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也做不了什么。”

    泽雪实在不想和晏临共处同一个房间，抬眼瞥了他一眼，顿时满脸厌恶。

    “我要走。”

    越云里凝眉，“让你留下，是要做个见证。”

    罢，她飞速掷出中匕首，快步上前用内力击碎茶杯，指尖划过瓷器碎片将它们击了出去。

    匕首划过晏临耳边削下他的几缕头发，而其次碎片皆没入暗处的黑衣人心口。

    “你的这些臭鱼烂虾，我还真看不上眼。”

    越云里上前，拔出嵌进墙里的匕首。

    “我倒好奇你怎么变得这样轻率了，带了五个人就敢和我单独见面，你之前一直以为我和阿纯战斗后我是逃出来的？是我伤了她的五脏六腑，冲出了上百人的包围，而她，只不过伤了我的胳膊而已。”

    晏临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额头冒出冷汗，看着越云里的匕首在中晃来晃去。

    越云里轻笑，耳廓捕捉到些许不和谐声音，头也没回便将匕首扔向了泽雪，正中她身后黑衣人的命门，鲜血涌出，泽雪吓得面色苍白。

    “你想做什么？”晏临冷声开口，“不用在这故弄玄虚。”

    “故弄玄虚的一直是你，不过很可惜我对你的故事和经历没有半分兴趣。”越云里指遏住晏临喉咙，“我今日叫你过来目的很简单，就是杀了泄愤。”

    “你敢！我是方曜的大宗伯，皇帝最亲信的人，你武功高强又有何用，还是难敌千军万马，到时候你还是方曜的阶下囚。”

    越云里故作惊讶，“是么？不过不出五日，荣棠的军队就会攻打方曜，而我会领着另一队人马里应外合，你觉得我出征带着精锐部队，能在几日攻下已经是一副躯壳的方曜？”

    晏临瞳孔骤然紧缩，“你”

    “让你做个明白鬼，成亲当日，我见到了在荣棠的旧识，就在昨晚我给御城写了封书信，我的那位旧识也是荣棠皇室，他和御城用专门的信鸽通信，现在书信已经到御城中了，跟你在荣棠的‘朋友’效率一样高。”

    越云里气定神闲，饶有兴味欣赏着沉不住气的晏临。

    “你将我哄高兴了，或许我能让你见见国破家亡的模样。”

    晏临怒道：“我可不在乎，少拿这种事情激我！我巴不得方曜沦为他国领土，巴不得方曜皇室沦为阶下囚，我”

    “打住。”越云里食指放在嘴唇，“我了，我对你的故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想就连泽雪也是，你以为活在人世，就你有点秘密吗？未免也太可笑了。”

    对于晏临这样自负狂妄的人，就应该从根本打击他内心的底线。

    “你要杀了他吗？”

    泽雪突然开口，她不安回头望了眼。

    “现在还不能杀他。”

    越云里问道：“你不是昨日夜晚还跟我有多么多么希望他死，今日就突然改口了，不过杀不杀他不是你了算，是我了算。”

    话间，越云里指用力，晏临还没扑腾两下就死了。

    泽雪惊叫一声，“你杀人了，这可是在皇女府里，你不怕吗？”

    “若不杀了他，你觉得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以为他会让我们走？”越云里凝眉，郑重问道：“你还想不想走？”

    “当然想。”泽雪没有犹豫，“我定然是想走的，可就这么走了，像我们是因为杀了他走投无路才走的一样，这样到了荣棠，我就是通缉犯，哪有半分自在可言？”

    个头不到，脑袋不怎么聪明，操心的事情到是不少。

    越云里安抚道：“你放心，我也不可能让我自己在担着杀人犯的罪名苟且偷生的，到时候我和你换个身份不就行了？况且我现在可没有离开的打算。”

    泽雪愣住，还没来得及问话，看见越云里在地板上上翻找着什么东西，忽而用力撬开一块砖，露出皇女府的密道。

    “你怎么知道？”

    面对泽雪的震惊和疑问，越云里没多，只是指了指耳朵，“听出来的，这么大个密道摆在下面，不难听出来。”

    话音落下，她一脚将没有呼吸的晏临踢了下去。

    “这可是我保命用的，连父皇都不知道的地方。”泽雪慌忙将密道盖上，“晏临可是方曜的大宗伯，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见他今天来这了吗？你这么冒失的将人杀掉，很快就会有人找上来的。”

    砰砰砰——

    敲门声蓦地响起。

    “你看。”

    越云里正了神色，将泽雪拉到椅子上坐下。

    “现在找晏临的人不就来了？”

    泽雪深吸口气，镇定道：“怎么了？”

    细细听着，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门外婢女回道：“皇女，门外有位穿着奇装异服的公子，是认识驸马”

    “带他进来。”

    这话是越云里的，她绕过泽雪，径自打开了门。

    门外婢女的身后，站着位穿着苗疆服饰的男子，面上带着面具，只露出半张脸来。

    “驸马。”

    男子意味深长唤了声，“大宗伯在这吗？”

    越云里轻笑，伸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进屋，“在，就在这屋里，听大宗伯提起过府上有位苗疆来擅长用蛊的人，就是你吧，快请进。”

    男子的腕很细，越云里不由垂眸看了眼，那半藏在宽大衣袖的腕纤细白皙，不像是男子的腕，只是看脖颈又有喉结，话声也是男子的声音。

    “驸马注意着些，我身子不好，您这一拉一拽，我可吃不消啊。”

    男子进屋后揉着腕，环顾四周。

    “大宗伯呢？”

    越云里掌覆在他肩上，“公子怎么称呼？戴面具是装神弄鬼，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男子轻笑，“见不得人的秘密？驸马是在自己？”

    “你不用阴阳怪气，你那蛊我自己已经解了，你的大宗伯沉不住气了，上门来找我的麻烦，没想到自己坑害了自己，还让你免费送上门来。”

    罢，越云里伸打下男子脸上的面具。

    啪——

    面具落地。

    泽雪看清他相貌后，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