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阴谋
陆王果真死了, 那日的谈话陆潺潺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她变得比以前更沉默。
凤锦蓉同样也变了,凤傲将她的身世告知了她,这无形中给了她很大压力,加上陆王一死,陆家一落千丈,她肩上的担子一下就重了。
“萧少侠,”陆潺潺转了转指尖上的坠子,突然出声道, “我有事要你去办。”
萧静安瞟了一眼那颗回灵神丹, “请姑娘吩咐。”
“陆安一死,他的血脉只剩下陆今其。”陆潺潺将坠子装进匣子, “我听闻他最近病得很重, 好歹也是姐弟, 把这个给他送过去吧。”
萧静安抬手接住,陆今其那不是病, 而是皇帝不想再留陆家人, 所以陆王死后,心腹已除, 为免后患,便让陆今其毒发了。
只是对外却不能这么, 只是父亲去世击太大病重了。
“对了,顺便再带句话。”陆潺潺抬眸,“他自便不是个聪明人, 以往有人兜着他犯蠢,只这次,他再没了资格。有人要我带句遗语给他,若他没几分本事,乖乖当个废物,一生平安才不算辜负。”
萧静安颔首,带着回灵神丹走了,房间里再次寂静下来,陆潺潺看着镜子里的人,指尖一转,竟出现了枚戒指。
“嬷嬷,着方叔备车,午膳后咱们上陆府去看看我那弟弟。”目光不移戒指,她淡淡道。
戒指刻着豹头,样式古朴简单,却让人一眼看出不是凡品。
这枚戒指,可调动陆王旗下的所有暗中势力。
陆潺潺摊开指尖,缓缓将其戴上,陆王心知自己一入宫廷便再无后路,于是以此做交易,要她想办法给陆今其解毒,保他性命,让他一生平安,并且……还要杀了皇帝为他报仇。
只一瞬间考虑,陆潺潺便答应下来,这枚四方人马都在找的暗令,就到了她的手里。
回忆起那天的情形,陆王倒也痛快,定了后便当场脱了戒指,“此物你若接了,得了好处,自然也有不好,还有我的条件,你自己想清楚。”
陆潺潺毫不扭捏,明明娇弱的女子,却十分自信的拿过了戒指,“既然决定了,哪里有反悔的道理。”
“好!”陆王心喜,却又遗憾,“若非其儿生性天真柔软,半点不像陆家人战场拼杀,永远只知道风花雪月吟诗作对,我也不至于……”
陆潺潺敛眉,“既然如此,我记得锦蓉也在宫中,难不成王爷连与她最后一面也做不到?”
陆安却眯眸,神色沉冷,“她……可不合适。”
奇了,竟然女主不合适,陆潺潺握紧戒指,“锦蓉之能,更在我之上——”
话未完,陆王一声笑,回头来看着她,“不不不,相比起来,若论能耐,她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将军,而你,可以驭使这柄利剑,轻轻松松便得到一切,相较之,更上一筹。”
“自己做到一件事,那叫能耐,让别人心甘情愿为你做事,那才是本事。”
垂眸,“王爷过奖了,您将我想的太过了,潺潺本不过是个极普通的女子。”
“普通女子可不会在本王出那么多秘辛却仍然平静如初,甚至……本王提出要弑天,都能直接应下。”大概是知道自己死路难逃,陆安倒是多了兴趣跟她聊天。
“弑天?”陆潺潺含笑,“王爷,百姓才是天。且你不知,我啊,可反天多次了。”
再,皇帝沉迷丹道,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偏偏越是这样越怕死,她即便不知后面的剧情,凭学过的医术也猜得到,他活不了多久。
“真是可惜了,万没想到,陆王府那么多孩子,精心教养出来,却没有一人有此雄心。”
…… 陆潺潺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得到陆王的势力第一时间,她就派了一队暗卫去保护江星礼,至于其他的,自然是先按兵不动。
陆今其原文中成了一个废人,不过陆潺潺向来言出必行,一定会让他平安顺遂。
倒的确是故意不派人保护他的,毕竟皇帝盯得很紧,就想着这暗令在陆今其那呢,若有了暗卫,岂不是坐实了有人还掌管暗令么。
*
“潺潺!”凤锦蓉红着眼眶扑过来。
抱着人反手拍了拍,“好了好了,如今这家里就指着你,你要是倒了,他们才是真的无望了。快收了眼泪,我听闻其弟受不住击一病不起,你快带我看看去。”
玉天香等人都在陆今其院子里等着,男人们自然是安慰自己的妻子,里边的大夫一出来,玉天香便冲了上去,“大夫,我儿怎么样了?”
大夫默然摇首,玉天香眼泪摇摇欲坠,整个人都天旋地转起来,“若我儿有事,我如何能活?”
