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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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枪不入,举起还残留这温度的银色背心,放嘴里狠狠一咬,还真是牙印都不留,更看不出用什么东西织就而成,像蚕丝,可比蚕丝粗了不止一倍,管他的,云天鹤给的东西能垃圾到哪里去?

    确定飞来的只有小石头一个人,立马脱掉外套,穿在里面。

    小石头立定后,不等林婉系腰带就伸手触摸向那件银色背心,试探性汇聚内力,用拇指在上面狠狠一戳,顿时指尖传来刺痛,立马放开,面不改色等待母亲穿衣,黑葡萄一样圆溜溜的瞳仁里写满震惊。

    刚才看那光泽就觉得不对劲,小心谨慎的触摸,他不想林婉受到半点伤害,怎知居然是传说中的墨甲天衣,师傅说过,世上除了兵器外,穿戴的宝物也有不少,属墨甲天衣最是珍贵,天下只有一件。

    专门用来对付有内力的人,普通人一拳下去不会受到影响,可用内力击打,只会被全数反噬回去,穿衣人会毫发无伤,当然,内力过于高深的,比如八重以上就没太大用处了,可也能多多少少做到护体作用。

    云天鹤为何要将此物赠送给林婉?

    “你喜欢?”林婉见儿子一直盯着她,立马就要脱下来。

    “我有内力,不需要这个。”小石头粉高傲的扬起小脑袋,待他突破八重,这东西至于他可有可无,林婉更需要。

    “它可以刀枪不入!”

    宝宝哧哼,面带不屑:“我如今照样刀枪不入,少林寺武功,金刚护体四岁时就学会了,若碰到顶尖高手,穿着也没用。”林婉为何总是小看他?

    得,宝宝都这么说了,那就穿着呗,除了刀枪不入外,也没想到能有其他作用,而且护住的范围有限,若人家割她的头,也没办法。

    主要这是云天鹤送她的。

    “他为什么给你这个?”

    林婉耸肩:“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应该是看在那一碗面的面子上,上次还给她一根笛子呢,啧啧啧,算得可真清楚。

    反正给她就要,不要白不要,以后谁最接近目标就给谁穿,能降低一点危险是一点。

    最后还是小石头拉着林婉的手飞回大伙身边的,没有发现云天鹤身影,想必是坐进那辆实而不华的马车里了,这个人别看受天下人敬仰,除了一身衣袍,连头饰都很朴素,马车更是没任何出彩的地方。

    一切从简,也听闻过,全阳宫宝物虽多,可却不富裕,有钱都拿去接济难民了。

    武林,人家维护正义,与天残教顽抗到底,普通百姓,该朝廷做的事人家也做了,多高尚的人啊,这里不过是给她一碗面,知道左弈在寻她麻烦,都把贴身物脱下来给她了。

    云天鹤,除了性格太冷,不讨喜外,非常正义,值得人敬佩,反正现在她是真的很崇拜他。

    就这样,两拨人合成一队,全阳宫每一位都有着庇护之心,前方二十人骑马开路,后面五辆马车紧随,两辆全阳宫,三辆林婉等人的,尾随近八十名骑马的道士护航。

    兰纹,顾曲,楚离枫都当起了车夫,一人驾驭一辆,另外三人当然躺在马车里享福了。

    有这么多高手在身边,进入传闻有猛虎出没的大树林,大伙也毫无压力,恐怕猛兽还没靠近,就被内力给震飞了。

    “小石头,你确定自己完全康复了?运气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见宝宝正打坐运功,周身无形白色气流环绕,知道这个时候打搅他很不好,可作为母亲,难免会担忧,实在是昨晚那事至今还心有余悸。

    小石头眼都没睁,边回想着秘籍上内容边摇头。

    心里甚是欢喜,那孟姓道长给予的秘籍比少林寺内功心法还要厉害,才短短一盏茶功夫就感觉内力已经增长许多,果然是件宝物,的确不可泄漏出去,落到恶人手中,他就是千古罪人。

    噗!儿子如此认真,林婉掩嘴轻笑,僧衣非常合身,穿宝宝身上,衬托得孩子既漂亮又可爱,虽然眉头剃头,可那两串佛珠完全能表明身份,特别是他敲木鱼念经的时候,萌爆了。

    就是有点早熟,也就喝奶时像个孩子。

    小主人在练功,小雪已经乖乖蜷缩软垫上发呆。

    兰舞对宝宝也是百看不腻,正双手托腮盯着孩子端详,他们几个都不是严肃的人,元空方长也很和蔼可亲,如果只因为被林婉冷落,那么说开了后,也该好了,怎么还是像个小老头?

