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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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旦前摊了十来个敞开的盒子, 每盒躺一玉佛。

    颜色很正,料子很透。

    华旦:“这次去缅甸碰到了块好料子,请人全刻了玉佛, 你给唐奶奶挑一块,自己也拿一块,在地下沉睡了几亿年的东西, 碰上都是缘分。”

    自从杨帆露过底之后, 书勤研究过玉,知道华旦这个礼太大,他给姥姥, 是辈对老辈的孝心, 也是还姥爷当年救他爷爷一命之恩, 而自己是万万当不起这大礼的。

    书勤:“华旦哥,我自己有块玉佛了,只给我姥姥拿一块就行了。”

    “哦?”华旦:“你商店里买的?我这玉和商店里买的作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书勤知道自己戴的玉也和一般的玉不一样, 一般的玉会突然发热吗?书勤:“有个朋友叫杨帆,来北京前,他送了我和书恩一人一块。”

    “哦!”华旦不再话,眼睛往桌子上溜一圈,拿起最绿的那个玉佛盒子,递给书勤:“给唐奶奶收好,让唐奶奶贴身带着。”

    “谢华哥。”

    华旦又:“我马上又出门了,你可能一时半时联系不上我,你还要钱吗?”

    就是亲哥, 就是借钱算利息,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书勤也脸红:“不需要钱,不需要了…”

    姑娘反应不同以往,华旦眼像刀子似的,蒙骗不了:“那五千万你还剩多少?”

    书勤低头。

    华旦:“你不会又花完了吧?!!”

    书勤不话,沉默就是默认。华旦也是有些震撼的:这个妹妹太能花钱了,这是给了她五千万,是不是给她五个亿,她也能几天花的一干二净???

    不用问也知道又去买房去了,这个妹妹就是一个买房狂!华旦:“你还要不要钱?直!”

    书勤低头想想,:“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我…不能再透支了。”

    吆!还拽上文了!知道克制,还不错!

    华旦点头,:“我叫你人送你回去?”

    这是怕她把玉佛弄丢了?还是怕怀揣着宝物被人盯上?书勤:“不用,胡绢今天正好在这附近办事,我问问她办完了吗?我和她一起走。”

    胡绢,管师傅和他汇报过,若是有胡绢跟着,倒是放心。华旦笑:“你运气真当好,碰上这么个妙人!”

    又:“你停手也好,你短时间这么大的手笔,特别是收了那两套四合院,难免被人盯上。北京这地界,关系像蜘蛛网似的,谁知道啥时候碰到不该碰的线,这段时间我又不在北京,没有办法罩住你。”

    -“反正你兜里都没有钱了,回H城缩一段时间吧。”

    书勤答应。

    她也想将玉佛第一时间给姥姥戴上,也想回去看看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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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绢不进茶馆,在茶馆外等书勤。

    两个人汇合,往家里赶,书勤把要回H城的事一,胡绢她是助理,书勤在哪儿她在哪儿。

    那么,今晚就回H城吧!

    云起…?若是再不辞而别,云起会不会气的一辈子再也不理她?

    虽她也是在北京有上百套房的人,可刚开始,在“爱家”中介店里,是他扶了几把走过来,雪中送炭扶那几把,终生难忘!

    书勤发短信:云少爷,我要回H城了。

    云起:我也回。

    书勤:我想今天回。

    云起:我也今天回。

    书勤:我坐晚上的飞机。

    云起:给我买机票。

    书勤买了三张飞机票,手太快了,比脑子都快,忘了给云少爷买头等舱了。

    还买的三个连座!

    云起走在前头,看看飞机票,看看座位,略一迟疑,一屁股坐中间;书勤往里坐靠窗口的座位,胡绢站在靠走廊的座位边,对云起冷面:“你起开!”

    这一声弄的云起一愣,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有人这么对他过,他脾气也不好:“干嘛!”

    胡绢:“你看看你飞机票的座位!”

    看票上座位,他应该坐靠走廊的这个,可是,没有必要较真吧!云起:“随便坐呗~”

    反正都认识的,坐哪个位置都一样啊,又不多一块肉少一块肉。

    当然有所谓,这是她看到三连票之后安排的座位!胡绢:“你坐外面!”

    云起:“我不!”

    胡绢眼一眯:“我再一遍,你-坐-外-面!”

    我靠!从哪里蹦出这么一个人来!云起火大:“我-不-!!!”

    胡绢突然一笑,伸手抓住云起的肩膀,轻轻一提,就提起来了,往靠走廊的座位上一放,然后自己坐在云起刚才的座位上。

    云起瞪大眼睛,脑袋转:刚才发生了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靠,我被这个个子瘦巴巴的女人提起来了?轻而易举的提起来了?

    力不如人,得忍!

    吸气呼气,呼气吸气…云起也没有生气,扭头还笑嘻嘻的问胡绢:“你练家子啊?”

    胡绢头都不扭:“是啊,不服吗?”

    服服服,不服不行!隔着一个人也不影响聊天的嘛,声波可以穿过中间这个人嘛。云起探出身子叫书勤:“哎!”

    书勤也探出身子,回:“啊?”

    云起探着身子:“你都知道我这段时间干什么了,你这段时间干什么了?”

    书勤:“我…囤房…了。”

    丝毫不出意料之外!还是买房!明明炒股挣钱更快更多!!!但是店花对囤房情有独钟!云起:“哦,哦,你囤了几套啊?”