“胡!还有潺潺,她定然能救其弟。”凤锦蓉到这也几年了,陆今其与她最要好,才十几岁的孩子,却是最让凤锦蓉有亲人感觉的人,对她来,自然很有感情。
陆潺潺动了动鼻尖,抬指不动声色,“我先进去看看。”
等到了陆今其床前,闻到了同样的味道,她才神色凝重起来。
为什么两人身上都有同样的毒物味道,可玉天香却没有中毒呢,莫非……
“潺潺,怎么样,其弟他还能不能?”凤锦蓉心翼翼的问。
“放心吧,很快就没事了。”拍了拍她的手,陆潺潺眼角流露笑意。
听了萧静安的话,陆今其犹豫很久,他回想那日,陆潺潺也在宫中,想是那时父亲着人带了话来。骤然失去至亲,他还身中剧毒,家族败落,也不知皇上那里准备如何发落他们,陆今其与其是毒发,不如的确是承受不住倒下了。
最终,他收下了药,却是没算这么快吃下的,若是他很快解毒,还不知皇上心里如何想呢。
凤锦蓉松了口气,坐到床边给陆今其掖了掖被角,玉天香等人奔进屋子,未语泪先流。
陆潺潺眯起眼悄然观察这个母亲,她神色的悲伤不似作伪,似乎她的怀疑只是人之心。
“这些时日,你多加注意,其弟,你也是,心些,莫要轻易相信任何人,”陆潺潺指尖抚开他额上的乱发,温柔的嘱咐,“是任何人,听见了吗?”
陆今其从下至上与她眼眸对视,不知为何,往日从未与这个姐姐有过多的接触,但想到那颗回灵神丹,他觉得,她是可信的,她话中似乎隐藏了更多的秘密。
那颗药本是代华赠给玉天香的,兜兜转转,还是用在了玉天香的儿子身上。
玉天香拧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语气僵冷,“你翅膀早便硬了,当初执意分府出去单过,如今还算有些良心知道回来见你弟弟,可大家都在呢,你便这些诛心之言,是在意指谁?如今陆家大难,阖府上下都团结一心,唯你,我还道你这时候回来是不错,可谁曾想,原是来挑拨离间的。”
陆潺潺面上含笑不曾动怒,只是回眸看过来,“您这么大反应做什么,难不成您这做母亲的会害自己儿子不成?”
将玉天香的反应收入眼底,她继续道:“再者,便是因着大家都在这我才要开这个口,若是背着你们,那才叫挑拨离间呢。谁不知如今什么形势,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王爷没了,其弟是王爷唯一的儿子,他的处境,不必我多吧?让他心些不是应当的嘛。”
玉天香抿着唇不话,凤锦蓉着圆场,“好了好了,潺潺也是为了其弟好,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往日咱们对她多有误会,潺潺,你别放在心上,娘也是太担心了。”
“行了,既然已经看过了我也便放心了,锦蓉,将我带来的药材,吩咐人三碗水熬成一碗给他喝,把身子补起来,才能慢慢接着养。”陆潺潺没心思多留,懒得看玉天香的脸色,起身就要走。
凤锦蓉这才将她亲自送走了,随后又吩咐人送了一堆衣裳首饰去昭玉县主府。
话分两头,江星礼连夺三座城池,如今眼看着第四城胜券在握,北国是不得不急。
北国这皇帝前面过,曾是个将军反天上位的,他能征善战也爱民,可是论起治国,还真是差远了。
他跟文臣有壁,所幸他威名赫赫,臣子不敢惹怒,还能镇的住场。
他早年跟江星礼之父战过几次,如今见江星礼青出于蓝,自然心喜爱才,再加上心系几座城池,几次三番提出要御驾亲征,都被一群文臣死谏给拦住了。
如今江星礼势头正盛,北国之军可谓闻江色变,这让北国皇帝十分不满。
“怎么,都不话了?”北国皇帝冷看着臣子们默然垂头的模样。
“早先朕御驾亲征,一个个跟要了命一样,如今再看,连失三城!三城!”他越越怒,“你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完事了,那都是朕当年带兵拼了命回来的江山!眼看着被人夺走,朕比你们急!”
“还有你们这些个将领,都是废物吗?!啊?问谁带兵,全都成了鹌鹑,人家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毛头子,你们一个个的九尺大汉,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生怕迎战!带的兵也跟你们一个熊样,畏畏缩缩,战前便失了先机!”北国皇帝是个大老粗,有些仗的智慧,但平日里话的习惯还是没改,也没人敢让皇帝改。
在朝上发了一通火,皇帝气哼哼的将朝臣晾在那儿,自己径直走了,太监急忙跟上,“陛下,陛下息怒。”
站定了定,他想了想,“去曲风居。”
太监不敢多言,急忙招呼御撵,待到了曲风居,北帝大踏步进了门,抬手间止住了身后人的跟随。
红纱飘动,美人的婀娜身姿影影绰绰,北帝面上带了几分松快,“眉儿。”
舞动的美人停住,随即脚尖一滑,便到了他面前,将薄纱袖子笼在他面上,“怎么,看你眉间这痕迹,谁敢给咱们陛下气受?”
