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无惨初次见面
204与无惨初次见面
或许是气到了极致,无惨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是专门针对我的陷阱。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无惨的脑海中时,他那因为愤怒而躁动的内心顿时就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花店里那两人,一不心和之前接待过自己的店长对上了眼神。
“大哥,我出去招呼一下他。”
宗三把桌上的碎叶扫进桌下的垃圾箱里,摘去了套和围裙,快步向外走去。
无惨摆出了一张营业性质的笑脸,从容自如的和宗三问了声好,还询问起了店里什么时候还上绿色玫瑰的事。
“我的妻子很喜欢那花。”
大概是有着颜值的加成,无惨的话都流露出了让人坚信不疑的特性:“只可惜鲜花总是会枯萎,我想多买一些,让她每天都能看到最为新鲜饱满的花朵。”
“您的妻子很喜欢?那真是太好了。”
宗三完全代入了自己是个敬职敬业好店主的身份里:“只是种植这花的花农也是无意间才得到了那么一桶,那一桶也全部都被您给买走不过只要一有消息,我就通知您,您看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
无惨大方的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当然是伪装身份——接着两人礼貌的向对方道别,宗三还目送着无惨消失在了街道尽头才转身进了屋。
“他发现自己上当了。”
拨弄了一下边的可爱仙人球,宗三语气平淡:“虽然他有在努力的遮掩,但是那藏在眼瞳深处的杀气呵,就这演技,还不如本丸里的那些。”
“那我给审神者一声吧。”
江雪叹了口气,拿出把无惨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的消息发到了大群里:“既然他已经发现了,那这花店,还有必要继续开下去吗?”
实话,江雪不想就这样关门回家。
他很是喜欢这种被花花草草包围的感觉,更别提还有两个弟弟陪在自己身边,以往他们左文字家聊个天都是标准的尬聊,但是在花店里,完全可以用今天的天气/花草/食物等作为开头。
这短短三个月的交流量,顶上了过去好几年。
江雪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的美梦,并且沉迷其中,完全不想醒来。
“当然是要继续开下去。”
宗三语气肯定:“我们还没有把本钱收回来呢。”
这个理由过于耿直,让江雪和夜都无法反驳。
也是哦,本钱还没有收回来呢。
“那之后,要不要进一些比较贵的花来卖?”夜的脸色相当平静,“总是卖便宜的,很难收回本吧,而且最近来买花的客人越来越多,里面也有人买得起更贵的那种。”
“夜这个提议不错。”宗三点头附和,“那用来包装花材的纸和缎带也要重新买了,对了,不如试试把布料也加到包装里如何?看上去会更加的贵。”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将这个话题的命给长长的续了下去。
虽他们三个都很清楚,如果云锦要离开,那不管成本有没有收回都是必定要走的,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很是努力的,想要将这一段美好的时光给拉长放慢。
流淌在左文字家的亲情,便是这般的沉默,又温暖。
和左文字家形成了鲜明对比的,就是那跳脱得让一期一振都要脱发的粟田口兄弟情。
“喂喂喂包丁!你再把他给放跑了我回去就让主上把你重新锻成短刀!”
乱藤四郎威胁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好不容易才把这家伙给抓到,其他组又是上弦一二三又是上弦五六七的,我们连一个强点的鬼都杀不了,这得过去吗!”
“知道啦知道啦。”
包丁嘟囔了两句,抽出了自己的本体,那短短一截的刀刃,让上弦二的童磨有些惊讶的瞪圆了自己的玛丽苏七彩双眼。
“不是日轮刀呀。”
他轻声感叹道:“也不是那什么羽华刀?你们鬼杀队可真是麻烦,还会换武器,对了,乖乖去杀那些普通鬼不好吗?”
作为被无惨转化成鬼的一员,童磨理所当然的继承了无惨的冷心冷清冷漠冷酷——骗人的,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就算不变成鬼,他也会是一个性格恶劣的人而已。
“或者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们其他鬼在哪里哟。”
童磨摇了摇中的扇子,轻飘飘的卖起了其他鬼的情报:“让我想想,唔,上弦一那家伙,应该是在”
编个什么地方会好点呢。童磨在心里琢磨。
他从围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人身上,感受到了难得的危感。之前遇到过的普通的鬼杀队的队员,像是蚂蚁,随便一挥就能弄死,不值得一提。
柱们的实力倒是强了不少,只可惜是升级了的蚂蚁,杀起来也不费事。
况且那些柱总是要去保护着身边的普通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谈什么保护他人,结果嘛,自然是都死在了童磨的里。
只是最近出了不少的特例。
尤其是那些里拿着新刀的鬼杀队成员,罕见的对他们上弦都产生了威胁。
“你是在想着编个什么谎话来骗人吗?”
