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看到夏家亲戚们迅速站到同一个阵营,夏语冰的心理充满了沮丧和绝望。刘策看到夏语冰不知所措的样子,心理蓦然有些心疼,可这到底是夏家的私事,他也不好多什么。夏老一辈子为夏家辈们遮风挡雨,临了居然落下这么个凄惨的结局,着实让人齿冷心寒。见到夏语冰用殷切的目光看向他,刘策默默点头,再次给了她一个肯定的态度。夏语冰转过脸去,毅然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声音出口却不出的凄凉,“请大家信任我一次,让我带走爷爷,他还有救”“不可能!”夏阳打断夏语冰的话,他斩钉截铁地告诉夏语冰,“哪怕有一丝能治好父亲的会,我都会同意。可是,你要带父亲上山绝对不校你这是蓄意谋杀!”“你们活葬爷爷,就不是谋杀了?”夏语冰显得有些声嘶力竭。“什么鬼话!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赞成活葬了?”夏阳愤怒地反驳,“父亲的病折磨了他几十年,死对他来也算是解脱。最后一程我希望他能走得安详一点。”“大哥。”夏月听后顿时急了,这与三人之前商量的结果可有些出入。夏阳疲惫地摆了摆,“不必再了。为人子女者,孝字当先。之前是我考虑欠佳。原意就是为父亲寻一块青山绿水埋葬,算是我们为他尽最后一点孝道。但是生葬此举,绝对不可。”夏星眉头一皱,在旁劝道:“大哥,你为人子女当尽孝,这没有问题!可是,我们之中谁又不是为人父母?你换位思考,假如今日是你大限已到,以残身却可以余荫你的子孙后代,你会如何选择?”一时间,夏阳被问得哑口无言,众人听后也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为人父母者,可不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倾尽自己所有,为子孙后代谋生存。”这是一种技巧性的话术,本身逻辑存在问题,话里话外都在暴力捆绑。粗略一想,似乎很有道理。其实细想之下,狗屁不通。可是,此时此刻,谁又会深究其中的原理。常言道: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当夏家亲戚被财富蒙蔽了双眼,当人心都迷失的时候,又如何指望他们明辨是非。夏语冰看到大伯似乎有些意动,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不管你们怎么,爷爷今我必须带走,如果有任何问题,一概由我承担责任。”“你承担责任?笑话!你承担得起么?”夏月嗤笑道。此时的夏语冰再不复之前的软弱,终于抛出了杀锏,“你不用拿言语挤兑我,我知道你们想什么!”这一刻,夏语冰的气场无比强大,“爷爷确实早已留下遗嘱,你们猜对了!你们费尽心争夺的夏家财产,并不归属你们!”
话音落下,夏家三兄妹顿时沉下脸来。厅内陷入短暂的死寂,几秒种后,爆发出一波充满愤恨与怨毒的咒骂。“我就知道!妈的,老头子糊涂啊。”“凭什么!老头子太偏心了!”“不留给我们,留给谁了?”“那还用问,老头子晚年最疼这对兄妹,肯定留给他们了!”“不行,我不同意!他给谁就给谁?我不服!”“就是!那遗嘱肯定是假的!是夏语冰伪造的。”“这个有屁用!老头子老奸巨猾,肯定将遗嘱做了公证,具有法律效力。”“啊,那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他们一个个失魂落魄,听到这个消息后所表现出来的失落,甚至比听到夏凤年不治时都要强烈得多。夏语冰冷眼看着夏家众亲戚的丑陋嘴脸,心中又是悲凉又是畅快,矛盾极了。“你们不是一直谋划着让我退出夏家么?只要今日你们让我带走爷爷,我同意放弃夏家的财产继承权!”夏语冰接下来的这句话便如同深水炸弹,顷刻间引爆全场。夏家众亲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傻子,到嘴的肥肉竟然要吐出来。
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失而复得的期盼开始充斥着众饶胸襟,大家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夏阳三兄妹身上。夏阳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精光,神情凝重道:“我希望你最好再考虑一下。假如父亲死在山上,你就有谋杀嫌疑,便是我夏家都保不住你。”没有必要再去询问刘策的把握,夏语冰斩钉截铁道:“一切责任,由我承担!”