    啥时候才能看到他像其他孩子那样咯咯发笑?也不是没见小石头笑过,就是因为见过,所以才想再看看,那才是真漂亮,偏偏不管大伙怎么逗他,即便脸都红了,还是冷冰冰的。

    林婉那话,木头属性,好在生得俊秀,脾气也好,轻易不反怒,有礼貌,明是非,就算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将来自有女孩子来找他,不怕娶不到媳妇儿。

    漫长丛林中,不太平滑的大道上,浩浩荡荡一群人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行,的确没猛兽出来捣乱,不出来拦路不代表不存在,因此夜里晚餐都是吃馒头烧饼果腹,并非是怕了那些野兽。

    而是所有能打的皆不杀生,以免和那些野兽发生冲突,只能将就着对付。

    晨光初露,依旧还没走出丛林,小石头已经停止运功,怀中抱着小雪一起探头窗头欣赏外面风景,抵达云山还有几日路程,见孟姓道士频频回头跟他含笑打招呼,没有在彻底无视,而是面不改色的用唇形说了两个字。

    谢谢!

    孟雨顿时心都化了,轻轻摇头,表示不用谢。

    看来这孩子已经开始在按照秘籍上的心法修炼了,以他目前的年纪,能到八重真的很不可思议了,至于九重,最少得到十岁,至于何时能到师兄那个境界,恐怕不超过二十岁,天纵奇才!

    只要是不面对云天鹤,小雪都高傲着呢,斜了孟雨一眼就继续陪小主人懒散发呆了。

    另一边的新月镇,秋家早闹翻天,因为前不久他们发现青阳王下榻的客栈人去楼空,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青阳王妃的秋靖雪无论如何都不愿去想那伙人是骗子的事,正在大堂内焦急踱步:“一定是发生了紧急的事,否则王爷不会招呼都不打就离开的。”

    他那么喜欢她,为了她,被当众质疑都未震怒,不就是因为倾慕她吗?

    刘县令也烦闷扶额,因外孙女即将成为王室贵族,他昨晚刚广邀镇内名流富贾到府中欢聚,都在提前祝贺他即将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今天就找不着人,刚拿银票就消失无踪,不由想起那日收到的信件。

    不会真是骗子吧?三千银两是小,丢面子是大。

    “对对对,雪儿说得对,你们别胡思乱想了,王爷说不定是被圣上召回宫去了,等他忙完了,聘礼就能送来。”刘氏同样不愿相信那群人是骗徒,故作镇定,瞪向前来奉茶的秋韵儿:“都是你这个小贱种命里带煞,最好祈祷雪儿能成功嫁入王府,否则老娘活剥了你。”

    秋韵儿形如失聪,对那些刻薄恶毒的话无动于衷,这些人啊,为了贪图富贵名利,竟甘愿自欺欺人,早就有人提醒过他们,林婉他们是在行骗,如今都拿钱走人了,还不愿接受现实,那些东西就那么重要吗?

    冯华说今日就会前来提亲,当初非要她直接住过去,怕这家人再来伤害她,但她回绝了,这里毕竟是她的家,出嫁,需要从这里走出去,全当告慰母亲亡灵,再将灵位接走,以后……再不想踏足!

    说到那贱人,秋靖雪就‘砰’的一声搁下茶杯,冷漠瞪视:“你给我滚下去,看着你这张脸就来气,天生奴才相!”

