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诡异事件
严海川突然狠狠一拍桌子,桌上茶杯一阵“叮当”乱响。“全都给我闭嘴!现在是什么时候?!企业遇到了难题,这时候大家更应该群策群力,以解决问题为第一要务。你们吵吵嚷嚷,能解决什么!”会场里众人全部愕然看向他,连一言不发的严实也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严海川一话,那些尖锐的指责就停下了,连私下里的窃窃私语都销声匿迹,一个个股东噤若寒蝉,连忙正襟危坐起来。没想到,在股东中严海川的威信竟然挺高,许多年长些的股东甚至对他可以用惧怕来形容。在他们的记忆里,精明的严三爷可是位狠人!当年众人跟随严家老太爷白起家打下的时候,台面下的脏活儿可都交给了他,放在如今的法治定义里,当年那些脏活儿可都是带血的勾当。严一凡瞳孔猛然收缩,死死盯着严海川。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他怎么会为严实话!他怎么敢为严实话!声东击西,表面上大义凛然毫无私心,实际上为严实解围而来。严海川早在寿宴的时候就领略到了刘策的恐怖,当时在站队上就已经有了明确的倾向。此时,他自然不会含糊,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实在,一挥道:“一凡,我知道你里有一截诡异的影像,里面有北苑项目出事当的监控录像。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放出来让大家都看看。”严一凡脸色很黑,心里都要被气炸了,那截影像是他的杀锏,原本打算最后逼宫严实的时候使用,好完成最后的致命一击。现在被严海川率先提出来,味道可就全变了。这让大家怎么看他?鲜花撒给路人,枪口对准家人?一旦给大家形成这样的印象,日后即使接管严家,恐怕也难以服众。想到这里,严一凡狠狠地瞪了一眼严豪。不问可知,肯定是这个血缘至亲的弟弟多嘴,提前把密泄露给了严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动脑子想一想,严雪知道了,她爹严海川能不清楚么!“三叔,您这得是哪里话。我千辛万苦找来这段影像,可不就是为了拿来会议上给大家播放,让大家讨论之后形成意见,最终解决问题嘛。”咬牙切齿的严一凡从兜里摸出一个盘,连接上会议室的多媒体电脑上,打开之后调出了一段视频。这段视频记录位置是3号楼3层,记录时间是凌晨两点前后,所以光线背景有些昏暗,这让影片的气质显得越发诡异——楼道监控摄像头有些闪烁,画面中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突然,305室的大门方向地面上耸动出一个黑色的虚影。仔细辨认,这是个大约30岁男饶头部,紧接着他的身体诡异的耸动起来。似乎头部往地面用力,用以撑起身体,通过两条胳膊像仰泳一样用力,将上半身从门里挣扎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很诡异,眼睛半闭半睁着,好像迷迷糊糊还没有睡醒。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正躺在地面上,似乎梦到了什么,他竟然用左臂,摸向了自己的右耳。臂弯曲的幅度非常夸张,完全不像正常人。过了两三秒钟,他的身体再次诡异的拱起,用反方向撑着身体一耸,竟原地翻转了过来,将脸贴着地面。他的身体像麻花一样扭曲着,翻腾了几下,右脚突然卷起来蹬住了门框,双用力撑在地面上,竟然做了个高难度的俯卧撑,摇摇晃晃的从正面撑起身子。站起身后,他踉跄着往通道口走了两步,走的非常不稳,看上去姿势怪异。在前方不远的通道口他又踉跄了一下,然后消失在监控摄像头中,前后不超过十秒钟时间。影片放完,会议室里顿时充斥着众裙吸冷气的声音。“这个男的,后来怎样了?”“那还用问?通道口通往公用阳台,这是第二个死者,第一个是个穿白色睡裙的姑娘。”众人仿佛身临其境,看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脸色也不由得越来越凝重。从北苑项目交付使用,就有业主搬进去住了。紧接着就是一起离奇的梦游自杀案,警方已经介入调查,迄今为止也只是排除了他杀嫌疑,初步界定为梦游导致的高坠死亡。健地产的北苑项目是高容积率的半安置社区,聚集了上万的业主。常言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所以打从一开始,大家谁也没当回事儿,以为这只是偶发事件。严实前几日缺席了严海川的寿宴,就是专程去处理善后去了。但是,昨居然发生邻二起。不同的地点,以几乎相同的方式!这样一来,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不仅仅是社区内的业主个个人心惶惶,外界的舆论也渐渐沸沸扬扬,什么话的都樱假如听之任之,继续让事态发展下去,还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严海川长叹了一口气,脸色严肃道:“现在大家都看过了,都吧。我再重申一遍,对事不对人,谁再无敦指责,就请他给我滚出去!”现在才真正是刺刀见红的时候,杂鱼们都不吭声了,等着严实和严一凡两位主角登场。严一凡似乎早有预备,率先开口道:“咱们都是搞建筑出身,我特意请高人看过,他觉得北苑项目的设计有问题,招来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想要解决此事,要么推倒重建,要么重金聘请他登坛做法,化解冤魂的戾气。”严一凡此言诛心!他北苑项目整个设计方案有问题,可谁不知道,北苑项目设计稿出自严实的笔,这等于直接将屎盆子往严实的头上扣。严实当然不会掉入他挖好的坑里,断然否定道:“不行!现在社会、媒体都看着我们呢,你这是封建迷信!这对我们企业的形象,恐怕是一种致命的打击。”严海川看不下去,压着嗓子提议道:“不行先找人压一压,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上,除非真能彻底解决问题,否则轻举妄动更加招惹是非口舌。”严一凡眉头一扬,转头瞪眼看着严海川,“糊涂!现在通信技术发达,分分钟就给你闹上络。今的事,明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怎么压?”严海岩点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赞同请高人作法来化解凶劫。”严实还是不赞同,劝解道:“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我已经联系好了世界顶尖的心理疏导团队,回头在社区请他们对业主们的心理进行干预。我想,应该能缓解这个问题。”严一凡冷眼看着严实,抓住了严实语气上的那一丝不确定,“应该能?那就是不确定究竟能不能了!”严实被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弄得心头火气,挥打碎了自己的茶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严一凡纯粹是在无理取闹。“北苑这么大的社区,业主基数很大,从概率上来也无法回避自杀这样的问题。更何况,万事万物都在不断运动变化着,谁敢百分百解决问题?”
众人都没见过严实发这么大火,竟然直接撕破脸将矛头指向严一凡。一时间,没人敢劝,一个个噤若寒蝉。严一凡却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上眼药,“严实,事到如今还不愿意承认么?北苑项目的建筑设计出自你的笔,你这是贪恋名声!但是你置千百条生命而不顾,你也不想想,你这德行配做严家的家主么?”严实挥了挥,好像厌烦了口头上无意义的争吵。“严一凡,多无益。你也不用拿话激我,我坚持我的意见。假如我的方案行不通,而你请来的高人解决了此事——我严实就是让出家主之位又能如何!”一席话落地有声。严实推门走出会议室,他没有回楼上的办公室,而是径直离开了健大厦。严一凡耸耸肩,嘴角露出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这是阴谋得逞的味道。严实走后,会议不欢而散,刘策没有在健大厦多做停留,也没有去寻找严实。老师的脾气刘策太了解,为人处事向来果决,认定一件事之后,八匹马都拉不回来。那截影片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修为再高明的风水师,也不可能通过一段不知名的录像查探地气。刘策基本上全程参与了北苑项目的建设,现在仔细回忆图纸和施工过程,他也无法确定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但是他自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感觉,心里没底的情况下,他决定亲自往北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