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8章 1051.极品装备,见面就送。(不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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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仿佛通天彻地一般的高塔出现已经好几天了。

    它就静静矗立在奴隶们劳作的工地旁边,其存在感让很少接触新鲜事物的奴隶们每天劳作之前和间隙都会向着那东西张望几眼,在心底里思索着那究竟是何物,究竟会作何用处。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种思索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奴隶来根本毫无意义,那种通天彻地的神物对他们来也很难有什么干系。

    但是,将心中的遐想作为枯燥劳作之中的一缕调剂,也是他们这些人作为奴隶所被允许的、为数不多的一项权力,或者被夸张为“娱乐”也不为过。

    在繁重而枯燥的劳作之余,在被压迫、被压榨、被剥夺一切自由的事实无法动摇之前,也只有这种周边环境的变化才能给予他们仅剩的一丝新鲜感了。

    而这种新鲜感,随着时间的流失,在它附近劳作的奴畜们也开始逐渐的适应,逐渐熟悉。

    自当它是王宫贵族们立起来的又一大奇观,或许是为了彰显什么功绩,又或许是为了纪念什么意义——就像他们自己正在修建的这尊石像一样——毫无意义或许就是它们被立起来的的意义,也可以能够被克服种种困难建起来,这种工程本身就具备意义。

    不过,这种事奴畜们是不会去多加思索的,反正不被允许学习和思考的他们只需要仰望就够了。

    即使这些奇观宏伟是用他们的血肉和汗水所浇筑的,在实际意义层面也比不上每天晚上的粟饼和睡眠——如果晚餐的汤水里有许些下水和肉沫,开工时能够不被监工用皮鞭抽醒立威,那就更加如此了。

    可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就在如此巧合的时候,那幢“高塔”突然间活了起来——

    伴随着传到数里之外的轰鸣声和微微的地动之感,那原本被隔壁的奴隶们误以为是“高塔”的建筑就仿佛真正的巨人一般伸展出了“双臂”,在周边惊恐的目光之中吊起一块需要数十人搬运的巨石块,精准而快速的垒在了半成品的楼宇顶上,整个过程虽然因为是第一次而明显有些滞缓,但却是那么的轻松写意。

    然后,没有半分的停滞,“巨人的双臂”重新动了起来,紧接着将一块又一块的砖石垒起,砌成高台楼宇,一刻不停,逐渐熟练

    “啊吖!”

    “呃!”

    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奴隶少年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跪倒了一群人,而且仿佛这恐惧和恐慌可以传染一般,还有更多的劳奴接二连三的发出惊惧的声音,然后原地跪倒,恨不得把头埋在土里。

    奴隶少年足无措的原地回转着目光,里握着连着石块的纤绳,看着周围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被带到朝歌城来时年龄还的他并没有意识到,那高耸的巨人伸出双臂的摸样和那横扫了无数型部落,搅碎了无数部落勇士的血与骨,搅碎了无数部民的野性之心,将他们贬为劳奴的木甲兵器的模样是那样的相似。

    ——一样的巨力,一样的巨大,一样的冰冷,一样的不可抵挡。

    奴隶少年不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像见到了噩梦的降临一般跪倒在地。

    唯一站立的他在一开始的足无措之后,再次抬头望向那好似人力不可阻挡的巨大阴影之时,双腿也是不由的开始了脱力,开始了颤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内心的最底层,不为人知的阴影之中,无尽的屈辱和怒火,黑泥一般的恨意也开始了隐隐的翻滚,沸腾

    噼啪——

    一声鞭子抽打的声音炸响,紧随而来的是皮肉撕裂和人声的痛呼。不出意外的,远处监工骂骂咧咧的声音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漫延:

    “起来,站起来,你们这群猪罗!继续干活儿!你们没时间休息!”

    接着,又是几声或远或近的鞭子抽打之声响起,奴隶们慌乱却井井有条的起身,很快就捡起了自己边的活计,重新开始了劳作,一切重回了正轨。

    “高兴吧,你们就,刚刚上面传来了消息,搬运垒石的人全都撤下来,去打磨场,从此以后就用不到你们搬石头了。”

    而后,监工的喊话传到了每一个奴隶的耳中,时间好似从这一刻开始割裂,像是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

    “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搬石头了吗?”

    勉强完成了一天的劳作之后,在奴隶们暂时休息的昏暗窝棚里,不知是谁先传出了一声叹息。

    这个声音嘶哑、干涸,而且可磕磕绊绊,发音也很奇怪,就像是刚刚学会一门外语却很久没有开口过话,一下子却又被逼不得不开口的异乡难民一样。

    原本还算平静的拥挤空间里,突然有人开口话,气氛由此一下子变得诡异而别扭起来。

    很多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我们是会话的啊,我们是可以交流的啊,我们原来不仅仅是被随意驱使的奴畜啊。

    是的,虽然口音分化的很严重,不像是朝歌城里的大人物一样流利,但是为了更好的驱使,大商王朝统一了人族之后尽全力推行了统一的官话。这使得再怎么穷乡僻壤的大山荒野里,只要是人族都基本能够互相交流。

    所以,原本沉默压抑的黑暗里很快传来了回应:

    “难道、不是吗?有那个‘巨、巨神兵’在,比俺们来搬、快、快多了。”

