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突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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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飞渊似乎怔了下, 摩挲着手指,掌中出现一只精巧的银笔。

    “凤巽知道了真相又如何?难道你们以为他会和我这个兄长刀兵相见?”

    君烜墨举起焚魂镰,杀气乍现。

    “凤巽知道了如何想, 与本尊无关,但是你——本尊今日定要取你性命,以解心头之恨!”

    暴喝一声,君烜墨身如闪电,带着凛冽寒气, 逼向银飞渊。

    银飞渊早有防备,银笔一转,瞬间变成三尺长的碎云细凤笔, 笔尖并非柔软的绒毛, 而是锥形尖锐的鲜红晶石, 整个银色的笔杆更闪耀着赤红的附文, 形似展翅的凤凰。

    君烜墨欺身而近, 他已离开宝座,碎云细凤笔一挡, 抵住焚魂镰,神兵相触, 爆出刺耳的声音,同时整座宫殿都为之震荡。

    大能搏斗, 旁人遭殃, 宿清云眼疾手快,布下防御阵, 然而只挡下一波余威,便四分五裂了,他迅速补一层又一层,勉强支撑。

    “心——”

    北斗惊雷枪一刺,为他化解一道攻击,宿清云神情一凝,往后退去,望向突然出现在大殿里的上千精兵。

    他们是何时出现的?

    为何他毫未觉察?

    北斗高壮的身体护在宿清云面前,惊雷枪格档,把攻过来的白袍修士击退,他扬眉笑道:“我道虚空殿真空了,却不知穆统领何时学会藏头缩尾了?

    白袍修士挥动长刀,再次攻了上来,冷硬地道:“北斗,你立即束手就擒,我还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留你们一命。”

    北斗轻松地应对,大咧咧地直呼他的道号:“穆戚,你明知飞渊手段不光明,陷害君少殿,为何还要为虎傅翼?”

    穆戚无动于衷:“尊上的预言,从未出错。”

    北斗皱了皱眉道:“他若不曾假传天尊圣谕,君少殿怎会屠了玄天界?”

    穆戚冷哼:“愚蠢!正因尊上此举,方挽救了整个昊天界!”

    他招招凌厉,击得北斗不得不后退,突然一道防御墙出现在他的面前,为他挡下了穆戚的攻击,两人皆一惊。

    穆戚利眼一扫,看向手执长剑,正在布阵的宿清云,探清他的境界后,疑惑:“低阶罢了,竟拥有如此精妙绝伦的符文阵法?”

    北斗往后退一步,让宿清云的防御阵肆无忌惮地布置在整个大殿里。

    秦重等人的压力骤减,终于得以喘息。

    银飞渊的部下凭空出现,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神帝和他们的部下尚有反击的余力,秦重这些低阶修士便没那么好运了,上百人瞬间陨落,要不是躲得快,秦重恐怕也要步上他们的后尘了。

    他不禁庆幸阿泽被尊上送出了虚空殿,避开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俟蔺封和廖瑾联手,释放祈福之力,为己方人员恢复战斗力。

    景羽和弈鲲看到躺在地上毫无生息的同伴,一脸痛惜。这些陨落的修士之中,半数以上是仙修者和灵修者。

    景羽来自幻仙界,带了六百余人追随宿清云,而弈鲲是灵修界的一宗之主,门下五千弟子全部移进了天宫,天资聪颖者,不乏其人,故尔此次随宿尊主闯太阿山的人弟子,不下百人。一路战斗过来,陨落者微乎其微,未料到了在虚空殿,一下子损失了三四十人,身为宗主的弈鲲脸色铁青,愤恨地看向银飞渊的部下。

    宿清云布完阵法后,看到倒在血泊的修士,眼神一暗,神识扩展,纵观全局,但见敌方人马来势汹汹,而自己这一方,即使有他的符文阵法仍然损失惨重!

