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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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马上进入阳生之初的子时。正值一中阴气最盛,而阳气未生之时。夜很黑,五月的南方风却不高,空气中仍有一丝潮热。范闲驾车载着刘策再次来到北苑。刘策推门下车,吩咐范闲待在车上自我反省。白的时候,范闲终归是没能做到,用八极拳贴山靠撞倒那颗槐树,即使他已经很拼命。但是,功夫这东西最吃血汗,高如何是一就能练成的。刘策没有解释的意思,从下车之后,他的元神灵觉早已暗中潜入地下。照旧——寻人!北苑两次案件都发生在夜晚,所以那位神秘高白肯定不会现身。刘策将范闲练功附近的地眼灵枢迅速查探一遍,然后转身离开,迅速赶往下一个地眼灵枢的地点。深夜里,由于北苑已经有业主入住,装修队伍纷纷停工。在极静的环境下,走在道路上可以听见空调外细微的运转声,也分不清是哪一栋哪一户的业主。假如不能尽快把那个神秘高揪出来,这些业主的生命很可能就会突然之间,以近乎诡异的方式烟消云散。刘策一边思考一边游走,已经查探过两、三个灵枢所在,这些地方有的已经发生过案件,有的并没有出过什么意外,刘策纯粹是按照地气感应来调查。还剩最后两处了,元神灵觉中突然传来一股不明意义的波动,刘策的心里一动。终于要找到那位神秘高了么!这是号楼与号楼的一处道路尽头,两边楼体显露在外的窗户上有些还亮着灯。在号楼与9号楼之间,有一个局部建筑然形成的地眼灵枢。此刻,浓郁的煞气,正从四处缓缓向灵枢之处汇聚。担心打草惊蛇,刘策不敢使用灵觉去灵枢的核心探查。要不是确实捕捉到了那丝若有若无的戾气,他也不敢轻易下结论。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附近的煞气正在被人操纵。刘策悄悄地上了号楼,一边用灵觉感应着煞气流动,一边比对着灵枢的方位,动作比狸猫还要轻巧。他选择在六楼一间朝南的毛坯房藏身,这间房子的阳台正好距离灵枢之地最近,六楼的高度对他的身形也算是一种掩护。方便他朝下面的地眼灵枢处观望。隔着一条道路,在两栋楼之间宽约5米的绿化带里,大槐树下坐着一个男子。此人大约四十多岁,身材匀称,假如刘策能看清他的脸,会发现他的脸上有一条蚯蚓般的伤疤。

    他中拿着一把刀,月光下显得冷冽锋利,做工极其考究,看形制很像海东武士刀。材料应该是一种高科技合金,显然经过了巨匠大师的精心打造。恐怕打造这一把刀的代价,足以在南苑买下一套别墅。此人显然就是刘策正在寻找的那个人。看起来,似乎他是准备打造一柄带有灵性的煞龋刘策无法推断此饶实力,这个人使用到的秘法不是风水地气,而是另外一种类似于阴阳之气的特殊能量。此人通过调和阴气与阳气,最终合成煞气,以催使武士刀中蕴藏的戾气快速成形。这样炼器其实与风水术养剑从本质上讲,毫无差别,最后也算殊途同归。若最终将这把武士刀如此养成,绝对能称得上是一柄凶兵。只是他吃相未免难看,周围大范围内的地气被牵动,导致煞气凝聚成形,煞性越来越重,无法自然消散。周围可是有人居住呐!无论他有意无意,不管是为了生命,还是为了老师严实,刘策都不会容许他继续运转七煞杀局!刀疤脸正在凝神催动七煞杀局,突然感觉到四周煞气汇聚的速度陡然加快。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乱帮忙的时候,煞气这玩意的物性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刻他能掌握的煞气基数在那放着,突然涌进超过他能力的煞气,足以要命。刀疤脸赶忙收功,借用地间的阴阳之气护住周身,中的武士刀顿时发出一声难听的嘶鸣。但周围煞气好像被人控制,依旧运转不休,如同牢笼一般将他困在中心。刘策从六楼阳台一跃而下,借着大槐树粗大枝干的韧性略作缓冲,落在离刀疤脸约有三米的地面。这一下等于暴露了自己的踪迹,刀疤脸不由得大惊失色,目露凶光看了过来。两人都不叙话,高过招只争毫厘,一出就是搏命。刀疤脸低喝一声,中武士刀自上而下劈出,凌厉的戾气顿时激射而出,冲开了刘策用煞气汇聚而成的牢笼。身相当高明,这一刀好厉害,戾气冲破牢笼后余势不减,向刘策站定的方位飙射而来。刘策从未与秘法高真正交过,此时见刀疤脸一招破了牢笼,显然其本身的秘法修为与自己也相差不多。中的武士刀也不错,应该养到相当的火候了。此时戾气已经近在眼前,刘策不慌不忙地一挥,周围的煞气顷刻间开始收缩,一层层如同盾牌一样挡在身前。两人间尚有三米的距离,武士刀当然不会伤害到刘策,但彼此之间的感觉却非常人能体会。刘策布在身前的煞气盾与武士刀劈出的戾气斩陡然相遇,空气中传来近似于金属摩擦的声音。武士刀斩出的戾气在摩擦碰撞中,已然力竭消散,刘策却连半步都未退。

    刘策冷哼一声,灵觉沟通地眼灵枢,摄取沿途中的煞气,压缩后汇聚成一把飞锤,一挥向刀疤脸的方位砸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周围的气温陡然下降!刀疤脸眼见这一劈无法建功,对方又尤有余力还击,举刀向前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劈砍而下,攻势瞬间转化为守势。煞气与戾气再次碰撞。刀疤脸被震退两步,这才稳住身形,脸上终于带上了骇然之意。“阁下是哪条道上的朋友?何故突然发难?寻仇的话你可找错人了。”刘策淡然道:“无冤无仇。”刀疤脸再次疑惑,“那你?”刘策不由得冷笑,“替行道!”刀疤脸被这句替行道噎了个半死,可是形势压人,他又不得不低头,再话时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一丝色厉内荏的意味。“我在此炼器,自问不曾招惹过阁下。阁下何必要跟我相争,更何况真要生死搏杀,我未偿没有一战之力。”刘策无所谓道:“打过就是。”刀疤脸被气得够呛,“你这个疯子!一言不合就要打死别人。就算要打,我总得知道理由吧。”刘策道:“你在簇布下七煞杀局炼器,北苑已经死了两人,他们何曾向你要过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