    不清楚吊塔和木甲兵器应该怎么称呼,也不清楚它们有什么区别的奴隶们将它们划归在了一类,赋予了自己熟悉的名字。

    可是,听到有人这么,一阵悲凉中带着恐惧的哭声却四散了开来:

    “呜、呜那怎么办、啊”

    “以后、我们轻松多了,不是吗?为什么”

    “有了巨神兵,商人不就不需要我们了吗?我们、会被拉去陪葬的”

    “还不一定,磨石厂还需要俺们。”

    “还有采石厂、灵石矿要人”

    “我们还年轻,不会那我们陪葬的。”

    “可,采石场比这里、苦多了,很多人、都被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死了”

    “灵石矿上会得病的,死的更快”

    因为有人开了头,离开了监工变得毫无组织、没有纪律的奴隶们七嘴八舌的开始了一场大讨论,围绕今天罕有的波澜,抒发着自己内心之中压抑和恐惧。

    很多人言语不畅,很多人口齿不清,但是在这种罕有的“节日”里,他们都不想自己被遗忘在外,都渴望着交流,渴望着发泄。

    这时,奴隶少年也缩在大通铺的一角,满脸愁容和压抑,想要在这时表达一些什么,却不知怎么开不了口。

    他们在这种嘈杂黑暗环境下的讨论真的有用吗?所有人都看不见光明,看不见是谁了什么,仅仅一味的大肆发泄着心里的情绪而已。

    这样,真的

    “孩子,怎么了?你想点啥?”

    躺在少年旁边也未入睡的老奴隶见他如此模样,主动凑过来搭话道。

    “为什么明明大家这么苦,那个高塔、‘巨神兵’代替了大家,大家却想的是怎么继续搬石头。”

    这才是奴隶少年最大的疑惑,在修建石像的工地里,搬石头是最苦的活儿,没有人愿意干才对。

    但是,现在的气氛却是向着怎么取回搬石头这个苦活儿的方向发展。

    “”老奴隶听了,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满是无奈的道:“终究啊,大家还是不想变啊,感觉现在已经很安乐了。终归我们这些野蛮的部落民还是被驯化了,成了这朝歌城的一部分。”

    什么搬石头比起矿场和采石已经很好了,什么不想被商人当做陪葬品,什么想要活下去——这些终究就是因为安于了现状,害怕未来继续漂泊不定,没有了归处罢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想、唔”

    ——不再受这种压迫的活着。

    这句后半句话奴隶少年还没出口,就被察觉到什么的老奴隶一把捂住了嘴巴。

    “不要乱话!”虽然黑暗之中看不见脸色,但是声音里却隐隐有着惊惧和后怕,然后继续趴在少年的耳边轻声道:

    “孩子,你还不知道,有些话不能乱,那些商人老爷们,他们里有仙人传下来的卜卦段,有些话一旦出口,有了出乱子的苗头,那明天就又会被杀的人头滚滚的。”

    “记住了,孩子,要是没有别的依仗,不是真的想要走那条路,在这里,越聪明的人,死的越快。”

    “有些话,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言语是包含有力量的,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老奴隶非常清晰的把该的话叮嘱完之后,也没有确认少年听没听进去,直接钻回了自己位置蜷缩成一团,沉沉的,像是极快的睡去了。

    周围的喧哗还在继续,少年却再也没有想要加入他们的心思。

    苦闷在心里翻滚,压抑的少年想要哭泣——原来自己这么弱吗?原来自己这么孤单吗?

    重新再看周围,他原本那些以为是自己同类的人们转眼就变得陌生。

    只是想着如何安宁的活下去,他们终究是一群被圈养的“奴畜”,是一群失去了家乡,苟活在文明脚下挣扎的工具人——他们贫瘠的想象力没有梦想得到更多的功能,不是吗?

    不,也不尽然吧。

    奴隶少年将眼泪狠狠的收了回去,隐藏再黑暗之中的眼神变的犀利而有神,仿佛从这一刻开始活过来一样。

    在夜间巡逻的监工发现并摧毁这一处窝棚里的“大讨论”之前,他默默的忍受着周围的嘈杂,运转着简陋到可怜的功法,修养着身心。

    ———

    “呵呵呵,看我发现了什么?又是一个时代的不稳定性因素。”

    仿佛不像是这个世界的阴影之中,一道视线落到了这里,瞄准了可怜的奴隶少年。

    视线的主人借来本体的灵力,掐指一算,片刻就看清了来龙去脉,所以他可以断言——年迈的奴隶或许真的早被常年的地狱劳作磨平了内心的遐想,但是,人类、或者人族这种生命力极强、并且天赋有顽固劣根性的种族,最大优点就是不长记性。

    无论是顺从(奴)性也好,别的什么也好,一旦更新换代,就算原本被刻入骨髓的观念也会在人族新生代的心底里松动。尤其是成长到了叛逆期,人族的新生代更是会萌生出与世间一切为敌的叛逆之心,同时毫无根据的狂妄高傲的俯视着、仇视着世间的一切,做出让神仙和魔鬼都会掩鼻皱眉的反智举动。

    可谓是真正的英雄出少年?

    所以,星刻在见面片刻之后就决定,给予这个以后可能是英雄的少年一件“仙器”作为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