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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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出玉珑坊,季湘就看见了两名鬼祟的男人在四周游荡。

    其中一个看见了季湘,也有那么一刻觉得不对。拉着褐衣的。“二蛋,你快看看,这个像不像我们要找的季湘。”

    隐秘的指了下从玉珑坊偏门走出的男装女人,褐衣的男人眉头的肉痣上的毛动了下。“怎么可能,你看她右脸,那么大的一片红,老大二爷给的画像上可没有。”

    二蛋的有道理,虽然另一个戴帽的短袍男子还是觉得像。老大去仙客来蹲人了,他和二蛋在这边守着,就怕人从后门跑了。

    没想到,还真有人从这边出来。还和那个女人长的很像,就连衣服都是昨天的。

    “二蛋,我们还是跟上去吧。”想了想,他还是觉得不能放过一丝可能性。才完后面半句,二蛋啪的打了他一后脑勺。

    傻der。

    “铁勺,你是不是傻。一看那个人就是就和季湘不一样,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想什么,很有可能就躲在玉珑坊,然后故意让这个不男不女的人穿上她的衣服调虎离山。”二蛋指着季湘的位置,“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一直没往别的地方走。”

    还真是,铁勺跟着二蛋的指去看。那个人还真是出来也不掩饰自己的行踪,故意在那晃悠。自己也没读过多少书,没二蛋哥那么聪明。

    “那他是不是故意引我们注意?”那个人突然转过来,铁勺和二蛋立马蹲下,还把里拿着的折扇举起来,不让人看见。“他是不是看过来了,我嘞个娘,那个脸上是啥东西啊。”

    二蛋也看见了,简直就跟鬼影一样。“铁勺,别管那个人,咱们继续守着。”

    于是,两个男人和蘑菇一样,继续往玉珑坊后门看着。

    季湘呼了一口气,“还好碰见了两个傻子。张暴富,你总部太厉害了,希望明天可以抽到到更好的东西。”

    两傻子目光没看到她这边后,季湘拔腿就跑,借由群众,总算跑出了视线范围。石桥下有舟,上边坐着女子,抱着阮琴唱着曲。这是簧竹馆的姑娘,舟上飘着轻纱,风吹流水涟漪不断。

    姑娘偶尔抬头,行人站在路上,里拿着鲜花,不断往下扔。才过一会儿,舟上皆是花瓣儿。

    “玉霞姑娘,快看,是玉霞姑娘。”有个男子惊喜的叫了起来,季湘顿足,那名女子半露玉肩,仙梅玉簪坠下了珍珠流苏,下巴才提起,那风情之流跃然眼中。

    果然是个美人,不过,和殷金莲差了一些。玉霞施粉黛,才混了个**分。金莲却是毫无水粉,就有十分的美。

    “玉霞姑娘,玉霞姑娘。”

    湖边的人巨声叫着,底下的舟里突然冒出两个丫鬟,青衣碧帛,一人拿着锣,敲了一声,人便开始吆喝。

    “公子少爷们,多谢你们对我家姑娘的喜爱。今夜便是簧竹馆花魁赛,还请各位赏脸前去为我家姑娘捧:场。”

    原来是争夺花魁。

    很快,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没一会儿,舟从桥洞下过去。水波粼粼,刹是好看。

    “可惜了,玉霞姑娘虽好看,但总归少了点什么。相貌不及玉珑金莲,这琴意又不如簧竹馆内的霍姚姑娘她们几个。”

    “可惜了可惜了。”

    原来这么多人知道金莲,季湘正想走,又有人道:“那你们晚上还去簧竹馆吗?”

    “去呀,了花魁塞,那就明霍姚姑娘会出场。自从上次南安百花会上她夺了花魁,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可就没会见了。这次不见,下次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的也是。哎呀,可惜了,要是金莲姑娘”

    “呸呸呸,你想什么,金莲姑娘可是被应之一那个纨绔看中的。咱们就平时去玉珑坊见两面就是阿弥陀佛了,既然这簧竹馆开始选花魁了,是不是百花会要开始了?”

