问底地问着。
“江福全?陛下身边的掌侍太监,为何与你母亲有愧啊?”
听到姑娘的问话,宋彧上的动作顿了顿,静了片刻,忽而轻轻捧住了薛绾的脸,墨色的眼底是丝丝认真的神色。
“满满,你上次问我是不是因为你我才会对付薛家,对付薛贵妃。”
“嗯。”薛绾轻轻点头,娇声应道。她一直以为宋彧是因为以为她上世跟车夫私奔的事,心中觉得受辱,这辈子才想着报复她父亲以及姑姑的。
“不是。”宋彧沉声,“满满,不是因为你。”
“嗯?”薛绾的心忽然揪了起来,不是因为她,难道是因为父亲亦或是姑姑?
“满满,你不是想知道宋良烟是谁吗。”宋彧垂眸,面色淡然的平静。
宋良烟?薛绾忽然想起了那日秋狩宴上魏帝问梧桐姑娘认不认识宋良烟,后来在回府的马车上她还问了宋彧,当时宋彧的态度便突然冷了下来。
“嗯。”薛绾轻轻点头。
“她曾是江南名伶,陛下巡游江南时喜欢上了她,将她带回京州后,便一直私养在一处外宅。”
“陛下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带她回宫里?”薛绾疑惑地抬眸,乌眸蕴着一汪水。
宋彧沉声:“因她身份低贱,是下九流的戏子。”
不知为何,薛绾心中忽而就生出了一股心疼,杏眸半软:“后来呢?”
“后来她死了。”
宋彧声色冰冷,面色忽然陌生的可怕。
薛绾颤了颤,像是触到了男子心中隐秘的痛。
察觉到了姑娘的害怕,宋彧忽而软化了神色,伸安抚性地摸了摸薛绾的脑袋。
“吓到了?”宋彧温声问着,仿佛刚刚那个神色冰冷的像是地狱罗刹的人不是他。
薛绾摇摇头,“她为什么会死?”姑娘继续娇声问着,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一种直觉,这个宋良烟定是与宋彧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陛下厌倦她了,来私宅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便直接不来了,她没有生活来源只能在一个叫梨春漾的戏班做起了缝补的活计。“
薛绾听到这里,霎时明白了什么,眼眶忽而就泛了红。
宋彧像是没有察觉似的,自顾自的着,神色漠然得像是真的在旁人的故事。
姑娘突然就心疼了。
“老班主的儿子**熏心,他仗着自己是梨春漾的接班人,便强迫宋良烟委身于他,那时的宋良烟已有五个月的身孕。”
薛绾听得心惊,却是不敢打断男子,只能轻轻用抚上了宋彧冰凉的背。
“那是陛下的孩子,本来宋良烟想告诉陛下孩子的事,可是薛贵妃早就设计让陛下认为宋良烟自愿委身于老班主的儿子的,陛下于是不再见她,亲赐了一杯毒酒。”
“姑姑?”薛绾面色煞白,猛地摇了摇头,“姑姑,她不会这样做的!”
