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不？”

    “自然的。”

    老四也：“不漂亮也不介绍给你呀。”

    秦树阳笑了一声，对胡子:“漂亮你收去啊。”

    胡子冲他背上就是一巴掌，“找抽呢。”

    “诶疼，伤还没好呢。”

    老四在一旁贱笑，“哈哈哈，哥你这就叫活该。”

    胡子把秦树阳翻过来看了一眼，那背上的两大块淤青依旧狰狞，他咬了下牙，甩开他，“要不是你拦着老子，我他妈弄死他。”

    “得了吧，你又想进去蹲几天了。”

    “tamade，敢动老子哥们，早晚叫他好看。”

    老四:“不过哥你也真行，能跟工头干起来。”

    “那SB，屁都不懂，还不听人话。”秦树阳套上上衣，“不了。”

    他强调，“我就去陪你们喝一杯，其他我不管。”

    “哥，那妹子真不错，我见了，可以试试。”

    “我这穷光蛋一个，还一屁股债，哪个姑娘愿意跟我，傻了吧。”

    胡子拍了下大腿，“嗨，早晚还清不是，先找个处处，不坏事。”

    “我现在一心求财。”

    “不想再听你废话。”胡子坐了起来，出了门，“麻利点啊。”

    老四在一旁量着他。

    秦树阳把手机钥匙钱包揣口袋里，看他一眼，“看我干什么？”

    老四皱着眉，表情诡异，“哥，你别是基佬吧？”

    秦树阳顿了一下，目光笔直的盯着他。

    老四突然抱胸，“我的哥，别啊，我害怕。”

    秦树阳突然扑过去把他按在床上，“那你猜猜老子是上头还是下头的。”

    “我去你妈的，滚蛋。”

    …

    见面的地方是个烧烤摊，胡子领他俩进了一绿布拉的大棚子里，刚进去就看到犄角旮旯那一块地围着三女人，其中一个手快举到天上似的招呼，那是胡子的媳妇，长相扮都挺端庄，人瘦瘦的，又不高，看着很显，和胡子一点也不配，大家伙都叫她露姐，她招呼道:“哎，这边这边。”

    落地扇呼啦呼啦的吹，一个女孩扎着马尾辫，斜刘海，眼睛大大的，清澈明亮，她化着不怎么精致的妆，一见秦树阳，赶紧低头装作喝水的样子。

    秦树阳被推搡着坐到她对面。

    “来秦，介绍下，陈晓云。”露姐。

    “……”

    一个陈媛就够劳神了，又他妈来个陈晓云。

    “晓云，周姐，这就是树阳，这个呢是我们朋友，叫他老四就行。”

    陈晓云微微抬头，脸红的被蒸熟了一般，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他，“你好。”

    秦树阳浑身不自在，“你也好。”

    你别，这陈晓云长得是真不错，尤其那双眼睛，欲拒还迎的，勾人的很。

    露姐又介绍起另一个女人，“这是我同事，是晓云表姐，你们两叫周姐。”

    “周姐你好。”老四赶紧招呼。

    “你好。”秦树阳没大有精神。

    那周姐笑眯眯的，人看着和和气气，“你们好。”

    她量着秦树阳，“上回见过一次，人多没大注意，这么一看，伙子长得是挺俊。”

    老四当场破音，“那是，我哥从头到脚哪都帅！”

    秦树阳:“……”

    突然沉默。

    “唉都别不好意思，先走一个，来来来都端起来。”胡子带起节奏。

    很尴尬的一次全体碰杯。

    “吃起来啊，愣着干啥，都自己人，甭客气。”

    “牛哥再来点羊肉。”

    “好勒。”

    胡子给露姐剥了个虾，“媳妇来。”

    老四捣了捣秦树阳，一脸坏笑，“哥，话呀。”

    “吃你的。”

    胡子在桌底下用脚踹了秦树阳一下，挤眉弄眼示意他跟陈晓云话。

    秦树阳不耐烦的拿了根烤串放到她面前，“多吃点。”