    “老曾,你还不知道?簧竹馆前两天被一个男人闯了,放走了大批美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到现在还没抓到。这不,没了美人,今夜要还不举行花魁赛,到了七月七的百花会,簧竹馆可就没人了。”

    “这倒是不知道,你这消息灵通的很。那我今晚早些出来去簧竹馆,免得家中夜叉生气发火,唉,真是不幸,家妻不如你夫人:大度。”

    两人聊着聊着,便道御妻之术去了。季湘没听完,不过这簧竹馆的花魁赛倒是挺有意思的。

    [宿主,你要不要去。]

    季湘摇头,她才不去。被人跟踪盯梢,这么紧要的关头她去看美人比美?是不是心太大了。

    系统倒是和她不同的意见,看着玉珑坊后门的两个啰啰是傻,可不代表他们老大就是个傻子。你现在回仙客来,就是自投罗。

    “这样,我去找应之一,那些人肯定想不到我会去那里。”季湘打定主意,就让张暴富将应之一的地址具现出来。好在总部的卫星给力,很快,季湘顺着地图就到了应府。

    到了这边,季湘才发现这里和上次遇到林胥锦的地方根本不是一处。难不成应家如此有钱,单独给未嫁闺女置办了宅院。

    石狮威武阔气,朱红大门紧紧闭着。

    没想到应之一如此富贵,这坐落的大门都有季湘两个门庭这般大。柱子金碧辉煌,瓦片都是用的琉璃瓦。红墙庄严,肥啾啾的雀儿站立墙头,外头摆尾冲着季湘叽叽喳喳。

    “好有钱啊。”和这里一比,季湘简直就是穷的响叮当。“系统,你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一座宅院。天呐,这绵延数里都是应府的墙,占地面积该多大啊。”

    感慨一番后,季湘便上去敲了大门。

    没一会儿,家丁模样的男子出来,他拿着棍:子,上下打量季湘。看到胎记后,眼里已经有了不耐烦。

    “哥,我是你家少爷的朋友,叫季湘,还请你去通报一声。”季湘没走偏门,一是怕偏门的丫鬟不信,也不敢去找应之一。二也是这大宅院,高墙耸立,季湘头一次来,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偏门。

    家丁哼了一声,抬高下巴不用正眼去看季湘。“你瞅你长的这副鬼样子,我家少爷会认识你。滚滚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胆子大的来爷的门口撒泼。”

    着,家丁就要关门。季湘伸到中间,没用多大力气,“哥,你先听我,我不是撒谎的。”

    呸,家丁啐了一口,趁唾沫星子还没到脸上。季湘一松躲开后。门哒的一声关上了,季湘甚至还听到了家丁拍,骂人的声音。

    “什么东西,还想和应家少爷攀亲戚。”他哼了一声,走到里边,正好碰到了管家。

    管家在应家呆了四五十年,算是看着应之一长大。夫人早早离去,老爷为了少爷这才续了夫人的庶妹。十五年前,继夫人陆续生下二少爷和三姐以及姐。

    这前两个身子也都强壮,到了姐却是时常病弱。找了道长,是八字弱,大少爷命硬,两人只要呆在一起便会相克。

    老爷心疼少爷,便不顾继夫人反对将姐早早送去别的宅院。这一下子,就过去了十二年。不知何时,少爷与姐关系亲厚起来,两人时常偷偷见面。

    谁知道,今日姐犯病,大夫已入膏肓让准备后事。老爷本就心疼这女,又被少爷所为气的发火,觉得是少爷害的姐,所以将人关在柴房不许任何人探望。

    管家待少爷犹如亲子,他行事夸张却是个赤子之心。而且姐病重,最伤心的就是他了,老爷这罚的,简直是让他凉了心啊。

    “怎么回事,为何吵吵闹闹。”管家正想着出门去找夫人的哥哥,明事情也好给少爷求求情。没想到一出来就听见家丁骂人,气冲冲的唯恐天下不乱。

    家丁见到是管家,立马跪下。“应管家,是外面有个男人,冒充是少爷的朋友。”

    少爷的好友,这确实不大可能,少爷性子被继夫人养的实在是过于刁难,有的也只有狐朋狗友。可那些人,无利不往,少爷在应家地位不稳,早就同二少爷来往了。

    这般境地下,还称作是少爷的朋友甚至找上门来。“他有自己叫什么吗?来找少爷何事。”

    “了,叫季湘。具体的的没有问,要不,我去问问。”家丁心慌的,管家让他起来,反正自己也要出门,不如出去看看到底是何人。

    家丁连忙去开门,心里希望那个男人识趣赶紧离开。不管是不是少爷朋友,要是被管家知道自己那般态度怀了应家门风,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事与愿违,季湘还没走。

    她抱着胸,耳朵里听到脚步声。没一会儿,两鬓斑白的老者出来,他穿着绸缎,戴帽,身体板直。看见季湘,鹰隼般的目光上下瞧。

    “你是我家少爷的友人,不知打哪里来,像是南安县没有季湘这号人物。”他客气的扯了扯嘴角,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真是想的多了,少爷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脸上那一大块的红色胎记,分明是为了恶心人。算了,自己还是赶紧去路家,找路老爷帮帮少爷好了。

    “我来南安县没几次,与应少爷也是不打不相识。”季湘没有胆怯,大方完后,管家皱眉。少爷身体弱,怎么会被打。不过这打架结识的人,他还真听少爷起过。

    好像叫季什么的。

    想了一会儿,管家还真记起来名字。他看向季湘,不确定的问道:“您就是玉珑坊的东家?”

