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1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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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希音低下头,“是希音唐突了,不该开口请求公主帮忙。”

    “帮忙也要看帮的是什么忙,这种帮以后就不要再跟我讲了。”

    她声应着,“是,再不会了。”

    苏提贞喂饱孩子,拢好衣衫先抱着出去了。

    看她脸色不大好,高氏忙去内室问沈希音,“你跟公主什么了?”

    “也没什么”

    “你当我信你这话?到底什么了?”高氏逼问她,“快!”

    于是她便实话了,高氏听完后扶额,“你父亲已为你选好了夫君,是虞尚书的儿子,门当户对,性情也温和,还有官职在身,长得也是有模有样的,配得上你。你要是嫁就嫁,不嫁错过了你就待在家跟你二姐一样,咱们家养你们两张嘴还是养得起的。至于太子殿下,除非他点名要你以后进宫,否则你就死了这条心,想都别想。”

    沈希音掩面而泣,不再话。

    高氏唏嘘了几声,“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们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会气人,尤其是你二姐和你!”

    “怎么是二姐跟我?难道不是二姐跟三哥俩人吗?二姐干的事儿不另了,三哥偷用印鉴成婚的事儿我和大哥二姐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虽然您跟父亲三哥的合婚贴是经你们同意的,但这话也就骗骗外人。您和父亲怕影响三哥的仕途,被敌对的官员知晓参他,所以才瞒下来的。今儿再看公主上门母亲的惊呆样儿,一切更不言而喻了。”

    高氏无从反驳,直接默认了偷印鉴之事。

    “嘴叭叭的,不是你三哥服你父亲改效忠太子殿下,你这会子定缩在屋子里头贪生怕死呢,以后咱们家可就指望你三哥顶门立户了。他有大功气我也就罢了,你是既没功也不听话,死心眼儿一个。”

    “”

    沈既白夫妻俩刚走没一会儿,柳章就来了。

    见着沈可茂,昔日的亲家公直接给跪下了,“相爷!”

    沈可茂上前虚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柳章此番前来是为自己家人求情的。

    虽然柳家人还未被捕,只是出城不得,随时可捉拿。

    !昨日柳章奔波了一天,加上今日上午,该求的人都求了,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沈府。

    沈可茂见他不起,自己站直身来,道:“事关重大,柳元安不止是三殿下的侍卫,还是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的人,自然难逃责罚。不你柳家是他的父族,就你们家的立场,在他回柳家之前可是一直都是效忠的三殿下,还能相安无事吗?你求我也没用,我不管做主做不了主,都没法为你们柳家开脱,且没必要。”

    柳章心力交瘁,仰面看着他,“难道只有等死了吗?”

    沈可茂没回答他,最后柳章起来失魂落魄的走了。

    高氏把目光从外头收回,“老爷,柳家会被满门抄斩吗?”

    “你呢?”沈可茂坐回椅子上,“原先黎屹的案子与三殿下这个案子豪无关系,现在归为一个大谋反案了,像柳家、西平候府方家、谢家、蓝家等哪一个也跑不掉,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容许他们有会再兴风作浪。”

    “想起我就心有余悸。当初公主把我们既白给掳走,现在看来也不是坏事嘛。我发现公主其实还挺好相处的,为人也和气,今儿来咱家,脸上一直笑眯眯的,还对我示好,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高高在上对婆家人无礼。”

    沈可茂看向她,“我瞧你在她面前就跟老鼠碰见了猫似的,被治的服帖。”

    “老爷还我呢,你不也是。”高氏笑着,“既白走之前还悄悄告诉我,公主是不想我责骂他才一起跟着回来呢。看见没有,我们儿子可不是受气包一个,公主相当爱他呢。”

    沈可茂点头微笑,“有人给他撑腰了,你跟我别动了,嘴皮子都不得了。”

    去静安寺为苏清修康复祈福过后,三月初谋反案的案卷全部送到了苏慎司的案桌上。

    审阅过后,苏慎司下令赐死三皇子苏慎言、婉妃、言嫔。

    五皇子苏慎元被削宗籍终身幽禁于边疆通津,言家流放。

    张录一家满门抄斩、柳家满门抄斩。

    西平候府方家、武斯侯谢家与姜家皆夷三族。

    蓝家被株连三族还不算,蓝恒的诸多门生一并算内,可以是斩草除根了。

    !而曾经教过苏慎司的老师,免了死罪让其一人流放,全家未受到牵连。

    其他被牵扯进来的官吏均追究本人不连及家人。

    至于永昌宫内的人,除了仁景及其他内应之外,均处死。

    黎屹被重新接替蓝顺亭的位置,官复原职督察院左副都御史。

    令旨一下,祥林带人去了死牢。

    先到了言嫔那儿,把毒酒往那一摆,言嫔自然明白。

    她自知没有活命的可能,主动饮下。

    死活不喝,最后被几个禁卫军死死的按住,祥林亲喂下的,看着气绝身亡才走。

    最后才是婉妃,宫变后她就被关进了牢房,如今见祥林来,当即瑟缩到了墙角里,嘴里喊着别过来。

    “娘娘还挣扎个什么,三殿下刚才已经上路了,您赶紧喝,黄泉路上还追的上,母子一起也有个伴不是?”