“因为她是你的姑姑,所以你相信她,不相信我。”宋彧勾唇,眼底是自嘲的笑意。
男子站起了身,面上的神色忽而就疏离了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我也相信你的。”薛绾着急了,上前就要拉住宋彧的,却被宋彧不经意地拂了开来。
“满满,我不怪你,她是你姑姑,你相信她也是人之常情。”宋彧顿声,轻轻地笑了笑,“毕竟,在所有人眼里,我什么也不是。”
宋彧那带着淡淡凉意的嗓音,传到了少女的耳里,薛绾陡然一阵心悸。
薛绾的心忽而就落了空。
“我去书房了,你先歇息吧。”宋彧转身,颀长的背影有些孤寂。
“别走!”薛绾着急了,立刻从床榻上奔了下来,姑娘跑得太急,脚腕猛然一扭,眼看就要向前栽倒。
“啊!”薛绾惊呼,双胡乱地扑腾着,眼眶顿时泛出了红晕。
宋彧眼神忽便,连忙上前接住了姑娘。修长的玉紧紧握住了薛绾的细软胳膊,薛绾心有余悸,害怕地颤了颤,眼尾泛着一层委屈的桃红。
晶莹剔透的泪珠蓄在姑娘的眼里,要落不落的模样又委屈,又委屈又可怜。
见薛绾无事,宋彧便想松,却被薛绾紧紧拽住了衣角。白嫩的死死揪着自己的寝衣,纤白的指尖莹润粉白。
“宋彧”薛绾抿唇,豆大的泪珠委屈地从眼角落了下来,顺着粉颊落到了粉嫩的唇瓣上。
宋彧突然就心软了。轻轻叹了一口气,长指轻轻替少女抹去了眼角的泪珠。
“哭什么。”男子的神色明显缓和下来,无奈地看着面前委屈巴巴的姑娘。
听到宋彧温柔的话,薛绾更觉得委屈了,脸哭得惨兮兮的,另一只玉白的可怜巴巴地抹着泪。
“你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一直不听我,总是自己以为我是怎样想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那样想呜呜呜呜”姑娘抽噎,粉红的鼻尖耸了耸,“你就是不听我解释,太讨厌了”
望着姑娘哭得一副伤心的模样,宋彧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那个人是我姑姑,我才一时接受不了而已,宋彧,你不能总是这样以为没有人在乎你”薛绾打了一个哭嗝,脸哭得红红的,“我一直都在乎你的啊!”
宋彧瞳孔微缩,墨色的眸子亮得惊人。
“满满,你真的相信我吗?”宋彧温声,眼带着希冀。
薛绾点了点头,泪珠沾湿了脸颊,依旧死死拽着宋彧的衣襟。
宋彧喉结微滚,上前紧紧抱住了姑娘,苍白的俊脸紧紧埋在了少女的肩颈处。
“满满,不要哭。”
薛绾睁着乌汪汪的眼,眸中带泪。
“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你。”宋彧俯身吻了吻姑娘红肿的眼皮。
“以后再也不会了。”清冽的嗓音在少女耳边响起,薛绾娇气地抽泣了一番,随后埋在了扶风的胸膛上。
“嗯。”薛绾娇声娇气的应着,白嫩的脸红通通。
月色微凉,秋风瑟瑟。凉风卷着微黄的落叶,撒在了青石板上。
宋彧躺在榻上,姑娘枕在宋彧的胳膊上,白嫩的把玩着男子修长的指尖。
杏眸娇软,还有些精神。
“又不困了吗?”宋彧顺了顺姑娘额前的发丝,眸色温柔。
薛绾抿着红唇,娇娇地滚到了宋彧的怀里,水眸明媚,黛眉弯弯,一脸娇甜的笑意。
宋彧轻轻捏住了薛绾粉嫩挺翘的琼鼻,音色宠溺。
“麻烦精。”
“你明日就要去禤州了,我想好好看看你嘛。”薛绾娇声着,面色温柔,带着一丝娇俏。
她知道宋彧的身世后,心中对宋彧的怜惜更是愈发深切了些。她虽然不愿意怀疑姑姑,可她相信宋彧不会骗她。她夹杂二人之间,只能两处为难,最后宋彧还是为她妥协了,他向她保证不会伤害薛家。
可这一切却让薛绾对宋彧更心疼了。
一个自就没有感受过亲人的关爱,在杜清明的百般折磨下长大,最后以阉人的身份在宫中蛰伏了这么多年,苦心经营了数年,最后却因为她的难处放弃了一切,没有一丝怨言。
薛绾突然有些难过,她太自私了。
她只想着自己的亲人不受伤害,却没想过自己的姑姑可能是杀害了宋彧至亲的凶。
看着自己还在袒护姑姑,他心里到底该有多难过。
薛绾忽然就泪眼朦胧,泪珠顺着泛红的眼角落在了宋彧的胸膛上。
宋彧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长指捏住了薛绾的下巴,微微抬起,目光落在了姑娘盈着泪的秀眸。
“怎么又哭了。”宋彧嗓音含着几分无奈,却还是温柔地抬擦去了姑娘的泪迹。
他的姑娘啊,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哭了些,只能拿命哄着了。
“宋彧,对不起。”薛绾哽声。
宋彧微怔,忽然明白了薛绾在什么。眉目有瞬间的落寞,转而又恢复了温柔的笑意。
