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笛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倒是没有多失望。杨毅整个人都焉了，这个打击对于他而言有点大。

    管笑笑说：“还是趁着还有时间，赶紧的好吃好喝……卧槽！！！”

    她话都没说完呢，包笛的嘴角就溢出了一抹血丝来。杨毅双目空洞，却是在第一时间拿了纸巾递给包笛。

    包笛若无其事地将嘴角的血丝擦干净，看着管笑笑的眼神依旧不耐烦，但却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反正自己什么德行，这个人都知道了，她再遮遮掩掩，也没有了意义。

    但是她还是觉得丢脸，不为别的，换了任何一个女生，在另一个不太熟悉的女生面前吐血，怎么着，都是有点不对头。

    管笑笑倒是没有去嘲笑包笛的意思。这孩子太可怜了，她要是真那么不厚道，那就非常地不是人了！

    但是余一生笑了，而且笑得很大声：“哈哈哈哈你好像在拍电视剧一样！”

    容航一对于外人一向是冷漠jpg，这次当然也一样。

    管笑笑干咳了一声，警告地看了余一生一眼，“收敛一点，人家要死了。”

    这时候嘲笑人，是非常不道德的！

    包笛不在乎。反正活不成了被笑一笑也没什么了。杨毅有点生气，并着很多点绝望。

    本来以为管笑笑多多少少能够给包笛些帮助，但结局让他很失望。

    他只能起身告辞：“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他要回去想想别的办法了，比如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杨家人去救包笛，不知道有没有用。

    管笑笑目送他们离开，仍旧在感叹，“太可惜了，我本来还以为包笛是想要利用杨毅之类的，没有想到这个故事这么凄美的。”

    这大概就是活生生的生死相守的例子了。

    换个人来的话，比如她和容航一，她觉得自己未必能够做到这一步。

    容航一摸了摸管笑笑的脑袋，“不用愧疚。”他接着说，“其实之前你奶奶已经救过她一次了。”

    要不然的话，包笛能不能活着出现在他们面前都另说呢！

    这里面似乎还有什么是管笑笑不知道的。

    她扭头看着容航一，“什么？”

    没有继承到原主的记忆是很惨的，她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要不是容航一提起来，估计她还会以为是包笛生命力强，才没有早早地死翘翘了。

    容航一坦诚得很，管笑笑一问，他就开口了，“她本来是早夭的命，是你奶奶可怜她，才帮了她。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但是她活到了今天。”

    而包笛现在会出现吐血虚弱一类的症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管奶奶之前的方法，已经没有办法去控制包笛体内的五脏六腑的腐烂速度。

    容航一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了包笛现在的病情，因此也更清楚的知道，包笛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不是没有去找过类似的“业内人士”，起初包家父母还是很有希望的，就连莫老，也曾被请过去给包笛看过。但是人人都说，这是包笛的命，救不过来的。

    只有管笑笑的奶奶是个热心人，为了救下包笛，受了很重的内伤，足足一年没有再出门来。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此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要不是见到管笑笑，和那本黄皮书，容航一和莫老都不会想到，当年那个厉害的女人，竟然养大了两个孩子，悄悄退隐了。

    不过……

    容航一在心里算了算管笑笑的年纪，包笛看着脸嫩，其实比管笑笑大了一岁多。管奶奶退隐的时候，应该就是捡到管笑笑的时候。

    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当容航一并不想将心思分在了以前的事情上面，他对管笑笑说：“说起来你奶奶曾经是很厉害的人，如果连她都没有办法了的话，应该也不会有别人敢去冒险为包笛续命了。毕竟这是逆天的事情，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莫老曾经就说过，做这一行的，尽管掺和了太多天命之事，但是一旦会危及自己的利益和性命的时候，一定会很多人选择后退。真正敢冲上去的人，不是心怀大善，就是不想活了。

    不知道管奶奶属于哪一种，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这么敢了。

    管笑笑对奶奶的事情了解得不多，奶奶在他们兄妹跟前，更多时候不是什么厉害的大师，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家。他们家似乎还很穷，奶奶靠捡垃圾为生。要不是有那本黄皮书，就算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奶奶的本事来，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去死，真的太残忍了。”管笑笑喟叹。

    包笛这件事情很棘手，如果真的想不到办法的话，但对于他们来说，最多也就是可惜一下罢了。最难过的人还是杨毅了，他对包笛太依赖看重了。

    容航一点了点头，想到如果有一天管笑笑也遭遇同样的事情，他大概会比杨毅还要绝望，就算是将天翻过来，他也会救管笑笑的！

    少年人在心底里默默发誓，愈发地将管笑笑的手握紧了些。管笑笑却是一脸懵逼，甩了甩手，甩不开。

    “你干嘛？”

    空气突然安静，人也突然变得低沉了起来。

    容航一低声应：“没事，就是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

    管笑笑“哦”了一声，任由容航一握着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沉思。

    管笑笑当面没说什么，似乎就这么将包笛的事情给抛于脑后了一般。但是回到了家里，她就翻出了那本黄皮书。

    《解怨录》上通篇都是说要如何帮助鬼魂消除怨恨重入轮回，如何从中获利，再如何炼制法器画黄符一类的记录，那些记录零零碎碎的，乍一看去也是没有多大作用。管笑笑学会修炼还是通过莫老的帮助，因此尽管这本书管笑笑已经翻过几遍，后来倒是渐渐将这玩意儿给收了起来，除了需要画符时将书拿出来看一下，平时也都不怎么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