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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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鹤此刻脑海里全是曾今某一夜的欢好画面,粗声仰头,闭着眼不知想抓到些什么,指尖在踏上到处探寻:“林婉……呼……救……救我……”

    这厢,林婉睡得正香,好似被什么吵到,秀眉并拢。

    ‘锵锵锵……’

    嗯……好像有人打架……打架?边睁开眼边起身,果然,屋内一大两小正在纠缠,俩小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可那个大的,因没掌灯,看不清是谁,只知道穿着一身白衣服,首先想到的是全阳宫,可天下间也不是只有全阳宫的服饰是洁白无瑕,赶紧起来把灯点上,看清是惜白后,喊道:“小石头寒霜快住手。”

    “她偷袭你!”小石头已经要招架不住了,全阳宫的功夫果然厉害,他和寒霜联手都如此吃力,但也绝不会让她伤害到林婉半分。

    惜白被弄烦了,又不能动狠手,只好看向林婉:“我不是要偷袭你。”

    林婉相信她,看她一直让着小石头就知道了:“你俩给我住手。”

    寒霜很是听话,张开手倒飞开,站立床上时,还保持着出招状态,眼珠子不敢离开那女人分毫。

    得到解脱,惜白没多说什么,来到林婉身边,极其不情愿的命令:“师兄出事了,你立刻跟我走。”也不管那俩孩子明不明白,避免再次被纠缠,手臂穿过林婉的腋下,单手半搂抱着往外飞去。

    “云墨,怎么办?林姨会有危险吗?”小寒霜松开小拳头,将问题丢给了另一个。

    小石头抓抓侧脑,短暂思考后,将灯熄灭:“睡吧。”谁会伤害林婉,全阳宫也不会,先不说当初云天鹤救过他几次性命,还送林婉那么多好东西,这个惜白阿姨也是好人,多次冲他笑,给他好吃的,如果是云天鹤需要林婉帮忙,林婉过去相助也是理所应当,就不知林婉能帮他们什么。

    大人的事太复杂了,随他们去吧。

    寒霜点点头,笑开:“嗯,听你的,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跟舞姨和纹姨去看日出。”

    于是乎俩孩子又乖乖躺回床上睡觉觉。

    另一边,林婉既焦急又莫名其妙,她一不会武功,二不会医术,云天鹤出事了,她能帮什么忙?该不会因为吵架后跑去喝酒了?全阳宫滴酒不沾啊,那能是什么?

    离开俩孩子视线后,惜白的动作就要粗鲁很多了,推开门,将女人一把扔进去,更用剑指着威胁:“我不管你和师兄有什么恩怨,也请你救救他,林婉,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趁着没发狂之前将门给他们关好,就着月光飞远。

    林婉还真没听到惜白的那番警告,因为……

    那那那是云天鹤吗?怎么成这样了?这一幕说熟悉吧,又很陌生,上次他不是这样的,一个可怕,一个诱人,当初嘴唇发紫,面色苍白,但现在整个一蛊惑人心的妖孽,已经有过一次,没有多少紧张感,大步过去拍拍其红润脸颊:“云天鹤?尼玛,你说你一个道士,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给你下这种药?”

    完全失了神智的人当然听不到,可感知非常清晰,滚当的皮肤碰触到那一丝冰凉,便再不肯放开,用脸颊轻轻磨蹭,嘴角荡开醉人暖笑:“林婉……你来了!”

    五个字,某女知道,这辈子是苦是甜,都逃不开了,闭着眼都知道是她,无奈的点点头,含笑俯身,在那性感薄唇上烙下一吻:“我来了。”

    起先无力睁开的细长凤眸好似蝴蝶展翅,一点点掀起,画面朦朦胧胧,可他看清了是她,日日缠绕着他的人儿,唇角裂开,弧度很大,两排白牙都一览无遗,长臂伸出,将人翻身压住,额头抵下,用着低沉沙哑的声音轻声呢喃:“我爱你,心给你,什么都给你,只给你!”

