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侠行九州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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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啪!”翠竹杖狠狠地打在唐天容的臂上,一声呵斥随之传来:“你的眼睛是摆设吗?看看毒针都飞哪去了?你是想毒死我还是想毒死你自己?上一点力都没有,随便来一阵风你就得交代了你信不信?就你这熊样也想学暴雨梨花针?不想学赶紧滚!老子可不想被你毒死!”

    唐天容抖了抖,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默默地用臂上还带着红痕的又摸了一把毒针出来,继续用方才学习的法向木桩洒去。

    这次毒针飞出的距离明显比方才远了不少,然而,这只是与刚才相比——短短十步远的木桩此时在唐天容眼中简直就是遥不可及,毒针刚飞过半便已然失去力道软软地躲在地上。

    沈砚冷笑一声,直把唐天容笑得浑身打摆,不用沈砚呵斥,唐天容立刻十分自觉地又摸了一把毒针练习起来,直到把一口袋毒针都射空了,他才怂眉搭眼地跑上前去,将方才落了一地的毒针仔仔细细地一根一根回收起来,然后继续训练。

    沈砚只抱着青竹杖冷着脸站在旁边看着,不时出声纠正他的一些错误动作,只看着唐天容从天刚放亮一路练到日暮西山,脑门上的汗珠子都快连成瀑布了,他都没有丝毫喊停的意思。

    一旁回廊下看着这一幕陆凤忍不住咋舌地向花满楼感叹道:“沈兄竟然还有这么吓人的一面,真是想不到啊!”

    花满楼却是轻笑:“严师出高徒,沈兄下看着凶,但还是有分寸的,否则沈兄这一棒下去,他的就不只是泛红而已了。”

    陆凤自然也知道这个理,但他仍是忍不住吐槽道:“话虽这么,可沈兄这教法真的不会揠苗助长吗?”

    此时沈砚终于高抬贵放了唐天容休息,而正向他们走来的沈砚显然对陆凤的话半点都不认同:“急切?这点苦比起他的先辈们来可差得远呢!若是起步晚还不愿努力,那他活该一辈子用那些不入流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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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凤只当他是夸张的法,却不知沈砚的全都是实情——当年唐家堡的刺客培训可比这残酷恶劣得多,而且不仅唐家堡,凌雪阁的训练也是如此,毕竟他们所执行的任务便决定了他们的人生不允许失败,一旦事败,等待的他们的结果中死亡都算得上是好结果。

    花满楼见沈砚与陆凤二人又要开始拌嘴,连忙插话转开话题,问陆凤道:“对了,你昨夜去了哪里?怎么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陆凤叹息一声,取出一条缎带递给花满楼道:“可快别提了,我都快倒霉死了。追了一整晚差点被人把命坑没了,还被司空摘星那只猴精把缎带给偷了——若不是今晚就是决战之时,我现在只想躺在床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花满楼接过缎带却是有些奇怪:“你不是缎带被司空摘星偷走了,这又是从哪里来的?”

    陆凤撇嘴道:“也不知那猴精偷的谁的,拿了我一根竟然还回来两根,我想着你还从未

    见过西门和叶孤城的剑,便给你带回来了——反正沈兄肯定有自己的法子进宫,用不着我来操心。”虽然陆凤已经接受了沈砚是丐帮弟子的设定,但他依旧倔强地不愿摘掉沈砚身上王公贵族的标签。

    沈砚早已察觉他的误会,但对于陆凤固执的脑内剧场沈砚眨了眨眼并没有反驳,他愿意给他加人设就加去吧,反正他也没有承认过。

    花满楼却是丝毫没有被陆凤的讨好收买,缎带收下了揭穿陆凤的话也毫不留情地吐了出来:“给我带回来你确定你不是给你的欧阳姑娘带的?若不是她将你打出来了,这缎带还能到得了我里?”

    陆凤丝毫不觉尴尬地无辜道:“哎呀!你们都听到了?我就欧阳的声音太大了呢。这些可就没意思了,这缎带最后不都到了你里吗?还追究这些做什么?”

    花满楼摇了摇头,却仍是好好地将缎带系在肩上:“也不怪欧阳姑娘生气,孙夫人正与她在一处,你还去送决战的观战信物,她们没有一起拔剑捅你就是好事了。”

    陆凤叹息一声,却也没有再什么,毕竟孙秀青与西门吹雪的事情在他看来着实是一笔烂账,不论是独孤一鹤的死再或是西门吹雪的剑道,都是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然而这件事还是他再怎么好管闲事也管不到的家事,真是令人看得挠心,想起来痛心啊!

    亏他当初得知西门吹雪与孙秀青结亲还高兴了许久,认为那冷冰冰的西门庄主终于要有人气了,却不曾想这是神仙下凡,人间走过一遭后愈加高不可攀了。有时他真的有些怀疑,西门吹雪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把剑?

