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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水益/文

    女孩子微微仰着头,两颊绯红,自脸颊至修长的颈项，再向下至露出半边锁骨的领口，肌肤上皆漫着淡淡的害羞的粉色。

    肌理分明，白里透红的就是这模样了。

    他抚上那粉嫩，略粗的掌心带来一阵磨刺,人细微一瑟,他眼神微微一黯，掌陡然用力，女孩子脸上本来就带着点婴儿肥,这般捏着她的两颊往中间一压，粉嫩的嘴唇便嘟了起来。

    肉嘟嘟的模样,再称着那双圆睁的杏眼，实在太过可爱。

    男人的眼神从她水汪汪的眼眸掠过,又移向她嘟翘的嘴,一脸深沉，仿佛在思考着先从哪里下嘴。

    徐呦忍着羞耻，攀上男人有力的臂,又问了一句,“好不好？”

    陆濯临嘴角轻勾,松开，望着女孩子两颊被他掐出来的红印，缓缓出声，“一件事换一件事,可以不跳舞，但你得做另一件事。”

    闻言她心头又是一紧，抿紧了嘴按着衣服领口，一副堤防着他动动脚的样子。

    男人身子稍稍向前倾，俯身看她，就在徐呦一颗心要跳出来之际，他终于开声了，“给我画副画。”

    呀，只是画画啊！那有什么问题！

    她在心里暗松口气，忙拾起他丢在桌子上的笔，侧头问他，“你要画什么？”

    男人指轻轻按在她浅显的酒窝上，“画只仓鼠吧。”

    陆濯临虽然同意她离开，在她画好画后，又抱着人不放，美约其名要带她去看花田。

    6楼确实有个瞭望台，但现在黑天瞎地的，再好的位置也看不清，最后陆濯临带她到一间玻璃罩房，两人躺在地板上，仰天看着满天星星。

    原本徐呦还有些不自在，但陆濯临双枕在脑后，躺在她身侧安安静静望着天空，她渐渐也松了心防。

    远离城市的邻郊，少了雾霾少了尘埃，天空澄净也能见到满天星斗。

    星星很亮，她感到一阵难得的安宁，看着看着，便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上下眼皮开始不住打架，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一声铃声唤醒了她。

    电话很快被接通，陆濯临压低了声音话，“你嗯？陆浩庭？呵，让他去蹦达吧噢？既然他们要玩，呵，你通知一下那群老古董，明天早上开会”

    电话挂了后，他回身，见到徐呦已经坐起身，正抱着膝望天，那双仰望天空的清澈眸子熠熠生辉，盛着无数星光。

    他定定看了会，蓦地伸出将她的发圈解开，一头鸦羽色的青丝像盛开的花蕾一般怦然绽放，随后，失去束缚晃然垂坠，散满他的掌心。

    莫名其妙被解开头发，徐呦愕然抬头望去，便看见陆濯临黑亮有神的眼睛，正咄咄逼人地看着她。一反他往日的温和，浑身气质变得锐利。

    不过半晌，他眉角一扬，那阵冷硬倏地消散，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摸着她的发顶，他低眉道：“公司临时有点事，我得回去处理，本来想陪你看花田的，抱歉，下次再陪你。”

    啊，这可真是太好啦！她不禁在心里欢呼，面上却作出一副平常，“不用在意，你去忙吧。”

    陆濯临：“你好像很高兴？”

    徐呦：“一般，一般。”

    陆濯临摸着她发顶的忽地往下，捏住了她的后颈，人随之俯低，“给你留件纪念品。”

    徐呦回到房间，站在窗口通过窗户望向远处，仍能见到草地棚架子上的灯光闪烁，显然，这场秋日的聚会还未解散。

    她收拾了衣服，进浴室洗澡，出来后湿着一头长发，正用大毛巾擦着，房间门被人急急打开，一脸急色的唐雪莺匆匆走进来，见了她陡然松了口气。

    “你去哪了？我和骆学长一直在找你？”

