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不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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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宁之哀嚎一声,把自己丢在了沙发上挺尸, 绝望道:“你快来扇我一巴掌。”

    庄笙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楼宁之把自己翻了个面, 继续生无可恋。她这嘴怎么就这么快呢?亲自断送了自己提前做好的计划。

    楼宁之抬头:“我现在跟我二姐我晚上要出去吃饭还来得及吗?”

    “试试?”

    楼宁之重新把头埋了下去:“算了,我把备忘录里的店划掉一个吧。”

    “不用, 我选一天陪你出去吃两顿。”

    “真的?”

    “真的。”

    楼宁之一只手朝庄笙抬起来,庄笙坐到她身边,让她的手顺势勾住她脖子,然后将她抱了起来:“回房间睡午觉?”

    “你怎么知道?”楼宁之惊讶道。

    庄笙笑了笑。

    她们俩在一起这么久, 楼宁之一个动作,庄笙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楼宁之被平放在了床上,庄笙给她开好了空调, 毯子盖住肚子。她从床沿起身, 楼宁之伸手勾住了她的t恤下摆,指尖在她后腰挠了挠, “你去哪儿?”

    庄笙保持着这个动作过了一秒, 回首已是一张温柔笑靥:“我去倒杯水。”

    楼宁之松了手:“那你倒完水回来陪我睡觉。”

    庄笙轻轻地应了她:“好。”

    庄笙去厨房倒水, 楼宁之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几分钟庄笙才姗姗来迟, 看见她精神地睁着双眼,笑道:“怎么还没睡?水是现烧的,所以慢了点儿,很烫,你现在要喝吗?喝的话我去给你拿矿泉水。”

    “不喝,你快来。”楼宁之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床位。

    庄笙躺了上去, 楼宁之分给她半张毯子,手拉着她的手,闭上了眼睛。

    楼宁之虽然合上了眼睛,但是睫毛一直在轻微地颤动,呼吸声也很重,庄笙听着她的呼吸,约莫十分钟后,声开口道:“睡不着?”

    楼宁之回了她一声:“嗯。”

    “为什么睡不着?”

    “不知道,平时都很快睡着的。”

    “别想太多事情。”

    楼宁之头朝她的方向偏过来,睁着的眼睛里没有睡意,她似乎是想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换了个侧身睡的姿势,抱住了庄笙的腰。

    庄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道:“睡吧。”

    楼宁之终于睡着了,睡梦中也眉头紧锁,眉心的疙瘩庄笙的手指抚不平。

    楼宛之下班以后去接了楼安之,回来的时候家里安静极了,楼安之回主卧换衣服,看见次卧的房门紧闭,声和楼宛之交谈:“还在睡觉?”

    “估计是吧。”

    “都几点了还睡?”

    “六七点,离她们回来也就过了四五个时,还好吧。”

    楼安之白了她一眼。

    楼宛之弯了弯唇。

    楼安之要关门,楼宛之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进去,压着声音:“你怎么回事儿啊,许你换衣服,不许我换衣服啊?”

    “对啊,你有意见吗?”

    “有啊,我不同意。”

    楼宛之着抢过了她手上的睡衣,藏在背后。

    “幼稚不幼稚?”楼安之啧了声,“快给我。”

    “不给,你来抢啊。”

    楼安之不抢,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用眼刀告诉她“识趣的就赶紧把衣服给我换回来,否则发生什么,你后果自负”。

    逗人是有限度的,楼宛之每天都在楼安之暴走的边缘试探,但是每次都不会把她的火拱到临界点,每回都差那么一点儿,所以她一直“活”得好好的。

    楼宛之没还她衣服,她亲自帮楼安之穿上了。

    楼宛之想礼尚往来地让楼安之帮她穿,楼安之已经率先拉开门出去了,浪费了她一个表情。

    两人一前一后厨房间,次卧里终于传出来响动,刨着鸡窝头的楼宁之站在门口哈欠,“你们回来了,晚上吃什么。”

    “就知道吃,除了睡就是吃,”楼安之吐槽她,“午觉睡到晚上七点。”

    楼宁之赠她一个白眼,:“人家还是个宝宝,每天需要十八个时的睡眠,我还没睡够呢。科学研究证明,年纪越大的人需要的睡眠越少,所以,如果你的睡眠时间越缩越短,你应该担心,是不是自己距离衰老越来越近了。”

