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吵闹，秦宣眉和季月溪互不相让，吵吵闹闹地下了车，季月溪虽然极力抵触，但苦于自己性别为男，还是得认命搬东西。

    管笑笑几人倒是搬了东西，出了火车站，将那吵闹的几人给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容家在S市有房子，余一生出了火车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到了一辆车，载着三个孩子一起去了容家的房子里头。

    两天后演唱会才开始，管笑笑几人正好可以在附近随便逛逛。

    樊梨花老期待出去玩这事儿了，尽管容航一也一起同行，但是这依然没有影响了她的好心情。对于一个活泼好动得过分的女纸来说，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因此管笑笑三人在休息，她倒是收拾收拾，出去玩儿了。

    哪怕是相对于全国来说，S市也是一个大城市。管笑笑以前还是到了高中毕业，才得以来S市玩一圈。但是后来她对这里就很是熟悉了，无论是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她都有一定的了解了。

    正好是夏天，谁也没有胃口大吃大喝，管笑笑叫了外卖，草草吃过午饭后，就回房间休息去了。乔沅是跟着她一起来的，但作为鬼魂是不需要休息的，因此乔沅跟在了樊梨花的身后，飘飘荡荡地出去玩儿。

    S市是一个大城市，以往在榕城，也只有医院或者执法机关才会时常出现同类，但到了S市，情况很显然变得不同起来了。虽然不至于说大街小巷都是鬼魂，但是阴暗的地方，比如公共厕所、背光的角落中，不少丧失了心智的鬼魂在飘荡着。而人流密集的商场里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个黑影闪过，更别说某些地方充满了黑色浓雾，看着就不是个好地方。

    樊梨花出门在外，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爱找事。她安安分分地在附近逛了一圈，倒是打听到了不少消息，比如哪里最好玩，哪里最刺激，哪里的东西最好吃之类之类的，其中她对那个传闻有鬼的灵山最感兴趣。

    和她说起这件事情的，是一个卖鞋垫的老阿婆。老阿婆年纪很大，樊梨花包圆了她的鞋垫后，她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了。

    “那个地方啊，很邪门……”老阿婆声音沙哑，很有说鬼故事的天分，“有的人去了什么事都没有，有的人去了就出不来了。”

    樊梨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蹲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她，“那……那些出不来的人都死了？”

    咋之前没听说这里有这么一个邪门的地方？

    老阿婆“噗嗤”一声轻笑，看着年轻的女孩子摇了摇头，“倒是不至于死了……只是有些人出不来，最后警察就得进去找他们。大概是鬼魂也怕警察，每次都能找得到，只是那些人浑身都是伤啊，被猫抓的呀，被狗咬的呀，送去医院打了针，命好的也能安安生生过完一辈子，命不好的吧……可怜喽~”

    老阿婆神色间满是怜悯与可惜，樊梨花下意识地抖了抖，也跟着喃喃了一句，“是真的可怜了……”

    但是老阿婆很快就又笑开了，“不过这可都是因果报应了，这一切都是报应！不做亏心事的人，当然不会害怕去那灵山探险，但做了亏心事的人啊，最好还是不要靠近那种地方。小姑娘，你做过亏心事吗？”

    老阿婆诡异地盯着樊梨花的脸看，如同枯木一般的脸庞上，满是探究。她的双眼像是被埋在了泥土里几十年的珠子，现在被人挖了出来，却依旧带着光亮，只是那些光芒有些奇怪罢了。

    樊梨花想了想，她做过的亏心事还真不少，“我做过很多亏心事。”似乎这老阿婆有什么奇怪的魔力一般，她掰着手指头数道，“我不仅打过人，还老是逃课，这种坏孩子做的事情，我做了很多的……”

    老阿婆正要回答，却瞧见樊梨花身旁的乔沅正冷幽幽地盯着她看，似乎是在无声警告。

    老阿婆却没有将此当作一回事，反而是对着樊梨花愈发和善了几分，“小丫头，你有没有……虐杀过小动物？给狗狗剥皮，给小猫咪断喉……”

    “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樊梨花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我不喜欢这样！”

    就算是要找对手，也是该找自己同等级的才对。没道理去虐杀什么小动物的，动物招你惹你了？

    这是不对的！

    樊梨花义正言辞，“您的鞋垫我都买走了，不过虐杀动物这种话，您以后还是别说了。”

    说完，她也不等那老阿婆再是开口说话，人就拎着一袋子鞋垫走远了。老阿婆哼笑了一声，年老的面容上浮上了一层浅浅的雾气，没人注意到，原本蹲在地上卖鞋垫的老人家，那一张脸转瞬间，就变成了年轻秀美的模样。她的眼角上挑，略显轻浮，倒是朝着虚空中的乔沅抛了个媚眼。

    乔沅抿着嘴唇，脸色不大好。

    老阿婆无声道：“成精的鬼魂啊……”她伸出舌头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一般，眼睛发亮。

    乔沅扫了她一眼，也跟着低哼：“成精的狐狸！”

    那一股子的骚味，大老远她就闻到了，也就是这些愚蠢的人类还眼巴巴地靠近，以为这是什么可怜人。谁知道这老太婆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深山里一直修成精的狐狸罢了！

    狐狸精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了，才又是看向了乔沅，“头一回见到有鬼魂竟然会和人类呆在一起！”

    哪怕是成了精怪的鬼魂，也极少会留在活人的身边。这重情重义的，看来这精怪的主人不简单啊！

    还有刚才那小丫头，看着是个不好相与的，实则心底善良。再者也能不受她的魅惑，顺应本心，倒是有趣儿！

    狐狸精低低的笑了一声，这人间啊，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正想着，她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女孩子尖锐的叫嚷声，“我都说了，我不想吃什么大排档！我要去吃甜点！吃牛排！你们到底是聋了还是瞎了，我不吃这些油腻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