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这是欺君
这是沈子墨的声音!
宁九初听到鲜肉清朗的嗓音,瞬间吓得脸都白了。
沈云渊脸色一沉,猛地坐起来,但还没来得及闪开,沈子墨已经越过重重草堆,飞身跑了上来。
“站住!”
忽地一声冷喝,沈子墨就对上了沈云渊透着寒意的视线,立刻定在原地。
这什么状况?刚刚他还以为是
沈子墨看着一旁抱着膝盖坐着的宁九初,更懵了。
慌忙解释道:“驼峰山险峻难走,一般很少人会来,所以我看到有个黑影在草堆里,还,还以为是有人在这里行不轨之事,怕有妇人受伤,就急着过来。”
“三皇兄,我,你,她”
沈子墨脸上神色古怪,一时间找不到措词。
刚刚他虽然被草丛挡住了视线,但明显感觉到这两人的姿势该是
但这是三皇兄,这是宁九初,那?嗯?
他挠了挠头,好像还想问点儿什么。
宁九初深吸口气,脸不改色地道:“子墨,你家三皇兄欺负我,我刚刚想吃鱼,他却非要和我练武,我打赢了才能吃,然后我就被他按地上揍了。”
沈云渊:“”他不是,他没有,别瞎。
他脸色铁青,很想为自己解释什么,但看到宁九初瞪着他的样子,还是将一肚子的不满咽下去。
深吸口气,冷静。
然而,他额角的青筋还是跳了一下
沈子墨来回看着他们,总觉得气氛有点儿诡异。
宁大人这衣衫有点儿乱,模样惨兮兮的,应该是被打得很惨吧?沈云渊练兵他有幸看过,下绝对不留情,稍不注意一点,对方在床上躺几天都正常。
他终于为这场景找到了解释,感觉这是他可以接受的,又心翼翼地:“宁大人这身子瘦,不堪打,我娘临走还让我照顾她来着。三皇兄,以后要是想练武,不如找我。”
“闭嘴。”沈云渊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漆黑。
哪壶不开提哪壶。
气氛一时间有点儿古怪,三人很是静默,就连宁九初都觉得沈云渊脸色太沉,忍不住挪开一点儿。
欲求不满的男人真可怕。
忽然,传来了烤焦的味儿
宁九初终于反应过来,绕开沈子墨一看,瞬间扁了嘴,“这鱼焦了,不能吃了。”
她幽怨地看着沈云渊,模样很是委屈。
沈子墨回头,感觉是自己刚刚太多废话耽误了时间才会这样,有点儿不好意思。
“你去抓鱼回来。”
沈云渊冷冷淡淡地命令他,沈子墨一向听沈云渊的话,为了将功补过,立刻跑去溪里。
电灯泡终于跑了,但刚刚的事没人再继续下去。
沈云渊感觉心有点堵,他堂堂瑞景王,怎么约会都那么难?
沈子墨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神不好,还是太久没和沈云渊聊天,竟然就赖着不走了,还殷勤地烤起了鱼。
“三皇兄,你以前这里空气好,山顶险峻,很适合练武,我一直有听你的话。”沈子墨:“我今天就是想来练武。”
沈子墨又:“你怎么会和宁大人来了这里?”
“来练武。”
沈云渊回答得硬邦邦的,一双眸子一直睨着他,看得沈子墨心慌慌,最后啥都不敢问了。
直到傍晚,沈云渊才找了理由送宁九初回家。
在门外,他猛地拉了一把宁九初,将她搂到怀里,低头亲了她很久。
他有点儿恋恋不舍,灼热干燥的呼吸喷薄到宁九初的耳边,她浑身一颤,慌忙推开他,“你这还约了姜青扬呢,快去。”
“过几天你得补偿我。”沈云渊墨眸幽深,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话。
宁九初顿觉有点口干舌燥,“补,补偿什么?”
