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也不懂心痛自己
宁九初伸接过,感觉鼻子痒痒的,又打了一个喷嚏。
萧染彤眼眶通红,还在瞪着她,而萧文曜已经派人去找萧镇海了。
宁九初刚想喝点姜茶,沈若冰掩唇低笑道:“宁驸马是男人,恐吓女子就已经很过分了,怎么连喝姜茶都不让一下?没看到她都冷得发抖了吗?”
萧染彤脸苍白,其实宁九初也是,但宁九初的脸是稍微用脂粉修饰出了刚硬轮廓的,无论哪方面看去,都没有萧染彤这般楚楚可怜。
宁九初身为男人,竟然还乐于欺负女子,真是太不像人了。
所有女眷都看着她,窃窃私语。
她默了默,少女心什么的早就没有了,也罢,勉强当自己是个风流公子。
伸将姜茶递过去,硬声硬气地道:“你先喝,免得又本官的不是。”
萧染彤的僵了僵,接了又怕别人觉得她和宁九初和好了,不接又怕别人觉得自己太过家子气。
“宁大人,你都流血了,先喝吧。”
纪知瑶忽然挡住,心翼翼地递回给宁九初,温婉的脸上透着关心,“我看你脸色都苍白了。”
宁九初挑了挑眉,抬眼看着她。
沈凤君也看到了,上前一步,道:“九什么时候轮到你关心了?”
“别喝了,我抱你回家。”
宁九初瞪了他一眼。
这时候却觉得奇怪,纪知瑶怎么那么关心她?
臂还火辣辣的痛,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胖那天猖狂的叫声。
忽然杏眸一眯,她将姜茶递到纪知瑶跟前,贱兮兮地道:“纪妹妹,既然你那么关心本官,不如你先替本官喝一口,看看烫不烫,本官再顺着你喝的位置喝下去?”
她的嗓音很暧昧,神情很贱,得纪知瑶就是个欢场的姑娘似的,纪知瑶霎时满脸苍白。
她死死咬着唇。
屈辱,不甘,在心里荡漾开来,几乎让她羞愤欲死。
宁九初却不让她想那么多,将碗递到她唇边,调笑道:“纪妹妹刚刚那么紧张在下,怎么现在不喝了?你是怕了公主?”
“别怕,本宫可以和你共侍一夫。”
沈凤君特别给力,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还加了把火,“要是驸马开心了,本宫还能升你为平妻。”
冰凉的瓷碗碰到嘴边,纪知瑶惊恐抿紧唇。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刚刚还和她有有笑的顾盼盼还捂着嘴偷笑。纪知瑶怔愣看着他们,一个个嬉笑的面孔在她眼前放大,就像无数鬼怪张大了嘴。
她才发觉那些所谓的帕交,就没有一个真心对她的。前一刻还在羡慕她可能会被赐婚,下一刻就恨不得她丢尽脸面。
再往下看,碗里的姜茶几乎要碰到她唇上了。
里面是毒药!
她瞳孔剧缩,心里一滞,惊恐地推开碗。
哗啦一声,洒了宁九初一身。
就在众人怔愣间,她心里又羞又气,猛地推了宁九初一把,想将她推到水里。
沈云渊飞身上前,将宁九初揽着,纪知瑶愣愣地看着他,似是不敢置信,“哇”地一声哭了,忽然转头就跑。
在场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觉得宁九初刚刚靠那么近一定干了什么,不然怎么纪知瑶要推开她呢?
宁九初回过神来,这才挣开沈云渊的怀抱,低声道:“三殿下,你找人去验一下这姜茶是不是有问题。”
她递了一条湿透了的丝帕给沈云渊,刚刚她故意激怒纪知瑶,就是想找会拿到姜水验一验。
她也希望是她疑心过重,要是验出来没有问题,她就去纪府给纪知瑶道歉。
要是有
“如果姜水真的有问题,你可以借着这个会顺理成章拒婚,皇上也找不到理由怪罪。至于下次会不会再被赐婚,再好了。”
她和沈云渊去到角落,低声分析着,尹栗远远站在一旁看着,那边的人不敢过来偷听。
沈云渊却静静地睨着她,眉心不自觉皱起,不知怎么心里堵得难受,好像有千斤重石挤着压着,让他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他再开口,嗓音沙哑,“谁允许你拿自己去试探纪知瑶了?要是这水真有问题,你一个不察喝到了怎么办?受了伤还敢那么玩,再掉下水怎么办?”
“你懂不懂爱惜自己?”
他声线严厉,好像宁九初做了天大的错事。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要是宁九初再掉下水,或者被有心人利用了她刚刚激将纪知瑶的话,她的麻烦就会接踵而来!