    “老你个头啊。”

    楼宁之矮身躲过从远处丢过来的枕头,吊儿郎当地从次卧门口晃到了沙发,软骨头地往上一歪,手抽走了楼安之手里还没来得及咬一口的桃子。

    嗷呜一口,汁水四溢:“唔,甜。”

    楼安之在果盘里重新拿了一个,她工作一天,累得不想抬手去揍她一顿。

    楼宁之吃完了就躺下了,楼安之看不惯她那副德行,伸脚踢了踢沙发脚,楼宁之不为所动。楼安之便转移话题道:“庄笙呢?”

    “在房间里睡觉。”

    “还睡呢?”

    “嗯。”

    “她怎么比你还能睡?”

    楼宁之摇头,“不知道,可能失眠吧。”

    “大白天的失眠?”

    “我就是这么一,你意会一下,和晚上失眠一样。”楼宁之记得自己中途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次,庄笙还是醒着的,拍了拍她的背,继续哄着她睡了,庄笙估计是很晚才睡着的,所以才会现在都不醒。

    “你和庄笙……”楼安之感觉她们之间有哪里不对,但是不上来具体,就是一种单纯的直觉。

    “怎么了?”

    “最近吵架了吗?”

    “没有啊,我们俩什么吵过架?”

    “也是,只有你欺负人家的份,人家哪有反驳你半个字的时候。”楼安之谈了几天恋爱,就自诩过来人的身份了,语重心长道,“你今天在车上也太过分了点,别老是仗着人家喜欢你就肆无忌惮,将来失去了你才后悔。”

    楼宁之眉目之间涌上熟悉的不耐:“知道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楼安之也不高兴了:“你是怎么回事,吃枪药了?我的事和你的事这是两回事,别我一话你就记者拉着我共沉沦,退一万步,别我这没这情况,就算有,和你的也不冲突吧,我是你姐,还不够资格教育你两句吗?”

    楼宁之知道自己理亏,但是她不想这件事,忍了忍,低下心气儿道:“我听进去了,我们能不能不这件事了,你一我就心烦,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怎么回事儿?”

    “都了我不想。”楼宁之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楼安之看着她的眼睛,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一种惆怅的心情涌了上来。

    妹妹长大了,有心事也不想和自己这个姐姐了。

    楼安之问:“吃西瓜吗?我今天听到你在车上想吃。”

    楼宁之:“不用了,谢谢二姐。”

    楼安之要起身的步伐停在了原地,感到微妙的无措。

    楼宁之:“我这次要在家里待半个月,庄笙要去试镜新戏。”

    楼安之不知道她这个干什么,:“我知道。”

    楼宁之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这么一茬是为什么,这两件事都和楼安之没多大关系,楼宁之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我……算了,祝你和大姐幸福。”

    楼安之:“……”

    完了,她三妹已经越来越不正常了。

    楼宁之:“……”她回过神来,掩面道,“你赶紧把这茬忘了吧。”她刚刚一定是抽风了。

    楼安之终于找到了楼宁之身上熟悉的影子,当即乐道:“瞧你这话的,我刚算把这句话印出来,裱在我和你大姐房间里,感谢你的祝福。”

    楼宁之两手做出要掐她的手势,楼安之把脖子够到她跟前:“你来啊来啊。”

    楼宁之扭头就往厨房走,人没到,嗓子就扯开了:“大姐,二姐欺负我。”

    楼安之也跟着她告状:“报告,楼要掐死我。”

    楼宁之回头瞪她:“我什么时候掐你了?”

    楼安之得意:“意图掐我,未遂。”

    已经完全歪屁股的楼宛之假装很公正地采取两边口供,然后盯着楼安之半点掐痕没有的脖子,一本正经道:“楼这手下得有点重哈。”

    楼宁之:“???”

    楼宛之:“现审判庭判定,楼向二姐道歉,并且……”她问楼安之,“你还想要什么惩罚?”