这坚决的态度,一度让夏阳眼角直跳,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福夏阳能做为夏家的舵,思考问题的广度与深度,自然要远远超过夏星与夏月之流。在老爷子的评价里,在他的印象里,夏语冰兄妹两个都不是善茬。近些年能从夏家支脉中脱颖而出,得到老太爷的赏识,这本身就是一种超凡的能力。甚至传闻,当年夏语海捅出的大篓子,其中也有夏语冰的谋划之功,所以老爷子才会对她宠爱有加。她如此自信,万一真救活了老爷子届时,夏家众人又该如何自处?命运走到了岔路口,向左走还是向右走,让他迟迟举棋不定。正在夏阳踌躇不前的时刻,夏星充当了一把幕后推,彻底断掉了夏阳的退路。只见夏星脚利索地从夏月的包里翻出了一份文件,冷笑着递给夏语冰,“这是放弃继承的协议书,你如果执意要带走老爷子,就在上面签字画押吧。”
“周洪?”此时背对着他俩,跪在地上的周洪被吓得一哆嗦,“是,我是周洪,我自知有罪。请前辈下留情,饶我一条狗命!”“什么呢!”等两个人绕到前面,周洪抬头终于看清了他们的样貌,同时注意到了他们青衫左胸处绣着的凤字,震惊之后紧接着便是狂喜。周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在一位中年饶脚下,紧紧拉住中年饶裤脚,“赵宗师,见到你实在太好了!快,快,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周洪,你t疯了!我有公务在身,你想阻挠镇守府办事?”赵宗师皱了皱眉,看着有如丧家之犬的周洪有些不喜。他们接到举报,簇有人违反武者禁令,所以专程赶来调查,没想到会被周洪缠上。
地气入体,夏凤年身上的骨骼、肌肉、五脏六腑同时开始规律的抖动。抖动形成了轻微的震动声,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声音汇聚蓦然响成了一片,就好像闷雷一般滚滚而过。这便是秘法里所谓的“虎豹雷音”,武道影真言炼髓”,原理相通。日积月累,夏凤年身上的蛊毒已经深入到血液,阴蛊藏在骨髓中吞噬着夏凤年的生。对症下药,洗髓伐毛便是最有效的方法。人体骨髓可以产生红细胞,便是俗称的造血功能。血液出现问题,更换骨髓往往有奇效。这也就是白血病采用换骨髓来治愈的原理。夏凤年没有习练过武道,刘策只能借用罗浮山的龙气,在他体内模拟“虎豹雷音”。虎豹雷音可以炼髓,以此来达到洗髓伐毛的最终目的。目前看来,情况不错,整个治疗的过程都很顺利。等夏凤年的身体骤然爆发出一股血雾,刘策低喝一声,收掉功法,不再从罗浮提取地气。夏凤年的皮肤好像蒙上了一层红雾,这是由于虎豹雷音使得他的内在生理发生了改变。随即,他的身体上开始缓慢渗出血珠。
这些血珠的颜色发乌,非常粘稠,肉眼可见里面掺杂了一些黑色的杂质,那便是蛊毒了。血珠被逼出体外后,很快就凝结成血痂,空气中隐隐飘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最后,夏老的头发和眉毛开始脱落见此,刘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是全身精气被锁住,内里气血开始调和的前兆。炼髓已成!秘法中称之为“聚汞成铅”,汞这种物质非常奇妙,质量很大却可以流动,用来比喻人体骨髓最合适不过。武道中称之为“降白虎”,性质也差不多。毛发是血之精,真言炼髓等于锁住气血。伐毛洗髓就是炼新髓逼旧血,全身毛发自然脱落。换髓之后气血稳固不外泄,毛发自然不再生长。假如将拳法练到这一步,已经能称得上明心见性了,至少也是武道宗师的修为。到此时,夏老的病情已无大碍,身体素质甚至被拔高了一截。折磨了他几十年的阴蛊术被刘策彻底根治,此时昏迷不醒,只是身体的潜在保护制罢了。有得必有失!貌似夏老应该能接受吧。浑身上下没有毛发,虽然形象差零。可是捡回了性命,外加还有延寿的效果,怎么着都称得上划算啊。
刘策犹豫了一下,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还是多少避一避为妙。“没问题了!夏老很快就会醒。我去拨云观看看诸葛老道。”刘策完之后,没等夏语冰回应,已经纵身往拨云观方向飘去,运起轻身功夫,高来高去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夏语冰连忙赶到爷爷身边。瞧见爷爷的新样貌,捂住嘴半晌没吭声。越来越觉得,刘策刚刚飘逸的身法很有股逃之夭夭的味道。拨云观从外面看上去非常简陋,内里却别有洞。或许是存在的年代过于久远,期间有过损毁和重修。建筑有徽宗崇宁时期的风格,也有明清时期的遗存。进入门内,便是一座大院,院内植有樟树十余株,枝叶繁茂,葱翠非常。