沈云渊闷笑一声,忽然将她按到墙上,好像有什么蹭到她了,看到她羞得满脸通红,才开心地离去。
宁九初拍了拍脸,冷静了好一会,才走进门。
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是宁应德。
宁九初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甚至摸住了镯。
“回来了?”
宁应德和她的关系一向生疏,因为宁逸南的事他痛恨宁九初,但又因为被顾沉音整了,他不敢对宁九初做什么。
他对这一院子的人是又畏又惧又恨。
宁九初站在他的面前,恰当保持距离,点了点头。
就着月色,宁应德打量着宁九初清冷的样子,才发觉这许久不见,她出落得越发沉稳了,就像一颗没经打磨的玉石,在一番历练后,越发夺目。
他心里惊疑不定,低声道:“文轩给我提过你,他最近来教你读书,发觉你这院子很破,想让我帮你修缮一翻,你怎么看?”
是宁文轩找他来的?
宁九初皱了皱眉,冷冷回道:“不用,习惯了。”
“经常走后门回家,也没个正形,前门是不让你走了吗?”宁应德看到她这股倔劲儿就觉得不爽,忍不住语气就重了。
宁九初淡淡看他一眼,道:“你当没看见就好。”
他深吸口气,几乎被堵得心肌梗塞。
宁九初瞧他也没再话,转身想回房。
宁应德却不知想到什么,低声道:“今天我下朝看到五殿下和纪庄走到了一起,我本来是想探听纪庄又作什么妖,但无意中听到了你的名字。”
宁九初愣了愣,觉得很不可思议。
纪庄提她干什么?
宁应德:“我想听清楚他们的对话,但走近一点就被发现了,他们没再下去。你也是宁家的人,最好想想最近有没做过什么,别被人抓住痛脚,还害了我们。”
他的嗓音也听不出有没关心,完转身便走。
宁九初想了想,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谢谢,我会注意。”
宁应德摆了摆,没回头。
只是背脊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笔直了,自从宁逸南死后,他的状态就没之前那么好,为人也越发低调。
宁应德再怎么样无情,毕竟最疼爱那个儿子。
他走出去,看了看长了青苔的院子牌匾,忽然觉得这里是挺荒凉的,宁文轩的也没错。
都是一家人,总不能一直相看碍眼,即使他甚至怀疑宁九初不是他的种,但只要姓宁,就和他是一条船的。
就算再讨厌,也不能不提醒。
他叹了口气,走去柔姨娘的院子。
接下来两天时间,沈云渊迅速找到了萧府通敌卖国的罪证,还挖到了被害死的举子的尸体,也证实了湘轩客栈的老板和萧府有交情,立刻呈给皇上。
皇上当堂大怒,让西北军将萧府围困,身为四大家族之一的萧府,最终还是没能敌过皇帝,全被关进大牢,三天后问斩。
不抄不知道,一抄才知道钱多。
国库一下就丰裕了,老皇帝看着越发厉害的儿子,心里更是忌惮,又不得不奖励他。
萧家毕竟是通敌卖国的罪名,贪污,收受贿赂,陷害平民举子等等,看起来都是轻的,瞬间变成了临沧的罪人。萧姚姚被打去冷宫,萧府门外都被扔了臭鸡蛋,百姓无一不在谩骂。
一时间,沈云渊的民望更高了,更有人他就是天命之子,来拯救临沧的。
老皇帝看着沈云渊的眼神越发不对,科举在即,因徐元武身死,立刻换上了沈洛衡主持科举,不能让沈云渊一个人独大。
虽然沈云渊拿到了民望,但因为老皇帝的关系,沈洛衡也拿到了主持科举的资格。
看起来,好像谁都没亏,亏的只是萧府,还有在这事里毫无存在感的沈淮瑾。
宁九初知道这事儿后,笑得很开心,好像一切都往着好的发展。
第二天,李子来找她。
宁九初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刚想打招呼,却发觉李子的脸色不太好。
他沉声道:“宁大人,纪大人要状告你欺君,皇上让你即刻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