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父亲的这些完全无法让我信服。”裴钦直言不讳,“慕家的情况自不必多,如果以前陛下有意隐瞒,自太子殿下上早朝之后,陛下对他的态度昭然若揭一目了然,他向着谁,现在朝堂上有谁不清楚吗?陛下何等城府,他会准许太子殿下在他眼皮子底下建立权势?陛下耳目众多,想完全瞒过他谈何容易?”
“你的这些为父何尝没想过?”裴丞坦诚,“对这个事实,我也消化了好几天。”
裴钦虽然不相信,但也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会胡诌,只是自己无法被这个事实服罢了。
“我很好奇父亲口中的事实太子殿下他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每个官员都送了女人笼络?”他自自答,“显然不是,女人还没有稀缺成这个程度。用女人可以稳固权势,但却不能只靠这个获得权势,毕竟北安的官员要权势不要美人的不要太多了,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想起苏提贞,裴钦心口隐隐作痛,“当我知道我喜欢的姑娘是岭平公主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便是她会让我仕途止步让裴家陷入泥潭沼泽,很有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再喜欢我也不会让她影响到大局。若我们这些官员都跟父亲似的用女人就能笼络,北安距离亡国还远吗?其它国家岂不是派一批我们喜欢的美人过来就行了?实话,这一点我对父亲很失望。”
裴丞被他这话的一脸羞赧,“虽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并不全是。正如我跟你的,京都城已经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今年和明年是最至关重要的两年,在三殿下冠礼之前,必有宫变。”
裴钦沉默,他知道皇子的冠礼意味着什么。
“陛下既如此偏爱三殿下,确实不会让他冠礼后离京去封地。不过”他想起蓝恒的事询问,“听父亲了这么多,太子殿下应是个喜欢隐秘行事的人,蓝尚书这事跟他真的没关系吗?”
“我得到的消息是跟萧贵妃娘娘有关。”
“她跟婉妃娘娘不是一势的吗?四殿下跟三殿下的关系也很好,她为什么要对蓝尚书下?”
裴丞闭目,“不知道。”
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裴钦不死心的问:“您真的非要那慕姑娘不可吗?我并不反对您找女人,相反儿子还很支持您找个温柔贤惠的,但您也不能瞎找吧?您找个稍微比我们姐弟大一点的,我们喊母亲的时候也顺气。那么多好看的姑娘您不找,偏找了个心思不纯的,这种带目的接近您的是真心喜欢您吗?完全就是图您中的权势。您若有朝一日!日无官职在身,她还愿意这么心甘情愿的跟您吗?”
“我觉得她会愿意。”他又道,“若是真有那一天,她不愿意跟我了,随她心意就是。”
“父亲,我母亲当初嫁您的时候是什么样您还记得吗?她伪装的有多好您全然忘了吗?您就不怕慕姑娘是第二个她?”
“若我这次再看走眼了,我认了。”
裴钦真是快被他给气死了,“我是看出来了,无论我什么父亲都听不进去。”
“我是你父亲,你的意见仅供参考,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裴丞宽慰他,“你不要过于不安了。”
裴钦哀叹,“父亲只顾自己快乐,连安慰儿子都这么敷衍。看来很快我就要成一根孤苦无依的草了,父亲不疼母亲不爱。”
裴丞:“”
一大早,沈既白刚起床就听闻裴钦来找他。
他见着人的时候,裴钦正坐在屋内围在火盆边烤火。
“怎么一脸愁容?”
“一言难尽啊。”裴钦扬起几分笑容,“白白,去把你儿子抱来给我看看。”
“没在正房,外头冷,等满月了请你喝酒定能见着。”
“你知不知因替你背锅这个事我被我家的长辈们狠狠批评了一顿,让他们白期待了一场。”
“连累你了。”沈既白笑着,“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裴钦翻转着自己的背心,“不用等以后,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倒也不是要你做什么,是我想去见一个姑娘,因为我跟她不熟,不知道以什么理由与她见面,你帮我出出主意。”
“该不会是岭平公主吧?”
裴钦身子一僵,“你是蚘虫吗?”
沈既白伸掐他的脖子,“你怎么这么会比喻?”
“你若不是我肚子里的蚘虫怎么知道我的是岭平公主?”
沈既白摊,“这很难猜吗?你不是喜欢她吗?”
