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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中桃子飞出去的那刻,桑岛花的另一只握住了我妻善逸的腕。

    开玩笑,这时候不跑,等着被打吗?

    善逸觉得事情变得太快了,明明两分钟前他还在被狯岳奚落,现在却被花拉着在果园里奔跑。

    这种过速的变化让他有一种身处梦境的错觉,可无论是腕上的触感,还是脚底松软的土地都在表明,他没有做梦。

    “善逸——”

    他们跑得太快了,花的声音被耳边呼啸的风割裂,善逸根本听不真切。

    “你什么?花——”

    花回头看,发现狯岳并没有追上,她停下脚步。

    松开拉着善逸的,她道:“善逸是被欺负了吗?”

    善逸张开嘴,没有不也没有是,可看到他的表情,桑岛花觉得自己明白了。

    可以欺负我,那没关系,我不在乎,哪怕是从高高的墙上被推下,哪怕是被绑在火上烧,我都不在乎。

    可是,已经不想要失去了,不想要看到喜欢的人被欺负,不想再一次失去重要的人了。

    这样的想法冒出的时候,花愣了一下,原先的思绪也被打断了,善逸见花问过后就不话,还当她生自己的气,如果放在平时许是会缠上去,可刚刚被打击得自闭消沉,连缠人的勇气都没了。

    最后,也只憋出怯生生的几个字:“花”

    不想哄人,反倒有种叫人想哄的委屈。

    花回过神,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善逸一副想话又不敢话的样子。

    她抬放到少年的头上,虽然记忆不见了,但直觉告诉她这是一种很有效的安慰方式。

    花比善逸要矮,所以要踮着脚尖才能够到善逸的头发。

    善逸配合地低下头,爷爷也爱把放到他头上捶,是要千锤百炼,可善逸只觉得疼,不过如果是花的话,疼也没有关系。

    “捶吧。”他。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相反,善逸感觉到有一只轻轻揉着自己的头发。

    “不要难过了,善逸,无关紧要的人的话也是无关紧要的。呐,笑一个,善逸笑起来很好看的,我想看善逸笑。”

    善逸觉得那些郁积在自己心里的自卑自厌在那一刻仿佛被揉碎了,星星点点的温暖又将那空缺的地方填满。

    他笑了,却还在流泪。

    花没有再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拥抱。

    一个温暖的拥抱。

    *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待在自己的房间,伸想要感受月光的花突然就有了这个想法。

    虽然和爷爷还有善逸待在一起很开心,但是果然还是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

    如果,还有很重要的人在等着自己呢?如果知道自己已经忘了一切的话,那个人应该会很难过的吧?

    做下了离去的决心,新的问题又摆到了花的面前:去哪儿,怎么找?

    留给她迷茫的时间甚至不过一分钟,一个奇怪的预感便让她瞳孔一缩。

    去北方,去一个森林,那是你要接触的第二个

    第二个什么?

    花清楚,那个词很关键,可她却如何都捉摸不透,甚至那神奇的预感还在提醒她不要深究。

    她从窗前离开,走到书桌旁坐下,在自己的思绪里沉沉浮浮。

    清晨的地一抹阳光透进窗户时,花已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什么?花要离开?!”

    我妻善逸辛苦修行了一天,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还要面对惊天噩耗。

    他感觉自己石化了,一戳就能碎的那种。

    “花,外面很危险的。”桑岛慈悟郎没有立即同意,也没有立即反对,而是了这么一句话。

    完,他停住,抬起拐杖在地面上敲了下才继续道:“外面有一种叫作‘鬼’的存在,鬼以人类为食,也有超越普通人许多的强大。”

    听到“鬼”字之时,善逸立刻僵住,他实在难以想象也不敢想象那么温柔的花遇上鬼的话会怎么样。

    血,会有血吗?

    会的,会有很多血从花白皙冒出来,那对温柔的眼睛会失去光亮,曾经揉过他头的也会失去温度

    不,绝对不可以!

    善逸急切地看向花:“花,你等我,等我变强了,我陪你一起去找回记忆好不好?”

    他这话一出,花还没有反应,桑岛慈悟郎就先看向了他。

    善逸的性格他虽不能是摸透,但至少也算了解,刚刚这番话还真不像是他会出的。

    保护什么的好像从来只听那孩子过“保护我,呐,会保护我的吧?”

    善逸一错不错地盯着花,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变强的资质,也从不觉得自己能做到什么。

    可是,可是

    可是哪怕是这样的他,也会有想保护的人,爷爷和花对于他来就是这样的存在。

    呐,哪怕是像我这样没用的家伙,如果拼上性命去保护什么的话,应该也有些用处吧?

    桑岛花摇摇头,:“善逸也以后也会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的,我的话,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

    还不及善逸眉毛高的她出这番话时,自信到理所当然。

    善逸在狯岳走后就把花的能力告诉慈悟郎了,只是两人对她能力的了解还不算深,也不知道她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

    而作为能力所有者的花却是有感觉的,她明白,只要自己不想,没有人能伤得到她。

    至于爷爷提到的“鬼”,只要是活着的生物应该都是有弱点的吧?

    “鬼有害怕的东西吗?”她问道。

    桑岛慈悟郎看得出花离开的想法很坚定,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有,阳光还有日轮刀,他们很讨厌紫藤花。”

    “我明白了。”花点点头。

    善逸的越握越紧。

    “花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他的声音很低,额前的发挡住了他的神色。

    桑岛花开口,话还没出就被善逸给打断了。

    他双眼含泪,眼底尽是血丝,生气地喊道:“花就是什么都不明白!会死的啊!你知不知道,会被杀死的!”

    完,他呜咽了几声,带着些哭腔道:“我不想要花死,花不可以死”

    花紧绷的肩膀松下,她走到善逸的面前,双捧起他的脸:“看着我,善逸。”

    善逸抬头,眼中的泪水却模糊了他的视线。

    花认真向他保证道:“我不会死的。相信我,善逸。我绝对,绝对不会死的。”

    善逸眼睛一眨,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去,视线清晰了。

    花离他太近了,善逸甚至可以看到那对翠绿眼眸中的自己,像个几岁的孩,委屈地哭闹着。

    完话,花松开了,关上了门窗,拉好了窗帘,屋中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桑岛慈悟郎和我妻善逸不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但两人都没有话,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拉好窗帘后,花转向了两人,她向那里走去,带着美妙的歌声。

    还有,阳光。

    慈悟郎和善逸在阳光出现在昏暗屋中的那刻便瞪大了眼睛。

    可那熟悉的光,熟悉的温暖无不彰显着那萦绕在花身上的光就是来自于太阳。

    歌声带来了光,那光温暖和煦,却是可以杀死鬼的利器。

    在白发老人的记忆里,曾有很多这样的画面:阳光一寸寸拂过那些生物的皮肤,每照一寸每燃一寸,几乎只是眨眼间,那些可怖又叫人厌憎的生物便会化作黑灰,最后不留一丝痕迹。

    而现在

    “呐,这是一首关于太阳的歌。”

    花笑着道。

    “所以,不用担心我的。”

    作者有话要:  明天一定可以让猪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