博多粗暴的打断了童磨的话,眼神格外冰冷:“那就不必了,不管他们在哪里,最后的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灰飞烟灭。”
“弟弟,上一个对我这话的人,都变成渣渣了。”
“你叫谁弟弟呢!”
博多怒视童磨:“我的年纪比你大多了。”
——是吗?
童磨用扇子掩住了自己的半张脸,藏在扇子之后的嘴唇勾起了个嘲讽的弧度,看上去相当的诡异:“可是你看上去,也就是十几岁的模样,弟弟,骗人可是不对的。”
而这样的人,他杀了不知道多少,男女都有,不过女的杀完后就进了自己的肚子罢了。
“算了,我干嘛要和你废这些口舌。”
博多突然觉得没趣,挥了挥,不去管年龄的问题:“咱们速战速决,退,东面就拜托你来守了。”
“明白。”五虎退笑容依旧腼腆,与之相对的,是他那早就抽出来的羽华刀,“我一定会把他给拦下的。”
“可恶我也想要羽华刀啊!”
包丁看着其他人里都有的刀,流下了羡慕的眼泪:“你们太过分了,一个个速怎么那么快,就不能给我留一把吗!”
他真的是要被气死,第一批抢不上也就算了,第二批放出来的十把也是眨眼功夫就没,等到包丁看到云锦发出的消息,更是连刀鞘都被瓜分干净。
更气的是,他没有,粟田口的其他人都有。
想想,当其他人都拿着羽华刀,一刀斩下了鬼的头时,包丁得拿着自己的刀,一遍遍的把鬼的头往下削;其他人斩完后帅气离开,摆出了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的姿态,他得守到天亮,等着太阳光把鬼晒成灰灰后才能走。
包丁: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希望你们都做个人!
总而言之,没拿到斩鬼利器羽华刀的包丁,是粟田口里最不愿意去杀鬼的那个,他主观上还是很乐于去斩鬼的,然而客观条件不达标,什么都白搭。
“谁让你沉迷糖果无法自拔的。”
后藤忍不住吐槽了包丁一句:“审神者都提前在群里放了公告了,你自己没注意怪谁呢。”
“你这样我就要不开心了哦。”
一边与兄弟们斗着嘴,包丁也没忘骚扰童磨,让他不能连续不断的放出血鬼术。
刀剑男士们对于血鬼术的了解并不多,不过只要是鬼,基本上都有着专属于他们自己的特殊能力,而眼前的鬼,属于他的能力就是冰。
那不断蔓延的雾气,还有矗立在雾气中的巨大冰雕,华美且隐匿杀。
“雾气有毒。”
药研提醒了周围人一句:“你们的包里有解毒丸,吃了就好。”
“其实不用吃也没关系哒。”
鲶尾原地蹦跶了两下,中的羽华刀在空中转了个圈,以刀刃为半径画出来的圈瞬间就被清除了个干净:“审神者给我们的这刀,好像能净化这种毒气。”
他的推测并没有出错。
连无惨都能伤到的羽华刀,怎么可能对付不了这点毒气。
于是童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冰像被刀轻松的砍倒,那坚硬透明的冰块,与羽华刀接触后就像是滚烫的菜刀切到了油脂上,轻而易举的就滑到了底部。
“这可就不是那么有趣了。”
嘴角的笑容敛去,童磨的眼神变得格外的冰冷,他一口气制造出了五只冰晶御子,每一只都迎上了一位付丧神。
这御子虽然是的一只,却和童磨有着相似的外貌,而能力也是与本尊相同,能够使出不同的血鬼术不,连强度都和本尊没什么区别。
然而对于拿着羽华刀的付丧神来,就算这御子再来几十个,也没什么用。
“只能制造出来五个吗?”
