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br/&p;gt;江鹤辰见苏觅面露拒绝的神情时,连忙抢先在她的前面开口:“挺热闹的,就过来玩一玩。”
苏觅不要,他于是有些不开心,肉眼可见的难过以及委屈,不过对苏觅而言并不奏效,她正准备离开时,江鹤辰的铃突兀地响起,这兔崽子将鬼片里的特效当做铃声来用,差点没把苏觅吓死,她定了定神,江鹤辰出把她拦住,你先不要走,我接个电话。
苏觅就等着让他接电话,是他哥,江鹤深的声音特别具有标志性,苏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作者给他设定了这些属性,比如这个天之骄子的容貌让人过目不忘,财富无人能够匹敌,声音也是过耳不忘,总之哪里都是满分,整个人又苏又炸,苏觅听到他:“阿崽呢?”
“我出来遛了一阵,让它自己回去了,大概二十分钟前。”江鹤辰突然变得很乖,语气和他的外表极不相符,苏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没回来。”苏觅都能想象到江鹤深此时的模样,双眉一定紧皱,坐在位置上翘着腿,后背倚靠着沙发,屈起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道,“我现在过来找。”
“那只泰迪吗,不见了?”苏觅在旁边忍不住声问,“它认得路吗?”
“不是狗抬腿撒尿都能认得路吗?”江鹤辰不明白,“我以为它可以的。”
“它抬了吗?”江鹤深问。
江鹤辰疑惑地在自己的记忆库里半天,最后:“我记不起来了。”
那一定就是没抬了,苏觅虽然怕狗,但此时也觉得那只扭屁股离开的狗有些可怜,她又听到江鹤深在那边:“我马上过来。”
挂断之前他还跟苏觅打了个招呼:“原来苏姐也在,好久不见了。”
语气随意,像是这时候才发现有苏觅这号人物的存在,苏觅笑道是的,这时候江鹤辰就紧张地看了过来。
他眼睛瞪大如铜铃,脸上的警惕不减,抱着冲苏觅声吼:“你跟我哥在我眼皮子底下干什么?”
活生生一副捉奸的模样,苏觅都要被他弄笑了,弄笑之后就是一脸的无辜,江鹤辰这时候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还能怎么办,只能把你原谅了。”
于是他又变得像是那个被妻子带了绿帽子的可怜男人,把放回到衣袋里,垂头丧气地:“我得去找狗了,你能不能把新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个,那个已经是空号了。”
苏觅不太想给,江鹤辰就开始在她面前耍赖,他一耍赖,这片道上的人家就全望了过来,都是些上了年纪的阿姨,平常也不太关注络,但并不妨碍他们对苏觅的私生活有八卦之心,苏觅还要在这边长远发展,实在不愿落人口舌,于是最后还是给了。
江鹤辰边走边给她抛飞吻,觅觅爱你么么哒。
这派做作的姿态!
苏觅一转身,就能看到那些阿姨露出类似噫的嫌弃表情,无比统一,八卦的目光如影随形,让苏觅觉得如芒在背,她往前迈了几步就有人先忍不住了,出声:“姑娘,你男朋友挺开放的。”
“就是就是,长得也好看,能上电视了,姑娘有福气啊。”
之后就是一段十分七嘴八舌的声音,苏觅尴尬地笑了笑,继续往回走。由于这边地面总是遍布石,她走路时时常需要心留意脚底,防止被突如其来的阻碍绊倒,走了一阵,她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一条红绿的长条带子。
红配绿,史诗级审美。
那带子还会移动,伴随着一阵十分清脆的铃铛声,苏觅抬头去看,发现是那只被江鹤深叫做阿崽的泰迪。
当时她由于怕狗,一直没有仔细看过它,这时候一看才发现年纪大概真的很,叫阿崽名副其实,长得也,两只巴掌合起来那般大,毛发倒是蓬松,修剪得整整齐齐,脖子上挂了一只蝴蝶结,半蹲在地上看着苏觅,眼睛黑黝黝。
苏觅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就仓促往后退,但她肚子有些大了,实在走不快路,阿崽想来是认出了她,屁颠颠地朝她跑过来。
苏觅的噩梦再次上演。
她怕狗是因为时候被狗咬过,打针很疼,得连续打上好几天,不打他们就会得什么狂犬病疫苗,总之十分可怕,也留下了不的阴影,逃避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但最后还是跑不过这只狗,被它抱住腿蹭了蹭。
“别。”苏觅有气无力道,“别碰我。”
但狗是听不懂人话的,苏觅又不舍得将这么的狗踢开,那实在太不人道,最后她僵硬着身子,掏出,指在电话簿中翻了半天,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按下了打给江鹤深的通话键。
江鹤深:“苏觅?