    “傻瓜!”败了,一败涂地,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怎么开心怎么来,关他懂不懂情,管他以后会不会看上别人,这一刻,她只想陪伴着他,也谢谢惜白将她抓来,红着脸接受铺天盖地袭来的吻,我也只爱你,从第一眼开始的震撼,第二眼的欣赏,第三眼的喜爱,第四眼的无法自拔。

    这边情意绵绵,另一边却痛彻心扉,一片无人之境的沙丘下,白色身影与剑气在四处疯狂舞动,‘砰砰砰’,一剑下去,三个沙丘仿若炸开,霎时漫天黄沙:“啊……”扔掉剑,抱住头仰天歇斯底里的尖叫:“师兄,惜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为什么?呜呜呜呜,师兄,惜白喜欢你……呜呜呜呜……啊啊啊!”

    边哭边瘫坐在地上行迹癫狂的拍打地面沙土,又哭又叫,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童,最后也确实哇哇哇的嚎啕起来,却怎么都发泄不了心中沉痛,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为什么?

    谁来告诉她,爱一个人为何会痛成这样?更痛的是她居然把林婉亲手送过去了,抱住头用力摇晃,双腿乱蹬,忽然平躺下,所有哭声尽数中止,盯着苍穹默默落泪,不爱了,师兄,惜白再也不要爱你了,再也不要了,既然你俩心意相通,就好好在一起吧,惜白祝福你们。

    “今日过后,这颗心!”大力拍向胸口,咬牙狠声自言自语:“永远都不可能再属于你,哪怕是你回过头,跪地来求我,也不会了。”

    释然一样,呼出口气,坐起身,擦擦脸,凄然扬唇,取过剑,抓起一缕青丝毅然斩断,摊开手心,任由它们滑落入地,断情绝爱,再不受世间苦。

    “幸好当初我没随波逐流!”

    远处某个沙丘后,孟雨心头一跳,回身看向来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兰舞耸耸肩,很是无辜:“是你自己分心了,干嘛那么凶?”这里又不是他家,凭什么不能来?

    孟雨哼笑:“这不叫分心,而是关心。”知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惜白定不想被人看到她方才那一幕,于是抓着女孩儿的胳膊飞出大段距离,落在某个看起来还算高的坡顶,弯腰落座,望着圆月长叹:“以前我一直以为惜白是个很自私很无理取闹的小丫头,一直都不喜欢她。”

    喂,我可没说要听你啰嗦吧?刚才起夜时,无意中看到惜白抓走了林婉,一路跟到云天鹤住的院子,听到点脸红心跳的声音就赶紧出来了,深怕惜白那么生无可恋的跑开会出事,就这样穿着亵衣亵裤就跟出来了,搓搓有点发凉的手臂,跟着坐下,没办法,本来就离客栈挺远,如今更远了,还得靠这家伙带她飞回去呢。

    只能忍着寒冷听他絮叨。

    “因为她从不把我当师兄看,每次都喜欢把剑架我脖子上,但对师兄的感情却是真的,只要师兄一句话,让她当场自刎她也会照做,可看她对小石头又爱进心坎里,那一刻我才知道以前错怪她了,爱屋及乌,明知道那是师兄和林婉的儿子,还是……”

    “等等!”兰舞抬手大声打断。

    孟雨同样虎躯一震,僵硬偏头,果然,她听进去了,怎么办?这个秘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不对,她能追到这里来,说明已经知道了师兄正和林婉在做什么,惜白也真是的,做事太不小心了。

    某兰指着他逼问:“你说小石头是林婉和云天鹤的儿子?”天呐,这怎么可能?不对不对,不应该是和林婉的儿子,是林笑笑,因为林婉说她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时就在生孩子,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小石头是云天鹤的儿子,武林大会上小石头自称云墨……该死的的林婉,明明早就知道了,居然瞒着她这个唯一要好的好姐妹。

    “不……不是的……”孟雨怕她乱想,又不怕她乱想,师兄已经再次破色戒,点点头:“是的,小石头是师兄的儿子,我警告你,不要出去乱说……”