    秋韵儿习惯性弯着腰倒退,刚打算离开,就见有下人前来通报,立马站定。

    “老爷,冯华带着聘礼来提亲了。”

    一听这话,秋靖雪欣喜站起,想到什么,得意的白了秋韵儿一眼,看吧,你心心念念的人到最后还是被本小姐给得到了,当然,她如今可是要当王妃的,才不屑一个商户,当然,追着人家跑了那么久,如今拿回点利息也是应该的。

    看她一会怎么羞辱他,不等自家爹爹推辞就骄傲仰头:“让他进来吧。”

    “雪儿,你不可朝三暮四,若是被王爷知道……”

    “爹,您放心吧,女儿心中有数,哼,这么多年了,为了他,女儿颜面尽失,今天就一并讨回!”

    知道她心里有气,几位长辈就没再多说。

    随着一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男人进屋,后面十箱聘礼排列整齐放置院中,秋韵儿嘴角划过温柔笑意,偷偷跟爱人互看一眼,立马羞怯垂头。

    冯华没太多恭敬之意,也令人看不出喜怒,上前先向首位的刘县令作揖:“草民冯华见过县令大人,见过秋伯父。”对于刘氏喝秋靖雪,全当作隐形人对待。

    “冯公子不必多礼,请问你这是?”秋老爷用下巴指指外面那些箱子。

    男人笑笑,弯腰一揖:“不瞒伯父,今日冯华是前来提亲的。”

    “呵呵!”秋靖雪掩嘴娇笑,来到父亲身边撒娇:“爹爹您可看到了?以前您还说女儿会求而不得,这不就上门了?”

    刘氏也是一脸鄙夷,甚至还有这厌恶,虽然冯华长得是不错,可比起未来的王爷女婿,相差太多,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毕竟都是商户,这样当众打别人脸,秋老爷子觉得有点过分了,用眼神警告这女儿,后很是抱歉的望向青年:“冯华啊,不是老夫不答应,而是你来晚一步了,雪儿已经与青阳王私定终生,你这孩子,早干嘛去了?”

    其实他并不怎么讨厌这孩子,若不是有个青阳王在,能收他来做女婿,还是不错的,当初秋家那么对他,非但不计较,还来求亲,可想而知,此人不但经营手段不凡,气度也令人敬佩。

    “你听到没?”秋靖雪用手绢向男人一扬,既轻蔑又自得:“以前我对你千般讨好,你却不屑一顾,如今你就是跪地哭求,本小姐还觉得碍眼呢,以后见到本小姐最好客气点,藐视王族乃灭门之罪,滚出去!”

    冯华等对方说完才面带不解的看向秋老爷:“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冯华此次前来并非为大小姐,而是韵儿,还望秋老爷成全。”

    “什么?”秋老爷震惊站起,他要娶的是韵儿不是雪儿?

    秋韵儿低垂的小脸已经红得快滴出血了,林婉,谢谢你,若非是你,我与冯华此生再无交集,真的谢谢你,我会一辈子为你祈福的。

    秋靖雪原本高高在上的戏谑笑容僵住,迅速转身,怒视着青年:“你说什么?”

    冯华懒得理会她,继续作揖:“请老爷成全!”

    “这……”秋老爷缓缓落座,几年前他已经拆散过他们一次了,韵儿也是他的孩子,叹息道:“想不到时隔多年,你依旧一往情深,好,老夫愿意将韵儿托付于你。”

    “我不同意!”秋靖雪怒不可赦的指着冯华,冲大伙尖叫:“他要真是喜欢那小贱人,怎么现在才来?肯定是别有用心,爹,你忘了当初咱们是怎么对待冯家的吗?他怎可能不怀恨在心……”

    “这一点大小姐尽管放心,我已打算将家业搬到云中城,韵儿自然要随我一同前往,基本很少会回来,何来怀恨一说?至于为何此刻才来,皆是因误会了韵儿,故意花天酒地来试探于她,都是逢场作戏,晚辈并未真的与人苟且,秋老爷,我对韵儿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还望成全。”

    男人态度强势,语气坚决,看不出任何虚情假意,秋老爷子点头:“准了!”