    总共百十来套吧,昨天惹了他不高兴,书勤就细给他听:“二手房买的都是学区房,西城区德胜门学区,三十平以下的收了17套,金融街学区三十平以下的收了18套,这两个学区三十平到五十平以下的收了25套;海淀区的好学区房也收了30套。”

    靠!云起心道:还以为她还是像在H城一样,捡漏似的收一套两套,顶多运气来了,收个三五套呢!她竟然在北京收了90套!再加上买他的“书云府”的新房,一百多套啊!

    店花竟然是坐拥一百多套房的人!还是在北京!

    “对了,”书勤:“我在后海那边还收了两个四合院。”

    “咣当”一声,云起听到自己的心里“咣当”一声。

    等等等…她哪里来的钱???半年前,她五十万都拿不出来的!云起皱眉:“你哪里来的本钱?”

    书勤正要回答,就听到胡绢呵斥云起:“别吵吵!”

    哪里蹦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啊!!!云起忍住胸中烧的熊熊怒火,双手一摊:“自由言论是我国公/民的基本/权/利!”

    胡绢鼻子发声:“哼!”

    “还有,还有,公民的人身自由神/圣不受/侵/犯,你…刚才…”刚才违反他的意志将他提起来…云起:“你刚才属于犯/法!”

    “法?天/法还是人/法?” 胡绢眯着眼睛问。

    她的声音语气都很随便,可是云起却闻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好像不过人家,云起好气,想伸腿,经济舱的座位窄,伸不开,更气。

    云起按头顶的服务灯,叫空姐来,拿出金卡:“我要升舱!”

    ---

    云起一个人在头等舱好无聊,飞机里无法上网,无法盯股市、期货、外汇。

    冷战半年了,云起傲娇的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低头,现在好不容易逮到店花,正想挨着坐一起,细聊细聊,突然蹦出一个态度蛮横、一点都讲不了理的女人横在中间!

    这个女人还力大无穷!

    力气大又怎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都在法律保护之下运行,不信她真敢!云起又从头等舱自己走回来了。

    怕她们笑话,云起对那两个女人:“我A股开始抄底了,带你们玩啊。”

    胡绢蔑视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理。

    书勤…没有钱了…只好:“好啊,我有钱了给你…”

    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吗?云起找了一个事:“哎!店花,你买的那两套四合院…”

    胡绢突然转头:“子,你再多嘴,信不信,我能让你彻底的休息一会儿?”

    彻底的休息是什么意思???晕他?

    我靠!这女人有病啊!哪里招她惹她了!!!云起火太大:“是谁多嘴?我没有和你话!我在和店花话,你多什么嘴?”

    胡绢扬起手刀。

    云起站起身,走向他的头等舱。

    在武力面前,财力屁都不是,智商都不行!书生遇到兵,有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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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飞机,书勤和胡绢在前面走,云起后面跟。

    走着走着,云起在后面喊:“喂!店花,你还欠我一顿饭呐!”

    对对对,起这个书勤愧疚,正要请客,胡绢又接话了:“都半夜了,你吃鬼饭?”

    云起气的头疼,他想他也学过跆拳道的,还学过近身格斗,要不动手比划比划吧!于是硬气回嘴:“你们不饿啊?你们不吃饭啊?”

    这个点还真没有好饭店了,都是一些“大娘水饺”之类的。书勤:“要不,我回家点?”

    云起:“我去你家吃。”

    胡绢才不废话,转头要有动作,书勤忙拉住她。胡绢这么明显的针对云起,书勤也是莫名其妙!

    三个人回到家,胡绢都愣了:在北京豪气囤房的人住这么破这么这么老的房子???

    书勤开冰箱,一看里面现成的熟菜不少,蔬菜也不少,书恩真是可以独立生活了!

    当姐的心喜!书勤再看看窄的客厅里、立着的、怒目对视的那两人,嘱咐:“我去厨房做饭,你们两个别吵架,书恩在睡觉。”

    胡绢一脸谁有功夫吵架、谁屑于和他吵架?云起胸口还闷着气。

    切切酱牛肉,拌两个凉菜,炒两个菜,米粥一煮,米饭一蒸,半个时搞定。

    书勤从厨房里走出来,叫人吃饭,一看外面的两个人已经无声的扭在了一团,再一看,是云起将胡绢锁住了,云起从胡绢背后将她的两只胳膊、两条腿、咽喉锁住了。

    胡绢:“你敢不敢放开我,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起:“发狠谁不会?有本事你先解开我这无敌锁!”

    “好了,好了,大半夜的,你们两个别闹了!吃饭吃饭!” 书勤拉架,一点用也没有,两个人谁也不肯服输。

    劝云起放手,云起不应:“你没有听她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劝胡绢软化:“云起帮过我的,你不要针对他了。”胡绢一闭眼睛,她被锁死了,动弹不动,现在主动权不在她这里啊!

    算了,不劝了,书勤:“我自己先吃了,你们愿意锁就锁着吧,锁到天亮好了!”

    两分钟后,不知道那两个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一前一后的走过来,也不话,坐下,拿筷子埋头吃饭吃菜。

    吃着吃着,书恩的卧室门开了,睡眼惺忪的书恩拿着一把刀出来,一看吃饭的三个人:“姐,是你啊,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家里来偷了呢。”

    书恩放下刀走过来:“你们吃饭啊?我也饿了,我也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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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到天亮,睡在客厅的胡绢不见了,沙发床收了起来。

    胡绢虽然是她的助理,但是书勤知道,这大姐她是管不了的。

    书恩去上学,书勤想先去姥姥家送玉,走出区,路过“爱家”中介店,就听到里面有尖锐的女声:“你们店之前的那个姑娘呢?就是那个名字四个字的姑娘!”

    -“你把她给我叫出来!”

    -“她不出来,我就上告!你这个店长也做不成了!”

    声音有点熟,书勤心道:谁要找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