    原先老爷就过玉珑坊的周掌柜背后肯定有人,这什么灵泉水,玉容散,他查了底,都未能找到是谁供给玉珑坊的。

    应朝天这人早就眼馋玉珑坊的东西了,家里的妻妾个个都是用的那家的东西,光是一特质的玉容散,就花了四五百两。

    他找到周掌柜,那人却拒绝了,是东家不让。没成想,这玉珑坊东家现在竟然找上门来。

    “哦,这没想是贵客临门。季公子,您随我进来。”英雄不问出处,自然这相貌更是不值得一提。得知季湘是玉珑坊的东家,应管家心里的轻视立马减少。

    家丁后悔的不成,想弥补上前狗腿子一把,季湘轻轻的瞥了一眼,根本不理。

    随着应管家进去,季湘便看到这宅院的设计。垂花墙上画着一副山水画,竹叶垂了影子,更是一番美色。

    脚上铺着的是各色的鹅卵石,两边花木相彰,生长猫咪。穿过游廊,便是花厅。

    窗户打开,精美瓷器上皆是未凋的鲜花。书画高悬于堂,莫名有几分墨香袭碧。檀木椅子中间镶嵌着大块的玉石,花纹各不相同。就连随放置的盛糕点的盘子,皆是仿官窑青釉。

    这些东西不仅貌美还贵,一想起自己家那憋屈的院子,住几个人都得好好分出。

    “公子,且稍等。我立刻就去禀我家老爷,贵客来访。”管家这就要走,季湘连忙站起来,她找的是应之一可不是应朝天。

    管家羞于出口,不过要是老爷能够看在季湘的面子,把少爷放出来,倒也是一件好事情。于是他便将少爷被关的事情了出来,季湘这一听,不由得为应之一可怜。

    惯子如杀子,他的继母对他这般好,其实就是害他。

    听管家完后,季湘倒是对应之一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应家姐早产体虚,是先天不足之症。大夫她活不过及笄,今日更是下了判决,若是夜里再醒不过来,怕是就这样不行了。

    应之一疼他这妹妹,听到消息便哭闹着,非得南安县大夫全是庸医。还把德高望重的大夫给打了,这一闹,姐的病就更加厉害,直接昏睡过去。老爷知道后,斥责少爷,他是应家灾星害了姐。

    应之一脾气倒是不倔,但一碰到他妹妹的事情,就是拉不回头的牛。所以这次应朝天生气将人关起来后,他就跟霜打蔫的茄子,没了精神气。

    “少爷后来还被二少爷打了一顿,平日里他最怕疼,就是床下多了东西都会觉得咯。现在到好,额头都出了血,也不让我给他上药。”

    想起初见应之一,好像确实是怕疼怕的厉害。季湘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是想找应之一,望他能帮一把。他竟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管家眼巴巴的看着季湘,“季公子,老朽想求你个事。我看的出老爷并不是真的气少爷,只是少爷冲动坏事,又打了大夫,他名声本就差了,若是在所以老爷才会将人关着,不让出去。老朽实在心疼,夫人早早便离去,一直是老朽看着长大。那柴房又冷又黑,呆久了,他也会生病的。况且他最疼的便是姐,如今见着自己妹妹病危却无能为力。”

    “至少,至少让少爷能见姐最后一面。我是下人,老爷不听我的话,继夫人也是,若我多,苦的只会是少爷。您就不同了,您是玉珑坊的东家,又是少爷的好友,您的话,老爷肯定会听的。”

    他看出季湘为难,轻叹气,“公子实在为难,就当老朽没罢了。”

    季湘转动腕间的玉镯,沉思了会儿,随后道:“应之一是我朋友,自当帮忙。”

    有了这句话,管家自然高兴非常。

    他退下后,就有美艳丫鬟端茶送来糕点。季湘没了欣赏的心情,只想着到时该如何通应朝天,封建迷信不能要。

    没过一会儿,里边就出来了人。

    应朝天大约而立之年,不过四十,保养得当,只是这脸色憔悴,睡眠不足,难以掩盖眼底青黑。见到季湘,他立马拱拳,富贵之衣叮铃而响。

    “季公子,久仰大名。”他听管家时,倒是有些奇怪为何支支吾吾。见到季湘这脸上胎记,立马掩掉眼里的惊讶和同情,“不知玉珑坊东家来找犬子是为何?”