    楼安之作思考状。

    楼宁之仰天长叹:“天理何在啊!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我去找我老婆了。”

    家里房间的隔音很好,庄笙在房间里酣睡,半点没有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但那个程度的吵闹吵不醒她,一个人趴在身上,在她耳边锲而不舍地念叨就不一样了。

    “我大姐二姐又联手欺负我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怎么还在睡啊,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怎么还不醒啊,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怎么还不醒啊?”

    “还不醒……醒啊……啊啊啊……”

    庄笙晃了晃昏沉的头,手揉了揉在自己身上滚来滚去的脑袋,声音还带着沙哑:“醒了,不用再喊了。”庄笙撑着双肘坐起来,端过睡前放在床头柜放凉的水喝了一口:“她们俩怎么欺负你了?”

    楼宁之把两个姐姐的“恶行”变本加厉地叙述了一遍,然后拉着庄笙站在她那边,:“是不是很过分?”

    庄笙多了解她,哪儿能不知道她话里有多少夸大的成分,不管楼宁之什么,她只要负责站在楼宁之一边就好了。

    “是,是很过分。”

    “待会儿你帮我她们。”

    “。”庄笙靠在床头轻轻地吐出口气。

    她在楼宁之喊醒她之前做了个噩梦,具体什么内容记不起来了,就记得梦里的她很累,一直在跑一直在跑,找不到终点,最后就是楼宁之那魔音穿耳似的锲而不舍的叫她起来的声音,把她从噩梦里揪了出来。

    楼宁之扑进庄笙怀里,脚搭在她脚上,嘴唇在她脖子里拱来拱去。

    “先把门关上。”庄笙提醒她,免得被路过的宛安二人看见。

    “不关,她们俩在厨房里卿卿我我呢,顾不上我们。”

    “好吧。”

    楼宁之就这么静静地趴着,庄笙一手搂着她防止她趴不稳,一手拿过手机,上社交软件看消息。楼宁之偏头看她手机:“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没有,都没你有意思。”

    “实话。”

    “实话。”庄笙除了对演戏,其他事情都是兴致缺缺,有些人刷得津津有味的八卦新闻,她连多一秒钟的关注时间都不会给,除非上新闻的是她很好的朋友,比如秋秋。

    庄笙停下了往下滑动的手。

    放在头条的娱乐新闻,其中一个人赫然是……秋秋。楼宁之看到了她的停顿,往上爬了爬,把她手机屏幕扳过来一点儿。

    【xxx疑似和秋秋交往】

    xxx是当红的一个生,和秋秋的咖位天差地别,楼宁之看着题目:“炒作?哪家公司炒的?”

    庄笙:“应该是炒作,她和这个鲜肉之前上过同一档综艺节目,一起玩了个游戏,吸了不少cp粉。”

    楼宁之点开新闻,看了看,最后只评价了一个字:“惨。”

    庄笙叹了口气。

    炒cp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尤其是和人气悬殊的同行炒cp,假如你是女星,而对方恰好是个男星的话,那就是地狱模式。

    庄笙不用去秋秋微博看就知道下面会是多么腥风血雨,她点开秋秋的微信头像,发过去一行字:【最近不要看微博评论】

    这是她的前车之鉴。

    秋秋在几分钟给她回了电话。

    两人自从上次电视宣传过后,都各有各的工作安排,秋秋的公司很捧她,忙碌起来不比庄笙差多少,两人那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连电话都很少通过,偶尔会通过微信联系。

    但是电话接通起来的那一刻,庄笙就感觉她们回到了还在一起跑群演的时候。

    秋秋:“笙笙,我好烦啊。”

    庄笙问:“是因为网上的言论吗?你不用当真,拍自己的戏,要喷的话让那些喷子喷好了,都是些智商不及格的人,粉个爱豆跟疯魔了一样,和他们计较就是自降格调,你知道吗?”

    秋秋见识了庄笙式安慰,笑出声,:“虽然谢谢你的安慰,但是我不是在烦这个。”

    “那是什么?”

    “那个xxx,鲜肉,和我炒绯闻那个,是真的,他在追我。”

    “……”庄笙没料到是这个发展,转念一想也能得通,娱乐圈里的明星也是人,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谁还没有个多巴胺分泌过剩的时候呢?