乱还好奇的问了一句:“可是我们不止五个人的哦,一期哥,那家伙就拜托给你了。”
他欢乐的把试图攻击自己的御子带到了旁边的空地战斗,不过比起战斗,乱更像是在戏弄着对方,用刀刃把御子使出的血鬼术一点点的击碎,还用语言挑衅,期待对方使出更加厉害的来。
“那这个人就由我对付了。”
看了半天了一期一振总算是等到了自己的出场会,他一开始是想把本体抽出来与童磨打,虽是辛苦了点,但也不是打不过。
别忘了,刀剑男士的本体,可都是被云锦重新锻过的。
就算没有凤凰火的加持,这新锻过的刀,可不是轻轻一弹就会断成两截的类型,就算是云锦来,也得打上一拳才能给敲断。
只是,一期一振的好弟弟们并没有让他们的兄长“空”作战的意思。
“一期哥,给。”
药研把自己的羽华刀投掷过去,抽出了短刀,将迎面而来的血鬼术蔓莲华给斩断。
他看着那迷你尺寸的御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你该不会是以为,没了羽华刀我们就没有一战之力了吧。”
没有羽华刀的鬼杀队成员,都可以和鬼厮杀几百年;而没有了羽华刀的付丧神,也不过是回到了最熟悉的作战方式,挥起刀来更加顺。
本就不习惯打刀长度的药研用回了短刀,直接放松的舒了一口气。
他还是更喜欢这种在刀剑上跳舞的感觉,一寸短一寸险,可只要速度到位,这所谓的险就会变成明显的优势,打得对方措不及。
御子的血鬼术一个接着一个失效。
那挥舞出的刀气,有着比冰雾更为凛冽的温度,将面前的雾气,还有那些乱糟糟的藤蔓冰柱之类切得七零八落。
药研还抽空吃了颗解毒丸,等待肺部的抽痛感被一点点的抽离后,干脆利落的将御子一分为二。
放在之前,御子若是被毁掉了,童磨肯定会再补上一个,但现在不同,被一期一振威胁到了生命的他根本没空再去做个御子出来。
还有那可恶的羽华刀——!
“给你们打造了这刀的人是谁?”
他用两把扇子架住了一期一振的攻击,咬牙切齿的:“别让我抓到他就算他是个男的,我也要一口口的吃光他的肉喝光他的血。”
这个时候童磨唯一庆幸的是,他用的两把折扇并不是用冰凝出来的,否则这刀绝对会融化了冰刃,直接摁到他脸上来。
“审神者是女孩子。”
一期一振言简意赅:“而且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更何况,你也做不到不是?
他的认真,落在了童磨的眼中就更是带上了百分百的嘲讽意味,激得这情感几乎毫无波动,完全是靠装把自己装成了一个拥有着感情的鬼火冒三丈。
某种意义上来,一期一振也是个人才。
紧接着,一期一振就感觉对方的攻击愈发犀利,那分出去的御子也是愈发的无力,没几个照面就变成了碎片,让乱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是自己打碎的。
“我明明有很心的玩的。”
戳着地上那没有融化的冰晶碎片,乱托着下巴叹气:“唉,他再这样聊下去,外界都要以为我们的不动c一期哥是个聊天鬼才了。”
还是那种分分钟就能终结话题的鬼才。
“这样不好吗?”后藤从口袋里抽出一条帕,擦拭着刀身,上面没有一点多余的痕迹,可他就是想要擦干净,“我记得好像有挺多人很喜欢这种的,叫什么反差萌来着。”
“反差萌是萌啦,但是黑子们都在一期哥是语死早来着。”
乱无奈的耸耸肩:“不过也没关系,一期哥又不在意这点,他巴不得我们早点解散,他好回去继续开甜品店的。”
比起被一群女孩子们围起来“享受”尖叫,一期一振当然是更喜欢安静的甜品店,静静的打奶油静静的抹蛋糕,就算是有客人对着他的脸惊叹,那也会买一块蛋糕坐在店里看。
多么的祥和,多么的宁静。
“其实我也想。”后藤跟着叹气,“当偶像好累啊,不如乱你单飞怎么样,我看药研他们也都不是很想继续当下去。”
“喂喂喂,组合才出道了几个月而已你们就想着解散单飞,像话嘛!”
