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怒斩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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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和亲, 陆潺潺要先回京住进皇宫,以皇家公主的身份再行出嫁。

    凤锦蓉这次就是专门来接她的,不过陆潺潺看了圣旨什么也没表示,她也没好意思催促让她回京。

    “姑娘, 要不姑娘出关去吧, 隐姓埋名到北国去, 蛮夷之地环境恶劣, 人们天性掠夺不懂礼仪,姑娘过去简直是活受罪啊,更不要蛮夷那几位土都埋到脖子了。”彩月着就开了箱笼想包跑路。

    “你的这算什么呀, 你别忘了姑娘的身份,她是忠勇王之子护国将军江星礼的未婚妻啊!蛮夷跟江家的仇,那能追溯好几百年!姑娘嫁过去, 他们能放过吗?活脱脱羊入虎口!”赵平生如今是彩月的未婚夫, 两人是继李嬷嬷夫妇后陆潺潺的新左膀右臂。

    “那你光有什么用?还不去整理房屋地契, 咱们跟着姑娘走。”彩月急得团团转。

    陆潺潺倒是淡然的坐在书桌后, 开那卷羊皮还在看, “停下吧, 别忙活了, 走哪去?北国北帝死了才几个月, 几个儿子女儿如今争的正厉害, 北国自己都乱着呢,随时爆发内战,我们去那边, 没户籍,被查出南国人的身份,更麻烦。”

    “那咱们隐居深山去,过个两年,皇上找不到人指定宣布您暴毙,到时候再出来?”彩月很了解这些流程。

    “天真。”陆潺潺忍不住笑,“这不是想不想嫁的问题,和亲,不仅仅是一桩婚事,还代表了很重的政治意义。我要是跑了,明面上可以暴毙,可当人家都是傻子啊?看不出这里面的道道,到时候,另派个姑娘过去替我,蛮夷人盛怒之下,那姑娘必定更惨,而他们还可以借着我这个理由,变本加厉的掠夺一阵边疆,苦的还是百姓。”

    “当初您看中三皇子,他不错,可再瞧瞧,真是没用到极点了!两位护国将军刚宣布死亡半年还没有呢,蛮夷就狂起来了,他们竟然才抵挡了一个月就忙不迭的送人和亲,美其名曰大国气度,呸!女儿家这么金贵,送女儿和亲,真是丢死人了!”彩月愤愤的放下手里的东西。

    “可不是,要是江家还在,光是出将军威名便可退敌三里,更别还敢江家儿媳的主意。再看看如今,也就是北国皇帝突然被人杀了,不然啊,北国铁定趁机过来了!”赵平生笼着袖子嘀咕。

    “平生,”陆潺潺眸光流转,“这样,你去找人散播消息,就昭玉郡主被封为昭玉公主,不日便要和亲蛮夷,越快越好。”

    赵平生一愣,“姑娘,您还真算去和亲啊?这样一来,全南国都知道了,到时候可是骑虎难下啊!”

    “去吧,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身后还有你们,郡主府上下十几口,还有名下那各式铺子宅子,我这一支算起来都得有好几百人,我公然抗旨或者逃婚,你们怎么办?”陆潺潺心里明白,自古以来,再厉害的人,那也只是一个人,能比国家机器还厉害?

    江星礼就算武功天下第一,也要去争魔教教主,也拿那帝位之上的人毫无办法。皇城之中,帝王身侧高手如云,又有无数军队,可不是着玩的。

    “姑娘,不如,找个其他女儿家替您去吧,只要她心甘情愿,咱们可以答应她任何条件。”彩月提出办法。

    “不必了,现在这位陛下不是个开疆扩土的,当初也不过是矮子里拔高个,但他守成还算不错。这才登基多久,你且瞧瞧,那些外姓王就回京了三个,手底下的封地全都收回来了,这次和亲,陛下最重要的目的是收回姜城。”陆潺潺含笑摇头,“这种事我都不愿意,怎么让别人来替我?”