    不过,现在想再多都已经无用了,决战在即,陆凤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便道:“我们出发吧?算算时辰我们现在过去,等到了地方也该差不多了。”--

    沈砚与花满楼并无异议,唐天容早就被累趴下了自然没有发言权,不过在沈砚三人离开前唐天容仍是挣扎着爬起来道:“沈师,我弟今日也要去观战,劳烦您帮忙看顾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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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点头:“放心,皇宫大内的,伤不到他的。”

    罢三人也不再耽搁,一路向宫城行去。

    然而沈砚三人刚到太和门,便迎面撞上了老实和尚、木道人、卜巨、司空摘星、唐天纵五人。再一见到陆凤原本就十分紧张的局势瞬间便炸了锅,司空摘星总要与陆凤斗上一斗,卜巨挑衅地向陆凤投去一眼大有显摆之意,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来二去之间火气持续上涨,就差没拔出武器来当场做过一场。

    但事到如今所有人都察觉到不对了,便是剔除掉没有绑缎带的沈砚,如今在这里身上带了缎带的人也已经有七人了,可陆凤一共只发出六条缎带啊!

    正当气氛一触即发之时,一道身影却是从太和门闪了出来:“诸位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在这里打起来被请了出去,大家面子上恐怕都不好看。”

    众人定睛一看

    正是大内高之一的殷羡。东道主发了话众人自然不敢不从,再多的矛盾也都只能压回了心里,如今最紧要的还是先看过这场决斗再。

    众人当即迈步向太和殿而去,然而,众人才走了两步,卜巨却是突然止步指着沈砚问道:“他没有缎带为什么可以进来?”

    殷羡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沈大爷是你们能比的?便是没有今日的决斗,这皇宫人家也是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你过问得着吗?”

    卜巨被噎的面色铁青,陆凤却是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沈砚必然是哪家的王公贵族!沈砚根本不用看都猜得到陆凤的想法,却也是无奈:“你们就不能当作没看到我吗?”

    殷羡笑道:“那可不行,虽这宫里对您而言没有禁地,但您肯定也不想听皇上唠叨,所以——您要去哪儿先给个准话,咱们兄弟们也好替您清场。”

    沈砚闻言不由低叹一声:“他连让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他头顶上比剑都答应了,却偏偏非要来烦我这闲人?罢了,我便不进去了,不过是场决斗罢了,不看也罢。”

    “嚯!”司空摘星听到沈砚这法也不由拉了拉陆凤的袖子,声道:“陆鸡,你这是打哪认识的朋友,口气那么大?竟让连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决战都不放在眼里?”

    陆凤还未回话便听沈砚认真道:“不是不放在眼里,只是如果你见过更惊动人心的剑道对决,你就不会为了这样的场面而激动了。”

    司空摘星挑了挑眉,随即拍道:“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公孙剑舞的兄长——沈砚,没错吧?”

    沈砚听到这个称呼也觉得十分新奇:“是了,不过,为何是公孙剑舞的兄长?难道我就没有名号吗?”

    司空摘星啧了一声,只道:“反正不如你妹妹名气大,那些称号取得乱七八糟的,谁知道应该叫你什么?倒不如公孙剑舞的兄长——这么一大家都知道是谁。”

    沈砚失笑:“好吧,看来还是我的名气还不够大,看来我还需要继续努力才是。”

    看着沈砚他们聊完了,殷羡再次催促道:“好了,快些走吧,对了,陆凤有人在等你,你还是先去见上一见吧。”着也不等陆凤回答,殷羡便已当先离去,不过在与沈砚擦肩而过时,他却是低声耳语道:“今日情况不对,还劳公子莫要随意走动。”

    沈砚心下轻笑,他可是比他们所有人都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沈砚并没有打算在揭破,只道:“我晓得,你们自去便是。

    ”罢,便抱立于太和门下,望着众人先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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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随殷羡离去的陆凤归来,他像壁虎一样游上大殿顶,又帮卜巨将绳子放了下去,却在抬头时发现,原本应当留在太和门前的沈砚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然而不待他深想,大内侍卫的丁四爷丁敖却已是为了缎带之事找上了他。

    陆凤也不由苦笑,他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天知道为什么这场决斗能牵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这边还没来得及上两句,同为大内四大高的魏子云与殷羡便都寻了过来,不过他们也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只得加强戒备,正巧西门吹雪与叶孤城都已先后到场,众人的注意力一时都已放到了场中。

    此次虽是少了唐天纵搅局的闹剧,然而那冒牌的叶孤城在西门吹雪下仍然连一招都没有撑过便已露出了破绽,陆凤看着眼前的这出闹剧,心头灵光一闪,之前所有的线索尽皆串联起来,问过魏子云后,陆凤当先便向皇帝所在的南书房蹿去。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陆凤听见南书房中传来的对话,脚下不由一阵踉跄,皇帝真不愧是皇帝,竟然连叶孤城都敢调戏,怪不得人家是皇帝他却是陆凤呢。

    不过惊讶归惊讶,陆凤却仍是上前欲保护皇帝,却只见他门还没刚刚推开,叶孤城便已身形狼狈地从他身旁倒飞出去,抬眼一瞧只见沈砚扔保持着一掌拍出的姿势,另一只拎着一个酒坛正往嘴里倒酒。

    沈砚看到陆凤这才放下酒坛抹了一把嘴,咧嘴笑道:“啊呀,都来了啊!啧啧,你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决战紫禁之巅这名头还不好听吗?为什么非要跑来南书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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