    “爹!”秋靖雪跺脚,怎么会这样?该死的秋韵儿,她凭什么有这种好命?见老爷子不容拒绝就去求助母亲:“娘,你不是还打算到了帝都给她寻个好人家吗?你快说话啊。”

    刘氏的指甲都快镶嵌进手心里了,自打那贱人出现后,母女两个都跑来跟她做对,好不容弄死一个,这个也……但凡事都得讲道理,丈夫已经答应,不好这个时候发难,传出去不好听,拍拍女儿的手背,笑说:“冯华不也是个好人家吗?”

    秋靖雪听出了母亲的弦外之音,于是撇撇嘴,怎么忘了?秋韵儿性子软弱,只要和以前那样吓吓她……呵呵,说她见不得秋韵儿好也行,说她心胸狭隘也罢,反正秋韵儿谁都可以嫁,唯独冯华不行。

    她都得到的东西,秋韵儿这贱人有什么资格得到?

    这是你们逼我的,好你个冯华,大清早就跑来羞辱人,你给我等着,一定要把秋韵儿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去。

    过程很顺利,冯华也没多待,然而等他前脚刚走,秋靖雪就在花园堵住秋韵儿了。

    秋韵儿好似早有预料,等待这对方开口。

    秋靖雪骄傲的把玩着胸前发丝,鄙夷哧哼:“我也不跟你废话,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你活得舒坦,劝你还是立刻去退了他。”

    “既然答应了他,我就不会反悔!”

    “哈哈!”秋靖雪仿佛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挑衅扬眉:“上一次能让他在新月镇无容身之处,这一次,本姑娘即将成为王妃,你说会不会将让他下场更凄惨?

    为什么?身上明明流着同样的血,若刘氏讨厌母亲还能理解,这个姐姐,她从未抢过她任何东西,更没殃及到她的地位,如今她自己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阻止她和冯华?或许在她们眼里,她就活该一辈子被欺负。

    腰杆越挺越直,盯着那个欺压了她半生的女人渐渐翘起嘴角:“冯华说,就算做乞丐,只要我俩在一起,他也心甘情愿,我亦是如此!”

    秋靖雪愣了,愕然错开一步,上下打量,这个贱人不但抬头挺胸,还敢笑得这么无理,阴郁眯眼,抬手一巴掌就要打去,奈何还未得逞手腕处就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就被什么力量拉扯着栽倒在地,扬声尖叫:“啊!”

    冯华嫌恶的用手帕擦擦掌心,后一把扔到地上女子身上,冷冽森然表情转换为柔和,对上秋韵儿急忙闪躲的羞涩水眸:“我说过,再也不会让人来欺负你,韵儿,刚才你的表现很棒,以后都要这样,因为你是我冯华的女人,虽然我只是的商人,但咱也不怕事,一切都有我,你不用再怕任何人。”

    “嗯!”秋韵儿斜着看他一眼,立马又把头低下,比起多日前,的确越来越开朗了。

    “放肆!”秋靖雪边狼狈爬起来边向旁边看戏的下人们咆哮:“还不快去请老爷夫人?一个个活腻了吧?”

    半个时辰后,秋韵儿和冯华被刘县令带来的衙役团团包围,下人们都一脸幸灾乐祸,也很惋惜,那冯华长得真挺好看的。

    秋韵儿没有被这阵势吓到,只是担心冯华,小手不安揪住他的袖子,为什么老天爷一定要这么来伤害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又要被这些人蛮不讲理的加害了吗?

    秋靖雪揉揉范疼的胳膊,见秋韵儿终于知道害怕,上去就要给冯华一耳光,结果又被抓住了,凶狠瞪去,看清是谁后,更愤慨了:“秋韵儿你个贱人,你敢跟我动手?放开!”

    “你别得寸进尺!”秋韵儿说完就继续发力,欺负她就算了,还要打冯华,绝对不允许。

    “天呐!”