    陈晓云低着头，害羞了，心翼翼的拿了起来，“谢谢。”

    露姐看着陈晓云，笑着夸她，“看咱们晓云多文静，真好。”

    一听这话，她又脸红了。

    …

    一个多时，陈晓云全程没怎么话，倒是他们几个喝成一片。

    饭后，胡子醉醺醺的把秦树阳拉到一边，硬塞给他两张电影票，“你嫂子特意买的，拿去。”

    秦树阳拒绝，“没瞧上，不去。”

    “去。”

    “你就别硬塞给我了。”

    “这闺女不错，人家什么底子哥们也都了解，我他妈能坑你？”

    “没兴趣。”

    “操，老子怎么那么想弄死你呢？”

    “那你弄死我吧。”

    “滚蛋，人家姑娘性格好，长得又好，脚踏实地工作赚钱，主要还老实，老实人多好啊！你这看不上那没兴趣，怎么着？是想找个天仙？你给我哪路仙子等着你呢？”

    怎么又是天仙梗。

    “反正不来电。”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啊，不要眼光太高，差不多就得了，不是我啊树，就你现在这情况，人家晓云配你是绰绰有余。”

    秦树阳懒得话，就看他扶着自己左摇右晃，有点站不稳，

    “甭管你看上哪家仙女，这今晚必须给我去了，一句话，卖不卖兄弟个面子？”

    “不去。”

    胡子喝大了，下手没轻没重，一把推搡，给秦树阳撞到树上，“这狗逼。”

    …

    秦树阳还是和她去了电影院，影院就在长晋街，万万没想到还是来了，躲了一个，没逃了第二个。

    长晋街上人山人海，遇到无数个卖花的。

    他突然想起陈媛的话来，

    【七夕快乐】

    七夕节啊。

    牛郎织女见面来着。

    …

    一路上陈晓云也不话，低着头在他旁边默默的走，秦树阳手插在口袋里，无意看她一眼。

    好安静。

    好尴尬。

    要不要点什么？

    算了没什么好的。

    放的是个作天作地的爱情片，秦树阳从开始就睡，睡到最后还是陈晓云给他叫醒的，最后，他把她送了回去。

    陈晓云停在楼下，声音的，“我到了。”

    “噢，那你进去吧。”

    “嗯。”

    “我走了。”

    “好。”

    他刚转身，陈晓云叫了他一声，“唉，等等。”

    他回头。

    “那个……我……”

    “直吧。”

    “你明天有空吗？”

    “我有活。”

    陈晓云遗憾的低下头，“那后天呢？”

    “也没空。”

    “那……加一下微信吧。”着掏出手机。

    秦树阳断她，“那个，还是算了。”

    她停下动作，抬眼看他。

    “咱两不适合，我也不想耽误你。”

    她又低下脸，没有话。

    “还是别联系了。”他深吸口气，不知道该怎么，“不好意思啊。”

    他看着地面，自己的影子投射到她的脚边。

    “你回去吧。”

    他转过身。

    “我不在乎。”轻微的一声，又柔又软，“我可以帮你一起还债，你的情况我是知道的。”

    秦树阳站住，皱下眉。

    完了，又来个情种。

    “我一个月工资也有三千，虽然不多但是也可以减轻一点你的负担……我…我们之前见过……你可能忘了，是一次在ktv，那时候我刚来这里工，表姐带我一起……我觉得你唱歌特别好听……过了那么久我才鼓起勇气，才叫表姐帮忙牵线的。”

    秦树阳抓了抓后脑勺，这姑娘疯了，得鼓足多大勇气了那么大一串话。

    他转过身，见她低着头，眼泪掉到地上。

    “诶，你别哭。”他手足无措，最见不得女孩淌眼泪，又不知道怎么哄，怎么才不伤她自尊，关键这姑娘和陈媛还不一样，那疯婆子死皮赖脸的越骂她越欢，可这个……不好办啊。

    “不是你不好……”

    靠，要怎么？

    算了，横着竖着都是渣，瞎几把编。

    “其实吧……是…我有喜欢的姑娘了。”

