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不直说

    酒娘笑话了一阵山下大伯一家后就玩闹得累了，小孩子么折腾了一天也得休息一下了。躺在炕上又央着刘清清给她买这个买那个后才睡着，摊开着手脚睡得十分香甜，刘清清就想，这么一个娇俏的人儿将来是要嫁给谁才能对她如珠如宝似的爱着呢。

    哪怕如阿耶喜爱娘亲一样也是让娘亲跟着他受了如此多的苦，不但要奉养老人更要照顾那些不知上进的亲戚真是受苦又受累。

    女人这一生不论她的前生还是今世背负的都不比男人少，有些苦受得更是无法言语。

    刘顺是站在屋旁边直至酒娘睡下了才走，只不过他一动影子在窗上晃过让刘清清看了个正着。

    对于刘顺这个阿耶她是怜悯多于敬重的，他每年给那家祖父母的养老钱不但够他们二老用还够大伯一家子的开销，就这样他们还不满意，同是儿女，却只得这一个上心他们的。

    刘顺去了张郎中那里把今天的事说了一说，只说不能保证以后他的阿耶与娘不再上门，但可能保证不管再出什么事，钱是不可能再多给了。

    张郎中看着这个小女婿，只得轻声对他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可他们真的做得过了也得同他们说一说，如果他们只得你一个，今天的日子怎么过都好了，现在有你的兄弟姐妹，都要你来管，那还要他们做什么？”

    刘顺也想明白了，如果再管怕是一辈子都得管下去，这日子就没头了。

    兄弟姐妹之间有了急事帮一把是没问题的，但谁又能替谁过日子呢？

    本打算让张氏存些钱再打算的刘顺回屋后就让张氏拿钱明日去刘小虎的那个小庄子旁再买些地。

    “打不起还躲不起么。我是不想再跟他们扯了。”刘顺洗洗就上炕去睡了。

    张氏琢磨着他这是什么意思，但也是不反对，想着明天找了刘清清再说。把刚才对这个女儿的那点子怨念全忘没了。

    “啪”得一下，酒娘把她的小肉手搭在了刘清清的肚子上，自从把这个小丫头抱到自己屋里睡后就一直得照看她是不是踹被了、半夜里渴不渴，还得忍着被她踢打的节奏。

    要是张氏养她只不过不会饿死罢了，张氏对于孩子一向是一个不上心的。

    大概是小女儿的原故张氏在许多事情上并不精通，生活的安排上也有一些马虎。

    被酒娘弄得睡不着的刘清清只得起身看书，想一想又给祁三郎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这次来的衣料都卖没了，就连原来余下的一些料子也被人抢光了，最有意思的是本地收来的粗布在她这里都要被人抢，凡是河边货杂铺的东西都是好的。

    信里的言语有自信也有对祁三郎眼光的肯定，并鼓励他下次进货也如此。

    这封信发走之日是祁三郎补货到码头之时，本是上午发走的信下午来的货船就送来了衣料。

    那些上次没买到衣料的人家也是跟刘清清相约有货要通知他们一声的，等这些货进了库买家已经在门口排好了队。

    小二听刘清清的吩咐给排队的人安排了坐椅和茶水，让他们手拿号牌到河边货栈的大厅里坐着等叫号。

    这一下又带动了河边货栈的点心销售，坐椅和茶水是免费的，可是点心却不免费，反正家里都是不差钱的，你一盘我一碟的，一会儿就把河边货栈的大厅弄得有饭点的气氛了。

    再加上这些来买衣料的多是各府的管家或是管事，都是能谈古论今有些能耐的主，一说起话来你一句我一句的有些儒生雅士的样子，竟招得路过的人探头来看，有好事的也跟着说上两句再坐着喝两口茶就一块点心，等杂货铺的小二来叫号时还有不耐烦话没讲完的。

    本就是一个买卖，卖的还是女子的衣料，连男子能穿的都没有却聚集了一群镇上的能人在这里，弄得席掌柜都要服刘清清了，你可以啊，我这里的买卖都被你给弄好了。

    买到了衣料却没聊够的相约下日子再来这里聊，还跟席掌柜定了茶水点心，弄得席掌柜亲息把这几位送出半里远。

    最过分的是有人见这店里菜色好，连晚饭都跟席掌柜定了要求送到府上。

    晚上没等刘清清算清账就见席掌柜小跑进来，边路边说：“今天定出去的席面就有八桌！你明天还有哪家没来，我都备上。”

    刘清清也想再赚这些人的钱，只可惜这桃镇统共就这么大，也就这些家，哪里还用得着明日再来。只得把客人的地址、姓名给席掌柜看了，一再说明真没有了。

    这一番答覆弄得席掌柜一腔热血付东流有些好汉无处尽力的感觉。本应有些失落的人突然间又窜上来对着刘清清说：“下次你再卖衣料一定要同我说，你我共同商量可好？”

    吓得刘清清一连串答应他：“好！好！好！我一定同你商量了再说。”

    两个小二已经得过好处，乘着刘清清同席掌柜说话的时间已经算好了库存，今天卖出去了三分之一，好在这个数量刘清清还是能接受的，她还欠着何三娘的账，赶在明早要把货给她发走。

    吩咐好了明天要发的货，就剩下结账了。只这一功夫张氏就来了。

    “娘，你咋来了？”一般不太爱上镇里来的张氏突然出现吓得刘清清有些慌。

    人家进来在铺子里看了一圈，“家里没事。不用担心。”这语气分明是：老娘没事来逛逛，你也不用太用心地接待我。

    本想接着算账的刘清清又一想不对啊，这不是张氏的做法啊，她一向是心里藏不住事的，怎地今天进来没话说了。

    不得已，又问：“真不是家里有事？”

    果然见张氏翻她一个白眼，“你是不盼着我好了，家里怎么非得有事？”

    这个节奏对啊，这才是张氏。当下长出一口气，又听张氏说：“你这样同我说来说去真是犯贱！”

    好像这话是她前几天用来说刘顺的吧，张氏这是“活学活用”。

    自作孽的人还得活，只得上好茶，再端上来点心求母上大人谅解一二。

    人家喝了茶又吃了点心才同她说手里有钱要买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