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调戏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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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渊幽深的眸子看向宁九初,眼底并无波澜,只微微抿紧了唇。

    萧染彤站在席间,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羞得几乎要往地缝里钻,颤抖地指着宁九初,“你这个登徒子。”

    沈若冰轻笑出声,萧文曜想站起来为妹妹撑腰,纪知瑶看着宁九初的眼神更不对了。

    沈凤君墨眸一眯,将宁九初拉到身后,冷冷地看着萧染彤,勾起一抹邪笑,“你这是指着谁呢?”

    话毕,透着寒气的视线落在萧染彤的指上。

    明明他还在笑,萧染彤却觉得背脊发寒,被他盯着的食指更像被冰雪冻住了一般僵硬。她立时收回,心里慌得很,根本不敢直视沈凤君,却死要面子地道:“你的驸马调戏民女,你也不管吗?”

    “有吗?”

    沈凤君懒散地看向宁九初,看到她额前有几条碎发被吹乱了,还伸替她拂了拂。

    宁九初理直气壮,“没有。我只是想替公主出头,然后花尽心思才想了一句诗,怎么就变成调戏民女了?公主那么美,我还会看上你吗?”

    那委屈巴巴的语气,恶人先告状得淋漓尽致。

    沈凤君看回萧染彤身上,语调更是慵懒,“你冤枉了本宫的驸马,你向她道歉。”

    众人:??

    沈凤君一家子都不要面子的吗?

    很显然是不要的,沈凤君拿出了不知哪摸来的刀,漫不经心地放在心把玩。

    光影交错间,他捏着泛起寒光的刀,打了个刀花,萧染彤几乎被吓哭了。

    “明安殿下,你太欺负人了。”

    萧文曜站起来,将自家妹妹拉到身后,严肃地看向沈云渊,“瑞景王殿下,下官的妹妹就是萧家的掌上明珠,即使下官能忍,爹爹也绝不能忍这种羞辱。”

    萧文曜的爹爹,正是光禄大夫萧镇海。

    沈云渊的视线从沈凤君和宁九初之间挪开,墨眸的凉薄却显而易见。

    他淡淡地道:“宁大人虽然无心,但听者有意,确实过分了。”

    “那我自罚三杯吧。”

    宁九初接话,平静地看了沈云渊一眼,拿起酒杯仰头喝尽,再拿过酒壶倒酒,连续三次,方才停下。

    她倒扣酒杯,脸色微红,“瞧,已经罚了。”

    沈云渊点头,脸色依然冷淡。

    顾盼盼瞧这场面确实尴尬,主动要赋诗一首送给萧妹妹,这次是赞她美艳大方的,这场面才好了一点。

    沈若冰一向以才女自称,立时拉帮结派,和顾盼盼,萧染彤,纪知瑶玩起团队,孤立沈凤君。

    偶尔还打趣沈云渊。

    沈云渊神色一直很淡,没人知道他幽深的墨眸里藏着谁,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用意。

    纪知瑶看了宁九初好多眼,终于忍不住走过去,低声道:“宁大人,上次是我失礼了,我自罚一杯赔罪。”

    罢,仰头喝尽,辛辣的酒水入喉,呛得她眼泪花直冒。

    “不能喝就别喝了,女孩子喝多了酒不好。这里也有花茶,你不如喝点儿菊花。”宁九初一边给沈凤君倒酒,一边扬起下巴指了指中间那壶茶。

    其实很多闺阁姐在这种宴席都是喝茶的,真的没必要。

    沈凤君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老看宁九初,心里警惕,将她拉过点儿,也附和道:“对啊,茶就在那边。”

    话音刚落,还帮纪知瑶拿过来了。

    纪知瑶捏紧帕,咬着下唇,心里受尽屈辱。

    宁九初给公主倒酒,却女人不该喝酒,那是打心底看不起她。还让她喝菊花茶,是暗指她火气大,需要降火吗?