    “这事你不用操心了,就算他不在意,我真嫁过去了,是谁倒霉还不一定呢。”陆潺潺意味不明的道。

    “他?”彩月一愣。

    江星礼的回来至今只有尸魔宝地那几人知道,彩月只知有个神秘面具人,却不知那就是江星礼,还真以为江星礼死了。

    “对了,让你跟嬷嬷联系,她那边怎么样?”陆潺潺没回答,转而问了别的。

    “哦,李嬷嬷和方大爷跟着蒲先生日前刚从江南离开,写了信来,墨先生与江姐婚期将近,让我知会您,还有,蒲先生最近神神叨叨的,老嚷嚷武林浩劫,还……还高九山前辈大限将至了。”彩月声道。

    指尖一凝,陆潺潺默了一会儿,抬手轻挥,“退下吧。”

    若高九山死在江星礼手里,那他会成为武林公敌,似乎就顺理成章了。

    陆潺潺颇为头疼,她看着这卷羊皮,“爹啊爹,医神记载,沼泽红莲可以破灵药血脉,当年,你是不是就是知道这个消息,才因为寻药失踪的呢?”

    可沼泽红莲就连当年医神,也是借尸魔武林之力,找了五年才找到,培育了四年才成功,然而刚发芽呢,女儿就被抓走害死了。

    她不敢想,代华如今的下场如何。

    目光投向屋中的火盆,陆潺潺眯了眯眼,抱起手中厚厚的羊皮,起身行至火边,犹豫了一会儿,扬手将羊皮抛入了火中。

    秘密如果记载下来,哪怕被一个人看了,都不算秘密。若只她一人知道,那或许,还会成为奇招。

    *

    江星礼成为了魔教教主,这是可以想见的事实,魔教的人向来臣服强者,江星礼名正言顺,曲柳眉咬碎了牙也只能黯然退场。

    不过她被逼到了极点,竟也能屈能伸,当场跪下口称教主,并发誓效忠江星礼效忠魔教,只愿继续做自己的圣女,为魔教谋福祉便足以。

    她在魔教多年钻营,当年曲一亭在位时,也大多是她拿主意,更为魔教做了不少实事,因此为她求情的人不少,江星礼倒也大方,竟真的留下了她,还使唤的理所当然,反倒是把曲柳眉气的直上火。

    不过江星礼刚把魔教搞定,曲柳眉就眉开眼笑的在魔教大会的聚义堂里了新得来的消息,“启禀教主,日前狗皇帝将姜城昭玉郡主封为昭玉公主,下令让其尽快回京,好与蛮夷和亲呢。”

    “咔——”魔教教主那把铁木宽椅的把手,多年来被盘的包浆都出来了,今日终于被江星礼一把捏碎。

    曲柳眉火上浇油,“听闻蛮夷大王今年五十有七了,最大的儿子四十二了!不过好在他依然身强体壮,一个月前,他那位王妃便是因为高龄产子难产而去的,啧啧,蛮夷大王两任王妃都是生子而亡,他都快六十了,还让妻子有孕,蛮人还真是牲口。”

    南国有规定,女子过了三十五便得服绝子汤,不可再生育,不然性命难保,古往今来,女子生产本就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只是蛮夷天生天养,饭都吃不饱,更别有什么文化认知,因为生存环境影响,导致他们的审美标准是看女子是否强壮能生,在蛮夷,女子生的越多,越受人尊敬,越是美人。

    像陆潺潺这样的羸弱之人,去了那地方,根本没法生存。

    江星礼眸光阴寒,冷冷的看过来,曲柳眉挑眉与他对视,片刻后却终究受不住挪开,其他人头皮发麻,琴公急忙圆场,“那这与我等也无干系,咱们魔教跟官府最好是不要牵扯,如今魔教正在起步之时,本就有萧家堡为首的压,再惹上官府,恐怕……”

    在江星礼越发森冷的目光中,整个聚义堂全都笼罩在他的内力威压之下,众人承受不住纷纷弯腰拜倒,琴公着牙战,却是再不出话来,额上冒出冷汗,他单膝跪地,“属下多言了!”

    他目光扫过安静如鸡的一众人,缓缓站起身,“计划一切照旧,以俞州为点,全面向四周扩散地盘,招募弟子,直至一统武林,若文统不成,便武统!”