乱站起来,双叉腰怒视着后藤:“就这么放弃了,你们对得起出道前那每天要练上十几个时的课程吗,又是声乐又是形体的,想想都是噩梦。”
“我们只是不太习惯和太多人交流而已。”
五虎退显然也是想要组合快点解散的那个:“那些女孩子都是很好的人,就是”声音太大了点。
“我是都可以。”鲶尾举,“只是我坚决不要参加那什么握活动,死都不要。”
“你当我们是隔壁的女团吗,还握活动。”乱翻了个白眼,“总而言之,我相信主上她是不希望我们就这样半途而废的,而且清光他们的团还好好的,我们这里就跑路了,这样真的好吗?”
“这样不好吗?”
药研反问:“练习太耽误时间了,我的药箱已经很久没有更新新的药物了。”
“况且审神者她一直都很尊重我们的个人意愿的。”信浓开口,“一开始响应乱的建议,是因为我当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啊。”
付丧神就像是那些从到大都被安排好了人生轨迹的人,长大了后总是嘴上着要去追求自由人生,可当自由真正到了上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迈步。
“这个问题就等回去再谈吧。”
眼瞅着谈话气氛愈发尖锐,博多连忙阻止了众人继续聊下去的意思:“比起那个,我们难道不应该多关注一下一期哥的情况吗?他都快要把那鬼给打死了。”
他这话题转得很是突兀,不过乱和药研他们也就止住了口。
在外人面前吵起来就有点太保与好看了。
虽然这个外人,距离死也就是一步之遥。
“我的下又干掉了一个厉害的鬼。”
留在产屋敷宅邸的云锦向众人报告好消息:“江雪那边无惨已经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但他反应的有些迟,因为他的命令而活跃起来的鬼,基本上都送了人头。”
“你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人啊不,鬼呢。”
云锦这可怜着无惨的态度,完全就是给对方的心口上插刀,连在一旁泡着茶的产屋敷天音都看出了她的漫不经心,是可怜,更像是在嘲讽。
“没有放在眼里的鬼杀队把他当作猴子戏耍,还有那些用了百年才成长起来的上弦鬼一个个死掉,就算无惨最初只是把这些鬼当成给自己去找青色彼岸花的工具人,也够他生气了的吧。”
她接过了天音递过来的茶,吹了吹,心翼翼的喝了口:“啊,好好喝。”
“您喜欢就好。”产屋敷天音微微一笑,将另一杯递给了丈夫耀哉。
自从产屋敷耀哉身上的诅咒被清除后,他的家人们就把云锦列成了最重要的贵宾,就差给云锦立个牌子,天天上香供着了。
这种第一杯茶给云锦递过去的都是事,在云锦身旁坐着的产屋敷辉利哉,正拿着锤子,默默的给云锦剥核桃仁。
他的表情是相当认真,显然是把剥核桃这事当成了现在最当即的任务对待。
而对于妻子孩子的态度转变,产屋敷耀哉在不自在了几天后,迅速就进入了“云吹”状态。
云锦:我拜托你们一家正常点(:3ゝ)
“辉利哉,这些已经够吃了,真的不用了。”
从身旁的正太里接过了满满一碟子核桃仁,云锦近乎求饶的道:“再被你们投喂下去,我都要长胖了。”
“我知道了。”
辉利哉乖巧的向云锦点点头,挪挪位置,把自己从云锦的身边变到了产屋敷耀哉的身边,继续扮演起了不会话的人偶。
他用的还是云锦无法接受的跪姿,腰背挺得笔直,双也规矩的放在了膝盖上。
这个姿势看得云锦就腿疼。
“其实吧。”
她看向了产屋敷耀哉,斟酌着开口:“孩子的话,还是不要跪太久的好,因为孩子的骨骼还没有发育完全,经常跪着的话,以后会长不高的哦。”
“吃饭的地方最好也换成桌椅,这样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会舒服很多。”
“你们时候为了练习这种标准的跪姿,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我懂的我懂的,肯定是有个老婆婆拿着棍子守在一旁,一旦动作不标准就抽你们一下。”
“况且时代变了哦,产屋敷你现在身体也好了很多,可以的话就上街走走吧,外面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世界了,即使没有了无惨,想要顺顺利利的将家族延续下去,也不是坐在家里就能达到的。”
她叨叨了许久,中心思想就是产屋敷耀哉啊,你快点带着妻子孩子出门溜溜弯吧,再继续在屋子里呆下去,人都要长毛了。
“正好也让那些怀疑你身体到底是不是真的好了的人看看,‘青色彼岸花’的效果。”
“我明白了。”
产屋敷耀哉笑容内敛:“我明天就会和天音一起出去看看,起来,自从我的病严重了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这个院子了。”
“人就是要多出去走走才能健康的。”
云锦连连点头:“还有把辉利哉他们也带上,你没有出去过,他们几个也应该是没有的,孩子不能拘在一个地方哒,要跑跑跳跳才能安稳的长大。”
“给孩子穿女装是玄学哟,比起换身衣服,不如让他吃饱睡好,规律饮食按时作息重要多了。”
她都到了这个份上,产屋敷耀哉自然也不会拒绝,在低头与天音低语了一会儿后,便敲定了第二天的出门计划。
辉利哉那大大的猫眼里泛出了好奇的光芒,和他一样的,还有几个姐妹。
“我们也可以一起的吗?”产屋敷雏衣迟疑着,“还是让辉利哉去吧。”
大家族的女孩子,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鲜少有离开家的会;产屋敷家是有一些特别,但对于女孩的教导,也都遵循着传统。
“辉利哉是一定要去的,你们也同样。”
云锦抱了抱雏衣,又摸摸对方的脑袋:“雏衣不想去看看外面的街道上都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吗?”