“喜欢是喜欢,但你知道我不想做驸马,也没想过跟她有什么未来的,又碍于我俩的身份,我以为你不会往这方面想。”
“现在外头有谁不知道她身子情况不好,就算不能在一起,但因为是喜欢的人,想去探望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裴钦激动的抓住他的,“白白,你真是太懂我了,你要是个女人,我肯定娶你为妻。”
沈既白甩开他的!,笑着了句滚。
若是别的女子,他还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不过苏提贞么,自家人,那不就是一声的事么。
“你也了你与她不熟,公主府内又有陛下派的侍卫,你前脚登公主府门拜访,后脚就传到陛下的耳中了,自然不好探望。不过既然你开口了,我自然会帮你,尽管你不要我做什么,但这个事情还真的不能只出主意。等春暖花开了,我会让我母亲在沈府举行一场诗词会,届时邀请她去,到时候你不就可以去沈府正大光明的见到她了?”
裴钦喜出望外,“白白,你可真是太好了。”
“现在心情好很多了。”他单托着下巴,“曾经你我不够喜欢岭平公主,权衡了利弊觉得不划算,我当时认同了你的话,觉得自己就是因为不够喜欢她才不愿意放弃那么多的。”
“现在不认同我那话了?”
“并不是,依旧认同。只是比起她来,我更爱自己罢了。一直以来我喜欢过谁?不就她一个吗?都这么长时间了也还是喜欢她,谁她不好,我心里将谁骂个一千一万遍。她不好,不就等同在爷我眼光不好吗?”
沈既白失笑,“看来不止一人在你面前她不好了。”
裴钦来这坐了半个多时辰走了,沈既白回去给苏提贞了帮忙之事。
她爽快的答应了,“见个面几句话有什么呢,都是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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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既白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视着她,“他要是知道你是我孩子的母亲,肯定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会不会因为你隐瞒他而生气?”
他半分也没有思索,“别人也许会,但裴不会。”
苏提贞把喂饱的孩子轻轻放到床里侧,给他盖好。
听到快步走路的声音,她朝外看去,便瞧见沈斐面带沉色而来,“三爷,您过来一下。”
沈既白随他去了净房,很快又回来,“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
他面色严肃,语气依旧温和!和,“黎家出了事,具体回来再。”
见其要走,苏提贞伸拉住他,“等下。”
她将套拿给他,“把这个戴上,外面冷的很,冻。”
沈既白接过匆忙离开。
实在是挂心,苏提贞让林莫之去打探了一下消息。
当得知黎家上下几十口人全部被打入死牢的时候,她惊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谋反罪?当当真?!”
“千真万确,现在黎家空无一人,民众都在议论纷纷。”林莫之又道,“而且去的人并非刑部的人,而是陛下御用的禁卫军,带御命去的,反抗者就地诛杀。”
“是,公主。”
阿妩看她神色不安,询问可要她回宫去慕氏那儿再打探打探,苏提贞没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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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既白回来,不就都知道了吗?
一直等着,到快亥时才见着了他人。
苏提贞没急着问他黎家的事,而是询问:“可用了饭?”
她想他定是什么心思进食的。
见其摇头,苏提贞给他端了洗脚水,“你先泡着,那俩丫头睡了,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沈既白阻止她,“外面有风,别去了,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苏提贞,“就那么几步路,吹不着什么的,等着。”
她着把披风带子系好,之后挑着灯笼出了内室。
苏提贞给他做了汤面,拿着筷子给他端到了跟前。
洗脚水已经被他给倒了。
“不够锅里还有。”
沈既白端着碗,看了看面又看了看她,心里不出的暖。
她就在他身旁坐着,看着沈既白吃完又去给他盛了一碗。
等到躺床上,沈既白握着她的才:“自黎屹和左暇将候洪林这个前工部尚书给弹劾下台后,他们俩一直以来都很心谨慎。到底还是百密一疏了,黎屹给太子殿下的书信被截落到了陛下里。不过信里内容没有任何指向是给太子殿下的,因此陛下就算心知肚明收信人是谁却也无法问太子殿下的罪。”
苏提贞接道:“除非父皇能让他自招是给太子的。”
“陛下不会放过这个好会的,所以他将人打入死牢后禁止任何人进出,严加看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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