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无间道
柱子掷地有声的话音一落,让冯铁八人都愣在当场,看着石桌上明晃晃的刀子,冯铁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啪的一声,几个衙役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p>
柱子的话,恰好让端着点心过来的三丫听的清楚,她听那魁梧身形的八人是衙役,不敢大意急忙返身去找大柱,又叫人去喊狗蛋等人。</p>
冯铁看看跪在地上的几人,又看看腰板挺得笔直的满口香大掌柜,连一招一式都没应付,自己就被人家发现了身份?狐疑间想到了暴露身份的手掌,他惊讶的抬起手,仔细端详着,这才看到手掌中有厚厚的茧子,这是常年使用棒子留下的痕迹。</p>
冯铁也顾不得许多,又抓起老衙役的手看到相同的地方,有着相同的茧子,老衙役不明所以的望着,对这突兀的一切,他还没反应过来呢。</p>
冯铁暗自佩服,别看人家年纪小,光是凭着敏锐的洞察力,就不愧是满口香的大当家,他站起身形,拱手说道:“乐天府衙役冯铁,拜见满口香大掌柜。”说完,深深一揖。</p>
“乐天府?”柱子笑了,南北通道打开,真如二姐猜测,方便了百姓但也招惹了是非,这牛鬼蛇神会接踵而至。</p>
见这大掌柜笑的莫名其妙,冯铁等人更是惶惶不安。</p>
前院传来嘈杂声,听有人问道:“发生啥事了?”那人话音没落,呼啦啦跑进来二十多个小伙子,围上了冯铁等人。</p>
这二十多个小伙子各个身强力壮,一看就是练武之人,手里举着铁锹镰刀等,对准了他们。冯铁的汗瞬时浸湿了后背,胆小的衙役干脆不停的在地上叩拜,嘴里念叨着:“大掌柜的,饶命!”</p>
柱子端坐在石凳上,对衙役们说道:“你们来此何事?”</p>
冯铁擦了下额头的汗,急忙说道:“我们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听从上面的指派,让我们过来请大掌柜过去。”</p>
“请?”柱子提高嗓门,严肃问。</p>
“哦,不是,是抓,是抓过去。”冯铁哪敢再有半点假话,实话实说。</p>
“乐天府到永乐府抓人,天大的笑话,如果我们不去呢?”柱子又问。</p>
老衙役眼珠一转突然跪下泪如雨下:“你们要是不去,轻则挨板子重则丢了差事,这是我一家老小的生计,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咿呀学语的小儿,满口香向来仁义,对百姓乐善好施,求求大当家的,给我们一条生路。”</p>
他这一哭,其他的小衙役也跟着哭了起来,冯铁到是心中高兴保命要紧,姜还是老的辣,此时用仁义绑架满口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p>
柱子听了笑了,鄙视的说道:“我们满口香是对百姓仁义,但不是不分是非,你这是想利用我们的乐于助人,去跳入那火海深坑,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地方?”突然,柱子冷下脸来,对旁边人喊道:“来人,打这个奸猾小人二十板子,看他招不招?”</p>
招?招什么?冯铁心中不明所以,二十板子下去,这老衙役命就没了,急忙就要上去求情。</p>
让冯铁没有想到的是,老衙役发出杀猪般的喊声,大叫道:“我招,我全招。”</p>
这话让冯铁更是讶异,心道:难道他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p>
老衙役倒豆子般说道:“出发之前,知府把我叫到书房,那里还有一个摇着羽毛扇子的陌生人,那人亲口如此这般教我,说在万般无奈下,可以使出一哭二求情,那人还说,不是满口香喜欢做好人嘛,就让你们做好人吧。”</p>
柱子冷笑道:“还有呢?”</p>
“我说,我说。”老衙役擦着额头的汗继续说道:“还说回去的路上,趁大当家不注意,给他喝了蒙汗药,按完手印后,将他杀了,尸体扔到虎啸山脉。”老衙役吞吞吐吐说完之后,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哆哆嗦嗦双手呈上。</p>
冯铁气的抢过,接过一看是认罪书,大概意思是:四十万袋粮食被满口香抢劫,满口香大掌柜供认不讳。</p>
冯铁看着内容,气的浑身发抖,额头全是汗,心道:吾命休矣,腿一软啪的一声跪下道:“小的不知,小的真的不知。”</p>
一个小伙子上前从冯铁手里拿过那张纸,交给了柱子,柱子看后笑道:“这算盘打的真是好,按了手印,我满口香坐实了偷粮食的罪状,死了的人扔到虎啸山脉,满口香不知缘由,先和虎啸山脉的土匪打个你死我活,最后两败俱伤,乐天府渔翁得利。”</p>
冯铁听完,抬眼望着老衙役,心中恐惧,自己做为衙役头目竟是一无所知,心里暗暗恼怒,就听满口香大掌柜问道:“你说这老头该如何处置?”</p>
如何处置?冯铁看问向自己,为难的看着老衙役,求情吧,明显老衙役是受人指使想害死大掌柜,不求情吧,毕竟平日里交情不错,家中又有老母幼儿。略一琢磨,心一软道:“求大掌柜放了他,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拿人钱财替人做事。”</p>
这个时候,还能为同伴求情,柱子暗自点头,老衙役更是感激的老泪纵横。</p>
柱子又对老衙役道:“你说吧,杀死满口香的大掌柜后,怎么处置你这些弟兄?”</p>
处置?这话让冯铁摸不着头绪。</p>
老衙役磕头如捣蒜。</p>
“你说,我可以不杀你?”柱子又说。</p>
听到不杀,老衙役抬起头,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p>
柱子又道:“我堂堂满口香的大掌柜,言出行,行必果,岂能言而无信!”</p>
老衙役哭着道:“那摇羽毛扇子的人说了,让他们也喝了蒙汗药,杀完大掌柜后”说道这,老衙役哭的说不下去了。</p>
“杀完我之后,再杀了他们?”柱子又问。</p>
老衙役跪地连连点头。</p>
冯铁和衙役们这才明白过来,一路上胆战心惊又是怕土匪,又是怕满口香的,原来自己的小命在同伴的手里握着,从出了乐天府,自己的命在某些人手里已经没了。</p>
看着一起共事的同伴好友,冯铁还是有些不信,问道:“你不是三番五次犹豫,还要半路打道回府?”</p>
“老大,我了解你,只有我们打退堂鼓,才会坚定你要来的决心。”老衙役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