“我想,但是”
“没有但是!”
锤子挥了挥,相当霸气:“我那里有放着很可爱的衣裙,不如你一会儿带着妹妹她们过来,我们一起试试看,好不好。”
雏衣向产屋敷耀哉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那就去吧。”产屋敷耀哉同意了。
“那就定了哦,我们拉钩钩。”
在雏衣没有反应过来前,云锦就和对方勾起了指,下了谁不来谁是狗后,把这个因为不习惯和人亲近眼睛都急得要转圈圈的姑娘松开。
“那我就回去等你啦。”
云锦又强调了一遍,把碟子里的核桃仁都倒进了嘴里,朝着其他人随意的挥挥,往自己暂住着的那个院走去。
留下产屋敷一家人在身后沉默。
许久,天音有些忧愁的道:“真的要出去吗?”
她对于丈夫的印象还没能完全的扭转过来,多年的病痛使得产屋敷耀哉的体型比同龄人更为的纤瘦,那单薄的身躯看上去吹吹风就要倒地。
产屋敷天音是真的担心,害怕这一出门,那好转的迹象就消失。
“没有关系的,”
产屋敷耀哉安慰着妻子,也同时安慰起了孩子们:“就和那位的一样,我也该出门一趟了。”
在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好了后,家里的大部分产业就交给了妻子打理;而在这个尚以男性为主宰的背景下,产屋敷天音到底花费了多少心思才维持住了这个地位,他不得而知。
把家族的重担交由妻子承担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身体好了,他没有继续呆在家里的打算。
“这些年辛苦你了。”
轻轻拍着妻子的背,产屋敷耀哉的声音里有着心疼。
“樱安,我们明天要出门了哦。”
回到院子里,云锦就和坐在院中看书的弟弟妹妹道:“产屋敷他们一家会和我们一起,一会儿雏衣日香她们还要过来换裙子。”
“裙子?”云樱放下了中的书,“是我没穿过的那些吗?是不是有些少了。”
产屋敷一共有四个女孩,樱算了算自己的新衣服,发现少了一件。
“不呀,是我之前买的,我长高前和她们差不多高的,衣服应该也可以穿。”
云锦在熊猫头背包里翻找,把自己因为长高而穿不了的衣服都给拿了出来,当然,这些都是全新的,云锦要是强行穿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也就是从九分裤变成七分裤而已。
但她怎么可能会愿意穿呢。
她巴不得自己再长高些,淘汰掉自己现在能穿着的这些衣服。
“好多。”
看看拿出来的数量,云安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姐姐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衣服。”
就算是一天一套,也能穿上大半年不重样了。
“一部分是每年都会有的新品,一部分是我自己买的,实体店或者购,还有就是老师给我的。”
云锦也发现了自己没穿过的衣服太多:“你们知道有很多人想要讨好爷爷的吗,但是爷爷太难讨好了,所以他们就把目标放在了我的身上。”
“这就好比和有孩子的家长套近乎,开口就要夸奖对方的孩子一般,他们也试图通过我这条线,与爷爷打好关系嘛。”
想想那些试图与青槃交好的人的数量,这衣服多到穿不完,也就情有可原了。
“樱来,这一套应该会适合你。”
从衣服山里抽出来个大大的礼盒,云锦把妹妹叫到了身边来:“这套洋服的设计,属于不管什么时候看都不会过时的类型,你比我瘦,估计还要调整一下腰和肩膀的细节。”
“你等着,我去找天音,问她要个平时帮忙做衣服的阿姨。”
她又风风火火的从屋子里冲了出去,留下捧着礼盒的樱在原地。
“真好啊,我也想要有新衣服穿。”云安羡慕的。
“我看到衣服堆里也有短裤的。”樱记忆力极好,从几百件衣服里准确的找到了下半身是短裤模样的那套,“给,这个应该挺适合你。”
“我我是在开玩笑还来得及吗?”
