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被踢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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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东:“没有,退出倒也不上,毕竟项目还是宽爷承建的,而主要持股人是你。”

    梁宽:“那你什么意思?”

    徐东又慢悠悠地喝了一杯水:“我的意思是让宽爷别在项目里露脸了,句不好听的,这项目已经不是你的了,现在是徐氏出面接了这个烂摊子,而徐氏毕竟名声在外,在舆论和民众面前还是有些信任度的。”

    言下之意就是想把梁宽从城南项目中踢出去。

    真是稀奇,几个月前还是梁宽朝南坐的,似乎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一顿晚饭,他同徐东“商量”让他退出养老院项目,但承诺后期还是会给他应得的利益,也是那次两人埋下了“互相算计”的祸根,可现在才短短几个月,两人位置就一下调了个个儿。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梁宽拍着大腿轻轻笑了一下,“看来东少已经把什么都算好了,让我退出整个项目,只让我以承建商的名义参与,那接下来是不是该提利益分摊的事?”

    自己的想法被对方一下看透,心里总有些许慌乱的感觉,此时徐东便是这样,他摸着杯沿尴尬笑了一声:“宽爷果然爽气,其实也算不得利益分摊了,宽爷只是承建项目,该赚的那份肯定会赚,但当初拿地的时候宽爷也没出多少钱,我这个人恋旧还是会尊重你的意见。”

    “当然,我也知道宽爷未必会待见我,可是没有办法啊,今时不同往日,目前这摊子只能让徐氏来接,宽爷在日后的投资和开发上已经不适合再参与下去,所以宽爷你看”徐东为难似的伸一摊,像是接了一个烫山芋。

    戏演得不错,演足了一个“被形势所迫不得不担下担子”的角色,但言语表情里就差直接那句“行了你气数已尽,还是退位让贤”吧。

    梁宽看着眼前男人的样子,名义上让他继续承建,只是承建能赚几个钱?梁宽要的何止是这点东西,他又岂会在乎这点东西。

    梁宽一时不话,徐东还在等他答复,等了一会儿见没反应,拿摸着茶杯又催了一声:“宽爷,你看”

    梁宽抬头看着前面,前面正对着他的便是佛台,佛台上摆了贡品和烛台,香炉里的香快要烧尽了,红彤彤的烛火突然呼呼跳动了两下。

    门外院子里有树枝响,起风了,烛火动了。

    “有人要来吃饭了,就这样吧。”梁宽突然幽幽了一句,拎起茶壶往右边那张空位的茶杯里倒了点热水。

    徐东见他玄乎乎的模样有些摸不到头脑,“谁,谁要来吃饭?”

    “我弟弟!”

    徐东头皮一紧:“你是梁林?”

    “对,今天是他断七的日子。”

    “”

    徐东越发觉得背脊发凉,窗口的风呼呼吹进来,烛火好像晃动得更快。

    旧闻传言人死之后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才会投胎转世,这源于佛教里六道轮回的信仰,所以每隔七天就要为死去的亲人做一次佛事。

    今天正好是梁林去世之后的第49天,最后一个“七”,按传闻法今晚梁林的魂魄就会回来,见他想见的人,天亮之后就会去重新投胎转世。

    徐东转身看了眼边的那张空位置,半杯茶水在风吹的作用下也跟着晃动,他额头渐渐起汗。

    黑子死死盯着他的脸,只见徐东的脸色由白变青,最后拿摁在杯沿上:“宽爷你这算什么意思?我知道抢了你的项目你心里不痛快,但没必要弄这些玄乎无聊的东西!”完顿了顿,又顺口气,“反正该的不该的我都了,甭管好不好听,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心里不甘心也好,不服气也好,我也没办法,当初是你先把我踢出局的,之后又去找徐志搭伙,甚至还想跟周以沫合作,就连你弟弟的死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徐志没用。至于城南那块地,我今天把话撩在这里,承建那块该是你的还是你的,但其他的估计就没有了。”

    一怒之下徐东算是把话挑明了。

    梁宽把水壶放下,稍稍抬头:“你这是逼我退局?”

    徐东一愣,继而冷笑开:“你要这么想也可以,这种事你之前也干过,本来我们合作这么久下来都没问题,有钱大家一起赚嘛,可你非要容不下我,好好的要拆伙。”

    梁宽:“拆伙?我可没要拆伙,只是提出要调整一下分配比例。”

    徐东哼了一声:“重新调整分配比例,你八我二,这跟逼我拆伙有差别吗?而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找过周以沫?你踢掉我之后想把秦叶夫妻拉进来。他们没答应你又打徐志的主意,你以为徐志羽翼渐丰,可以让他替代我?”完他笑了两声,“别天真了,先不以徐志的性格我家的老爷子绝对不会信任他,就他里那点资源,你以为他能代替得了我?”

