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如此布局
温漪便指了指书房:“在里面呢,早晨起来就进去了,到现在也没出来过。”
“那我进去找他。”
话间温漪面前的锅子已经烧热,她也没工夫跟他多了,只喊了一声:“今天中午留在这吃饭!”
旁边烧饭的阿姨递了油壶过来,“现在把油倒进去。”
“要倒多少?”
“你尽管倒,我帮你看着,叫你停的时候就停。”
于是霍峰往书房走的路上只听到厨房传来的动静。
“啊好烫,油溅我上了!”
“不行不行,我不敢,阿姨怎么办你来,还是你来弄吧!”
霍峰便踏着厨房那边的尖叫声推开书房门,里面冷气开得特别低,霍峰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徐东就靠在沙发上,面前膝盖放了台笔记本,见霍峰进来他抬头睨了一眼,问:“外面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吵?”
霍峰把门关上,笑着回答:“问你女人啊,她在厨房跟阿姨学做菜,得备两以后哄你开心。”
徐东:“”
霍峰:“看看对你多上心,人家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千金大姐,在这还要衣不解带地伺候,跟老妈子似的学着做饭。”
“前几天还为了帮我去找周以沫出轨的证据,结果给鬼给吓的逃到人家家里去了。”
“周以沫家有鬼?”
“哪有鬼呀,周以沫家的窗子方向是一片树林,黑灯瞎火的,风吹树动,她以为是鬼,自己吓自己。结果你猜怎么着,因为这样反而跟周以沫打的火热,现在除了我这就整天的跟周以沫腻歪在一起。”
“听你这口气怨气很重呀,不是周以沫对她做了什么吧。”
“目前还没发现,不过,之前我跟你提过的,她跟周以沫去过派出所,你帮我留意一下梁宽那边的动向,现在我就相信你一个。”
“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这事,刚从警方内部拿到的消息,何止有进展,简直进展巨大。”
见他神叨叨的样子,徐东皱了下眉:“看。”
霍峰,“按照警方在案发现场提取到的证据,猴子在死前应该跟人打斗过,地面和马桶盖上都有留下血脚印,而清洁工发现猴子的时候厕所格子间的门是锁着的,因为血从里面淌了出来才引起了注意,这也是为何他遇刺这么长时间才被人发现的原因,而地面和马桶盖上的脚印经过警方确认不属于死者本人,那就极有可能是凶留下的,民警分析凶在行凶后故意把厕所格子间的门锁住,然后自己再踩着马桶盖爬到旁边格子间离开,这样就能给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原本这件案子不算难查,毕竟是在公共场合作案的,可比较棘的是厕所里面没有摄像头,警方只能通过附近的监控系统来排查凶。”
徐东:“那排查下来结果如何?”
霍峰,“结果简直出人意料,猴子死时身边带了大量美金,是用一只棕色皮箱装的,而经过警方排查确实发现昨晚点左右有个拎着棕色皮箱的人在厕所附近出现过,而从猴子身上搜出的那张票,民警也联系了票务中心,查到票购于两天之前,经过核查发现购票人和拎皮箱的居然是同一个人,上午警方已经传唤他,可问下来你知道啥结果?”
徐东,“什么结果?”
霍峰,“那人承认钱和票,包括那张假护照都是他给的,但不是他的本意,另外有主谋。”
徐东,“主谋?”
霍峰,“对,主谋,也就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知道指使他的人是谁吗?”他话似乎永远都改不掉卖关子的毛病。
徐东早就已经不耐烦,眉头皱了一下:“讲重点!”
霍峰讪讪笑了笑:“主谋就是你大哥。”
徐东狠狠一惊:“你是徐志?”
霍峰猛点头:“对,就是他,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徐东吐了口气道,“我就知道只有你能办到。”
布局之后,徐东心里已经懊恼到不行,之所以让人“假装”通知梁林完全是因为心里咽不下气,他生平最痛恨过河拆桥的人,而刚好梁宽触犯了他的底线,所以想通过梁林之去报这个仇,更何况他已经拿到那张化验单,有恃无恐之际也根本不打算让猴子真的安然逃到国外去,可他万万
没想到梁林会自己去找猴子,甚至往他腹中刺了一刀。
现在事情闹到这地步,警方介入,他也难以全身而退,悔得肠子都出来,一夜都在咒骂梁林这个混账东西,就不知道找他哥哥出面?可悔归悔,骂归骂,结果已经无法挽回,他只能尽量想办法让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所以猴子出事之后,他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找了律师,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跟霍峰商量一下。
让他意外的是,他竟然这么安排。
霍峰,“那是!”