云安语气僵硬,不是他穿不上,而是这套衣服的颜色,是粉粉嫩嫩的马卡龙配色。
配饰还是软绵绵的云朵和熊,可爱到让人想要捧着脸颊萌。
“迟了。”
樱把云安往屋子里面推:“去换上吧,就算你现在不换,一会儿姐姐想起来了你也逃不掉。”
“那就没有其他颜色了的嘛。”云安委屈屈,“我可是男孩子,我不想这么粉。”
“圣杯也有性别的吗?”樱一副我听不懂你在什么的装傻模样。
等到云锦和天音好,又带着四个萌萌哒的姑娘回到院子时,就看到极其不情愿的云安,揪着衣服上的云朵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超可爱的鸭!
“咦咦咦,你们已经挑好了衣服吗?”
云锦那想要给弟弟妹妹换装的心思被戳破了:“这一条好适合你啊安,果然脸好看,就算是穿着麻袋也不会输给别人。”
而雏衣她们,正对着那一排排挂着的衣服惊叹。
她们从到大都是穿着各种花样的和服,就算是换了新衣服,也就是上面的花朵或者配色变一变,样式是不会变的。
然而眼前的这些,是她们从未接触过的全新样式。
不用云锦招呼,这些被新奇的衣服迷花了眼的姑娘,就主动走到了衣架旁,心的伸出去触摸。
“姐姐,这个摸起来毛茸茸的!”
彼方摸着件仿兔皮的衣服,有些停不下来。
软绵绵的触感过于美好,颜色也是姑娘无法抵抗的清新粉嫩,这让彼方想要拿下来看的心更为强烈。
“等、等一下,彼方,我去问问云锦姐。”
雏衣的脸微微发烫,还没经过主人家的允许就擅自触碰,这对她来是一件十分不好意思的事。
“没关系哒。”
云锦帮着彼方把衣服给拿了下来,塞到了对方里:“本来就是拿出来给你们挑选的,不止衣服,配饰也有的哦,我放在那边的桌子上了,你们挑好了喜欢的衣服后,再过去看看吧。”
“好的,谢谢。”
雏衣向云锦郑重的道谢,然后自己转过身,十分不稳重的扑到了放在一旁的一只巨熊怀里。
她看到这只大熊好半天了,一直想扑进来感受下,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柔软。
——是的,超级软!
软的雏衣都不想起来。
“这件也好好看。”日香戳戳杭奈,走进了对方的耳朵声,“这个裙摆好漂亮,转圈的话,会像花一样绽放的吧。”
她指的是一条百褶裙,裙子第一眼看上去很是普通,如果不撩开的话,藏在裙褶上的绚丽图案根本不会被发现。
“这不是我们经常穿的那种衣服吗?”
彼方指指一件有着大大蝴蝶结的改良和服:“只是衣摆有些短了。”
目测一下,那长度最多到膝盖。
“可是”
“好可爱啊!”
