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来了
回到羊圈的林子边,王踮脚张望一眼,林良正弯腰站在大刘身旁好奇的拨拉阿木叔的脖子。
王大声咳嗽一声,冲林良招了招。林良抬身走过去,王咳嗽一声,“那个,想跟你打听个事。”王看前面好奇瞅着这边的大刘一眼,脸上露出厌恶,跟林良道:“你能跟我过来一下吗?”
“好啊。”林良欣然答应,跟着王钻入了树林子。
大刘伸着脖子看着林良和王的身影消失在林子深处,深吸一口气,心的抬,忍着鸡皮把阿木叔的脑袋拨到一边去。恶心的在衣服上擦了擦。
刚才林良把阿木叔的脑袋拨过来拨过去,就像玩一个球。王叫林良的时候,阿木叔的脑袋正好被林良拨拉的靠到了自己脖子上。
那种瘆人的触感,大刘觉得自己毕生难忘。
大刘觉得,能把死人像玩物一样拨拉把玩,林良不是个正常人,像个变态。不知怎的,大刘觉得林良有点恐怖!
林子里,王领着林良到了林子深处,确定左右没人,才开口问道:“林良,你是这村的村人,你肯定知道本地的情况吧?!”
林良抱臂站着,点了一下头:“是的。”
“那啥,我就想问你个事,”王神秘的靠近林良,探头问道:“你有没有听过,”王故意顿了一瞬:“狼人?”
林良愣了一下:“你什么?”
“狼人,我是狼人。”王解释道:“你们村有没有出现过狼人?或者有没有关于狼人的传?你听过没有?”
“传啊,”林良敲着下巴,露出为难的表情,“好像有点印象,不过我得想想。”
“真的有吗?”王惊喜,“你快想想,有没有什么传之类的,或者村里的老人有没有讲过类似的什么事。”比别人先掌握些线索,也许我能通关也不定。王如此想着。
“行,”林良痛快的点头,抱着胳膊缓缓踱步,走到王前头,背对王仰了仰头,“啊,我好像想起来了。”
王兴奋道:“是什么?”
林良道:“你的狼人,”他顿了一顿,缓缓的扭头,脑袋在脖子上旋转一百八十度,幽幽看着王:“是不是这样子的?”
一瞬间,王惊吓的瞪大眼睛,瞳孔紧缩。只见在他眼中,林良的脑袋缓缓的膨大,鼻子慢慢突出,眼睛渐渐膨胀,突出的嘴巴上下张开,露出尖锐的牙齿,牙缝之间,流下一条长长的涎液。
王惊恐的梗着脖子,嗓子眼里咯咯直响,他僵硬的抬头,他想尖声大叫,他想夺路而逃,但他已经吓得不出话来,巨大的惊悚使得他的眼睛充满恐惧,全身一瞬间硬得像石头。
几步前,狼转身,抬捏住王的脖子,低头,在王几乎撕裂的眼神中,张嘴,一口咬住了王的脑袋。
王连叫都没叫一声,就失去了生气。
十几米远处,跟踪王而来的那个玩家缩在树后,看着王被巨大的狼嘴一口咬掉了半个脑袋,他抖着腿,觉得裤中一阵湿意。
他心里骂娘,竟然被吓尿了裤子。不过幸好裤子穿得厚,不会有水漏出来而发出声音。
此时王垂落的尸体旁,狼动了动鼻子,棕黄色的大眼一眯,呵,还有一个。它伸出舌头,舔了王的脑浆一口。
玩家捏着裤子,见那边狼抬了一下头,他赶紧把探出的脸缩了回去,用粗大的树干挡住自己全身,紧张的大气不敢喘一口。要死了啊,没想到真的有狼人,而且没想到林良就是狼。早知这么危险,他就不跟踪王来了啊,大意了,本来想得线索,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心会把自己命搭进去。这可怎么办?!只期盼那狼没发现自己。
玩家全身紧贴树干,只一会儿已紧张得汗透全身,他听着远处狼咬骨头发出的嘎嘣声,这么告诉自己: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能跑,一定要躲好,就躲这里,狼跟王是从对面的方向来的,自己多长个心眼选了相反的方向,这很明智,狼不会发现的,狼吃完王就会原路回去,它不会经过这里,这里是安全的。
绝对不能慌,慌了会坏事。
就这么的,玩家一遍遍的如此告诉自己,如催眠一般安慰自己让自己镇定,终于,他心跳缓缓慢下来,放缓了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但是,就在他调整好状态的时候,他突然听见头顶的树木响动,然后,一片阴影啪叽落在了自己面前。
下午干完活,众人集合准备离开的时候,林良点了人头,就准备带大家往回走。
“等等,”江璃了一句:“还有两个人没回来。”虽然林良数人时没出声,但是江璃跟着数了。是5个人。除去死去的麻子,应该还剩个才对。
林良回头,无所谓道:“不用等了,那两个人死了,走吧。”
“你怎么知道死了?”竹问林良。
“呵,我就是知道啊。”林良冲竹眨眼。“我的新娘,不要乱问哦。”问多了可不好!