    他知道应之一,自己最溺爱的儿子,成日只知道吃喝玩乐。从来是东寻好酒,西找美人。去玉珑坊,也就是为了殷金莲,要是季湘是应之一为了自己为了应家这才请了他,应朝天是一个字都不会信。

    季湘点头还礼,应朝天请她坐下,等着这辈回话。“我与令郎也是不打不相识,我到玉珑坊时听到之一要砸了我的店,这一时情急,我便叫他们同我打一架,销了这想法。没成想,之一能屈能伸,我还未下他就求饶了。”

    唉。

    听到砸店,应朝天还真有那么一刻热血沸腾,没想到儿子这般有段。倒是也猜到应之一的尿性,跪地求饶也不是做不出的。

    听到玉珑坊东家出这话,应朝天反倒不生气。“那这次来,季公子是来讨法的?”

    “应老爷,晚辈季湘,您叫我名字就可。我与令郎关系甚好,并不是事后告状的。是这样的,今日我与之一约在仙客来见面,但一直没等到人,怕是出事,这才登门打扰。”

    应朝天摸着美髯,脸色也变得极其差。“他近来犯了错,我将他关了紧闭。我儿贪玩,有些事情向来糊涂,若是哪里得罪了公子,老夫在这同你赔礼。”

    “应老爷,不知我可否见一见之一,这过些天我便要离开南安县,难得遇到一知己。”

    应朝天并未拒绝,而是让管家将人放出来。

    大约等了一柱香,鼻青脸肿的应之一从外门滚了进来。他没注意门槛,一下摔倒在应朝天的脚前。

    “爹,爹,咱们将妹妹带去京都找御医。他们肯定可以治好妹妹的,不能在这里等死,那些人都是庸医!庸医!”

    应之一看见应朝天,立马抱住腿肚子开始号哭。凄厉之声宛如那冬日的寒号鸟,哭腔里仿佛都听出来血流般的疼。

    座上的人看了眼季湘,脚下这个就是逆子,难道不知何时发作,居然叫外人看了笑话。于是,他一脚将人踢出去,应之一心口立马出现了灰色的脚印。

    这么怕疼的男人,如今却觉得无所谓。咕噜的爬起来,又要抱住应朝天。男人的脸都快丢尽了,应朝天不能再踢,好歹也是自己儿子。

    真的,他这辈子最疼的就是之一。家里的最的孩子从未养在自己身边,心里还真没有多少感情。现在看见之一为了妹妹这样努力,悲伤,他多少是有点愧疚和动容。

    “行了,你这逆子,还不赶紧看看谁在这里。”季湘端坐着,很快披头散发,满脸泪水的应之一抬头。那个男人,长的好丑,那么大的一片红色。

    该不会是哪里来的隐世高人来救妹妹的吧。应之一收了眼泪,很是高兴,果然父亲就是刀子嘴。

    于是他抽了抽鼻子,圆滚滚的身子努力爬起来。他面对季湘,深深的鞠躬,最后两滴豆大的眼泪落在鞋面上。

    “高人在上,只要您能救下舍妹,我这条命都能给你”

    真是逆子啊,应朝天捂着胸口,半晌不出话。而季湘笑了笑,没想到应之一认真起来,有男子气概。

    “应之一,你好好看看我,我不是高人。”季湘的声音一出,应之一的心里一咯噔。是师傅,他怎么来这里的。

    猛的一抬头,应之一腿软的直接后仰。碰的,他这个庞然大物倒在地上,指依旧指着季湘,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

    “师傅!你怎么来了。”

    季湘伸去拉他一把,应之一却已经起来。“你是来救我妹妹的吗?我听仙客来的廖叔了,那个左眼残疾的女人是你写出药方的。没想到,师傅如此看重我,知道我妹妹重病,特意过来帮忙。”

    我没有,我不是,我就是来躲麻烦的,没想到你这里更加麻烦。季湘也不好扰了应之一,真怕他火起来就是两个磕头。

    “师傅?季公子,你与我家之一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的这季湘不仅生意会做,甚至还会医术。

    看了眼应朝天,他居然第一个问题不是和应之一一样。想来那个姐,也是不受宠的。

    应之一根本不想接他老子的话,一把拉住季湘,就往后堂跑。“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师傅,我真没想到你会来帮我妹妹。”

    狂奔之中,季湘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和廖叔很熟?他怎么会告诉你廖夫人的药方是我给你的?”