姐妹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激动得想要拉起一起跳跳。
云安穿着那套自认为极其没有男子汉气概的衣服,坐在了房间的一角。
属于他的房间现在空了出来,临时变成了产屋敷姐妹的换衣间,而樱,正拿了云锦推荐给她的那套洋服,到自己的屋子里去换。
“雏衣笑起来也挺可爱的嘛。”
云锦坐在了云安的身边,带着笑去看那几个越来越放的开的四个女孩子。
她们刚进这屋时,就像是来到了陌生环境的猫咪,不敢伸出爪子对着别人哈气,只愿意和姐妹们挤在一起,分享些温暖的体温。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顾虑都被她们抛到了脑后去。
一开始只想挑一件,可是选着选着,细弱的臂上,就搭了至少五套,就这样,她们还想要继续往上面叠。
并且每个人还是笑笑闹闹的模样,似乎完全察觉不到胳膊上的重量。
云锦是那叫一个叹为观止。
“这就是大部分男士陪着自己妻子逛街的感觉吧。”
他们估计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妻子那瘦弱的身躯里,藏着无从无尽的力量;从早逛到了晚,从这一层逛到了下一层,为了一个搭配着衣服的卡子,可以连走几个商场都不停下来休息。
“姐姐,我换好了。”
正着,樱提着裙摆出现在了云锦的面前。
云锦选的是一套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的洋服,再加上这是设计给孩子的,所以裙子与性感毫无关系。
洋服以大面积的棕色为主,樱本就是个爱看书的孩子,身上的书卷气质浓厚,她也就完美的契合了这套裙子给人的感觉,犹如油画中翻阅着书籍的大姐,让人不敢去打扰。
“转个圈圈。”云锦期待的。
樱乖巧的拎起了裙摆,在云锦的面前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层层叠叠的裙摆有四五层,自身带有着恰到好处的蓬度,不需要额外再加裙撑。
裙子以腰线为分隔,上身是一件线条干净利落的衬衫,只是袖口的位置做成了花瓣的模样,五片花瓣包围住了樱的腕;而下面的裙子更是美丽,由上到下,由浅及深的各种棕色,一点点的铺染而去。
没有花里胡哨的设计,也没有累赘的蕾丝装饰。
“给,这个应该会很配。”
云锦从放着配饰的桌上挑出了个发卡,浅浅的米色樱花排列的松弛有度,从那个角度看去,都可以发现一朵完整的、绽放开来的樱花。
“哇”
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过来的日香她们惊叹个不停:“我觉得肩膀上还缺点东西。”
“给,披上这个看看。”雏衣递过去了一条浅驼色的围巾,“应该会很合适。”
她相当的有自信。
樱道了声谢,大方的接了过去,随意的抖开披在肩上。
有了围巾的加持,樱给人的感觉更加宁静甜美,她站在那里微微笑着,周围便仿佛有花香在浮动。
“超级合适,明天出去的时候樱就穿这个!”
云锦一锤定音:“雏衣你们有选好自己要穿的衣服了吗?不要怕这样穿会奇怪什么的,明天我也会陪着你们一起的。”
有她这个金发红眼的“外国人”在,雏衣她们怎么穿都没问题。
“我我们想要再看看。”
彼方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声:“我可以把母亲叫过来一起吗?母亲她应该也会喜欢的。”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我这里没有天音她能穿上的衣服尺寸,总觉得有点尴尬。”云锦拽了拽自己的发尾。
“母亲她应该也不会想要穿这些衣服出门吧可是让她看看也是好的,以后总会有会的。”彼方低下了头,有些难过。
“日香你去叫母亲过来。”
雏衣话了:“就算衣服不能穿,那借一些配饰给母亲也可以,云锦姐,可以吗?”
“okok。”
云锦连连点头:“你们看就好,我都可以哒。”
第二天一大早,雏衣日香她们就起了床,挑选好的衣服就摆在了床头的位置,一睁眼就能够看到。
姑娘们的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而产屋敷天音,也正对着镜子,将孩子们给自己挑选好的发饰,轻轻的扣在了发上。
“姐姐,你再不起的话就要赶不上早饭了。”
樱看着把头埋在被子里面装鸵鸟的云锦,摇了摇对方,又摇了摇:“连安都起来了,就剩你一个了。”
“再睡,再睡五分钟。”
云锦露出了半张脸,迷迷糊糊的:“饭的话,随便吃点就行”
她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云樱:
“就只有五分钟哦。”樱强调了一遍,干脆就坐在了云锦的旁边,对着表计时。
等到产屋敷一家吃完了饭换好了衣服,都准备出发时,云锦总算是在弟弟妹妹的拉扯下到了出发地点。
“早上好。”她懒洋洋的和其他人打招呼,“那我们就出发吧。”
人群中有着难言的沉默。
“对了,为了防止到时候反应不到来导致你们受伤,我还是提前给你们预告一下,无惨今天可能会来哦。”
云锦的声音软绵绵,却把产屋敷耀哉惊得瞪大了眼。
“那我们还要出去吗?”天音脸色一白。
她愿意把自己摆在距离危险最近的地方,却不愿意孩子们一起。
“把他们放在家里才是最危险的吧,毕竟你们的身边有我,而他们的身边况且无惨要是想杀进来,除了我以外估计也没人能够拦下来。”
云锦的法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凤凰火给你拿着防身,安心,我是不会让无惨伤害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人的。”
“那什么上弦二和我下打的时候,一期一振特意出锻了羽华刀的是个女孩,再加上我可是在无惨的面前演过一出戏,他要是还不能联想到我的身上,我觉得不可能。”
“天音你昨天也和商会的人联系,今天要过去的吧,无惨那家伙的马甲就有商人哟,他听到这个消息,要是不过来看看就不是他了。”
在通往商会的路上,云锦巴拉巴拉的叮嘱了好半天。
“无惨现在还没有来,就让我们好好的享受一下难得的出行吧!”