    “敢做还不敢当了?”女孩儿鄙夷冷哼,难道要林婉就这么跟他偷偷摸摸过一辈子?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名分?再说了,小石头也需要爹,别看林婉在他面前一直丑化那负心汉,可小石头还是很希望当个有爹的孩子,男孩子嘛,对爹的渴望比娘多,嘶,这里真冷,垂头在手心里呵气。

    孟雨本想再说一些狠话,看她这样才想起人家只穿着单薄的寝衣,二话不说,脱下袍子披了过去。

    兰舞眨眨眼,没有动作,切身感受着一股股温暖袭遍全身,这种事并非没经历过,当初在春花楼时,因为她只卖艺,很多男人为了讨好她,别说真冷,就是稍微有点风,都会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着,但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温暖,那是他身上残留的热度,明明也穿得这么薄,身上咋能暖和如斯?

    “把手给我。”大概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孟雨问人家要手时,一点都不觉得这么做属于犯戒。

    “哦!”不但把手伸出,还撩起袖子,全阳宫的人问她要手,不是要把脉是什么?

    孟雨用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荑,开始度过源源不断的内力。

    正觉得身上袍子也在降温,这下完全不用担心伤风问题了,难为情的转开脸,内心也因被人家握住而翻江倒海,孟雨不会是看上她了吧?不可能不可能,当时朝夕相处那么久也没什么异样,而且他只是单纯的握着给她送温暖,不似那些欢客逮到机会就调戏。

    身子热乎了,心情在跟着变好,紧闭小嘴将下巴抵着膝盖,决定好好充当一个凝听者。

    并不知女孩儿此刻正处于羞涩中,孟雨望着月亮的眸光透着清明,毫无杂念:“当年师兄与左弈一战,不幸中蛊……”

    远远望去,两个白色身影手牵手安静坐在无数沙丘最高点,月华为伴,银辉相衬,男人的声音很轻,陈述着往事,女孩儿没有打岔,静心倾听,从多年前那一战到他的自身经历,话匣就像开闸的堤坝,流之不尽,好像活了一辈子,终于找到了个能听他讲话的人一样,恨不得把小时候几岁开始停止尿床的事都全数托出。

    兰舞脸上的认真表情并非是在敷衍他,而是真的很用心在听,比起她和林婉那几个,孟雨的经历真的很简单,没有多少高跌起伏,亦或者是他的心态比较好,所以任何事都说得那么平常无奇,正是这份平淡和不知苦痛的心境,让她很是羡慕,或许让孟雨来经历她的一生,绝不会偶尔伤怀。

    唯一让他害怕的事就是小石头身份曝光,可怕的也非自己陷入困境,而是在担心云天鹤会被人唾骂,担心全阳宫名誉受损,担心天下大乱,他想的全是别人,认识了那么久,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了解他,男人,无论年少还是年老,青年才俊亦或名流富贾,地痞恶霸,都见惯不惯。

    只有孟雨给了她不必担心会被趁火打劫,不会来欺辱她,不会来轻视讥讽,在去孚琅城的路上,曾经做妓子的身份就不是秘密,全阳宫很多人都知道,仔细想想,真没哪个鄙夷过她,全阳宫的人修为之高,让她敬佩,在他们眼里,只要不伤害到别人,万物皆平等。

    特别是孟雨,他不但不显起她在青楼多年,把那么圣洁的道袍给她御寒,还跟她说这么多他的故事,他是真不在乎那些呢,而且他的手好暖,被他握着,全身都充斥在温和中,也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久久握着手而不反感,当初在春花楼,真的很排斥被男人轻薄靠近,因为他们的目的性太明确,想的都是来伤害她的事。

    并非她多么多么清高,都到了青楼,还不肯给人碰,若不是那些人赏脸,她早不知被讨债者逼成什么样,但每个人都有自己一份对未来的憧憬,自欺欺人也好,总觉得只要没被人碰过,总是保留着一点点干净的。