    “那你怎么想的?”庄笙问她。

    “当然是拒绝了,这还用思考吗?我已经拒绝了他三次了,让他不要来找我,但是绯闻是挡不住了,随便吧,我就当蹭个热度吧。”

    “你没动心吗?看着挺帅的。”庄笙和她开玩笑道。

    “不知道动没动心,但是恋爱不能谈。”秋秋态度坚决,“开玩笑,我现在事业上升期呢,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最高的地方,我还敢谈恋爱,是嫌自己剧本太多了还是资源太好了啊?”

    “嗯,你的是。”

    秋秋:“你啊,也就是恋爱谈得早,不然工作以后肯定没闲心去搞对象的。太累了,我现在忙成狗,睁眼是工作,闭上眼还是工作,什么帅哥美人都给我滚到一边,都是影响我事业的绊脚石,我爱工作工zuoai我,工作使我使我快乐,工作是我人生永远的寄——我就跟你了这么几句话,我经纪人就开始电话催我了,我先去忙了,下回,拜拜。”

    庄笙:“拜拜。”

    楼宁之坐在边上看着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问她:“你和她什么了?”

    庄笙挑着了:“她,那个鲜肉在追她,被她拒绝了,她现在很忙,正准备一飞冲天呢。”

    “没了?”

    “没了。”

    “那继续看八卦吧。”楼宁之看起来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神色如常地去拿她手里的手机。庄笙莫名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楼宁之:“嗯?”

    庄笙慢慢地松开了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垂眸:“没什么。”

    楼宁之:“我刚好像看到来影姐的新闻了,一眨眼不见了,你帮我找找?”

    庄笙:“好。”

    楼宁之手腕方才被握过的地方还残存在庄笙手掌的温度,她不敢动,好像动了那股温度就会离她而去。

    “是这个吗?”庄笙按照关键字检索,找到了关于来影热度最高的微博,问楼宁之,“是这个吗?”

    楼宁之:“你什么?”

    庄笙向她投去担忧的眼神:“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所幸有经期充当借口,楼宁之摸着自己的腹,:“这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我去问大姐家里有没有红糖水?”

    “嗯。”楼宁之演戏就演全套,红糖水得喝。

    “红糖?”楼宛之放下锅铲。

    “嗯,楼不舒服。家里有吗?”庄笙。

    “有是有,我给你拿,但是楼怎么会突然痛经,我记得她之前每个月没有哪天不是活蹦乱跳的。”楼宛之开最顶上的橱柜,从里面拿出来一包没拆封的红糖,顺便找了把剪刀出来,剪开了一个口子。她还要去找杯子,庄笙她拿过来杯子了,楼宛之这才罢手,继续炒菜。

    庄笙推测道:“她最近喜欢在浴缸里泡澡,一泡就是很长时间,空调又开得低,可能是着凉了。”

    楼宛之:“不知道呢,注意点儿吧。”

    庄笙还想跟她楼宁之昨天吃坏肚子的事,想了想咽回去了,楼宛之是很护犊子的,别看她现在对自己和对家里人似的,但绝对比不上自己亲妹妹,到时候在心里暗暗埋怨她没照顾好楼宁之。

    庄笙勺子在杯底搅了搅,所有的糖都都融化在里面了。

    她端着红糖水从厨房出去了,在沙发上的楼安之闻见了一股甜味,随口问了句:“你泡得什么?”

    “红糖水,楼不舒服。”庄笙回答。

    “痛经啊?我去看看。”楼安之在庄笙诧异的目光里从沙发上起身,,“怎么?不行吗?”

    “没有。”庄笙在心里腹诽道,您不是胸外科医生吗?还兼职妇科?

    楼安之猜到她所想似的,淡淡地:“医生前期实习都轮值的,我每个科室都干过,不能精,但是皮毛是略通的,一点儿病还是能胜任的。”

    庄笙尴尬道:“我没这么想。”

    楼安之哼笑了声,没生气,看起来还挺开心的:“你要是有什么毛病也可以找我,免费全科健康顾问,其他人求都求不来。”

    庄笙还能什么,笑道:“谢谢二姐,不过我还是希望没有来问你的时候。”

    楼宁之咬着牙在床上装痛经,门口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庄笙,走在后面的是楼安之。

    楼宁之:“!!!”

    她二姐来干吗?她就是装个病而已,这也要来揭穿她?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