    银飞渊的部下,那是精锐中的精锐,是站在昊天界顶尖的佼佼者,天宫里出来的修士与他们一比,不啻天渊,即使奋力战斗,亦不敌他们半招。

    纯粹就在以卵击石!

    宿清云不假思索,意念一动,甩出锦绣天阙图,蜃龙长啸一声,巨大的龙头从图中钻了出来,矫健的身姿一冲,甩出长长的尾巴。

    众修士突然看到威风凛凛的巨龙幻影,大吃一惊,便是连与君烜墨战斗的银飞渊也错开身,望向蜃龙。

    蜃龙嚣张地从穆戚的眼前窜过,把与他对战的天宫修士一爪给带走了。

    不到片刻,秦重等人尽数被收进天宫,大殿里一下子少了数百人。

    宿清云轻喝一声,蜃龙化为一道光,钻回天宫群里。

    “锦绣天阙图?”银飞渊定睛一看,认出了雾霭中的画轴。

    宿清云手掌一握,收了图,听到银飞渊的话,不禁抬头,因释放太多的灵气,额间浮现了神魂印记。

    君烜墨的焚魂镰劈向他,怒喝:“往哪里看!”

    银飞渊灵巧侧避,碎云细凤笔抵住刀刃,用力一推,一只浴火凤凰冲出来凶猛地扑向君烜墨,君烜墨紫眸一冷,毫不退让,焚魂镰劈向火凤,火凤被劈得一分为二,竟一左一右的缠了上来。

    君烜墨被缠住,一时分不开身,银飞渊缩地成寸,眨眼间来到了宿清云面前,宿清云握紧冰魄惊天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峙。

    “冰魄惊天剑?冰晶印记?你是——”银飞渊犀利的眼神锁住宿清云,仿佛要透过他的身体看穿他的神魂。

    宿清云吃惊,他没想到银飞渊会认出锦绣天阙图和冰魄惊天剑,以及他额间的神魂印记。

    君烜墨看到银飞渊接近宿清云,奋力一挣,砍掉一只火凤,正欲冲过去却见银飞渊破了宿清云的防御阵,碎云细凤笔对准宿清云冷酷无情地刺去。

    “银飞渊!你敢——”君烜墨暴怒。

    宿清云抵住恐怖的威压,艰难地举剑反击,冰魄惊天剑险险撞上碎云细凤笔,却仍挡不住碎云细凤笔的攻势,他只感到身体像被撕裂了般,快速地往后飞去,依昔看到师兄惊恐的脸。

    “轰隆隆——”

    一道粗壮的闪电从天而降,穿破虚空殿,不偏不移地劈向宿清云。

    赤虹和北斗距离宿清云最近,他们争先恐后地冲过去想救他,却仍慢了一拍,闪电不但劈中了宿清云,还将整个地面劈出一个巨大的黑洞,虚空殿如炸开了般,飞沙走石,天摇地动。

    “清云!”

    君烜墨疯了般跟进黑洞,不顾后方银飞渊随之而来的攻击,碎云细凤笔刺中了他的后背,破了他的法袍,殷红的鲜血喷了出来,君烜墨却借着强大的冲击力,往黑洞深处坠去。

    然而,他的魔识探到洞底,竟未发现宿清云的踪影,巨大的黑洞里,空无一物。

    “清云——”他嘶声大喊。

    银飞渊跟在他的身后,冷笑道:“他回不来了!”

    君烜墨猛然转头,眼睛赤红如血,焚魂镰一甩,着转攻击银飞渊。

    “是你——是你动的手脚?”他瞋目切齿,“你把他藏哪里去了?”

    银飞渊边边退,脸上压抑着悦愉的笑容,他挑衅地道:“气愤?紧张?害怕?恐惧?你也有今日!哈哈,我早该想到——”

    君烜墨势如破竹,招招毙命,风骤雨般地压着银飞渊,魔气暴涨,其他修士不寒而栗。

    “还我!把清云还我!”