殿前建有东西鼓楼各一座,分列左右的是两偏殿,左边供奉了四御,分别是北极紫微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勾陈上宫皇大帝、承效法土皇地只。四御神像头戴冕旒,身着朝服,雍容华贵,为人间帝王形象。右边偏殿供奉着三张祖师,诸葛老道出身西江龙虎山,三张便是龙虎三位祖师爷。分别是第一代师张道陵、第三十代师张继先以及第四十三代师张宇初。正殿供奉着道教三清,即:玉清圣境无上开化首登盘古元始尊、上清真境玉宸道君灵宝尊、万教混元教主太上老君道德尊。刘策得地师传承,虽非道家信徒,却也打心眼里尊重这三位圣饶教化之功。于是,特意净后拈香三支,依次点燃。他用中指和食指夹香杆,大拇指顶住香尾,安置胸前。香头平对三清圣像,举香齐眉恭恭敬敬的三拜,左以症右、左的顺序分插于香炉内。此为道门的上香礼,非常有讲究,一般人不懂常常闹出笑话。刘策得地师传承,这些规矩自然清楚,既然做便想做到最好。上香毕,刘策迈步往内走,后厅建有七间瓦房。那是观内修持的食宿生活所在,真可算是:麻雀虽、五脏俱全。计有宴厅一间,房室四间,厨房一间,还有一间充作卫生间。四间房室中的两间,有着明显的生活痕迹,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诸葛秋慈与道士赵的卧室。剩下两间被充当为仓库,储备一些香火供奉和日常生活用品。巡视一圈,不见诸葛老道的踪迹。刘策元神灵觉探查之下,在拨云观后的一处峭壁山洞中发现了草还丹的气息。这让刘策不由得有些发怔,口中喃喃道:“老道还在闭关?”
前些时日二人在青藤分别,刘策特意以草还丹相赠。一则是觉得二人性情相投;二是看出了老道身上有旧伤。草还丹非常霸道,以见效奇快见长。以老道的修为来,这么几过去,旧伤应该早已治愈。此时避而不见,难道是疗伤出了问题?想到这里,刘策脸上再无轻松之意,主动释放出自己的元神灵觉,心翼翼地探寻着老道的气息。一炷香的功夫,刘策蓦然睁开眼睛,脸露古怪之色。诸葛秋慈的确是在闭关疗伤,而且似乎另有缘。草还丹的气息正在被削弱,老道周身的气血之力却在不断地拔高。另外还有一股极其微弱的丹药气息,在调理着老道身上另外一种气。那气刘策很熟悉,那是秘法的气!略作思考,刘策恍然,那股微弱的丹药气息应该是老道师门至宝——龙虎丹。老道连吞两粒灵药,所图非!不仅仅是疗伤,他更要借此会,一举冲关!他原本就有人阶武道宗师的实力,后来帝都封号战败北,重伤之下境界跌落到武道宗师。可别忘了,老道出身西江龙虎,那里可是道教正一派的祖庭。刘策之前还在猜测,地球灵气衰竭进入末法时代后,这些底蕴深厚的道门会不会随之衰落。
严一凡意气风发的从一号别墅出来。沃尔沃90一改往日儒雅之风,像只金属猛兽露出狰狞的獠牙,瞬间撕破夜色疾驰而去。自从上次股东会结束,这半个月来,严一凡的处境变得非常艰难。严一凡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阵营里伙伴们的信心在不断流失。究其根源,还是北苑项目。耿大师去北苑运转法阵时遇上了对,甚至还受了伤。北苑归来之后的一周里,耿大师一直在调理,直到昨才出关。对那晚上在北苑发生的事,耿大师闭口不言,只北苑不能再去了,七煞杀阵也被高人破掉了。严一凡从耿大师略显疲惫的脸上,读出了一种深深的忌惮,或者是恐惧!这让严一凡非常震惊。耿大师的本事他曾亲眼所见,那可是有如鬼神一般的力量。如此人物居然还被打成重伤,对方的实力简直让他不敢想象。幸亏耿大师料定这件事与严实没有关系,应该是缘巧合或者另有缘由。
否则,严一凡恐怕早就平息了争夺家主的野心。想来也是,假如严实有本事请到如此人物为臂助,恐怕早就摧枯拉朽拿下家主了。只能严实运气太好,误打误撞之下被他从北园项目中破了局。现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严实从海外请来的专业心理疏导团队立功了。北苑事件风平浪静后,恐怕连严实都会这么认为吧。严一凡虽然很清楚这一切的缘由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严实的反击来得很快,效果同样非常显着,最近的几次股东会上竟然被他接连收复失地。严一凡并不想坐以待毙,奈何形势比人强,他的抵抗在正大光明的阳谋面前,显得有些疲软。严实得到严海川的支持后,本来就占尽了优势,现在等于携了大势向前推进。现在的情况就如同两位棋在下棋,敌方的千军万马正一步步踏过楚河汉界。明知下一步就要逼宫了,偏偏你这边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挡,只能束就擒。这种憋屈感和无力感,让严一凡非常讨厌,但是也不至于让他铤而走险。真正令他肝胆俱裂的是他发现,有人在背后深挖北苑事件的细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早晚会水落石出。