他就势将她抱住,旋身坐下,“还不是朝上那些唠叨老头,平时有好处个个钻营,真要他们的时候,全都不话了。要他们有什么用?”
女子眉眼生辉,“陛下,您是英武的帝王,何必与那些目光短浅的臣子一般见识。”
“还是眉儿最好,朕素来知道眉儿足智多谋,此次来,还有一事请眉儿相助。”北帝毫不扭捏,完全没什么皇帝架子。
“咯咯,不必皇上,我都猜出来了,是为了与南国之战吧?”女子随意的用我相称,也不见北帝有何反应。
“还是眉儿懂朕,”北帝叹了口气,“眉儿不知,那南国有个悍将,姓江名星礼字平洲,乃是曾经的战神江平西之子,威名甚广。”
“朕当年还是平北将军的时候,曾与江平西过照面,此生朕唯一一次便是败在他手下,否则,当年我北国可再多一城。”
“不过江平西后来战死沙场,这么多年,本以为南国再无神将,却谁知他的儿子竟然更加厉害,如今对上北国,竟使得我军节节败退,闻他而丧胆!如此以往,等到此人成为北国军民不可战胜的心魔,那时我北国危矣。”
“但若要朕派高手刺杀他,又实在是不舍下手,这样的将才,若生于我北国,朕必当以帅礼相待。”北帝面上十分苦恼。
女子娇媚的眼底涌现冷笑,派人刺杀江星礼?简直笑话,他的武功高深莫测,当今武林,怕是只有高九山可与之一战,谁刺杀谁还不一定呢。
柔柔的为北帝按揉着太阳穴,“陛下莫恼,既然陛下找到了眉儿,那我岂敢让陛下失望?”
北帝眼睛一亮,“眉儿此话,可是有了对策?”
“最好能将他招降我国,若是不能,那便杀了吧。”
“臣妾且有一计,若操作得当,可让江星礼归顺北国,不仅如此还让他心甘情愿反攻南国,届时,陛下可得天下。”她娇娇一笑,眉眼中暗藏冷锋。
报复一个人是要杀了他吗?不,对江星礼来,在战斗中死去是早已做好准备的事,他不会惧怕怨恨。
可是,江星礼深受父亲影响,是个极其忠孝爱民的人,若要报复他,自然是先让他敬爱的陛下抛弃他,守护的臣民憎恨他,至亲永隔,孤家寡人,无可奈何下,怨恨痛苦的选择北国,然后去攻自己的国家,最终,死在身后人的冷箭之中。
方才消她心头之恨!
北帝坐直了身子,“快快,是何妙计?”
她含了笑,凑近了北帝耳畔,声道出自己的计划,北帝眼眸渐亮,最终抚掌大笑,“好,大好!”
“哈哈哈哈,满朝文武,竟不如我眉儿多谋,此次若成,眉儿当记一大功!”
送走了兴奋的北帝,女子眼中的热情娇媚渐渐冷却下来,面上是惫懒又冷酷的模样,倒在身后的软榻上,抬手看着艳红的指甲,咯咯笑出了声。
“陆王死了,皇帝正在四处寻千寿丹。”男人无声的出现在宫中,站在她面前汇报。
盗神纪由,天下从无人知道,他是曲柳眉儿时在大街上捡回去的,天生最擅长偷盗,曲柳眉重点帮他发扬这项技能,后来他便成了天下闻名的盗神。
同时,他也是曲柳眉的侍夫,更是她的忠犬,爱慕她多年,几次入皇宫偷盗,都是为了曲柳眉。
曲柳眉半起身,他立马上前坐在她身后,让她靠着,才听她又问,“那江府呢?”
江府?纪由顿了顿,江星礼跟江凤予都在战场上,江府只有莫月华一个主子,曲柳眉问的,自然不会是下人了。
“江夫人每日早晚祈福,斋戒素餐,为儿女平安忧心。她身子不大好,上个月请了五回大夫——”纪由平静的汇报,冷不防被她断。
“够了!”她眉目微冷,“没问你她身体怎么样。”
纪由便闭了嘴,短暂的安静过后,曲柳眉又笑,“早晚祈福斋戒素餐,呵……等几月后再瞧,怕是她不吃不喝都不管用了。”
“阿由,我今日极高兴,你且留下陪我快活一夜,我极高兴,哈哈哈哈……”她转过身拉着他的手,面上十分兴奋。
纪由抿唇,心知她的脾气,也不戳穿她,陪着她闹,“好,我陪你。”
*
南国皇宫。
皇帝一直在丹房候着,丹药出来那一刻,身边的人押着太监去试,皇帝跟着才吃了一颗下去,这才感觉精神好些。
“练了这么久,你要什么朕给你什么,可到如今,还是只练成这些玩意儿!”神色阴沉下去,皇帝将吃剩下的匣子扔到丹师头上,“若你无能,那就让位给有能耐的,朕没有时间给你浪费。”
“陛下,陛下息怒!陛下容禀啊,”那人头冒冷汗,“陛下,丹药不成,实在非臣之过,而是药的问题。”
“药?”皇帝冷厉的眼神扫过一众人,“谁动了药?!”