    徐东心里其实一直记恨梁宽私下里约见秦叶的事,“再者还有以前那些旧债呢?你想想秦风以前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对了,萧红”

    听到萧红的名字如暗夜惊雷,对面一直没动静的黑子突然抬起头来。

    梁宽嘴角也抽了一下:“那丫头又怎么了?”

    “怎么了?可别忘了这次是谁一直陪着她去给猴子办身后事的,她如此嚣张,这笔烂账都得算在你头上。”

    梁宽顿了几秒,继而笑出来:“看来你还是忌惮周以沫这个表妹。”

    “我我忌惮?开什么玩笑,我能忌惮她?”

    梁宽慢慢笑着又把自己的茶杯添满:“你在很多方面真的不如她,虽然她只是个女孩,但能力摆在那,知道你和她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吗?”

    梁宽在自己连个女人都不如?徐东眼色愤愤地问:“在哪里?”

    梁宽指了下自己的心口:“在这里。”

    徐东:“什么意思?”

    梁宽:“她这里很大,你这里却太贪!”

    徐东:“贪点不好吗?你不也很贪?不然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

    梁宽:“对,不可否认,谁都想赚钱,谁都贪,但野心和贪心是两码事,周以沫是前者,野心大,敢赌敢拼,可你却是后者,贪欲太甚,佛语里贪心炽盛的人无恶不作!”

    徐东即时大笑出来:“贪心炽盛的人无恶不作?你是不是念经念傻了?吃了几年斋就真忘了自己当年吃人的日子?”

    话到这份上也不怕讲得再难听了,他干脆用指着对面的人,“梁宽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想把我踢出局的原因,你就是怕了,里犯了这么多案子,大大沾满了血,随便拿一件出来就能扳倒你,你是怕我有天用这些把柄来要挟你,所以才要趁早把我踢出去,可是你以为你换个人进来就能相安无事?别天真了,周以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可比我阴多了,别你,就**了哪些事她都知道,你要跟她合作指不定直接栽他里。”

    完又转身看了眼身侧,空位上的那杯茶快要凉了,已经不往上腾热气。

    梁林断七,找一座破庙把他叫来搞这些把戏,徐东觉得心里毛毛的有些暴躁。

    “行了反正话我已经都带到,多无益,明天就是项目的奠基典礼,我们都好自为之吧!”

    徐东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起身就要往外走,经过佛台的时候脚步还停了停,朝那两根摇曳的烛火瞪了一眼:“晦气!”

    人走时伴着一阵窸窸窣窣响,院子里秋风乍起。前院突然响起几声沉闷的敲钟声,寺院里的僧人下晚课了。

    梁宽慢慢举起面前的杯子,与右边那杯快要凉透的茶水碰了碰,“兄弟,你先走一步,哥会替你讨回公道!”

    金钱啊,贪欲啊,仇怨啊,人命啊一桩桩总得算清!

    阿海坐在车里等了大半个时,心想徐东还真能陪梁宽坐下来好好吃饭啊,正纳闷的时候听到前面黑洞洞的寺庙后门蹬蹬蹬一通声音,走近一点才看清来人竟是徐东,可他好好的跑什么跑?

    “东少,您这是怎么了?跟身后有什么东西追似的。”阿海忍不住调侃。

    徐东好不容易站定,气喘吁吁,顺了一会儿才咽着气儿破口大骂:“梁宽那个神经病,疯子,我看他是念经念痴了,早晚死庙里!”

    听这口气阿海也瞧出两人聊得不顺利,能顺利才怪呢?两人本就因为“分赃不均”的事闹得不愉快,后来又出了梁林那档子事,这些阿海都知道,他反正两头吃瘪。

    徐东骂了一通还是不解气,阿海见状趁递过去几张纸,“这什么?”

    “您看看,之前让查的东西。”

    徐东低头看了一样,纸上是一些个人信息,还有一张2寸左右的近照,“徐志?”

    “应该是,查了最近跟太太有接触的所有异性,只有他嫌疑最大。”

    “为什么?”

    “这个”阿海支支吾吾。

    徐东心里本就烦躁,抬拿纸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话啊,吞吞吐吐!”

    阿海只能摸着头继续:“就太太跟你结婚之前,只跟他单独在一起过。”

    届时徐东眼色一凉,脸上透出狠劲,挑眉带着嘲讽,又把里的资料翻了翻,“他们两个竟然真整出事了。”

    阿海:“太太出事后,周以沫也去见过太太,我们的人在门口偷听到她跟太太的对话,当时太太提到徐志的名字。”

    “周以沫?她怎么知道温漪出事了?”徐东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便不由变了变,好一会儿才舔着牙门,“挺有趣,怎么到哪儿都有这女人的事!”

    周以沫从温漪的病房出来已经是一个时之后的事,她下楼居然在门口遇见徐志,外面凉风习习,他身上只穿了件衬衣,看着有些单薄。周以沫第一句话就问,“过来是看温漪的?”

    徐志是过来探望病人的,遇到周以沫也挺意外,“温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