    她擦着头发的动作一顿，“骆学长？”

    唐雪莺摇摇头，拿出打电话，末了坐到她身边，一脸郑重地：“呦，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我见了骆学长那模样你知道你走了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家议论纷纷时，舞蹈系的孟梦跑出来捡了花，你不懂珍惜，希望骆学长能给她个会。”

    孟梦？徐呦对她有点印象，和徐盈同班，记忆中是个挺内向的女孩子，没想到竟然有勇气做出当众表白的事。

    唐雪莺：“但是骆学长，他只喜欢你，他愿意等你”

    眼见孟梦被奚落，郑妙妙坐不住了，她跳出来徐呦是个假清高的绿茶婊，明明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却要吊着骆学长。骆学长气得不轻，如果不是被人拦住，可能还会冲过去揍郑妙妙两拳。

    后来骆秋珉回来山庄，唐雪莺也回来了，却到处见不到徐呦，电话没接，人又找不到，担心她出意外，两人都慌了神。

    “呦，告诉我，”她深吸一口气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开口，“你刚刚去了哪里？”

    “我”徐呦垂下正在擦头发的，暗暗攥紧了毛巾，僵笑着，“我只是随便走走，让你们担心了，抱歉。”

    是吗？唐雪莺心下有些黯然，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出口。

    郑妙妙散布徐呦被人包养的事得有理有据，她亲眼见到那个男人跟过来山庄，中午的时候两人在楼梯口依依惜别，不止她看到，徐盈也看到了。唐雪莺是个直肠子的人，当时就跳出去和他们吵，徐呦是她的朋友，她当然相信她的清白。

    然而刚刚问话时，徐呦连看着她的眼睛话都不敢，她在心虚，她在谎。唐雪莺握紧双，默默垂着头不语。

    因着这些插曲，两人都没有了游玩的兴致，各怀着心事过了两天，秋日联谊活动结束了。

    而随着联谊时发生的事被学生带回学校，这些带着男女八卦的消息迅速飞满整个校园，一时间无人不知徐呦、骆秋珉和孟梦。徐呦原本没把这些事放在眼里，然而走在学校里，不断有学生对着她指指点点，上课下课，也总有学生过来偷偷窥她，对着她窃窃私语。这些事，让她压力渐大，快把人弄得精神衰弱了。

    但是这些事，还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她最好的朋友唐雪莺情绪很低落，两人之间像隔着无形的墙壁。

    这一天，她约了唐雪莺出来逛街。

    两人碰面后，唐雪莺没有像往常一样吱吱喳喳地着话，而是安安静静地捧着杯奶茶，眉头微微皱着，像是被什么事困扰着。

    徐呦拉着她在一张休闲椅上坐下，深吸口气后向她坦白，“抱歉雪莺，我之前有些事瞒着你，但并非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这些事”

    她轻声细语，缓缓地将她和一个男人订婚的事实告知。

    唐雪莺先是表情淡定，随之徐呦把事情合盘托出，越听嘴巴张得越大，“等等等等，我有点乱！家族联姻？徐氏和陆氏？等等等等，你和徐盈什么关系？”

    徐呦苦涩地笑了下，“我是徐万历的大女儿，徐盈是徐万历养的三生的，她比我几个月，只不过，我自跟着我妈在外生活，4年前才回到徐家。”

    天啦噜我的乖乖哟！唐雪莺怔了半晌，随即扶额仰天长叹一声，这是什么狗血身世？！徐呦清楚后，她就明白为什么身为徐氏大姐还要兼职，这可能跟她过去十几年的生活习惯有点关系，再加上徐万历如果不给零花钱，过得拮据的她自然得自己想办法。

    至于她为什么不提及自己的身份唐雪莺把自己代入她的身份细想，也能理解，在外生活了十几年，回来了对这个家没什么感情，不亲再加上原本的淡然内向性格使然，更不会去宣扬自己的身份，这点和处处在特意宣扬身份的徐盈截然不同。