    “只一条铁律!武林相争,绝不可伤及无辜百姓弱女幼子,不可抢劫烧杀平民,犯者,杀无赦!”

    “属下听命!”众人齐声应喏,再抬头时,江星礼已经消失了。

    陆潺潺仍然没见到江星礼,她本以为这消息散播出去后,怎么着他也得来找她问问吧,谁知这人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什么我还在心上舍不下,左不过是哄人玩的。”她莫名一笑,轻念了一句。

    神色没什么喜怒,“彩月,让锦蓉过来,我不难为她,咱们一个时辰后就启程回京。”

    反正没有他,她自己也有法子保护自己,只是到底难免失望。

    蛮族部落。

    “哈哈哈哈,江家死绝了,从今往后,南国便是那圈中的羔羊,任由我等宰杀了!”大帐中传出男人粗犷的笑声。

    “恭喜大哥!乃是大哥神勇盖世,才让南国那软脚皇帝惧怕,如今还送上美人以求和平,真是大快人心!”另一人胡子花白,看着也有半百的年纪,满脸横肉笑的直发颤。

    “嘿嘿,还是南国皇帝懂得讨人欢心,那美人可是江家的儿媳,虽未过门,但想想睡了江家妻女,真是十分快活,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这人眯缝眼里透出精光,看着四十来岁模样,咧着一口黄牙笑的极其淫.邪。

    在蛮人眼中,信奉吹捧文人的南国人,审美标准还是以瘦弱骨相为美,跟软脚虾没什么区别,一起南国,最有名的便是什么第一才子第一美人,谁谁谁吟诗作对最厉害,比如那位诸国知名的才貌双全的安乐郡主凤锦蓉。

    南国先皇帝还一直压武将,陆王曾侯爷之流全都落败,唯一能撑的江家也绝了,如今的南国,才是失去了爪牙的老虎,天生善战的蛮人可谓是张口便能咬下肉来。

    虽已经阳春三月,但关外还仍然吹着寒风,地面已经发出了春草的芽儿,在风中摇摆着。一袭玄色身影飞快掠过,足尖点在草芽之上,转瞬间消失无踪。

    正在劳作的蛮人抬头,有些瑟缩的拢紧了衣裳,刚刚怎么感觉有股阴风吹过,冷到了人骨子里去了。

    大帐里还在寻欢作乐,仅有的几个漂亮女子还是从南国抢来的,如今正站在中央跳舞。

    “大王,这几位舞姿非凡的美人可是可遇不可求啊,乃是日前一位货商全家去往南国,他这位夫人十分能生,一下生了四位女儿,秘密藏了多年,女儿们长大了,个个如花似玉,这才传开了,他路过我那驻地,被我这双毒眼一下看穿,嘿嘿,这四个美人我是一个不敢藏匿,全献给大王。”坐在下首的男人一头毛发乱糟糟的顶在脑袋上,十分自得的献媚道。

    帐中的人全都惊奇的看着这四人,“哈哈哈,好!”

    “看来本王乃是上天厚爱,不仅南国衰落,北帝被杀,如今又有如此罕见的四位一模一样的美人,可见是天命所归!”

    他站起身来,豪情万丈,“待到日后,杀进南国,再夺下北国,我蛮族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帐篷里群情振奋,帐篷外无声无息的自天落下一人,此时正值黄昏,此人沐浴在晚霞之下,却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附近有人瞧见,惊讶的叫喊起来,蛮人慌乱的冲着帐篷上呼喊着,跑进两步却发现,对方内劲之强,竟使人难以寸进。

    江星礼垂眸看着脚下的帐篷,眼底平静的如同死水,微微抬手,一枚漆黑掌印拍在帐篷上,轰隆一声巨响,帐篷四分五裂。

    帐中的蛮人有功力弱的已经当场晕倒,其他人四散飞开,惊怒的瞪着罪魁祸首,几位女子尖叫着蹲在地上。

    “来者何人,可知本王是谁?”蛮王提起自己的大刀,冷声质问。

    “大哥,这子身形,怎么有些眼熟?”

