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云天鹤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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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风夹杂着荷香四处飘动,更掀起了他的发,他的片片衣角。

    与在全阳宫见到的道袍不同,白得发亮、不失华锦,待风过,外面一层亮色透明如烟轻纱大肆翻飞时才解开了疑惑,一泓乌发披散雪白颈后,因风势,少许发尾正向着一边扫荡,没有白绸束发,而是一根简便的木雕长簪,饱满光洁的额迹不留半跟刘海,只有两缕青丝自耳后搁置胸前,飘飘摇摇。

    皮肤凝白,即便因距离问题看不清是否很细腻,但林婉感觉得到,那张脸,绝对完美无瑕,偏瘦,但不影响他傲人挺拔的身姿,泛红的唇,无可挑剔的眉,力挺的鼻,还有那握着长笛的双手,真真是完美的不可思议。

    唯有那寻不出丝毫暖意的冷淡态度,仿佛真的空无一物,在他的世界里,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道士,还是掌门级别,武功第一,容貌第一,气质出众,住的地方又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吹出的曲子也绕梁三日,不用想,这个男人不是仙,却胜似仙,因为没有什么能拉住他的视线。

    不过她真的好想近距离去看看,总觉得这个轮廓有那么点眼熟,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兰舞也看痴了,因小嘴张得太久,抬手擦擦,还有点透明液体流出,难以移开目光,呆木的回:“当然是神仙,你见过人能长这么好看吗?”她的云掌门就是不一样,怎么办?好想就这么一直看下去。

    “你不是吧?真流口水了?”林婉夸张的看看她,我去,再美也不过是个长了丁丁的男人,好吧,有那么几分钟,她也确实被震撼到了,而且特别喜欢他身上散发出的清新脱俗味道,比那白莲还要干净澄澈,但她不会试着在脑海中去猥亵他,如此神圣高洁的人,在她心里,就跟观世音菩萨一个级别,试问谁会想着玷污菩萨?

    咳咳,说她虚伪?因为知道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所以才这么说?靠之,这种人谁能得到她脑袋给她当球踢,别说去搭讪了,估计还没靠近就被那什么破空归元神功打出紫微宫,再来个传说中云天鹤的八玄千幻阵,小名休矣,咱这不叫虚伪,而是识时务的俊杰,人生如此美好,何必老想着跟死神打交道?

    自从生了小石头后,她就特别怕疼,更有着心理阴影,方丈一直都说小石头绝非一般人,头脑聪明,天资极高,五岁已有深厚内力,的确不是一般人,两个人联合着才把他给生下来,哪个倒霉蛋有他牛叉?

    说起来,当了几年的妈妈,可到现在依然觉得那是一场梦,毫无当娘的责任感,姐姐还差不多,在现代,十九岁的女孩儿本身就是个孩子,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赚一分花两分,从不考虑所谓的未来,满脑子都是怎么玩出花样,再次看看那似要羽化登仙的男人,呵呵,比起兰舞,她觉得自己太高尚了。

    面对美色还能神游太虚,不行,用力看,这可是个蕴含强大力量的绝世高手,过了今天,此生再无机会。

    啥时候还能搬出来炫耀一二呢。

    于是乎两双火辣辣的视线直射男人不放,若能点燃,估计对方早葬身火海了。

    云天鹤则只专注于驯鹤,黝黑墨瞳连细微转动都不曾,卷翘睫毛眨动频率都较为一般人慢上许多,神情无喜无怒,无悲无忧,看似认真,又透着不在意,心如止水,无旁骛!

    神剑阁,顾曲已经被那人给唠叨得想吐了,介绍起来没完没了,不对啊,调查时,也没说这个柳义是个话痨,而且他都没别的事做吗?仿佛恨不得一直拖着他不放,光是想巴结至于到这个地步?忍无可忍的扬手打断,笑道:“柳师兄,这里我已完全熟悉,对了,小弟初来乍到,没啥朋友,不知柳师兄可愿与小弟成为莫逆否?”

    边往外走边闲聊。

    “那再好不过!”柳义眼冒星光,无比慇勤。

    也不知道怎么了,顾曲总觉得气氛很诡异:“既然如此,三日后晌午可否在醉月居一会?是这样,因老家有几位朋友知我要来全阳宫,都跑来相送,又因此处风光大好,一直迟迟不肯归去,我也必须亲自招待着,三日后他们要在醉月居邀请小弟,若柳师兄不介意,便陪我前去一趟可好?有些话弟弟不好说,若师兄帮忙催促他们归去……你看?”

    “这个……不得批准,不好出山……!”

    见对方犹豫,顾曲暧昧凑近,并拉起他的手拍拍:“我那几个朋友最是敬重全阳宫的人,特别是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千金闺秀……”话语尴尬止住,眼角微抽,垂眸凝视正在摩擦他手背的大拇指,不着痕迹的抽回,附耳私语:“还有小弟的那位儿时玩伴,俊俏非凡,终日说什么最是倾慕全阳宫的铁血男儿。”

    果然,柳义面上虽没什么变化,但却拱手弯腰:“师弟莫要再说,既然你都这般恳求,做师兄的又怎好强加推辞?三日后晌午必到醉月居相聚。”

    俯瞰着男人躬身伏低,顾曲忍俊不禁的抖抖肩膀,又若无其事的将人拉起。

    “见过师姑!”

    正看得入神的两个花痴一听这声音,虎躯一震,面面相望,心中同时大喊‘糟糕,有人来了!’

    笛声戛然而止,云天鹤细长的眸子微斜睨,伸出两根手指向几丈外的屋顶一挥,两道无形气流急速飞出。

    ‘啪啪!’

    刚站起来准备逃跑的林婉和兰舞只听这么两道不知怎么引起的声音,便感觉胸口受到击打,并不痛,紧接着好似被什么东西吸住,身子跟被无数小鬼拉着一样向那棵树后栽去,不由张口尖叫,奈何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心肝剧颤,瞠目扑倒地面,痛得冷汗直流。

    兰舞最先着地,下意识伸手抱住同样飞来的林婉,背后又是一阵钝痛,张口抱怨‘林婉你怎么变这么重了?压死我了’,可惜丁点声音都没发出。

    某女也很是无奈,感激地冲好友干笑,没时间多进行眼神交流,互相搂抱着躲在树后观察情况。

    悦耳的笛声再次响起,那些本来要落地的仙鹤跟被控制了一样,继续展翅到高空围绕着荷塘不停飞动。

    “师姑!”

    本来以为行迹暴露,要被拉去暴揍一顿丢下山,没想到大树完全挡住了她们的身影,而且好似还有一道气墙隔绝了不少外界声音,那笛声变得异常低沉,果然,那出现的白衣女子走进拱门后,并未向她们这里看来,林婉想到刚才蓦然停止的乐曲,难道是他?

    从盘根错节的大树缝隙中凝望上方白衣男人,是他点了她们的哑穴,防止发出尖叫,后又用气墙挡住她们的呼吸,以免被人发觉?

    如此一想,心跳渐渐乱了节奏,可见他没事人一样,完全不像出过手的态度,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但依然感激他,否则不但会被抓住,还会令大伙辛辛苦苦布置的计划竹篮打水,云天鹤,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