    唐雪莺消化了好一会，“所以那个徐盈有什么脸在外自己是徐家大姐？明明你才是，ygd！怎么有人这么恶心？她这不是吃定你笃定你不把这些事放在眼里，就在背后使力蹦哒！”

    她话时语速很快，像一串炮弹一样把话吐出来，连日来的低迷已经完全消失，她显得神采奕奕，“还有还有，你和陆大少是怎么回事？虽然是商业联姻，但他特意来看你，看来相处得还不错难怪你要拒绝骆学长了，哎，这个真的是没办法。”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

    徐呦摇摇头，有些事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好。唐雪莺却越想越兴奋，“不行不行，未婚夫噢，有会我得见一见，如果他对你不好，我帮你揍他！”

    被唐雪莺凶狠的表情惹笑了，徐呦有些感动，她情不自禁抱住对方，“对不起雪莺，我没有想瞒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有有时候有些事，我自己也没理清，并不是不想和你。”

    就像是身份一样，她从来都认为她会离开徐家，她更不想利用这个身份去博人眼球，她是她，徐家是徐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唯一隐瞒的，就是和陆濯临订婚的事。

    唐雪莺拍拍她的后背表示理智，末了又加了一句，“以后不许瞒我啊，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记住我们是朋友呀！”

    徐呦连连点头。

    一会后，唐雪莺忽然起身，拉着她臂道：“不行，我一想到那学校里的风言风语，还有徐盈那个得意样子就觉得恶心，我要去澄清这些事实！”

    虽然这些事确实令人心烦，但澄清这件事不是清就清的，“现在流言整个学校都在传，你要怎么清？一个个去解释吗？”她摇摇头：“不需要了，清者自清，大家以后就知道了，不用去理她。”

    两人边走边谈，原本就是亲密无间的闺蜜，这会也恢复了往日的亲热。

    正话时，徐钦来了电话，徐呦看一眼道：“应该是我大哥要来接我，稍等一下。”

    徐呦的大哥？眼瞅着徐呦拿着着话，一个想法从她心头升起，她拍拍徐呦的臂，示意她一会不要挂电话，她要和徐钦话。

    徐呦有些意外，最后还是清了清喉咙对徐钦：“大哥你先别挂，我朋友唐雪莺想和你话，对，你以前见过那个女孩子”随后把递给她，眼见对方拿着她的边走边，舞足蹈的，激动的心情一览无遗，怎么都掩饰不住。

    此时正和陆浩庭在酒店里用餐的徐盈，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她忙拿起一旁的纸巾挡了挡。

    陆浩庭瞅了眼对方曝露的衣着，明明已经是秋季，早晚也多了些凉意，怕冷的人早换上了长袖，但徐盈，不管几时见到她，似乎都是一身紧身服贴的短裙装。

    对方在这么冷的天穿成这样，是什么意思，这心思，真是让人一望便知呀。

    陆浩庭勾着一边嘴角，视线在对方的露肩裙子上扫过，不可否认，徐盈的身材极好，这样的身材在她的刻意打扮下，要引起别人兴趣，真是再轻松不过了。

    她有心，他有意。很容易着火。

    陆浩庭的视线来回移动，忽地觉得有些燥热。

    把中的刀叉放下，陆浩庭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对着徐盈勾起一抹完美的笑容，“盈今天真漂亮。”

    着朝对方伸出，“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这位美丽的姐一同去游玩。”

    徐盈心中激动不已，她笑着把递给他，“当然。”

    刚被男人握住，对方用力一扯，徐盈顺势站起来靠了过去。

    两人之前，也曾有过亲密。但那时候，是她顶着徐呦的身份同他约会，那时她还想着端庄一些慎重一些，慢慢勾着对方，所以对方靠近时，她也只愿意和他亲吻，再多的，虽然面对着这么一个大帅哥很让人心动，但她还是把持住了。

