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二百三十一章 瑞雪兆丰年
燕曼舒一路坐车过来,被冷风一吹,整个人更加晕晕乎乎的,头脑一半清醒一半糊涂,不过对于醉酒者来说,她始终不觉得自己糊涂,反而觉得头脑格外清晰好使,这大概就是醉酒者的共性吧。
她带着满身的酒气,脚下如腾云驾雾般轻飘飘的飘进了屋子,正好看到一个十四五岁脸蛋圆圆的小姑娘,在沙发上跳腾,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十分有趣,认出了这便是中午那个打饭的小丫头,想到她的坚持原则,看她对沙发一脸的喜爱,燕曼舒开心的许下了诺言,但凡对满口香有贡献的人,就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她要让幺姑一类的人才,一个个如雨后春笋般刷啦啦都冒出来,在满口香发挥出最大的价值,不能埋在地底任由生锈。
看着众人惊讶的眼神,燕曼舒咯咯的笑着,对着相云天就是大礼参拜,这银铃般的笑声清脆而甜美,惹得相云天豪情万丈,对眼前的小丫头怜惜万分,哪里舍得她施礼,急忙忙亲手搀扶。
相云天的手刚挨到二丫的袖子,小心脏就开始不听话的狂跳不已,脸不由得红成了一片,伸出去的手立刻收了回来,燕曼舒施礼之后,努力稳住身形,抬眼正好看到了他的关公脸,呵呵笑着咦了一声:“四王爷,你看你脸红成了这样,莫非你下午不好好查账,去偷酒喝了?不是说好了晚上给你做水煮鱼吃,干嘛不等大家一起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一点也不乖。”
相云天闻听此言,的恨不得找个地洞好钻进去,他长这么大,只有母妃才跟他随意说过话,那也是小时候的事,皇宫向来规矩严礼仪多,自他懂事以来,“乖”这个字眼就再也没听到过,他所见过的女子见到他不是吓得发抖,就是磕头请安的,哪里像眼前的小丫头一样,从来没把他当成王爷,想说啥就说啥,眼下连“不乖”都说了出来,可他却偏偏爱听,只觉这是天下最好听的两个字,只是这满屋子的人?正在他心里踌躇纠结的时候,张公公及时替他解了围。
“二丫姑娘,不是说好了要做水煮鱼吗?可是左等右等的始终不来,好不容易来了,却醉着酒,四王爷可是等急了,你还能做得出来吗?”
“怎么做不出?二丫醉了,这一屋子的人呢,不就是水煮鱼吗?哪个做不得?”苏老爷子气呼呼的呛着张公公,张公公一听,得,这一屋子的人都是二丫的亲人,哪个都是他惹不起的角色,自己还是悄悄的躲一边消停吧,四王爷,您自求多福吧。
“我哪里醉了?我好的很呢,四王爷,你等好了,我现在就去做,一会儿一盆香喷喷的水煮鱼就好,保证你喜欢吃,不过说好了,吃完这鱼,中午觉得没招待好你的那点小心眼得丢掉,不许生我的气,听到没有?”燕曼舒凑近相云天的脸问道,似乎非要他答出个子午寅卯来,相云天又是的一脸的苦相,这会张公公就跟没看见似的,脸扭到一边盯着壁炉数火星子。
曾老太医看着二丫的醉态,无良的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好嘛,这冰雕有了克星,在二丫面前只有受制的份,想想他曾经给自己受过的气,此时的心里是无比的舒畅。
蓝姨算是看明白了,别看四王爷又是钦差大臣,又是位高权重的皇子,他那些头衔在这屋里都不好使,两个老爷子不但不给他说好话,还在那里看笑话,看他在二丫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来只有自己拯救他一把了,随后拉着二丫说道:“大厨师,你看你把大家都饿坏了,赶紧去厨房做你的水煮鱼吧,顺便我也好跟你学一学。”
燕曼舒被蓝姨往厨房拽,边走边扭过头对相云天说:“不许小心眼哦。”蓝姨拉着她加快了脚步,这丫头,喝醉后真成了话唠。
燕曼舒一个回身手抚到了衣角,湿漉漉的衣服,这才让她想起外面的雪,来的时候醉的太厉害了,居然忽略了这么美的景致,她激动的喊道:“蓝姨,等等,外面下雪了,我们先去院子里看看雪可好?”
蓝姨见天色不早了,怕四王爷太饿,犹豫着看了他一眼,相云天似乎在呼应着燕曼舒的提议,大踏步的出了房门,站在了院子里,燕曼舒甩开了蓝姨的胳膊,踉踉跄跄的跟了出去,幺姑急忙拿起了她的斗篷给她披上。
屋外,大雪纷飞,飘飘洒洒的落在屋顶上,树枝上,院子里,白白的雪无声无息的落满了大地,与黑色的夜互相衬托,互为风景,燕曼舒见相云天站在院子里,仰望着夜空,倒也成了天地间的一景,是啊,谁都是一道风景,所以要好好活着,人生难得,所以要抓住每一个当下,想到这儿,她大声说道:“好兆头啊,瑞雪兆丰年,看来三年多的干旱终于要结束了,明年一定大丰收,你们尽情欣赏美景,享受心灵鸡汤,我负责做好物质食粮,管好你们的肚子问题。”说完脚步利落的进了厨房,留下一众人惊奇的看着她的背影,二丫醉的不是很厉害吗?一场大雪,一番感悟难道就赶跑了她的醉意?
幺姑和柱子忍着笑,也跟去了厨房,蓝姨看了看柱子,笑眯眯的打趣道:“大掌柜,莫非今晚你也要露一手?”
“当然,蓝姨你忘记了?上次晚饭,我做的拉面多受欢迎啊,今晚我再来展露一下我的绝活,钟式拉面如何?”
“好啊,我最喜欢吃你做的拉面了,快点和面,等会来个惊艳登场。”燕曼舒的酒又醒了一半,听到柱子要做拉面,想起了那晚的美味,早已迫不及待了,然后转头又对幺姑道:“你在厨房待了那么久,刀工如何?”
“还行!”幺姑也不自谦,爽快的答道。
“好,那你片鱼,我教你。”燕曼舒终于觉得自己喝的有点大,手脚不利索怕割了手,站在一边指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