    在场的人全都呆若木鸡,那个一脸气焰的人是秋韵儿吗?今天是怎么了,昔日宅子里身份最低微的秋韵儿居然敢抓着大小姐不放,这是要逆天啊。

    虽然秋韵儿平时看起来瘦弱好欺,毕竟天天干粗活,力道哪是秋靖雪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可比?抽了好几次愣是没抽出来,再看冯华,喝斥:“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小姐可是未来的青阳王妃,外公,还等什么?给我杀了他们。”

    “本王为何不知啥时候多了秋小姐这么一个未来王妃?”

    衙役们蜂拥上前,然,就在此时,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自拱门处传来,纷纷转头,不就是那日假冒青阳王的那个妖男吗?

    冯华冲那人笑笑,好像知道对方会来一样,伸手搂住怔愣中的爱人,附耳责备:“都说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总是不相信我。”

    秋韵儿吞吞口水,难得不再怕生,紧紧盯着大批人马急急入内,将刘县令包围。

    “大胆,你们是何人?”刘县令见一把把长枪都架在自己脖子上,立即吹胡子瞪眼,不过看他们的装扮,好似是宝城知府的人,这……果然,很快那个一身官服的年龄相仿的人就现身了,立马狗腿作揖:“下官参见齐大人,齐大人,您莫要被这小子蒙骗,他根本不是什么青阳王,就是个骗子……”

    “闭嘴!”齐知府恨铁不成钢的斥责:“他是真是假,你还能比本官更清楚?”

    刘县令呼吸一滞,当然没他清楚,齐知府是在帝都被分配到宝城的,见他始终恭敬的站在那黄袍青年身后,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也枉费当了几十年的县令,立马战战兢兢跪地迎驾:“下官刘海参见青阳王,那日是下官有眼无珠,求王爷恕罪。”

    秋老爷子和刘氏同时踉跄着瘫软跪倒,大气儿不敢喘,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是他们被权利冲昏头脑,不愿相信那群人是真骗子,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是冲钱来的。

    秋靖雪木讷的眨眨眼,若非刘氏拉了一把,还傻站着呢,膝盖沉痛落地,依旧恍恍惚惚,她是未来的青阳王妃,此事已经人尽皆知,为什么?为什么要来骗她?不不不,她必须当王妃,否则那些人会更加猖狂的来取消她。

    要怎么做才能当王妃?

    慕容青阳看局面已经被齐知府控制,便拍拍冯华的肩膀:“你放心,当日圣上赐予你牌匾,就代表从此后有朝廷为你为撑腰,若非来这一趟,还不知道新月镇县令刘海的恶行,本王已经将他徇私舞弊、残害百姓、藏污纳垢、以权谋私等等证据掌握,绝对无力再翻身,所以你们不搬走也无所谓,因为秋家一切钱财将被充公。”

    刘县令听完,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厥过去了。

    刘氏慌忙抱住老人,发现只是晕过去才松口气,仰头辩驳:“我秋家的钱财为何要充公?”

    “哼!”齐知府不急不忙接过手下递来的账本摇摇:“秋家米行因刘海多次强买强卖,耀武扬威,欺压良善,更可恶的是当年迫害冯家,就是你这个毒妇唆使,你该庆幸冯公子宽宏大量,不予追究,否则你死罪难逃,来人,抄家!”

    所谓世事无常,一天时间,横行霸市的秋家就落得个无家可归的惨境,刘县令一倒,人们再不忌惮,无需朝廷颁发罪状下来,都纷纷拍手叫好。

    秋宅大门外,秋靖雪还恍如在梦中,身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被强行收走,如今头上包着灰色步巾,一身粗衣麻布,视线扫过被贴上封条的大门发呆,半响,猛烈摇头:“不会的,娘,怎么会这样?我们回家吧?”

    刘氏也好不到哪里去,披头散发,落魄至极,见女儿神情不对,温声安抚:“别怕,孩子别怕,没事的,好在村里还有座房子,没事的,不要怕,娘会保护你……”

    “不!”秋靖雪一把推开刘氏,更不愿让秋老爷来碰触她,疯狂大喊:“我要当王妃,我是王妃,不要去村子,我不要去……”近乎癫狂的抓着头自言自语,眼角余光倏然停顿在某处,转身狠毒的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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