“非也非也,陛下,并非那个意思。”炼丹者心的站过来,“陛下,这炼丹的药物,都是凡物,凡物再厉害,那也不是仙药啊!能练出多厉害的丹药呢?所以,要想练出仙丹,那得要是特别的药才行。”
皇帝眯眸,“有几分道理,可……若有仙药,还需要你吗?”话至最后,已然杀气四溢。
“陛下!”那人急忙跪下,“人乃是天生的灵,人之精血魂魄,便是天生的好药啊!”
“何意?”
“有这万年寒冰,千年神龟,夏日霜花冬日玉荷还不够,还要一味药引,也是祭丹之物,方能感动神灵,赐下仙药啊。”那人摇头晃脑,的神乎其神。
“你要祭丹……”皇帝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经历,只是这让他回忆起了过去不太美好的往事,那是他作为皇帝被人当众脸的黑历史。
“对,且不是寻常人才可祭丹。”
“陛下想要千寿丹,可这千寿丹乃是医神所得,陛下不知,医神与尸魔乃是天下两位奇人,天生骨骼精血与众不同,可谓之神人也。”那人眼冒精光,“若得这二人血脉炼丹,必成神药!”
皇帝一顿,眯着眼看过来,“此话当真?必定能成?”
那人嘿嘿一笑,“陛下有所不知,这医神血脉天生便能医治百病,是真正的,活的灵药呢。”
“若把人给你,多久成丹?”皇帝拧眉。
“陛下,这却是不能急了,需的天时地利人和,有陛下这样龙气护体的,自然是人和,至于地利,京中占尽龙气,也可。便是这天时,需的特定时间才可,臣观察天象,最少也要七个月后才能开炉。”
七个月!皇帝的脸黑了,这也太长了。
……
等到皇帝走了,那人才缓缓直起身来,神色冷漠,轻摇着扇子,“代华,当年你不肯让你那短命鬼女儿救我妻儿,如今,却没想到,她仍然是死在我的手上!”
诡秘的勾起唇角,“你可千万别死咯,我还等着看你的表情呢。”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三个月,前方战场却悄然发生了改变。
北国之军见到江星礼便高声尊称将军大人,战场相见也从不伤他,还宁愿自己被刺一刀也要向他弯腰行礼。
诸多北国将领对他尊崇备至,就连北国帝王都公然赞扬他治军有方,是个栋梁之才。
就算一开始南国人觉得这不就是明显的反间计嘛,可时日久了,对比江星礼上战场手都不用动一下的情景,再对比自己一直被毫不留情砍杀的情况,是个人心里都要不平衡了。
但大家都把埋怨埋在心里,最多就是私下讨论,直到这日,江星礼与另一位将军带队出去捕猎,两人分别遇上北国一只军队,江星礼这边那人急忙带着手下冲他行礼,还十分谦卑的请他先过,完全没动手的意思。
人家都这样了,江星礼包括手下都不知道怎么反应好了,而对方更是将自己所有的猎物留下,默默退走了。
最终江星礼一队人带着对方的一堆猎物回来了,可另一位将军就不一样了,被杀的丢盔弃甲,带着几位亲兵冲回来,这下,矛盾就爆发了。
那将军直接便是一句,“你莫不是那北国皇帝的私生子?否则他怎么如此护你!我看,你就是北国的奸细!你这个叛贼!”
听闻这人侮辱自己的父母,辱没将军府,江星礼哪里能忍,当即便动怒将人了出去,他怒火之下,即便控制了轻重,可这人本就受伤不轻,一口鲜血喷出来就死了。
江星礼眼底发红,显然是又走火入魔了,这将军死后,无人敢来捉他,倒是他实心眼,心知自己犯了忌,也乖乖待在帐中,自写了一封请罪书,上交给了皇帝,随后等待发落。
此时皇帝的桌案上就躺着这封信,他没有多看,只是看着下首跪着的人,“他知道江平西的死另有蹊跷了?”
“是,威震将军认为是陆安所为。”那人语中无一丝情绪。
就算陆王死了,死无对证又如何,皇帝不会放心,“若他有朝一日知道不是陆安呢?”
那这把好刀,割起手来可就疼了。
作者有话要: 晚安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