    如今，她的形势急转而下，她没有徐呦那么多的法码，从左如那里她才知道原来徐呦身上有徐氏的股份，而她徐盈，却是一个子也没有，以往那条路线，再也走不通。

    上一次为了阻止徐呦和陆浩庭订婚，她扮可怜缠住陆浩庭，陆浩庭明明对着她十分心动，但人很清醒，在和徐呦订婚前夕，肯定不能闹出些什么笑话来，是以两人在一起，也是适可而止。

    但今天不同了，她想清楚了，若她想在这个世界活得好，就必须巴上一个大佬，显然男主陆浩庭就是这个大佬。

    所以她不能再矜持想清楚了之后，她顺从自己内心的选择，缓缓靠近，收紧

    陆浩庭嘴角一勾，倏地听见声响，他抬头看去，便见到秘书尴尬地站在门口，他不在意地挥挥让其走开，自己又低下头去。

    秘书欲言又止，但耳边听到的声声不堪，让他没法再呆在房间里，狼狈地退到门外去，站在房间门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来是打算进去汇报情况的，如今他叹了一声，对着刚拿到的报告摇摇头。

    陆氏集团大楼。

    顶楼办公室，刚打完电话的徐钦忽然扒拉了下头发，嘴里低骂了句。

    坐在办公桌之后的陆濯临头也没抬，继续签着文件，淡淡问道：“怎么了？”

    徐钦将丢到沙发上，端起桌子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刚刚呦呦的同学告诉我，呦呦在学校里被人排挤，还被人散布谣言，她被人包养，而且”他苦笑了声，“没人知道她是徐家大姐，学生们竟然只知道徐盈不知道徐呦！”

    陆濯临缓缓抬头，钢笔在修长的指上转动着，“不奇怪，呦呦低调，不是会去宣扬自己身份的人。”

    “所以我才内疚，我一直以为她被我照顾得很好！”他拿起咖啡想喝，却发现刚刚被他喝完了，杯子重重被放回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4年前我去接她回家，她本来不愿意和我回来，是我告诉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人欺负她，她可以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一直以为我做到了，哪知呦呦真的很乖，受了委屈宁愿自己忍着也不告诉我，我这个大哥当得真是失败！”

    陆濯临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没事，现在有我照顾她，她不会吃亏的。”

    徐钦瞪了他一眼，“我才是她大哥。”罢，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般地起身，“不行，我得去看看她，我们的合同明天再。”

    “等等，”陆濯临喊住了那道心急的身影，望了一眼桌子上的台历道：“你不妨后天去。”

    “为什么？”

    陆濯临：“后天，是京大元旦庆祝活动第一次彩排的时间，届时”

    徐钦眼睛一亮，想了想又坐回位子上，“行，那就选个好日子去，”既然不赶时间了他也渐渐冷静下来，望着堆在他右边的一大摞文件道：“前阵子你们陆氏是怎么回事，股票涨涨跌跌，我们家老头子惊了好几次，怕自己的投资打水漂了。”

    陆濯临嗤了一声，后靠在真皮座椅上，“还能有什么事，我那个好父亲在尽力为他心爱的儿子拉票，上跳下蹿的，可惜没能趁我不在把我推出去。”

    徐钦默了会，实话，他实在有些搞不懂陆建功在想什么。两个儿子，一个天生商业触觉灵敏，读书时就已经能自主创立品牌，温文尔雅、气宇轩昂；一个自爱玩爱浪，吃喝玩乐无一不精，十足十的纨绔子弟。就这两个儿子，陆建功竟然能眼瞎地不要大儿子，只要儿子，并且还在大儿子越来越强大时，努力拖他后腿，就为了让儿子上位。

    难怪当时陆建功的父亲，陆濯临的爷爷，也是上一任陆氏的真正掌权人陆绍礼要将家业传给陆濯临，而不是陆建功了。就冲着这眼界和心胸，给他就是直接断送陆氏的命呀。

    他摇摇头，“你能力强，我也不什么，还是一句话，需要的话开声，哪怕帮不上也能帮出个主意。”