    婉妃听闻如疯了一般喊叫,“胆敢杀害皇子,杀害陛下最爱的儿子,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混蛋,不得好死!”

    听见她叫骂,祥林也只好强行送她上路。

    一个晚上,死牢里被不断的送进人来,都是需要问斩的罪犯,哀哭声一片。

    谢怜靠着墙而坐,长发蓬乱,胡茬在脸多了几分沧桑。

    以往的阴柔姿美被抹去了大半。

    比起旁人的惊惧交加,他更多的是认命的从容。

    与多日不见的家人们重逢后,有人打他有人骂他有人埋怨他。

    包括那位费尽心思怀上孩子不声不响生下携子上门的妾室。

    他们似乎全然忘记谢家表面支持苏慎司实则支持苏慎言这件事是整个家族的立场,并非只有他个人而已。

    谢怜一言不发,任由他们吵闹着动着哭泣着。

    他知道自己为何会被牵连进这桩大案。

    这场皇位争夺战中,不是对方死就是这方死,没有第三条出路。

    成王败寇,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谢家不过是站错!了队罢了。

    本以为苏慎言称帝是必然的事情,毕竟有个为其铺路的皇帝。

    谁知道胜利的却是苏慎司。

    他是将军不假,但兵权却在苏清修里,被抓进来的时候苏清修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大权被丢。

    到底,还是他心存侥幸。

    早在嗅到朝堂不对劲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及时倒戈?

    是对皇帝对苏慎言的忠心在作祟还是不愿相信苏慎司能赢?都有吧。

    旁边大牢房里新进来的是蓝家的人,里面的蓝恒是被抬过来的,嘴里一直骂骂咧咧,骂完江家父子骂沈家父子,嚷嚷他们背信弃义卖主求荣,成功盖过了周遭的其它声音。

    他们并没有在次日被处斩,因为有潜逃的族人,需要全部抓到核实了名单后再行刑。

    不过潜逃也逃不了几日,京都城门口都有禁卫军严格把守,出不了城还不好抓吗?

    到了初五,全部捉拿到狱,当日就处斩了蓝家。

    之后第三天,轮到了谢家。

    前往刑场时,谢怜被关在了囚车里,有百姓们在议论纷纷。

    “谢将军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呢,真可惜啊。”

    “没想到他跟三皇子是一伙的,他以前差点成为了岭平公主的驸马,两人可是定过婚的,要不是谢将军有了一个庶长子,不定这会儿他们孩子都有了。”

    “岭平公主现在已经有了驸马与儿子呢。”

    “我昨日也听了,驸马是沈既白。可真稀奇啊,以前那些做驸马的人家都没有做大官的,他们沈家倒是个例外。”

    “”

    囚车里的谢怜低垂着头,脑海里浮现一张明艳的面容来。

    在静安寺与她相见、在重阳节那天宫中遇见、在春华店与她相谈甚欢、在她的封地岭平、在冰嬉那日等所有见过她的画面至今还历历!在目。

    因为她,后悔过没在娶正妻之前就有了别的女人还让其有了身孕。

    这件事令他耿耿于怀了很久。

    后来有了再次娶她的会,然而也是没成。

    想起年前遇到沈既白时他那冷冷的目光,谢怜想,若不是不允许,他肯定要亲口告诉自己他是谁了吧。

    谢怜苦笑,无论是公还是私,他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真是让人遗憾。

    隔日轮到柳家时,柳元安的生母戚氏未出牢狱便咬舌自尽了。

    她她无法看到儿子死在自己前面,便先去了。

    柳元安面对养育自己多年的亡母,竟是一滴泪也未掉。

    他看着戚氏的尸体,面如土色,没多余的表情,像是在看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到刑场上时,他双被反绑在身后,穿着囚服立在那里,身后是妻子朱氏的嚎啕哭声。

    原本死寂一片的目光在看到人群中的阿妩时亮了一下。

    柳元安冲她笑,笑的却比哭还难看。

    她梳了妇人发式,彰显已经成婚。

    嫁给了谁?

    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看到沈斐拉着她离开,柳元安的眼神黯然了下来。

    他的目光追随过去,见沈斐扶着她上了马,之后护着她离开,阿妩自被拉走再没回过头。

    柳元安知道她过来只是想告诉他,她嫁了人。

    仅此而已。

    的确,阿妩的用意正是如此。

    她早就想告诉柳元安自己有男人了,在他让她做妾的时候,在他婚后还对她喜欢的时候,她就想了!

    这口气今儿算是发出来了,她就是让他知道,她才一点不会惦念与他的那点过往。

    阿妩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斐,“哥哥”

    他低声在她耳边:“母亲喊我们回去吃午饭呢。”

    阿妩露出笑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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