“你怎么知道是我?”苏觅觉得奇怪,这号码是新号,按理来也没有人知道,怎么的江鹤深能做到在她不出声的情况下认出是自己,但苏觅很快就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她的腿处发痒,江鹤深的狗蹭得越发起劲,这狗就跟孩子似的,不怕生,关键还能双腿站立抱住她,苏觅僵着声音跟江鹤深,“救命。”
江鹤深跑得快,边跑边:“怎么了,我过来了。”
耳边是因着他奔跑而呼呼的风声,通过话筒传进苏觅的耳朵里,让她莫名觉得心安,苏觅低头看了泰迪一眼,抬头呼了一口气:“就是,你的”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你的阿崽她抱着我的裤子不撒。”
江鹤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觅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笑,很稀奇,他的声音不再像是以往那般的低沉,而是带着一丝爽朗和清冽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尤其是当她处于这样一种困境中,苏觅觉得自己的心跳忽然慢了半拍,但她很快回神,把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应抛之脑后。
江鹤深:“你发个位置给我,我马上过来。”
等他过来时,苏觅还在风中当她那个僵硬的标本,江鹤深拾起地上的牵引绳,把阿崽抱开,苏觅重获自由,激动地心抖了抖腿。
江鹤深认真看她。
算算日子,他们已经是许久未见,虽然江鹤深偶尔还能从下那里讨要几张苏觅的近况照,但照片到底比不得真人,苏觅本身就白,此时大概是长久未见阳光,白得更加彻底,脸上的肉丰盈了些,脸颊两边鼓鼓的,尖下巴去了不少,少了些淡薄感,增了份难得的亲近,江鹤深凝着她,平时看照片可能会盯上好久,此时更加移不开眼。
他这般看得久了,苏觅便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今天的江鹤深态度奇怪,不过他的奇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苏觅应该见怪不怪,于是大方和他对视了片刻,笑了笑。
江鹤深把头挪开,眺望了几秒远处的风景后再去看苏觅,笑道:“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了,但他们又不是什么非常要好的朋友,江鹤深的这种语气好像会让人觉得他其实十分开心和急迫,但其实没有道理会是这样,苏觅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但此时气氛又着实尴尬,她便试图找话题:“你养的狗啊?”
“你怕狗吗?”江鹤深牵住蠢蠢欲动的自家狗子,反问。
“被咬过。”苏觅老实跟他,“所以是会比较怕。”
江鹤深这时候才认真去回答苏觅的话:“是我养的,叫阿崽。”他顿了顿又补充,“以后可以让保姆带,不过才几个月大,比较黏着我。”
苏觅想了半天后夸他:“你挺有爱心的,我还以为”
她以为后面的话还没出口,江鹤深就问得急:“以为什么?”
“以为像你这种日理万的,是没空去养动物的,毕竟工作也忙。”
江鹤深笑:“无聊养着,工作也不是特别忙,还可以做挺多事情的。”
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江鹤深觉得难以启齿,不知道应该用什么作为开头比较不失风度。他之前那次去找苏觅的时候,本是想直接跟他自己对于这个孩子父亲的猜测,好不容易去了,但却扑了个空,苏觅搬家了,之后几天他浑浑噩噩的,好不容易弄懂了自己对苏觅的感情,于是顾虑也就更多了。
江总第一次有谈恋爱的心思,在以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听到了家人太多对自己感情的质疑,有一回他路过员工区域的时候,还听见他底下的员工凑在一起议论纷纷,猜测他是不是性冷淡,很奇怪的一个词汇,江鹤深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完全正常,也有需求,但并不愿随便,于是这样一个人坚持了二十多年。
苏觅是第一个让他有些心动的人,江鹤深因此心谨慎地对待她,就好像是对待一个瓷娃娃一般,捧起来都怕摔坏了,珍重之意显而易见,在还没确定苏觅对待自己的态度是什么时,江鹤深不敢贸然行事,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着急把孩子父亲的事情告诉她。
这是他第一次畏畏脚,但挺值得,毕竟他怕苏觅又跑了,跑和不跑,就跟出没出轨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江鹤深发现苏觅似乎并不如传闻中的那般拜金和势力,性格反而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女生,怕是有什么误会在里边,而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之前他派人去查林泽天和苏觅的关系时,得到的答复是,两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也不是苏觅所的那般情同足的关系。
更迷了。
他这般想道,看向苏觅的眼神又带了些质疑,眼神又凌厉无比,像是要透过那一层表面的东西,去窥视苏觅的内心,他的视线实在太过,苏觅有些想要退缩,客套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江鹤深拉住她。
江鹤深动动脚丝毫不停歇,跟他以前的风格大相径庭,道:“一起吃个饭,今晚老宅有聚餐。”
“你们的聚餐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一个外人没资格啊。”苏觅想甩开他的禁锢,发现这人力气大得很,还用在了自己身上,一时半会根本动不了,她都有些恼了,乡下安静呆得几个月让她差点忘记之前被江鹤深支配的恐慌,甚至有些胆大包天想要直接骂人,但江鹤深的下一句话就堵住了她的口,“我你有资格,你就有资格。”
一如既往的霸道,苏觅愣愣地张嘴:“啊?”
“走。”江鹤深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拉起她往前走,丝毫不给苏觅反驳的会,苏觅挣扎了片刻,最终放弃。
走就走,应该就是个型趴体,到时候她就独自觅食,估计也没人发现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