    他逐渐的慢了下来,身上的伤痕有一些已经结了疤,不过现在还疼,“我就是聊着聊着,他们就告诉我了。别有的没的,师傅,只有你可以救我妹妹了。求求你了。”

    他不断喘气,这么胖的身子,拉着季湘跑了一大段路就是极限了。

    应朝天跟了上来,心疼儿子,又不忍伤他的心。“季湘,你随我来。管家,你带着之一去上药。”

    话音落下,应之一停在原地。他落寞的看着季湘,勉强的勾起嘴角,还装作满不在乎的笑笑。“师傅,你去吧。我命硬,不能见妹妹。你要是能救她,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下辈结草衔环,你就是我永远的师傅。”

    看了应之一一眼,季湘点头,她会尽全力的。

    应家姐是被接回来的,继夫人觉得孩子时日无多,所以想这些天多陪着,日后出殡也好风风光光。

    这地方是继夫人边上的院子,外面有人把守,全是为了防止应之一硬闯。里面是七八个大丫鬟,端着药水,看着炉子。

    “夫人,是老爷来了。”继夫人年纪看着不大,圆圆的脸很是甜美。她的贴:身丫鬟端来人参汤,完话,继夫人抬眸,喝了一口,见不凉不烫这才挥让人端给姐。

    应朝天进去后,继夫人很快瞧见了季湘。“老爷,他是?”

    这模样怪异,难不成是来给她家允儿看病的道长。但这张脸比鬼还要可怕,不知老爷带来做什么。

    “允儿情况如何。”唉,起孩子,继夫人眼见着就要落泪。她肩膀单薄,摇摇晃晃就像是纸片,应朝天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他觉得夫人快被吹走了。

    在这照顾孩子许久,想来是累了。应朝天心疼的抱紧她。“这位是季湘季公子,之一的师傅,会医术。允儿这般情况,我实在不忍心,所以请季公子来这看看。”

    一到应之一,继夫人的眸色一闪。恰好被季湘捕捉到,这娇可怜的夫人垂泪,撒娇般的生气锤在应朝天的胸膛。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应朝天知道自己夫人是听到之一的名字生气了,可毕竟是他的嫡子,心中难免是偏心的。

    “老爷,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不是之一的错,却还是生他的气。我家允儿,从就不是养在我身边,被迫住在别处。可我怕之一难受,硬是忍了下来,承受这母女分别之痛。怎么都没想到,之一如此不听话,居然居然还是偷偷的找允儿玩。做后娘本就难,我自问是对待孩子从不偏心,甚至对之一还要好上几分为何要如此对待我。”

    着着,她就要没了气,如若游丝。季湘看不下去了,心里白了一眼。瞧见应朝天眼里的怜惜,这位继夫人还想演戏。

    “咳咳,应夫人,你也别伤心。我会尽我所能医治允儿姐,待她醒来,你便可以陪着她了。应老爷,废话别多,现在立刻带我去看看允儿姐。”

    没了神医系统,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救人,但是灵泉可以医治施晖的心疾。允儿的先天之症应该也是可以暂时控制的吧。

    去到床边,季湘便看呆了。

    这都立夏了,允儿身上还盖着冬日的被子,细数下,居然盖了三四床。季湘回头瞪了眼,继夫人柔弱的靠在应朝天身边。

    “季公子,可是瞧出了什么。”

    季湘举起床头的人参汤,“我问下,这东西是谁让姐喝的。”

    应朝天不明白,“可有什么错,这是千年人参,最是大补。”

    “大夫了可以喝?”这应朝天倒是不知道,低头看着怀里的夫人。她擦拭了眼角的泪,拂柳一般走出几步,很是忐忑的摇头。

    随后,又牵住应朝天的,声的道:“大夫没有开,是我看允儿体虚,所以将自己的人参汤给了允儿。公子,是有什么不妥?”

    着着,她立马落下眼泪,季湘根本拦不住。应朝天也被自己夫人震慑住了,尤其看她伤心隐忍,心里更是觉得愧疚。

    季湘也是服了,此时重话自然不能。“姐体寒虚弱,最忌这种大补之物。日后若是大夫未的药材,不要随便给姐吃。这次还算来得及,应老爷,叫所有人都下去。”

    她要给允儿姐喂灵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