    江星礼长身玉立,脚下仅一只帐篷杆子撑着,黑发束着玄冠,原本麦色的肌肤,已经变得十分苍白,像是多日不曾见过阳光,看着倒多添几丝柔弱。

    眼眸直视前方,黑袍下的五指修长,轻轻抬起,帐篷一边遗落的几件披风便落在了裸露的几位女子身上。

    若是陆潺潺见了这一幕,指不定得笑出声来,这人再如何变化,骨子里那点东西,终究还在。

    “蛮王烈齐呼。”蓦的开口,嗓音低沉微哑,平淡又含了十二分的杀气。

    “让我来会会你这南国狗贼!”蛮族第一高手一声冷嗤,提刀迎上,话语间已经认定了他的来处。

    江星礼脚下未动,只袖袍一挥,两指便夹住了快的只见残影的刀,第一高手额头生汗,咬紧了牙往下压,竟然纹丝不动,江星礼指掌用力,便听细微轻响,那柄重刀竟碎成几截。

    变指为掌,轻轻在他胸口一拍,第一高手便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落地喷了一口腥血,便一动不动了,竟是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

    他目光转而再次落在蛮王身上,在场成百上千人,面对这一人,竟是心底生畏,蛮王惊惧的睁大双眼,看着他的身后。

    草叶飞花从地面颤巍巍的浮起,直至到江星礼身后,他伸出修长五指,只轻轻抬起,捻住一枚草叶,指尖一弹,身后无数飞花绿叶便随之而来。

    蛮王的视线定格在了这一幕,“魔……头……”这是他在世上最后一句话。

    所有蛮族人呆呆的看着那几位平时威风不可一世的大王将军,此时他们浑身都被扎成了筛子,早已气绝。

    江星礼闲庭信步的过来,招手抓来一柄刀,三两下割了蛮王与两位兄弟的头颅,随之带着那几位被掠来的女子再次消失无踪。

    *

    就在陆潺潺进京当日,皇宫观星台出了大事。

    观星台上被人挂了三颗头颅,旁边一面巨大白幡,上书一行铁画银钩的大字,“泱泱大国岂可向蛮族送女求和,今蛮族三位首领头颅在此!”

    这观星台因为先皇死在这,所以被视作不祥之地,新帝登基后,着人封了这儿,下令不许任何人来此,谁曾想反而没人及时发现这头颅,一大早被百姓们瞧了个正着。

    陆潺潺听见人们的议论惊呼,掀开车帘从马车里站出来,望着那醒目的一行大字,愣怔了一下,缓缓抿起唇,眼底折射出笑意。

    “傻子……”口里低低的道了一句。

    凤锦蓉目瞪口呆,在她的认知里,做出这事的人可是公然挑战皇权,古代这皇权大过天啊,这人也太敢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啊?”凤锦蓉喃喃道。

    陆潺潺目光游移,定在了附近的房顶上,瞧见那熟悉的身影,她轻笑一声,“这会儿陛下可没空召见我,先回我那县主府吧。”

    完心情愉悦的进了马车,凤锦蓉也高兴起来,“太好啦,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嫁了。”

    刚下了马车,陆潺潺就将自己的手令交给彩月,“月儿,立刻飞鸽传书,你也快马出发,通知姜城守军,包括郡主府三千亲兵,全都动员起来,近期日夜巡逻,以防蛮族报复姜城。顺便也通知一下其他边城的守军,若是有难,及时援助。”

    彩月颔首,“是,属下明白。”

    蛮族三位首领死了,哪怕后面上位的心里不待见这三,为了收拢人心,也为了从南国手上捞便宜,也得趁这机会把屎盆子扣在南国或者她这位公主头上,然后光明正大侵略,陆潺潺可不愿看见这种结果。

    “锦蓉,京中出了这样的大事,想必你是没空跟我叙旧了,财务官,我已经到京了,你该去复命了。”陆潺潺跟凤锦蓉进了府内,她笑道。

    凤锦蓉撇嘴,“瞧你高兴的样,我虽知道这事不是你所为,可旁人不知,人们最擅长将一切灾难推在女子头上,若是蛮族此次被激发了血性,导致南国与蛮族大战,百姓们受了苦难,可不会怪皇帝无能,只会女子祸水啊!”

