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主子,出事了
酒饱饭足,喝酒的人都醉得差不多了。
特别是王二虎这个混子,还有五天就科举了,竟然还喝得酩酊大醉,被段晔扶了下去休息。
宁九初走出禁军处,门外早就停了两辆马车。
一辆沈凤君的,一辆属于沈云渊。
公主府和宁府不同路,宁九初转身,低声道:“沈凤君,我跟沈云渊的车回去,你喝了酒,记得让西风煮点儿醒酒汤。”
沈凤君眯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有点不好,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上了马车,西风立时驾车走了,车内的人很是沉默,让西风有些许担忧。
“主子,为什么不让宁大人上来?你要是开口,她未必”
“要脸。”
沈凤君冷冷打断他,摩挲着之前宁九初给的护身符,胸口里的心脏好像有点沉,沉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忍下来了。
他不想宁九初为难,也知道她的想法,沈云渊和她关系恶劣的时候,他必定会见缝插针。但现在他们关系看着还很和谐,他要是强行干了什么,只会让九讨厌。
他能等,能护,能把命给她,但爱一个人也不能没了尊严。
那天他已经如醍醐灌顶,能等他便等着。
等沈云渊做错事了,他才去给沈云渊致命一击。
如果怎么等都不来,他看了看天,那也不能怎么办呐。
宁九初坐在沈云渊身旁,感觉总少了点什么,“尹栗和尹弦呢?”她忽然反应过来,今晚驾车的男人她不认识。
沈云渊淡淡道;“尹栗要去陪娘子,尹弦从西北营回来后还算听话,但今晚告假了。”
宁九初点了点头,忽然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儿不好的预感。
他该不会借找秋水了吧?
她也不是那种要管下属婚姻大事的人,只是如果尹弦不靠谱,她也不会把秋水交给他。
“尹弦虽然平时事儿多,但这么多年从来没试过看上任何一个姑娘,也不是风流的人。我以前过类似他看上谁我能帮他的话,他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对秋水该还是有心的。”
沈云渊似是知道宁九初在想什么,竟然还帮尹弦起好话来了。
宁九初想起他那贱兮兮的样子就一股气顶上喉咙,看向沈云渊,没好气道:“三殿下,尹弦送秋水油菜花,你知道为什么吗?”
“摘下来能观赏,放到第二天看腻了还能吃。”
沈云渊脸色淡然,语气毫无波澜,慢悠悠地接了宁九初的话。
这反倒听得宁九初一愣愣的,噎了一下,道:“我也不是这有什么问题,但我觉得他喜欢秋水,纯属是觉得秋水好骗乖巧,还会做家务,能省钱甚至还能倒贴钱。”
“这能有多喜欢?”
瞧她气呼呼的,沈云渊觉得她这表情还甚是可爱,捏了捏她的脸蛋,轻声道:“九儿,哪有人一开始就会喜欢上另一个人的全部?你太护犊子了。”
他的嗓音很有磁性,瞬间就抚平了宁九初毛毛糙糙的心。
也是,有些人喜欢轰轰烈烈,有些人适合细水长流。
一见钟情有,日久生情也有。很多感情或许只是因为某一句话,某一个动作,某一件事而起,忽然便互相吸引了。
到底是越来越深,还是越来越浅,总得慢慢相处才会知道。
他们还是幼苗,就连长大了到底是南瓜还是丝瓜都不知道,不急。
虽然沈云渊都没多少话,神情也冷淡,但他客观看别人的时候,心境都挺清的。
但她就是不想承认,免得沈云渊瞧她服软了,尾巴都翘起来,哼了一声,“反正我不看好尹弦,他敢干点什么,我以监军的身份扒了他的皮。”
“傻乎乎的。”沈云渊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很是傲娇,“尹弦是宫内带刀侍卫编制,你没这个资格,得求本王帮忙。”
“”这都什么人呐,一点都不会话。
始终是桃花节,沈云渊就没想带她回家,马车一拐就去了河边。
天上星光点点,银月明亮,正是约会的好时候。
这么晚是不可能约会了,河边的摊档早就散了,只有凉亭旁的一家地摊还开着。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卖剩下两盏河灯,听到脚步声本想叫卖,抬头却看到两个男子。
一个高大俊朗,英姿飒爽,那一身的气场清冷,即使给他穿上破烂的布衣,也掩不去那一身风华。
一个瘦了一点,但也是眉清目秀,那双杏眸水灵灵,一看就是可人儿。
这两个男人站在河畔看风景,老婆婆就不好做了。
这河灯画了鸳鸯,是卖给情侣放水里许愿的,叫两个大男人买这个,会不会不太好?但她腰痛,想回家了。
她忍不住捶了捶腰。
好纠结,但年轻真好看。
那瘦的男人似乎注意到她了,蹦蹦跳跳走过来,转头道:“放河灯吗?”
沈云渊背在身后的指动了动,但身为运筹帷幄的瑞景王,哪里能玩这么幼稚的东西?只能冷哼一声,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余光却一直瞄着那两盏灯。
宁九初也不知道有没看到他的眼神,摸了一串铜板递过去,:“老婆婆,这两盏灯我要了。”
老婆婆有点儿傻眼,来回看了他们好几次,这才拿着钱离去。刚走几步,忽然又想起什么,折返回来,和蔼道:“亭子里有毛笔墨汁,你可以在灯里写下愿望,桃花仙女看到了,多难的事都会梦想成真。”
罢,还给她做了个加油的动作,才佝偻着背离开。
瞧这好心模样,再瞧瞧大猪蹄子那傲娇劲儿,是把她看成了对沈云渊爱而不得的男人了?
宁九初讪笑一下,对沈云渊冷哼一声,才将他拖到凉亭上,:“我们随便写几句话吧。”
“本王不信这些东西。”
沈云渊很嫌弃,俊脸绷得紧紧的,却没有扔掉那盏灯,好像是想宁九初哄他似的。
高高在上的瑞景王,哪里做过这种幼稚的事。
但宁九初:“谁要你信了?我就是看着老婆婆这么晚还不能回家,腰都痛了,所以才出钱帮她买下来最后两盏。那买都买了,不如写点啥”
瞧她那无所谓的样子,竟然不是因为想和他放河灯才买的,沈云渊忽然有点儿不痛快。
九儿真是一点都不会话。
没多久,他们还真的都写了几句话,再一起放到水里。
闪烁烛光的河灯顺着水流飘走,远处闪闪亮亮的,煞是好看。
沈云渊莫名其妙有点儿触动,低声问她,“九儿,你写了什么?”
宁九初垫高脚,杏眸闪过一丝狡黠,在他耳边道:“大猪蹄子,不告诉你。”
就在拐角处,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把宁九初的河灯拾了起来,把蜡烛扔水里,翻转河灯,细细地看起她写的那些字。
半晌,勾起一抹笑,“九儿的心思还真有趣,可惜,真是可惜。”
第二天。
沈云渊才穿好朝服,尹栗便从外跑了进来,脸色严肃,沉声道:“主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