    她抬脸惊讶的看他，声音带着哭腔，“怎么会？可是，可是露姐”

    他断她的话，“就最近的事，他们都还不知道，今天硬要我来。”

    陈晓云一声不吭。

    “你是个好姑娘，你看，我不靠谱的。”

    “不早了，你进去吧。”他用力的揉了把脸，实在不下去了，“走了。”

    他刚转身，就听到陈晓云喊他，“秦哥。”

    他没有回头，快步离开，走远了些才放慢脚步，长吐了口气。

    太可怕了。

    …

    凌。

    秦树阳刚进屋，老四就迎了上来，搂住他肩，“哥，处的咋样？有啥突破性进展没？”

    秦树阳往房间走，“突破个屁，烦人。”

    他把老四推了出去，隔着门喊一声，“睡觉去。”

    老四笑着的往自己房间走，走过胡子房间，门开了，胡子叼着根烟，提了提裤子，眯着眼看他，一脸疲惫的模样，“怎么？”

    老四抠了抠鼻翼，呵的笑了声，“我看没戏。”

    胡子喷口浓烟，摇了摇头，把烟从嘴里拿出来，也没心思抽了，“你两一个逼样。”

    “诶？关我啥事。”

    胡子关上门，砰的一声。

    老四眨眨眼，自言自语，“都欺负我。”撇了下嘴，回屋了。

    胡子坐回床上，露姐用脚勾勾他，“咋样？”

    “没戏。”他又爬到她身上，手伸到她腰下来回揉。

    “你树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呵，这鬼知道。”

    “不然怎么的？就没一点欲望的？”

    “甭管那子了，不上道。”

    露姐笑眯眯的，把手落在他头上，“再来吗？”

    “再来。”

    ……

    秦树阳起来拿了条大裤衩洗澡去，路过胡子门口，就听到隐隐的不可描述的声音，也是见惯不怪了。

    他直奔卫生间，几分钟冲完，又把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这才去睡觉。

    …

    折腾一天。

    一夜好眠。

    …

    怕扰了人家两口子的清梦，秦树阳故意晚点去，他悠闲地做了早饭，吃饱喝足，七点半才骑车赶去那老宅子。

    木门传音效果似乎不是很好，秦树阳敲了半天门里头才有回应，开门的是林冬。

    她像是刚运动过，嘴唇微张着，轻缓的喘息，唇红齿白的，皮肤嫩光的快能掐出水似的。她额前稀软的毛发被汗液浸湿，有两缕紧贴着额角，有些性感。

    林冬把门拉大了一点，让他进来。

    又是那种能冻死人的眼神。

    凉嗖嗖的。

    秦树阳：“早”

    “早。”

    她没再与他话，背身走开，秦树阳拧着道具走在她身后。

    林冬上身穿着黑色吊带，下身穿着宽松的酒红色七分裤，简单利落。秦树阳自后头看着，她脚步轻盈，腰细腿长脖子长，脑袋还总那么昂着，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贼他**性。

    林冬没话，长廊走到一半停了下来。

    “自己去修吧。”

    “噢好。”

    他越过她，顺着长廊往前，直奔卫生间，直角拐弯，余光无意瞥到她，扭头看了一眼，就见那娘们把腿搬了上去，轻轻松松靠到了耳边。

    呦呵，功夫了得。

    这身板，真软。

    他回过头，提了提臂弯夹着的东西，继续往前走。

    原来是个跳舞的。

    …

    过了不到一时。

    秦树阳正修补着水管缺口，林冬忽然的往门口一站。他蹲在地上仰视着她，就像初次见面一样，“有事吗？”

    她满头大汗，顺着细长的脖颈往下流，身上吊带湿了一半，紧贴着身子。

    “还有多久？”

    “一时吧，我尽快。”

    林冬擦去下巴挂着的汗，突然弯下腰开始脱舞鞋。

    秦树阳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富婆，这tamade想干啥！

    “那……那个……先生呢？”

    她赤脚站到了地上。

    “没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