    到时候,陆潺潺又要如何自处?

    “他们自己愚蠢,在位置上待久了,被奉承惯了,真以为自己神威不凡,人人都得称臣,武将们下天下,他们便全揽着做自己的功劳,天下太平了看人家不顺眼,如今狡兔死走狗烹,后悔也来不及,只能拿女子换和平,”陆潺潺自然知道凤锦蓉不是古代人,所以在她面前也不刻意顾忌,“若是真起仗来,我自当束起青丝,提了长剑上战场,宁可杀敌卫国,也不委曲求全!”

    凤锦蓉果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只是更加感动,“你能在我面前直言不讳,潺潺,你这样信任我,我也自当保全你,若是皇上畏惧蛮族怒火,要将你交出去做替罪羊,我定然跟他死扛到底!”

    陆潺潺一笑,指尖点点她的鼻子,意有所指,笑吟吟的,“我的锦蓉,你可不知,只你有这份决心,你若不让我死,我便难死呢。”

    送走了凤锦蓉,她站在花园里,看着阴沉的天,半晌没动。县主府一直都有老仆人理,花园里的花开的正艳丽,边角几树桃花正当时,只被风吹的瓣瓣四散。

    “你莫怕。”阴冷的感觉出现在背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带了不显见的温度。

    陆潺潺缓缓回身,他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的肩头,冰凉的手掌注意不碰触她的肌肤,“京中最近春寒,更冷些,李嬷嬷不在身边,你也不顾着身子。”

    他可不信她不知道京中气候,陆潺潺抬眼仔仔细细的瞧他,带了点陌生,“一月余未见,你又变了些。”

    指尖一顿,他看过来,自己都未曾注意,面对她时,他下意识的呼吸都心翼翼起来,“你还在,这一点永不会变。”

    她挑眉,眼眸注入星亮,跟着笑出了声,“会这样的话,看来真不是我的将军了。”

    他便有些局促,指尖慌乱的动了几下,跟着收回袖中放下,“他也本就死了,以后是我了。”

    陆潺潺垂眸伸出手,隔着袖子牵住他的指尖,语调温柔,“好了,是我不好,以后不这样的话了。”

    “这次谢谢你,我知道,除了你,没谁会为我如此。”她牵着他转身在花园慢慢走。

    江星礼垂眸,看着她细白的手指,反手将她的手裹进掌心,袖子遮挡了寒风,暖融融的内力输入过来,她眉眼弯弯,指尖曲起勾了勾他的手心,又被他一下握紧。

    “别乱动!”他颇严厉的道了一句。

    又缓了语气,“你莫要怕,蛮族不敢怪你,我也不会让他们报复南国百姓,我既然敢出手,便担得起后果。”

    陆潺潺挑眉,“看样子,教主最近一帆风顺啊。”

    江星礼敛眉,“本来是,可你这儿不顺,我心里便烦乱,那便不算顺。”

    “教主啊,我有一事与你商量。”陆潺潺突然一本正经的道。

    见他看过来,“你看,如今我家将军阵亡了,我呢,便孑然一身,现在都二十三了,名声又可怕的很,没一个男子敢要的。你往日夜半来闯我闺房,后来又痴缠,现如今,女子且问,教主何时提亲啊?”

    “你若无意,女子也好另做算,不让教主为难。”

    江星礼眉头一下拧紧了,他本能的觉得不高兴,可细细一想又不觉得自己该多在意,他为什么在意?除了野心,他不是应当摈弃这些儿女情长吗,可是他刚刚怎么下意识就了那些情话。

    “很快。”他想了想回答。

    “很快……唔,”陆潺潺摇头,“这句话,妥妥的渣男句型啊。”

    他绞尽脑汁,“你且放心,除了我,不会有人敢娶你,而我一定会娶你。”

    嗯???

    陆潺潺一呆,她听见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  晚安么么哒

    (*  ̄3)(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