    所以每次表演时她都很卖力,很用心,尽量不让人白花银子,待那日还清了债务,能脱离那个地方,找个好人家,那怕做个妾侍,只要处子之身还在,夫家也会看在这个面子上不亏待她,可惜她想得太简单,正因为鸨母说她不卖身,那些欢客就更想得到她,他们不管你有什么心愿,是否逼不得已,是否想有个好点的未来,他们只涂一时之快。

    幸好她遇到了林婉和顾曲他们,那次才没……至今都忘不了被那老员外粗暴对待的画面,他只是伸手扯她一条袖子都把她吓得心惊胆颤,就在被脱得快所剩无几时,四个好友冲进去了,才免于丢失在欢场守了那么多年的东西,若非林婉天天在耳边开导她,恐怕早疯了,那晚她真干了件吓得大伙十天都寸步不离的事。

    拿着菜刀半夜里冲到父亲坟前对着坟堆砍了整整一夜,满脑子都是极端想法,是那个人害了她们姐妹,是他毁了她们两姐妹的一生,满脑子都是这些。

    谁又能想到她今天会坐在这里,听一个全阳宫的人说话?别说全阳宫,小门小派她都没资格和能力去结识,更有着两万多两的身价,命运被彻底改写,还有姐姐,都幸福得快哭了,楚离枫说以后赚的钱全给她保管,这一趟回去,个个都是天水村最有钱的人,人生啊,谁都算不到未来。

    可他们知道,林婉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贵人,除了得到财富外,她还带着他们一次次脱离苦海,收获了那么多那么多的欢乐。

    翌日,火红朝阳冉冉高升,金黄光束贴着沙漠的棱线,一望无际的它就像黄色的大海,万点光亮闪耀。

    整洁无尘的厢房中,静谧无声,矮塌上,女人带着疲惫还在甜睡,虽然面容憔悴,毕竟才大病初愈,昨晚又好似被折腾惨了,可嘴边时不时会带出点笑容,有些事,累,却完全能被幸福打败。

    男人已经穿好件新的寝衣,正侧躺里侧,单手托着侧脑,淡淡地注视着不知有着怎样绮丽梦境的人儿,哪怕面上看不出喜怒,眼神却柔得能足以溺毙无数怀春少女,因为黑亮瞳孔内除了女子美丽睡颜外,再无其他,专注深刻,忽地皱了下英眉,脑海中划过女子展开的两根彩绳,抬起大手,一根如出一辙的同心结完好的展现在手心。

    盯着此物缓缓敛目,透着不解。

    最初时,就不解她为何会拿这彩绳给他看,后来居然再次拿出,并且是两根,还说什么此物乃同心结,永结同心之意,方才明白他和她之间产生了怎样的误会,定是有人在恶意破坏,可他不怪那个人,只怪林婉对他竟毫无信任可言,外界稍加干扰,她就能绝情离去,永不相见。

    一份情,禁不起任何风浪,该是要狠狠惩戒一番的,可想着她不幸的过往,又怎能忍心?

    “唔……”

    终于睡饱了,眼还没睁开,就先举高双臂,挺直身躯用力伸展。

    云天鹤立马推开,避免对方的懒腰伸得不痛快,拍了下床榻,飞身而起,稳稳落地,手中已多了件外袍,更穿进大半,看得林婉差点拍手为他帅气穿衣动作喝彩,高手就是高手,连穿衣服都比一般人要快速,动作更是养眼飘逸,烦闷坐起,揉揉酸麻脖颈,怎么每次跟他那啥后都这么不畅快?

    腰都快断了,这次他可还残留着点神智,没有粗鲁行为,但体力实在惊人,要么不主动,一主动起来鬼都害怕,第二道鸡叫才肯放她入眠,比起第一次,倒是和谐了很多,最起码当时没觉得难受,见这愣神功夫,男人已经穿戴整齐,在一旁开始自行理发了,也不知道过来帮她穿衣服,什么人啊,过河拆桥!