    陆濯临目光深邃，弹了弹指：“现在就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嗯？”

    “探一下你们家老头子的口气，和张家是什么关系”

    元旦庆祝活动，向来是京大的重头戏之一。

    作为多才多艺的京大学子，为了这一天的献礼，无不提前卖力地训练着。为了让庆祝活动圆满举行，虽然此时离元旦还有2个月时间，但彩排活动已经如火如荼地举行起来了。

    美术系顾名思义，以画画擅长，这种表演性质的活动向来与之少点缘分，成功与否端看那一届的学子有没有个人压箱技艺在身，如果有，表演节目不愁，没有，那大家就要绞尽脑汁去思考怎么整出一个表演了。

    今年他们的表演，却是格外让人期盼，因为表演内容早早被人知道，是美术系系花徐呦领舞的一支舞蹈，冲着她的名气，今天有许多学生都跑来看彩排表演。

    台上刚刚过去的，是舞蹈系的表演节目，台下响起了窸窸窣窣的掌声，然后在节目主持人宣布下一个节目是美术系的古典舞时，台下的学生一下子热情高涨，把掌都拍红了。这么鲜明的对比，让不少舞蹈系的学生愤愤不平。

    “论舞蹈，有哪个系比得过我们？”发出这种言论的人不少，惹得大家都有些意难平，为了看看对到底有多厉害，这些刚表演完的舞蹈系学生也不走了，干干脆脆站在台下，看起了表演。

    徐盈也在台下，她穿着一身表演舞衣，浓妆艳抹的，刚刚跳完舞，此时正被众星拱月般地围在中间。

    台上的徐呦并没有换上演出服，而是穿着自己的服装，简单大方的浅蓝色长袖上衣和略带设计感的宽松裤子，其实是名设计师bk的高定服装，然而在场的人，能有几个人接触过这些？是以根本没有人认出来这身服装的贵价。

    她淡然站在台上，目光从抬着下颌的徐盈身上略过，落在站在舞台下方一脸怒色的唐雪莺身上，微微扯出一抹微笑。

    音乐声响起，台上灯光骤然一变，舞者们开始动作。

    这一次的表演，是一整首曲子的完整演出，不是上一次在秋日联谊上的一段舞。徐呦作为领舞，她的舞蹈表现力最强，一探一勾足，全是点晴的一笔，大堂里的杂声逐渐消失，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

    这一刻，什么美术系系花，大家都已经忘记，众人看到的，仅仅是一支纯粹的舞蹈。

    音乐声缓缓停下，徐呦慢慢将自己的身子团了起来，至此，舞蹈结束。

    大堂里一时掌声雷动，表演的学生们都很激动，牵着走上前台向大家鞠躬谢礼。

    叫好声口哨声不断，在这些叫喊声中，舞蹈系的学生有些沉默。对于舞蹈，没有人比他们懂得更多，然而他们以为是外行人的美术系表演，却狠狠扇了他们一巴掌。

    实话，这支舞蹈，创意、编排都不是顶好，只能中规中矩，大多数舞者跳得也不尽人意，毕竟不是专业的，但这支舞蹈依然非常亮眼，全因中间领舞的徐呦。

    她的动作一摆出来，她一跳出来，他们就知道，这个大家都以为只会画画的美术系系花是真的有料。

    这种架子，这种舞感，非常年练舞的人跳不出来，更何况她身上有种灵性，有一种自然而然打动人心的律动之美，这和他们努力表现刻意渲染的感情有极大的区别。

    这个舞蹈，很可能会得奖，如果压过他们舞蹈系的表演，那就有点不好看了。

    唐雪莺快步迎向走下台的徐呦，朝她竖起大拇指，“亲爱的你太棒了，你在台上真美，我都要被你迷倒了！”

