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七皇子吩咐柳氏说的，柳氏自是高兴还来不及。

    凭她自己的手段，只怕这一辈子都被程氏这个贱人给压得死死的，可这贱人出去了几天，再回来时虽然是七皇子抱回来的，但她那脸，就算是伤口能好，太医也说了不会留疤，但必定会留下一道印记。

    侧室本就是靠脸吃饭，程氏如今没脸了，还能和她争？

    柳氏高兴得做梦笑醒了好几回，在她的授意下，其他几个侧妃也开始给程静姝眼色看。

    外面更有传言，说这位程侧妃只长了一张脸，没长脑子，要不然怎么

    凤香公主本是想着要去揭发程静姝的恶行，可一想到程静姝手中的把柄，又蔫了。

    王琳芝却没有被这些事情影响。

    程静姝的脸已经这样，就算是真的能去疤无痕，只怕也不好意思在各种场合出现了。

    象她这样的人，这种结局，应该比死更难受吧？

    “将咱们的人，从七皇子府那边辙了。”王琳芝交待珊瑚道。

    昌盛帝既然能将李嬷嬷放在她阿娘身边，一放就是这么多年，谁知道这府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奸细？她还是决定小心一点。

    至于以后谁坐那个位置，王琳芝倒不是很上心。

    昌盛帝如今正值壮年，没有了程静姝兴风作妖，相信大周的江山也会稳固许多，等她成亲之后，大嫂小薛氏就会带着侄儿去找她的兄长王慎远，她和顾钺估计也会离开京城去边疆，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程静姝的脸一划伤，等于是去了她的一块心病。

    至于凤香公主，她倒不是很担心。

    凤香色厉内荏，其实就是花架子，就算想找麻烦，阿娘收拾她也绰绰有余。

    年底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似乎转眼之前，已经到了小年。

    京城的小年其实没什么年的气氛，不过相较于以前几年，长公主府倒是热闹了不少。

    虽然王慎远已经去了杭州的任上，但有王谨言和浩哥儿这两个小团子在，清阳公主便不肯委屈了他们，特意交待好好准备。

    小薛氏嫁到长公主府里也有好几年了，但是这是她接手长公主府的头一件大事。所以很用心。

    不仅整个长公主府的树都用绸缎包了起来，上面挂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而且还搭了个戏台子。

    不过并没有打算请戏班子的人。

    可之前昌盛帝曾送给过清阳公主不少舞伎，后来王琳芝为了防备程静姝，还让李嬷嬷从别处挑了几个，如今虽然送了两名入宫，但余下的人都还在。

    王琳芝便专门让张立行着人寻了几个话本子回来，又请了专门的人指导，让她们照着练。

    她既然重生一世，当然是让自己过得更好，放着现成的人手，自然会想着要将他们有效地利用起来。

    所以这个时候，别的府里都在忙着准备过年，长公主府的人在忙着听戏、赏舞。

    王琳芝还特意给永福公主、淑慎郡主下了帖子，又请了小薛氏的大嫂邢氏。

    至于其他人，她懒得应付。

    当然，并没有请顾家。

    虽然她和魏怡的关系也不错，但她若在这个时候请魏怡，外人估计会说她赶着嫁顾家。

    向夫人和顾钺那里她是不担心的，但顾家其他几房呢？

    她从小到大，都被父母捧在手心，没道理现在要嫁人，倒是先给别人脸面了。

    清阳长公主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对外便说是唱着玩，准备过了定日子请客。

    她从公主晋升了长公主，论理是要大宴宾客的，可年底一来是比较冷，二来各个府上也很忙，这件事便往后面推了一段时日。

    可她又担心女儿太过无聊，所以便想出了一个这么样的主意。

    至于家里的事务，交给了小薛氏，她便不再过问。

    长公主府里人口简单，管事的都是些积年老人，她也希望小薛氏能鼓做气，得到这些人的认可。

    至于女儿，她便没想过让她学习管家。

    因为她给女儿的选的陪房，都是能独挡一面的人，而且这些人很早就开始交给李嬷嬷培训了。

    李嬷嬷此人，非常能干，除了告密之外，别的根本挑不出任何缺点。

    当然，这只针对王琳芝明面上的陪嫁。

    她暗地里还给女儿准备了几处宅子和一条街，几个庄子都没有在明帐上。

    虽然王琳芝的院子里有金砖，而且这些金砖后来也告诉了清阳长公主，但是目前却并不适合让外人知道，不过是放着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过了小年之后，过年的气氛便一日浓于一日，其间顾钺借着给准泰山送年节礼的机会，又来了一次长公主府，照例是明目张胆称自己给郡主带了小礼物，让她出来拿。

    清阳长公主对他印象极好，更希望女儿嫁给他之后会幸福，所以便答应了。

    王琳芝现在倒是学精了，特意带上了奶娘余氏，顾钺想动手动脚也只能忍住了。

    没订下成亲的日子的时候，他倒可以忍耐克制，可现在两府相距并不是很远，他便越来越不想克制，总是寻千方设百计的见她一面。

    似乎只要多看一眼，便觉得幸福了。

    王琳芝自然也是想他的，可她毕竟是女儿家，所以便会含蓄一些，只将这份喜欢深藏于心底，不肯在人前表露。

    原以为那次年节礼，便是年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哪想到了腊月二十六，顾钺又送了两盆含苞特放的茶花过来。

    清阳长公主一直不喜欢茶花，直接让他搬到王琳芝那儿去了，还悄悄地告诉丈夫，“这小子，一准是故意的！”

    王惟一默了半晌，突然道：“跟他这么一比，为夫当年可就太差劲了。”

    清阳长公主嗔他一眼，“你不提我倒是忘了！想咱们那时候，你可什么都没有送过本宫！”

    王慎一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为夫从今天开始，全部给长公主补偿回来。”

    他到也算说到做到，亲自去了花市，让对方每月送八盆当季的花给清阳长公主。

    刚好宋大娘子的丈夫杨大郎去挑花，听到王慎一的话，便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陈国公对长公主还是如此痴情。”

    此话不知怎么传出去，倒成了近日的一桩美谈。

    许多夫人太太们都开始让自家的大老爷们去订花，当然，她们并没说让老爷们送给自己，只说过年了，家里需要花。饶是如此，从这一年的年底开始，京城里的花木一下子涨了几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