    往常她娘就是被侍妾这般暗讽的,她的心就像被几百根银针扎了,难受得很。

    她摸了摸衣袖里的药粉包,在想下药的时。

    这次她裹了两层纸,不会再被她戳破了。

    没一会功夫,沈若冰就和沈云渊下起棋来。

    沈若冰是才女,嫁的人就算再不济也是状元,喜欢结交的朋友要有才,最喜欢的亲哥自然也是有才的沈洛衡和沈云渊。

    最讨厌的,当然是离经叛道,一点儿才华都没有的沈凤君。

    她见着沈凤君就想吵架,想用他来衬托自己的美丽大方有才华,看到沈云渊却是心翼翼,每下一步棋都谨慎微。

    沈云渊漫不经心下着,余光却在看着宁九初,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宁九初拿起酒杯,走到萧文曜跟前,“谢谢你上次给我的毯子,很舒服,很软。”

    萧文曜愣了愣,好像才想起来这事儿,斯文地接过酒,喝了一杯,淡淡道:“举之劳,当作还你当初帮大姐看病的恩情。”

    话虽这么,他的脸上却没什么感激的神色,还有点儿嫌弃。

    他还记得刚刚宁九初羞辱萧染彤的事。

    宁九初也不介意,乐呵呵地回去。

    纪知瑶瞧着会来了,咬了咬牙,拿着一杯酒走到宁九初跟前,“宁大人,知瑶敬你的。”

    罢,递了过去,紧张地盯着酒杯,摸着酒杯的指骨捏得煞白。

    宁九初拿着筷子的顿了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纪知瑶好端端的给她敬酒干什么?

    “九不能喝那么多酒。”

    沈凤君伸推开,纪知瑶一抖,泼了自己一身。

    她急红了脸,眼里的泪水都在打转,“知瑶只是想敬宁大人一杯,你怎么还羞辱我”

    “无端端给九敬酒,谁知道你有没放什么东西?”

    沈凤君凉凉地看她一眼。

    纪知瑶急了,看着酒杯里还有半杯水酒,立刻仰头喝尽,红着眼道:“殿下现在信了吗?我只是简单的想敬宁大人,没有坏心,不是谁都和你一样那么喜欢杀人。”

    沈凤君蹙紧眉头,目光深冷。

    宁九初立时站起来,挡着他,头痛地看向纪知瑶,道:“好了,公主心情不好,我这边也不会吟诗作对,你过去和卿年聊天吧。”

    纪知瑶这才咬着唇,转身就走。

    “你那么凶干什么呢?”

    宁九初声,沈凤君却一直看着纪知瑶的背影,语气幽深,“她很不对劲,一天到晚看着你,刚刚还很紧张。”

    “大概看上我了?”宁九初挺了挺胸。

    沈凤君“噗嗤”一声笑了。

    那边赏花赏得差不多了,宁九初低声道:“这种事还是我来吧,毕竟现在我是男子,得有男子气概。”

    话毕,拿着酒杯走向萧染彤。

    萧染彤本还在和家兄话,立时冷哼一声,别开头。

    宁九初得体地笑,“刚刚唐突了萧姑娘,这杯敬你的。”

    萧染彤冷笑一声,“我受不起。”

    宁九初装作没听到,仰头将酒喝尽。

    就在此时,她注意到萧染彤的发髻,伸过去拨了拨,“萧姑娘的桃花簪真漂亮。”

    萧染彤对她怒目而视,躲到萧文曜身旁,避她如蛇羯。

    她最讨厌宁九初这种攀龙附凤的登徒子。

    宁九初摸摸鼻子,有点儿尴尬。

    就在她打算行动之时,忽然,天边燃起了烟火,“咻咻咻”几声响起,在蓝色的天空炸了开来。

    所有人都震惊了,立刻靠到亭边观看。

    这白日的烟火压根不好看,属实怪异,到底哪个钱多了烧的?

    宁九初也皱眉看去。

    忽然,身后一股大力推了她一把。

    她重心不稳,“啊”一声尖叫,伸抓住了什么,连同那东西一起,直直往湖里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