话音刚落,云锦就拉着樱的往街边的店里冲,而天音看着产屋敷耀哉,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既然已经和商会的人约好了,那就进去吧。”
产屋敷耀哉很是平静的:“不用担心,天音,就算无惨来了,他也敌不过凤凰火。”
天音的心落下去了一半。
是了,还有凤凰火她可是亲眼看着那火苗,把自己丈夫身上的诅咒烧成了灰。
“那就走吧。”
站在产屋敷身后半步远的位置,天音微笑着:“他们应该等候多时了。”
“那我们呢?”
辉利哉和雏衣对视一眼,有些无措。
“辉利哉和我们一起不,辉利哉你去找云锦姐,雏衣日香,你们两个和我一起。”
“辉利哉,你带着彼方和杭奈一起,不要离他们太远。”
叮嘱完了儿子,天音快走两步,追上了产屋敷耀哉。
云锦他们并没有走太远,辉利哉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十几米外的人,带着两个妹妹向他们走去。
“雏衣和日香呢?”
锤子往他们旁边看:“不是好大家一起出来逛的吗?”
“母亲让她们留在父亲身边了。”辉利哉的语气莫名沉重。
“哎呀呀”云锦摇摇头,“生男生女可是一个样呀,你父亲他生病的时候,也是天音夫人出现稳住了局面算啦算啦,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多嘴了。”
“既然天音让你们出来找我,那有感兴趣的店吗?我们还要逛好半天呢。”
难得能够见到产屋敷的家主,云锦相信商会的那些人是不会轻松放人,而接连发现下死亡的无惨,就算是混在商会的人里,也不敢轻易下。
聪明反被聪明误,产屋敷耀哉越是光明正大的出现,无惨也就会愈发的坚定,这是不是又是个专门针对他的陷阱。
多疑是无惨的天性。
云锦有着十足的把握,他绝对不会在商会里就出。
“我们就在附近逛一逛好了。”辉利哉提议。
“是啊我们都很担心父亲大人他们”彼方的语气中带着失落。
“孩子就不要想那么多啦,好好的玩,玩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云锦出揉乱了辉利哉的发型,把刚买的糖块连着袋子塞到了对方的里:“吃块糖开心开心。”
辉利哉根本开心不起来。
此刻,正与其他人寒暄的产屋敷耀哉,突然感到怀中放着的玻璃瓶,温度陡然升高。
幸好没有直接点燃我的衣服。
他着客套话,脑海里想的却是别的事,眼神也是越过了一圈的人头,落在了个刚进屋的人的身上。
对方穿着西装还戴着帽子,容貌与身姿皆是上乘,就是那单插兜的姿势有些奇怪。
——这就是无惨吗?
与鬼斗了这么多年,产屋敷耀哉这还是第一次与鬼王见面,他打量着对方,同时向身旁人声的询问,这刚进来的人是谁。
见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无惨摘下了帽子,向众人问了个好,也向着产屋敷单独的介绍了自己的假名。
“请坐。”
产屋敷耀哉神色如常,还冲着无惨微笑。
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反而坚定了无惨的想法,那便是这是个等待他咬钩的诱饵,而无惨这个聪明人,自然是不会做那咬钩的鱼。
被斩断的腕伤处仍旧在隐隐作痛,这缠绵的疼痛告诉着无惨,他在这一代的鬼杀队上栽了多大的跟头。
不行,要冷静。
无惨也对产屋敷点点头,坐在了他的对面,好好的打量起了对方。
作者有话要: 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出发去上海了。
迪士尼、sleepnomore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