也不懂得心痛自己!
宁九初愣了愣,没想过沈云渊得了便宜还会这么凶她,看着他都几乎气岔气了。
但她都还来不及开口,沈云渊又喝道:“你闭嘴,本王还没完。”
宁九初点了点头,硬声硬气道:“你。”
“谁允许你去刺激萧染彤?本王不会安排其他人去干这事吗?萧文曜就在旁边,你还敢拿簪去吓她!要是萧文曜狠下心刺向你心脏,你躲避得及吗?你知道一支针刺下去有多快就可以杀了你吗?即使本王身再快,都救不了你!”
宁九初冷静地道:“大概七秒。”
沈云渊一滞,“你闭嘴!”
沈云渊凶她,脸色阴沉。
宁九初瞪圆了眸子,仰起头直视着他。
他冷笑一声,继续道:“冒冒失失,傻里傻气,本来就傻乎乎的,还老要冲在前头。你就没想过要是有个好歹,本王会怎么样!还敢吃沈凤君夹过来的糯米糕!”
宁九初听得脸色都别扭了,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深呼吸好几下,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殿下,我是你下属,这是你承认的,下属冲在你面前干活,你觉得我错哪了?”
“是我业绩不熟练,还是哪个帮你的姿势碍你眼?”
“谁你是我下属?”
沈云渊低声吼着,要不是不远处还有人群,真想将她压去墙上,好好让她把话再一遍。他仰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一身威严的气场几乎要把宁九初压到地上。
宁九初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墨眸,幽幽道:“殿下是想反悔?”
猛地想到牢里的话,又想到那天宁九初在书房的话,沈云渊的气场就如瀑布般一泻千里。本来还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忽然就变凡人了,什么理直气壮的样子都表现不出来,只能冷哼一声,别开头。
心里好像被大揪了一下,他欲言又止。
但看到远处不停张望的众人,还是立时沉着脸,挺直了背,凝视着她,高声道:“宁九初,在本王的宴席上你还敢如此胡来,现在罚你去西北营历练一天,你可知罪?”
他的声音能让身后的人听见,他在责罚宁九初。
宁九初对上他的眸子,抿了抿唇,跪下叩谢。
沈云渊是想保她,怕她闹了那么大一出,会离不开这里。
他不再看宁九初,大步跨了回去。
此时,萧镇海已经到了,看着自己心疼的女儿哭得这么伤心,皱着眉道:“瑞景王,下官要一个法。女只是参加一个赏花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沈云渊沉吟片刻,斜看沈凤君一眼。
两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沈凤君十足一个刁蛮公主架势,把腿踏在石阶上,冷笑道:“萧大人,本宫都还没和你计较驸马受了伤,你现在给我要法?”
“刚刚下官就有听闻,驸马公然调戏女,还”
“什么调戏?本宫可不觉得这是调戏,只看到驸马一片好心喂了狗,被误会不止,还被萧文曜伤了。我刚刚还想去大理寺,但我看大理寺都衬不起你这个光禄大夫,不如直接到皇上跟前评理。”
沈凤君巴拉巴拉完,萧镇海愣了愣,一时气极,“殿下,再胡闹也要有个度!这么点事,还得闹到皇上跟前?”
“怎么不用?起来,本宫还想查查你们。”沈凤君上下打量着萧染彤,看得她打了个抖,语气忽然拔高,“本宫真的好想看看,萧家是有什么底牌,可以有恃无恐伤了本宫的人还不道歉!”
沈云渊看得差不多了,开始唱白脸,沉声道:“萧大人,再闹下去不是办法。既然解决不了,不然去皇上面前对质。”
他们要的就是闹到皇上跟前。
同时,纪知瑶跑了出去,心里一阵怦怦直跳。
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她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都在颤抖。
没多久,她跑到了约定的地方,远远就看到面具男背看着湖色。
他一身英姿,即使戴了面具,身上的气质还是掩饰不住。
“我失败了。”
纪知瑶垂下脑袋,心里愧疚,咬唇道:“宁九初真的心思很深沉,她不知怎么就看出了我的问题,无论如何都不喝我给的姜茶,还泼了我一身。”
你这么蠢,宁九初当然能看出来!
面具男看她如同看一个废物,真是浪费他时间。
转身,想离去。
纪知瑶看到他理都不理自己,瞬间急了,似是想到什么,低声道:“但,但知瑶发现了一件大事。”
面具男听罢,顿住脚步,示意她下去。
纪知瑶一咬牙,抬头看着他,认真地道:“我刚刚想推宁九初下水,不心碰了她的胸。那里好像,好像有绷带,还有点软”
“我,我觉得宁九初很可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