    就没过这么不懂浪漫的榆木疙瘩,无意间想起那句‘我爱你’,其实也不是完全的无可救药,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当然,那三个字可能这辈子只能有这一次,当时人家神志不清,胆大包天,才会脱口而出,平时别说甜言蜜语,能冲她笑一笑,就谢天谢地去吧。

    穿好衣裙后,走向后窗,步子放得很慢很慢,可都到要爬窗时人家都没所表示,眉毛一竖,不满的瞪去:“我走了!”

    云天鹤对着铜镜仰头整理衣襟,没有去看,模样冷淡:“嗯!”

    该死的,如果上天能把离枫十分之一的情趣灌入给他就好了,哎,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性太欠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正被嫌弃呢,算了,不能只看人家的有点,缺点也要一并接纳,爬上窗台,纵身跃出,快步离开,现在不是道为人知的时候,得到灵虚丹前,不希望出任何乱子。

    而且她也不想他面对天下人指点辱骂,虽然这个事迟早都要解决,更不知怎么解决才能两全其美,慢慢想吧,而且这种事也该他自己去拿捏。

    于是乎,林婉又和云天鹤混到了一块儿,总共在客栈呆了两天,一有时间就会偷偷翻窗进去与之私会,云天鹤面冷心热,为怕她翻来爬去摔着,还给她在窗内窗外搭了两个小板凳,在一起时,他打坐练功,她就研究他那把举世名剑,他泡茶,她就品茗,他,她就窝他怀里跟着看。

    但有些事除了那晚就再没有过,哪怕给出暗示,他也假装不懂,非得直接动手才会就范,她是女人,那种事哪好意思做得太明显?又不是真那么急色,只是想跟他多亲近亲近,增进增进感情,偏偏人家觉得那是淫邪之举,不易多做,以前为他跳舞时,有引诱过,那时候他没这方面记忆,没反应能理解。

    可现在都特么有两回的记忆了,居然还可以坐怀不乱,这定力,几个男人能有?反正每当快有那方面想法时,他都能默念心经,然后火就神奇的灭了。

    就说吧?这人吃硬不吃软,非要她动粗才行,现在是不能的,她还做不到,可总有一天能被他给磨成食人花的。

    神骗小队伍再次跟全阳宫同路搭伙启程,接下来的路程要比上次凶险很多,特别是最后那一个月,几乎全在路上奔波,没有歇脚地,每一路人马都是冲着抢夺去的,为了除掉对手,半路造人暗杀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好了,有全阳宫在身边,谁敢来骚扰?

    哪怕这次全阳宫很多老一辈高手没有跟着,一个云天鹤低过千军万马。

    穿过一片黄沙,进了个小镇,对于那些土房子建筑,林婉很是欣赏,自天水村一路走来,太多风土民情都出乎人意料,就是现代,也没见过这类土城,新鲜感十足。

    “看这个手链,好漂亮,还有这个……”

    几个女孩儿都蹲在街边摊位前挑选礼物,回到天水村还要一一发放呢,尽量多买点,顺便还能当成未来人生中的回忆物品。

    他们可真算游遍大江南北,青曜国跑了大半,知识要多广泛就有多广泛。

    其余人则跟着全阳宫的人进客栈解决住处问题,云天鹤至今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女人都喜欢那些玩意儿,本来也没接触过多少女人,惜白不算,他对她从未有过好奇心,说起来,只有林婉一个,就这一个已经让他捉摸不透,平日挺聪明一个人,关键时刻却总爱犯傻,就不知是谁编织出那条彩绳的。

    可以肯定不是他身边的人,那会是谁?为何要这么做?这种编织手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同心结一词也是从林婉口中得知,那么只能是她身边的人,可看他们几个关系甚好,怎会背叛她?或许只是想他和林婉分开而已,这种事他不好出面,需要她自己去解决,毕竟他是外人。

    当然,目前还没打算告知她此事,他希望她某天可以完全信任他,到时自会想明白。

    傻瓜,不是所有人你付出了真心,就会得到相应回报的,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再有下次……

    哼,看他怎么惩戒她。

    虽然心里失望至极,可有些事已经做过,即便她再不好,也应负责到底,更会给她一个名分。

    “孟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