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炫土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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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夏交接之际,祁家的三郎到了祁河货栈,蒋管事进行最热情迎接,刘清清毫无悬念地被蒋管事介绍给祁家三郎。可是祁三郎脸上的愁容却一点也没减少。

    蒋管事以陪祁三郎看货为名把刘清清留在货栈接货,他则和祁三郎去了镇外码头喝茶。

    “阿郎怎么说?”这事涉及到家产,因为现在朝内对世家的看法太大,许多世家为了顺应圣心都采取了一定的政策,本来算不上大家族的祁家也跟风在清减家中势力。

    “阿耶,他﹍他并未与我详谈。”祁三郎的面部表情泄露了内心的不安,他离家前阿耶只是要他年末再回家,此外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安排,其他兄弟离家的时候阿耶却是直接送到官道上。

    祁三郎并不傻,他让贴身小厮跟在阿耶后面得知其他兄弟多少都得到了阿耶的支助。

    “阿郎他给其他郎君钱钞了吧。”蒋管事上了年纪经历祁家两代家主,对这些家内争斗的事看得太多了。

    祁三郎的母亲为祁家家主的继室,所以祁三郎上面还有

    两个哥哥,他母亲嫁过来时还带来了媵妾,祁三郎两岁时就开始有了其他兄弟。祁三郎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因为身体不好就再也没有为他添过弟弟、妹妹,所以他虽然是嫡子在家中并没有什么势力,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母亲的嫁妆而已。

    “三郎,容老夫多嘴一句,而今中京祁家已弱,我们祁河本家也不会留太多子弟早晚得如其他家族一样分家,你要提前打算。”说完就用手轻敲桌面也表现出了对未来的担忧。

    蒋管事虽然不是祁三郎母亲的陪嫁仆役但受过他母亲的恩惠,所以家中子弟要学习家中外务时祁三郎的母亲吕氏就让祁三郎到桃镇这里跟蒋管事看看。

    “你母亲的家族毕竟在南方,这里有水路让她回娘家看看也近便一些。嫁妆中的田产等不好处理的先不处理,慢慢消化也好。”蒋管事知道如果家主想要像世家一样把子弟化整为零一定会在今年年末开始,不如现在就让三郎心里有个成算免得到时候吃个大亏。

    “可是阿耶他﹉﹉”祁三郎心里还是有他父亲的。

    “三郎,如果说奉养大人的话你还有哥哥,但你母亲却不是他们的亲娘,你可曾想过。”这不是问句,这就是肯定句。

    祁三郎有经商的天分,他不是读书的料,将来也不会入朝为官,所以他这一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息,当然也不会有太大的波折,什么样的人就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要求太高会害死自己的。

    “三郎,你莫要嫌老夫多嘴这段时日你要提前打算,不要等到阿郎提出分家时才想起手中无钱的事啊。”蒋管事这是提醒他要留私房钱了,毕竟有那么一个偏心又有自己长子的爹还不为自己打算一定会吃亏。

    “还请蒋管事多多提点。”祁三郎的娘身子弱没怎么管过他,那个家里更不会有人替他打算,前几年开始出门游历总算把他的脑袋开了窍。

    祁三郎下定决心要把祁河货栈拿到自己手里,这里交通便利人事简单,更重要的是蒋管事是自己这边的人。

    蒋管事看出家主已经心有成算也就放弃了回乡侍候阿郎的心思,那祁河祁家一大家子近些年也没有几个子弟出息过,更何况祁三郎的母亲对他一家还有恩,在哪养老不是养,这里想必会更舒服些。

    于是蒋管事对祁三郎重提了刘清清的事,“看这小子有些本事,说话也很得体,想找他的父母买了来,实在不行就招来学徒吧。我还有些力气多带带他也可以。”

    “蒋管事你看好就成。那小子行事稳重,就看他行商了。”既然打算好了就别犹豫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祁三郎虽然心软却也是一个果断的人。

    “我看了一阵,可用。”蒋管事很少对别人有这么高的评价。

    祁三郎从这一天开始留在祁河货栈,期间采纳了刘清清的几次建议直接从其他货船上购了货转手送进京时赚了钱钞,而这种交易是不用经过祁家的,也就是说用自己家的船给他自己赚了私房钱。

    7月初蒋管事算了一下帐,祁三郎来的这几月祁河货栈保持了往年收入略有增涨,而祁三郎自己也小赚了几万贯钱钞。

    时人并不怎么通用银子,国家主要货币还是孔方兄,虽然用着不方便可却是真的黄铜。

    同时,北方地区土豆丰收的消息也随着货船来到了桃镇。

    这日刘清清正穿着短打在岸边卸货,船老大已是熟人一边干活一边跟刘清清闲谈,“刘家小哥,知道不,这北边的土豆丰收了。”

    刘清清早已养成在岸边收集消息的习惯,当初圣人要求北方种植土豆时刘清清很是纳罕一阵,难道圣人和自己想的一样?这几日各家船老大都在谈土豆丰收的事弄得她神经都有些紧张了。

    回想起自己种得那三分地翻出那许多土豆真是吓坏了张氏,刘小虎却高兴得不得了,可算是能吃到土豆泥了。

    张氏把仓库收拾出一角专门存放土豆,刘清清特意选了一个通风又能保持干燥度的地方。看刘清清这宝贝的样子,张氏很是不屑,能长得这样快的作物不可能好吃。

    刘清清倒是不介意张氏的态度,反正长出来的土豆不是特大个的,但也不小,她背着刘小虎煮了一个口感起沙,是做土豆泥的好料。

    “丰收了又怎样,就只能煮着吃,还得剥去外皮,有一个船客竟然被土豆烫破了嘴。”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船老大的话打断了刘清清的回忆,她突然想起来她答应过何先生请他吃土豆来着。

    这日刘家姐弟放学归家时刘小虎就提出刘清清曾答应请何先生吃土豆的事。

    “土豆泥算什么,你姐姐我能做出土豆宴来,请何先生来,我做它一桌。”

    “你说大话。”

    “说没说你吃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