“满满,既然我向你承诺了,就绝不会违背诺言,你也不用愧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怕你不信守承诺,我只是觉得我太自私了宋彧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呢?”薛绾垂下了眸子,陷入了对自己的深深怀疑中。
是呀,她的模样也不是生得最好看的,身段儿也不是最好的。性子又娇气,又不像二姐姐那般聪慧。
再者,那熙宁公主分明就是对宋彧也有意宋彧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宋彧闻言眼底暖意渐生,唇角勾出了一抹愉悦的弧度。
“因为你傻啊。”宋彧忽然两只都捏住了姑娘肉嘟嘟的脸,凤眸弯弯,像是两只月牙,可眼底分明带着丝丝坏笑。
“宋彧!”薛绾娇呼,不满地拉开了男子的。
“你胡,你故意的,你才傻!你就是个大傻子!”薛绾蹙着淡淡的黛眉,白嫩的上前就要掐宋彧的脸。
无奈胳膊太短,刚伸出去,便被宋彧捉住了雪白的腕子。
“嗯,我就是个大傻子,所以才看上你这个傻子,还想把傻子娶回家,然后再生一堆傻子。”宋彧浅笑,眼底亮晶晶的,瑰艳昳丽的俊脸惊艳的动人。
薛绾忽然屏住呼吸,可疑地吞了吞了口水。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宋彧笑得荡漾,看傻子被自己给勾住了魂,笑得更是勾人了。直到姑娘羞得埋在了被子里,宋彧这才将那团东西,连人带被的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等到姑娘睡熟了,宋彧微微起身,在姑娘的粉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呢?
或许是九岁那年吧。那年的冬日,天空下着大雪,他因为撂了一个贵人的面子,被杜清明抽了一顿鞭子后,便被丢在了梨春漾的院子里跪了一天。
只记得那日,一个粉雕玉琢的团子跟着她祖母来院里选伶人。杜清明谄媚地叫着薛老夫人,姑娘藏在老夫人的身后偷偷看着他。
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是含着两汪泉水。
院里虽也养着年岁的伶人,可也都纤弱的很,宋彧还从未见过这么胖的姑娘,当下便多看了几眼。
后来姑娘趁着老夫人和杜清明进去选伶人的时候,姑娘偷偷递给他一块桂花糕,上面还有个的牙印。
“哥哥,这个给你吃。”姑娘奶声奶气,嘴巴还吃着自己白嫩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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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晚晚,大楚宫里,西厂督主宋嚣心尖上的美人。一朝不慎,被宋嚣的死对头给抹了脖子。
再醒来时已变成了临川一中的高中学生薛晚晚。
大佬第一次见薛晚晚时只觉得她又傻又笨,直到有一天她跟在他后面叫“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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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一中人人都怕宋嚣,直到有一天看到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屁颠屁颠跟着大佬后面叫“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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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宋易的第一天。
薛傻子晚:宋公公!
暴躁大佬宋嚣:“艹!你才公公!你全家都是公公!”
后来有一天
某暴躁大佬将姑娘抵在墙角,苍白的俊脸俯视着怀里的姑娘,嗓音恶狠狠的:“那么喜欢喜欢叫公公,不如叫声老公试试!”
白嫩的姑娘脸红红的,觉得少年的要求有点奇怪,不过还是仰头看着狠厉的少年,杏眸乌溜溜的:“那老公公?”
宋嚣:“艹!”
神tm老公公!
他想打人怎么办!
p:男主前世是西厂太监,今生是校园大佬,灵魂一人。
今生:暴躁阴狠校园大佬x娇软香甜美人
前世:阴狠毒辣西厂督主x娇滴滴世家贵女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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