    银飞渊迅速后退,法袍多处破损,发丝零乱,毫无之前的优雅,然而他漠不关心,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欣赏君烜墨的疯狂。

    “你也知道失去重要人后的心痛?”他问。

    君烜墨戾气地瞪他。“你、找、死!”

    银飞渊的手臂被砍了一刀,带出一条血痕,他拧了下眉,不依不挠地讽刺:“害怕他陨落?可你护不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哈哈哈——”

    “银、飞、渊——”

    君烜墨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紫眸里迸出无法遏制的怒火,如地狱里来的魔神,带着毁天灭地的破坏力,骇得人魂飞魄散。

    银飞渊的部下冲上来要围攻他,焚魂镰转了一圈,瞬间割了数十颗人头。

    两神帝和他们的手下往虚空殿殿门退去,发怒的君少殿完全敌我不分,只要有人接近他,立即受到攻击。

    又是一波翻江倒海般地攻击,银飞渊一时抵挡不住,被君烜墨砍中肩膀,血喷了出来,染红了他的银袍。

    “尊上——”穆戚惊慌失色。

    君烜墨一转焚魂镰,逼退四周攻上来的修士。

    碎云细凤笔的笔尖一点地面,银飞渊稳住身体,任肩上血流如注。

    “——你把他藏哪里了?”君烜墨冰冷地问。

    银飞渊盯着近在咫尺的刀刃,无所畏惧。

    “你为他愤怒,大开杀戒,我为天尊铲除魔星,又有何错之有?”他抖了下眉毛,表情似哭又笑,一张俊美的脸扭曲得有些狰狞。“我是第一个被点化,伴随天尊最长久的神祗,亲眼看着他一点一滴地创世,无数界在他手中成形,繁衍生命,他不但是诸界之神,更是我的天,我的信仰!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但是你——却是个变数!你本就是补天石,就该成为界壁的一角!”

    君烜墨冷漠地道:“完了么?完了便受死吧!”

    焚魂镰倏地燃起火焰,无情地劈向银飞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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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无责任剧场——

    清云和魔尊被一个胖乎乎的孩子捡走了,那孩乐呵呵地举着娃娃向自己的父母炫耀,他的父母正忙着与朋友交谈,摸了摸他的脑袋,就让他去一边玩了。

    孩扁了下嘴,捏着娃娃爬上了自家马车,放下车帘,把娃娃摆在几上。

    清云的脸埋在魔尊的怀里,暗松了口气。孩的手劲没有个轻重,差点被捏得窒息了。

    魔尊抱着他不撒手,微微转动眼珠,瞅孩。

    这孩年约七八岁,细皮嫩肉,衣裳鲜亮,一看便知是富家公子。

    孩低头仔细量,发现那穿朱色衣的娃娃被穿墨色衣的娃娃抱在怀里,看不清脸,他不禁想分开两个娃娃。

    结果才一动手,突然手指被什么扎了一下,他啊地痛呼一声,缩回手。

    魔尊凶狠地瞪他。

    “蠢货,竟敢妄图抢我师弟!”

    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在马车内响起,吓得孩一个哆嗦,差点惊叫出声,他手指指着几上的两个娃娃,大眼里流露出惊惧。

    娃……娃……娃娃……动了……

    魔尊肆无忌惮地伸了伸懒腰,拉着清云坐到了几上的一个碟子上,嚣张地望着孩。

    “蠢货,本尊和师弟饿了。”他道。

    孩咽了咽口水,颤抖地问:“那……什么……”

    魔尊紫眸一眯,道:“还不拿吃的来孝敬本尊?”

    孩愣了愣,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盒糕点,心翼翼地摆到娃娃面前。

    清云抹了把脸,歪着脑袋,瞅着一脸骇然的孩。

    “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他温柔的。

    孩听到软糯糯的声音,感到耳朵都要酥软了。

    呜……

    他喜欢这个穿朱袍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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