他真是颇嫌弃地朝霍峰翻了下白眼,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将徐志给牵扯进这件案子,不是觉得不可以,而是觉得徐志掺合进来的话有些牵强。
“杀人讲究动,徐志这么做的动是什么?”似乎并没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甚至仇恨到需要取对方性命,“更何况票和钱都留在了现场,如果真是他的人动的,没谁会傻到把证据留在现场吧。”
这根本是个很浅显的逻辑,如果你真杀了人,首先想到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毁灭证据,可那人却把钱和票都留了下来,不明摆着让警方迅速锁定你么。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明!现在警方不是在调查吗?那就让他调查好了,证据这东西,想要还怕没有?”霍峰越发没脸没皮,徐东鼻子里忍不住哼气。
“别废话,你赶紧继续往下。”
霍峰又正了正声音:“对,你猜测得没错,我已经让人将那个送护照的人的家人保护起来了,他很感激,在口供中确实一口咬定猴子不是他杀的,凶另有其人。”
徐东,“另有其人?”
霍峰,“对,他另有其人,并指证凶就是梁林。对方梁林昨晚也去过场,并一口咬定人是他杀的,只是警方办案讲究证据,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从目前的警方掌握的证据来看还是你大哥的嫌疑最大,我估计很快警方就会传他去问话。”
徐东皱着眉头,“你知道我爷爷最恨的就是兄弟自相残杀,而且就算是我爷爷的那关能过,梁林好糊弄,但是梁宽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霍峰心,徐江海那老东西又不是没做过,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惜百姓点灯,“放心吧,徐志不会那么笨,他会自救的,就算他不能,不是还有你家的老爷子吗?你就当趁这个会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难而退以后在你面前做事心些。”
不出所料,下午一点左右徐志便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被传唤到警局之后,徐志第一时间想到这又是徐东设的局,心里恨的不行。怎么形容他当时的心情呢?那是徐东不在现场,要是在,他甚至不顾警察在场就会冲过去咬他一口。
后来他虽然回到家里,但也因为这事气的一夜没睡。
同样,梁宽那间佛堂的灯也亮了一晚上,梁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跪在他面前。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去把那张化验单拿回来,可他一口咬定东西不在他身上,我不信,我当然不信更不可能让他带着那张单子飞去美国,怕夜长梦多,怕有天被人知道是我害死了江帆!”
“而且是他先动的,我只是阻止他去登,可他逼我,我一时心急就”梁林猛烈地摇
着头,瞪着那双血红的眼睛,心里满是悔和恨。
真希望时间能倒流,让所有的事情可以重新选择一次。
“大哥,你要相信我,我不想杀他,只是一时失,所以你一定要救我,你救救我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你帮我度过这次难关,我保证以后会乖乖听你话,再也不给你捅娄子。”梁林嚎哭着死死抱住梁宽的腿根,这是他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也是他最后一点希望,而梁宽从头到尾都没出声,只是目光放空地看着佛台上的佛像。
佛像面容慈悲,面前供着香。天气闷得很,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树梢上的知了都睡着了,只剩水池里的青蛙叫个不停。
黑子在佛堂门口守了半宿,等到天色消亮之时才见梁宽从里面走出来,上还缠着佛珠子,面容沉重,目色冷戾。
身后佛堂的门微启,从里面传出断断续续地抽泣声:“我不想坐牢啊我不想坐牢啊”来来回回只重复这几个字,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恐惧。
“宽爷,您找我?”黑子站在门口问。
梁宽微微沉了口呼吸,把佛串撸到腕上,又转身往佛堂看了看,蜡烛已经化掉,台上那几根线香也快要烧完了。
他慢慢踱着步子从台阶上下来,走至黑子面前,“去吧,备辆车子,替我去一趟老家”
徐志也被牵扯进去的消息,周以沫是听秦叶的。当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徐东看上去温文尔雅,没想到他会这么狠。
见她嘘唏不已,秦叶,“徐江海那老东西不会让他们兄弟任何一人出事的,不过,如此一
来,他们两兄弟的仇只怕在也解不开了。这样也好,他们越闹,对我们越有好处。”
周以沫吐了口气,“只是,这么闹下去,只怕会牵扯很多无辜的人。”
秦叶,“虽然有些人会在这场博弈中受到牵连,但就跟生了毒瘤的人,切除的时候,就必须要连带周围没有病变的肉一起切掉,这样才能保证不复发。而徐江海一家就是毒瘤,必须要切除掉,才能保证大家的安宁。”
周以沫,“无论如何,徐江海都必须为他做过的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