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立下字据

A+A-

    宝儿倚靠在雨音身上,脑袋发晕,这时候听到了极为轻佻的一声:“娘子别急着走啊。”

    宝儿心中一惊,她原本以为那些人是不会在宁阳公主府算计她的,所以并没有提高警惕,她到底是在哪里被下了药?

    “娘子,估计是刚才那个丫鬟!”雨音想到了刚才那个撞在宝儿身上的丫鬟,估计是拿着药粉撒在了宝儿的衣裙上,然后又进了花房,应该是两相产生了药效。

    “你又是谁?”雨音一把抱过宝儿,横在她的前面,冷眼看着来人。

    那少年闻言一笑,着折扇,端一股风流之态道:“你这丫头好大胆子,没问你话,你应什么?”

    雨音看着眼前人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心里一梗,正欲还嘴,就被宝儿拉住了手。

    宝儿知道那人是谁,此人的脾气不好,惹他的人没什么好下场,宝儿不愿惹得一身骚。

    来人正是刚在公主府门口欲调戏宝儿的骆麒麟,这骆麒麟本来是在花房后面的凉亭中喝酒,谁知就听到有人在亭子外边,朱家宝儿模样生得好看,犹如观音座下的莲花童子,是要去花房看看,这骆麒麟听得心里一动,就跟过来了。

    “公子可是有事?”宝儿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趁着眉目有一丝清明看着骆麒麟,她知道这个人,前半生浪荡不羁,是都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可是自从定国公府没落,这位有名的浪荡子突然往西北而去从军,一朝归来,竟成了人人敬爱的大将军。

    她那时候已经独居南山了,只偶尔下山时,听得民间百姓谈天时提到的。

    “无事,只是过来赏赏花,原以为只有这千篇一律的菊花,谁知竟然这花房里还藏了一朵娇花呢!”骆麒麟这般着,又往前走近了几步,目光如炬看着宝儿。

    “公子慎言。”就算那骆麒麟以后有多么受人敬重,可现在还是一个毛头子,这言语之间都是轻浮之意。

    宝儿心下一叹,若是两人继续待在这里,估计等会儿这花房就会过来一大群人了,她现在头晕,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

    “听闻公子对花颇为研究,可否能请公子?”宝儿一边望着门口,一边笑着对骆麒麟道。

    骆麒麟听得宝儿一,心下大为惊奇,他是极爱花之人,曾经跟着自家爱花的祖父云游了几年,祖父去世以后,他只能是借着种花来思念祖父了。

    “哦?可我是一个大老粗,不懂这花房里的草木,却可以赏赏你这朵花。”骆麒麟敛下心中疑惑,这娘子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呢,如同一只盯着鱼干却装懒的猫儿。

    “骆公子,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可真愿意今日折在这里?”宝儿头晕极了,她懒得继续同骆麒麟周旋下去,直接向对面人扔了一句话。

    宝儿这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出击,将骆麒麟的心里藏着的秘密搅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骆麒麟闻言变色,手中的折扇一收,直逼到宝儿跟前。

    雨音一脚挎在前面,朝着骆麒麟袭去,只见骆麒麟横出折扇一把敲在雨音的腰间,大掌扫出一阵风,将雨音逼到了一旁。

    宝儿面前没了雨音掩护,整个人暴露在骆麒麟的攻击范围之内,骆麒麟心底最大的秘密被人偷窥了去,为了不生旁的事端,自然是想要杀人灭口了!

    宝儿只觉得颈间一凉,就感受到骆麒麟在自己耳边狠狠道:“娘子难道不晓得话多死的快吗?”

    宝儿心里如惊涛骇浪,尽管是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未曾想到骆麒麟出手如此狠厉,传言他心狠手辣,果然不虚。

    “骆公子的心胸便是如此吗?”宝儿极力稳了稳心神,她不能慌乱,骆麒麟没那么傻,若是在公主府杀了她,那就是拿自己的前途在赌。

    “我既然知道骆公子的秘密,便是不会出去的,但是今日骆公子若是出手杀了我,这秘密暴露是事,这严重的是,骆公子的一生都会毁在今日。”

    骆麒麟看着自己身旁的女孩,明明害怕地出了满头冷汗,声音也颤抖地厉害,却依旧在和他周旋,可真有意思。

    “你怎么知本公子没有脱身的法子?”骆麒麟饶有趣味盯着宝儿,又带着警告意味看了看雨音,示意雨音注意距离。

    因为在那个梦中,骆麒麟也遭遇了如同今日的事情,只不过主角不是宝儿,是钟慧。

    骆麒麟被人设计夺了钟慧清白,然而钟慧已有意中人,竟然在新婚当夜投了湖,钟家痛失爱女,将骆麒麟压得抬不起头来,定国公夫妇也相继去世,定国公府日益没落。

    “公子为人正直,难道会做那种逃跑的傻事?”宝儿白了一眼骆麒麟,她倒是忘了现在的骆麒麟可不是经历过家破人亡的那个男人。

    “这……这自然不会”骆麒麟被中了心事,又不想丢面子,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道。

    “果然是骆大将军的儿子,公子且放心,我不会出去,出去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宝儿心翼翼避着脖子上的折扇里藏着的尖刀。

    “空口无凭,立个字据来。”骆麒麟看着宝儿不似作假,潇洒地收了折扇,从怀里掏了一个胭脂,还伸手将宝儿手里的帕子夺了过来。

    雨音看着骆麒麟无礼的举动,趁他不注意之际拍开了他,将宝儿拉到身后。

    骆麒麟刚才伤了雨音,而且确实夺了宝儿的手帕有些失礼,他只默默开了胭脂盖子,笑道:“别怪我过分,毕竟我们只见过一面。”

    防人之心不可无,宝儿自然懂得,她爽快地拿过帕子和胭脂,用指尖沾了胭脂在帕子上写了几个字。

    骆麒麟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女孩,明明是乳臭未干的丫头,可话行事倒是像极了在后院中浸淫了几年的妇人。

    宝儿刚将手帕和胭脂递给骆麒麟,花房外头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骆麒麟虽然是男子,但是看着宝儿一脸潮红,就知道这姑娘是遭了人算计了。

    “你这算是遇对人了。”骆麒麟狠心割爱,将怀里的药瓶子掷到雨音怀里,丢下一句“这是解药。”

    然后就闪到花房后面,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