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章 左相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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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老太监退下,皇上又道:“昨日右相的孙子在怡香院里,跟两个外乡人争花魁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皇上,查清楚了,是白易要买怡香院新花魁的清白,巧的是正好来了两个相貌极俊雅的外乡公子。”

    说到这老太监不由笑了,似乎要讲的事很有趣:“那花魁情愿自己出银子,倒贴给其中一位公子,也不愿跟白公子。”

    “哦,”皇上也来了兴趣,用笑意示意继续讲下去。

    “花魁姑娘把自己存的私房钱全部给了那公子,这一来二往的就打起了嘴仗,双方为喊价都急了眼,各不相让,推波助澜的就到了五百万。”

    “一下子输了五百万两银子,这是什么事呀,”说到这,老太监看了看皇上,犹豫到:“皇上,您说右相府真能拿出那些银子?”

    “拿得出拿不出,你不是已经派人在查吗?”皇上话里突然带着怒意。

    老太监一怔,刚才还一脸笑意的皇上,此时已是横眉冷对。

    “查个底朝天!”

    皇上将手中的茶碗扔了下去,争个花魁就敢花五百万两,如果贪赃枉法属实,别说这贪财的,就是那些主管监督的大臣们,也一定会严查严办。

    杯子破碎的声音还是将老太监吓了一跳,看来京城又要乱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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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监如何派人严查不谈。

    在怡香院的曾老太医,只想和燕曼舒单独聊,但哪里有聊天的机会,原来老鸨早认出他太医的身份,此时是问个没完没了,无非就是咨询右相的身体会不会康复。

    曾老太医心知肚明,这哪里是关心右相,分明盘算着白易输掉的那些银子,能不能兑现罢了。

    老鸨好不容易唠叨完,那叫红玉的姑娘又弹起了小曲,听好曲需要配好心情。

    曾老太医现在是心烦气躁,哪里有心情欣赏这个,传入耳中的声音,只觉得叮叮咚咚,比在外面听到的弹棉花好不了多少。

    一直想找茬的九公主,看出曾老太医眼神的烦乱,不时的看看燕曼舒,原来不是逛青楼啊,老太医是因她而来?

    倒是曾宝听着红玉姑娘的弹奏,是一脸的欣赏和喜欢。

    家教严格的他,怡香院这样的地方,他还是头一次来,看哪都稀奇,尤其见这出水芙蓉,不带一丝凡俗气质的红玉,更是一脸的惊奇。

    “公子,老夫看你面熟,想找一地,与你私下聊聊。”红玉一曲终了,曾老太医急忙对着燕曼舒道。

    二首村人面临生死忧关的大事,曾老太医再也坐不住,想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

    老鸨早就觉得蹊跷,这老太医明显对听曲并无兴趣,对自己的问题更是心不在焉,难道这个老头是为这个公子而来?

    曾老太医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燕曼舒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谁知她却是朝老太医微微一笑:“爷爷,有人请我们来了。”

    “爷爷”这一称呼而出,众人的面上都写满了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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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曾老太医去了怡香院?”修剪盆景的左相余波,正一脸惊讶的回头问着一个中年人,此人是他的长子余德翰。

    “是啊,从皇宫出去后,那老头就急匆匆的去了怡香院,不过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他进入怡香院不到半个时辰,连他及老鸨一众人被请入宫中去了。”

    余德翰说话沉稳,将打听到的一一汇报给父亲。

    “你说什么?连老鸨都被请入皇宫?到底是怎么回事?入了皇宫的还有什么人?”

    身居高位,见多识广的余波,此时也是忍不住惊讶。

    他想不明白,一向心机深沉,处事沉稳的皇上,从来还没有这么不靠谱过,让青楼的人入皇宫,这还是前所未有的奇事。

    余德翰又细细介绍了一遍,余波听后,惊讶未减,“你是说与白易争花魁的外乡公子也在其中?”

    “是!”余德翰点头,嘴角浮出笑容:“没想到这个外乡公子无意之中帮了我们大忙,听说右相再无康复的可能,还有,皇上已经派人,开始查右相的账目了。”

    “查的好,哪个官员都经不起一查呀,没想到昨日叫得欢,今日却是板上肉了。”余波说着话,又开始了修枝剪叶,突然停下手又问:“那外乡公子的来历可查清楚?”

    “还没有,就是那永盛钱庄也没听说过,也许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行骗高手。”余德翰分析道。

    “嗯!”余波点头。

    “国舅爷被软禁,难道真如曾老太医所说,四皇子相云天有国舅挪用军粮的证据?”

    余德翰说完,看了下余波的脸色,随后又说道:“曾老太医为了那个所谓的小神医,可真是豁出去了,不惜得罪皇后。”

    “曾老太医说话从不打诳语,看来国舅十有**翻不了身了,皇后嘛,得罪了也无妨,那老头精着呢。”

    余波接着分析道:“只是那小神医的医术倒是被夸大其词,夏氏医术的厉害,只是典籍上的传说而已,失传了几代,真有那么神乎其神,救得了皇上?”

    “皇上的病哪有那么好治,国舅完了,右相更是完了,皇上又将青楼之人请入宫中,要不要将这个消息,传入那些古板的老夫子耳中?”

    余德翰征询着父亲的意思。

    余波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想了想后摇头道:“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

    见余德翰点头,继续调教。“太子即使失去右相和张将军,但他心机深沉,隐忍狠辣,准备了这么多年,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不管在任何时候,我们轻易不要去招惹。”

    “父亲,儿斗胆多言一句,您在朝堂之上一直与太子政见不和,您就不怕皇上归天,太子继位?”余德翰不失时机的说道。

    余波拿着剪刀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原来的他也曾是满腹的雄才大略,治国安邦。

    可是如今,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归天是迟早的事,太子继位后,自己这份家业,这一族的亲人,会不会横遭惨祸?

    太子那谦谦君子的好脾气样,大概只能瞒得住皇上的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