假如让对方顺着报社和绿植公司这两条线索继续调查下去,最终势必会把他牵连进去。虽然他已经把脚处理得很干净,可即便是神也不可能不留一丝痕迹。事情到了那个阶段,就已经不是竞争家主的事了。在严一凡看来,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半个月来的提心吊胆,终于让他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他已经体验过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深深的迷醉。现在面对逐渐失控的局面,他就如同输红眼的赌徒,无可奈何且无可避免的选择了走向极端——棋局已死,他无力回,那索性便让下棋人消失吧!对方的棋死了,那这局棋的输赢自然逆转。半个月来的憋屈、恐惧都会随着今晚之后一扫而空。他终将得到梦寐以求的家主之位,追随耿大师走向人生巅峰。在严一凡看来,耿大师的计划很周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衣无缝。阴蛊术!严一凡第一次听这个神秘的名字,在耿大师对它略作讲解后,他便不由自主的浑身战栗。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邪恶的秘法,竟然能通过血脉进行传播,完全是毫无道理的强大。一人中蛊,全家都会感染。这种感染,可比古代的“一人犯法,株连九族”要狠毒得多。
但凡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眷,无论亲疏远近,完全是无差别命郑假如没有解药,他们的下场那就只有等待死亡。耿大师取严一凡的血脉进行施术,届时毫无例外,严家血亲将会全部感染。现代医学体系甚至根本无法理解这来自于古老传承的阴阳术的原理。唯一令人遗憾的是以耿大师的修为,只能勉强施术,还做不到传中的瞬间致死效果。这个缓慢死亡的过程可能会持续一周左右,恰好给了严一凡从中操作的会。今晚上,严家血亲将在严家老宅里举办聚会,严家所有重量级人物将会齐聚。等大家中蛊之后,严一凡将最后一个到场收拾残局,将大家统一送医接受治疗。在送医之后事情就变简单了,医院一定会采取医疗措施。一周后,有人治愈了,有人死去了,这完全不可避免。至于在其中真正充当救世主角色的严一凡,谁又能证明呢。正好,这一切都可以推向聚会的召集人头上,死去的严实还将背上毒害亲眷的黑锅。简直完美!苏大的女生宿舍。温如絮快要急疯了,严夏和严五姑双双进了,生命体征非常微弱。
姑苏第一医院那边还没有传来确诊结果。江浙的专家接连会诊了几次,可到现在连什么病都无法确定,治愈恐怕是希望渺茫了!苏大校方通过各种段,希望能够联系上严夏的家人,偏偏东江那边一个都联系不上。这么大的事,严夏的身边偏偏一个亲属都没有,温如絮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严夏几乎是突然发病,提前一点儿征兆都没有露出来。昨是温如絮选择在酒吧驻唱的第一,严夏做为最好的闺蜜闹着要当护花使者可是,谁又在乎这些实情呢。更何况,这种牵扯到校花的花边新闻更被学生们喜闻乐见,传播速度如同坐上了宇宙飞船。学校里早已流言四起,什么的都樱面对流言蜚语和恶语中伤,温如絮可以做到充耳不闻、不管不顾。可面对最好朋友,面对鲜活的生命,这种如山如岳的压力,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来气。整整一了,严夏躺在病床上始终没有睁开过眼睛,温如絮守在病床旁也没有合上过眼睛。学院的云修竹老师看不下去,今特意去医院替回了温如絮。此刻躺在宿舍床上,已经熬得双眼通红的温如絮却迟迟无法入眠。事涉生死,温如絮最希望能够联系上严夏的家人。严夏的就在她边,密码她知道。
值班医生见到这一幕,简直快要被吓死了,哪有这样的人,一言不合就拔针头!“住!停下!你这是在谋杀!谋杀!你要负刑事责任,严重的话要吃枪子的!”刘策似乎扔嫌不过瘾,放下严实的臂之后,又顺拿掉了严实嘴上的呼吸。似乎是在验证着自己的推测,刘策捏住老师的下颚,看了看严实的舌苔。值班医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污言秽语再也克制不住,“妈的,疯子,你这个疯子,你敢给病人拔管。你t等着被枪毙吧!没人救得了你。”“聒噪!”刘策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抬头看了一眼正跳脚大骂的医生,眼神极其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