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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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朋友自然是令人高心一件事。

    武安城内秩序依旧有条不紊,可营中的军队,却都开始最后的集,远征,基本完备。

    卷毛大胡子程德和摇扇师爷杜风,已经将燕翅关全部善战人马拉到了武安城外临时住扎,即将成为武安军的先锋大队,大队,算上紧急征的新兵蛋子,足有一万之众了,他们多年的安逸生活结束了,突如其来的紧张中,透着一点点血性的刺激福

    帐中,“嘿嘿嘿,杜师爷,怎么样,紧张吗?”老程挺个大肚子,不情愿的喝了一口苦茶后,一抹大胡子冲着还在翘着二郎腿,直游荡的杜风,闲砍起来。

    这是平时经常会干的活计,也是主要享受的方式。

    “紧张你个毛,快见主了,正高兴着呢!嗯?赶紧一口喝了!喝完就去各队看看,都准备好了没,这个时辰也该拆营拔寨了!”杜风靠在太师椅上,正闭着眼,心里哼着曲儿,听声一睁眼就见老程还是不情愿的磨蹭样子,顿时不耐烦起来。

    “哎!跟谁话呢!没大没的,咱俩道谁听谁的,你可欺负俺足有三年多了啊,看俺这回见了主准下舌,狠狠的收拾你!”老程粗大个嗓门儿,瞪起了黄灯灯的大眼珠子。

    “好好好!你拿这都吓唬我三年多了,终于要实现了,祝你如愿以偿啊!喝呀!几点了都!”杜风跟本就没当回事,谁让他整傻吃捏睡的了,就一猪脑子,杜风能不处处为其操心吗,完了,他还嫌管的太宽了,不愿意着,杜风这会儿心里哼的就是将要卸任的曲儿。

    “呯!”老程一口干了,墩杯道:“喝三月了,坏肚子!也不管个屁用,明不特么喝了!”

    “维持懂吗!好,不喝就不喝,也不知当时是谁来我这苦苦哀求讨偏方来着,喝不喝自己看着办,别到时打不动仗,托了主的后腿就成!”到这儿,杜风也懒得再了,也腻了,便合扇一指外头,便又开始闭目哼起曲儿,摆起了那条二郎腿。

    老程挺肚子无耐起身,朝他攥拳一比划,然后出营帐了。

    帐外,一片忙碌景象,粮草早已先行,只剩下些随身的行军军备和炊具,最后也就各营营帐了。

    “老大就在都郡!”嗄豆挤眉弄眼的,胖墩儿使劲儿点头,一直咧着嘴,处高心忙碌之中,仍旧瘦的嗄豆,胖墩儿,和打长大,一起参军而来的炳城,王大个子,急着见老大去,早早收拾,往马背上搭着随身军备,马上就要收拾完了。

    这入马队,有马,相比之下,可比那些大批的步兵强太多了,那些人不但要干些拨羹布的脏活儿累活儿,而且装备也要坠在自己的后背上,大包瘤的,叮当直晃荡着乱撞,长途跋涉,能不带些瓶瓶罐罐吗。

    王大个子往马背上一搭马鞍,跟炳城磨叨:“还以为来了能立马混个一官半职呢,没曾想,就一耍马刀的卒子!”

    炳城,后来者窜的不善,长的也是飞快了,只稍矮了他半头,不过瞅着体魄是弱了不少。

    炳城半蹲在马下“咔嗒”卡好肚带,起身时听到王大个子还不知足,四下瞧瞧,人离的比较远,便皱眉压着声道:“以后这话还是少,没听老大已经离开军营了吗,对了!千万要管好自己的嘴啊!”

    王大个子暗暗撇了撇嘴,嘟囔道:“谁知那他俩的真假,那他们俩怎么还没被牵连,定是不想照顾私下扯谎呢。”有一晚,他们俩偶然听到一回墙跟。

    “你懂个屁!他俩是左将军一提拨,岂能不护,武安下,谁不知他才是一遮!”

    王大个子一拨浪长方形的大酱块脑袋道:“怪不得呢!若是换了以前,也不至于一点儿光都借不上!”

    “行了,少为妙,已经借了不少力的,不然一准儿大头兵的货!”

    “啧!那我还不来呢!和爹打猎多好!”

    “哼哼,就你,还能安心打猎?一听要打仗,心都乐开了花儿吧!心刀剑无眼!”

    “那又怎样,都是一马一刀一颗脑袋,就凭兄弟我的本事,死的干嘛会是我!”

    “啧!又开吹了!要是老大吹吹还有情可原,你呀,就省省吧!”

    “老大?也就那么回事儿吧,你看咱们东山的供庙,那里一到时候人山人海的,都去祭拜,那尊伏蟒尊者才叫能耐呢!一战成神,牛不牛!”

    想一战成名,炳城无耐摇头,想得有点儿大了!

    老程磨磨蹭蹭正好走到他俩身旁,有风声溜着也没听出个四五六,只见四个人稀稀拉拉的比他还懒散呢,便一吼大嗓门儿:“你们四个去传令,整装列队准备出发!”

    嗄豆,胖墩儿和炳城,王大个子闻声同时一惊,纷纷领命,炳城和王大个子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程大爷可是个煞神,千万惹不得,若是给惹急了,一拳就能打扁他们的脑袋。

    平时训练比武,看他来了凑趣,谁不偷偷躲岀五百米远,不然,一划拉一大把,几下就全给弄趴下了,痛苦的哀嚎着。

    他的军队,从来不做假设性训练,皆为要命的实战,看来就是为了今儿个这先锋准备的吧!

    半个时辰后,大队终于与武安五万大军主力,交接完毕,率先起程开拔了,整齐而哐哐的步伐,明亮闪闪的兵器和盔甲,在昂首阔步中,卷起了张扬而烈烈的雄性风尘,直奔中山郡都城,俱到了那里,只不过是个分发补给基站,然后便会奔赴各大战场。

    只一想想,都叫人血气激荡着翻涌!

    “哎,杜风!武安和燕翅关这回可全空了啊,只剩下那么一丁点儿的治安兵,若是有大股山贼来犯,岂不是拱相让吗!”老程堆个大肚子,骑在马背上,担心的紧。

    “你个大老粗,操个什么心,左将军自有妙回春!”杜风竟是崇拜莫明。

    此刻,不只武安军动了,边北代郡的七万主力军亦然浩浩荡荡的开往都郡。

    此次出动为首的并不是代郡城主尹竞,而是他的两个儿子,和两名新晋收纳的将,一个外号叫酒囊,一个外号叫饭袋,这两人,一个足智多谋的激灵鬼儿,一个下死黑的混球,反正四人一切行动,都由尹竞这三年来最为得力的助,酒囊,来策谋。

    尹竞不来,就是想段练段练自己这两个不怎么争气,花酒地的儿子。

    其实也是有,这酒囊,正是大公子招募而来,感情甚佳的原因在内,并做了各方面的考量,才最后决定下来的。

    毕竟他尹竞,已经有点老了,属实真有些力不从心。

    再,不主决策的战争,更需要一些年青人。

    而刚刚出了介子庄的一排年青人,更显了一份朝气蓬勃,竟搞一些摸不着头脑,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就从顾言卿听到嘎豆他们行军要来,哈哈笑完,趁着母亲古谚没出来相送之际,突然就送隶摇一件古怪的礼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