又是这句,神经病。竹冲林良翻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大刘扫一眼众人,玩家里少的是王和经常跟王凑在一起的那个玩家。想起下午王跟林良一起消失在树林里,然后林良一个人回来,大刘突然悟了什么,他左右瞅了瞅,想开口跟花树,但是林良这时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大刘一抖,低下头,没敢话。
回去的路上,江璃想,林良来了后,人员数目减少的比想象中快,看来之后行事必须更加心了。
晚上回去,照旧是村人送的饭。
还是上午的两个女人,只不过她们走的时候,看到林良纠缠竹,冲竹嫉妒的瞪了一眼。
竹本就烦躁,被两个女人瞪,她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晚上吃完饭,到了往常阿木叔分发牛粪饼的时间,林良站在阿木叔以往站的位置,但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拿出牛粪饼。
而是从晚上送来的食盒里,拿出来两把香包。
香包有两种,一种白色,一种红色。
红色的看着十分眼熟,若没记错,便是之前司大叔也就是现在的村长曾经在路途上宝贝般挂在脖子上的那种。
林良抓着两种颜色的香包,跟大家介绍:“香包两种,白色包里的是一根红线,红色包里的是一张驱魔符。”他完,打开香包拿出驱魔符给大家展示了一下。符纸是一张长方形的黄纸,上面是朱砂色的符咒。
林良给大家展示完,把符咒放回去。“若选红线,就把线挂门里;若选符,则贴门外,就这样。你们可以自己选,每屋只能选一种,给大家一分钟时间考虑一下,选过了不能反悔,凭自己心意决定吧。”
林良完,众人开始商量起来。
有人大胆的问:“哪种比较有效啊?”
林良笑;“这个我可不知道,看你们运气呗。”
光头站在人群之后,一边听着大家商量,一边捂着伤腿焦虑不安。他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选哪种香包的问题,而是,他上午拼了九牛二虎之力,豁出命去硬是忍着疼才拖回了一棵树,上午消耗太多,下午他腿疼的厉害,就没能再拖回哪怕一棵树去,若是以往的牛粪饼他会得四分之一块,但现在成了单独一个的香包,他如今是连任务的一半都没完成,那怎么还有可能得到这保命的香包?!难道自己今晚要面对危险吗?!想到此,光头担忧的脸色发白。
但是忽然,光头感觉到一股怪异的视线,他立刻抬头,却发现看着自己的竟然是林良。
见光头抬头看自己,林良冲光头微微一笑,收回视线,拍了拍:“今天我第一天当值,所以只要完成至少一棵树的,就能得到香包。”林良笑道:“大家来领吧。”
林良如此完,光头喜出望外。
因为驱魔符比红线听起来靠谱多了,所以大多数人都选了驱魔符。
只有江璃几个屋选了红线。
所有的屋里,只有大刘没有得到香包。
众人回屋前,大刘叫住花树,欲言又止。
花树看大刘的眼睛不时的低头看阿木叔的四肢,满眼犹豫不定,猜出他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帮忙把阿木叔从你身上撕下来?”
大刘脸色一讪,“是的,会为难吗?”让你碰尸体。
江璃回过头来:“你是想把阿木叔尸体扔在外头,你自己回屋锁门吗?”
“是,”大刘承认,“要真背着这东西睡觉,我会瘆得睡不着,而且这尸体很冷,冻得我一直哆嗦。”
“要听听我的建议吗?”江璃眨眨眼。
“什么?”
“其实我觉得,”江璃指了指阿木叔:“你即便把它关在门外,它也会把门撞开,而且还会制造噪音,你恐怕更睡不好。与其做这多余的事,不如一开始就带着它睡。也许还能睡的安逸一点儿。”
“可是,”大刘苦着脸:“我真慎得慌啊!”
“它没有咬你也没有袭击你,你只要克服心理上的负担,就能坦然面对。而且它在你背后,你看不到它的脸不是吗?”
大刘想了想:“也是,我适应一下吧。”冲江璃花树摆摆,一步一步费劲的走回屋,关上了门。
看大刘关了屋门,江璃花树转身往回走,花树碰碰江璃,声跟江璃道:“其实若叫我,我会找个磨盘一样重的东西,把尸体压住,让它爬都爬不起来。”
江璃斜他一眼,声回:“你怎么知道压得住?”
“不试试怎么知道?”花树歪歪头:“或者找根绳子拴?啊对阿木叔之前的鞭子就不错。”
“你别出馊主意,”江璃怼了他一下:“胡乱冒犯尸体,万一有麻烦,看你怎么应付。”
花树立刻举:“我没出,我就跟你。”
“那好吧,你主意不错,有尝试的价值。”江璃捏下巴。
“那当然!”花树搔了江璃下巴一下。江璃回就抽了他一巴掌,“多了?”
花树委屈的摸了摸:“真凶!”
两人着话回到屋门口,美姐在自己屋门前等着他们,拉住江璃,“江,一般人都会选驱魔符吧?毕竟那个听起来靠谱一点。”美姐道出疑问:“为什么咱们选红线?”
江璃表情放松道:“驱魔符虽然听着靠谱,但是司大叔之前用过,还记得吗?贴在崽子头上,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江璃道:“来的路上,司大叔给咱们试用过好几遍了。这也算游戏提示的一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