    徐呦笑了笑，伸拿回自己的书包，准备离开。这时，郑妙妙的声音尖锐而起，“徐呦，你敢不敢和我对质？”

    大堂里原本有散去趋势的人群见到这话，立刻知道有瓜，纷纷回身好奇地望着两人。

    她皱着眉头，看着一脸嚣张的郑妙妙，以及她身旁脸色憔悴的孟梦，淡淡出声，“你想对质什么？”

    郑妙妙：“我们去绿萝山庄的第一天中午，你是不是在楼梯转角和一个男人话？那个人是不是你的金主？”

    这话一出，众人便是一阵哗声！

    这个消息也太劲暴了吧？系花被包养？两人还在联谊活动期间偷偷碰面？

    唐雪莺先喊出声，“闭上你的狗嘴！少含血喷人了！我问你你今天有没有和男人话？是不是和你话的都是你的金主爸爸？！”

    “哈哈哈哈”周遭人笑倒了一片。

    郑妙妙脸色涨红，“你扭曲事实，我的男人是和她亲密关系的那种，你少断章取义！”

    徐呦按住了进击的唐雪莺，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自己正面迎上去，“郑妙妙，如果你是要问那人是不是我的金主，我可以回答你，不是，你满意了吗？”

    郑妙妙：“不可能，你撒谎！”

    徐呦冷着脸，“我为什么要撒谎？倒是你，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揪着我不放？散播流言坏我名声，你倒是，你告诉别人这些事时，可有什么实质的证据？”

    一旁原本想看好戏的徐盈微微敛了眉，徐呦今日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样？

    往常她遇到这些事，都是沉默以对，怎么今天反击了？徐盈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赶忙拉一把郑妙妙，作着和事佬，“妙妙算了，人家不承认你再激动也没用，我们回去吧。”

    这话真是看似劝和，实质上是坐实了徐呦撒谎的事实。她心中冷笑一声，横踏出一步，挡住两人，“以往我不开口，是觉得无所谓，徐盈，这不代表我怕了你，我们俩，谁跟谁，需要我清楚吗？”

    徐盈瞪大了眼，胸口立刻堵上一口气，她竟然敢威胁她？有本事她就去自己是徐氏大姐，看看有谁相信！

    她咬了咬唇，掐了郑妙妙一把，“我们走！”

    郑妙妙犹有不甘，但是被徐盈按着，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是她们才踏出一步，唐雪莺立刻跳了出来，“不能走，趁着今天人多，我们还是把话清楚地好！”

    她看着徐盈，“请问徐盈同学，你和徐呦是什么关系？”

    诶？？？

    唐雪莺怎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许多完全不清楚内情对流言只是知个大概的学生们都有些懵圈了。

    唐雪莺你这个贱人！

    徐盈怒瞠着眼睛，她瞪着徐呦，她还就赌了，她赌徐呦不会跳出来自己自己的身份，反正她什么都不会的！

    大堂气氛正僵持着时，一道清冽的声音自人群后方传来，“这是怎么了？彩排结束了吗？”

    声音冷静自持，话中自有一股自信和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威严感，学生们纷纷让开了路，露出了后方一名穿着米色休闲服装的男人。

    “大哥？”徐呦惊讶极了，徐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钦自若地走过来，瞧瞧自家被人围了还不懂得亮明身分的妹妹，心中着实心疼，他接过她来不及背上仍拿在上的书包，摸着她的头：“接你去吃饭，彩排完了吗？”

    “嗯，彩排完了。”

    唐雪莺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徐家大哥，她眨着眼睛看着，就见这男人忽地转过头来，对着她一笑，“谢谢你帮呦呦。”

    她的脸上忽地一热，微低下头了声不客气。

    和妹妹喧哗完了，他转身过来面对着徐盈，但见她脸色煞白，见了他好像见了鬼似的。

    “怎么见了我也不打声招呼？”

    徐盈心中一咯噔，指甲直插入掌心，“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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