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你是谁
夜幕深沉,不知名的鸟儿与虫儿相互对鸣,这样夏的夜,静谧且美好。
“姐姐,这屋里住的是谁啊?”
服侍小婵的婢女,正准备关门睡觉时,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丫鬟,一脸好奇地向她打探道。
“这是小婵姑娘的房间。”婢女说道,“不过,小婵姑娘近来不在府上。”
“我说呢,怎么没见过这位传奇的小婵姑娘!那......那她去哪了啊?”丫鬟追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婢女回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没什么,随口问问。”
一连数日,小婵与敬王一直住在敬王府外,这让小婵,既觉得心花怒放,又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府啊?”
坐在花船上,听着小曲,感受着微风拂面,小婵脸上,却不见一丝笑意。
敬王微笑着给她斟了一杯酒,举到她面前,说道:“这样不好吗?远离明争暗斗,世俗喧嚣,游历山水,忘却忧愁,人生,是多么的惬意啊!”
“王爷!”小婵忧心地说道,“如今,炎氏yidang,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扳倒了上官大人,下一个,说不定就是王爷您啊......”
“诶!别说这些扫兴的!”敬王蹙眉道,“千万不要学得与王妃一样,整日操心这些不该操心的!”
“小蝉只是为王爷的安危着想。”小婵嫣然一笑,接过酒杯,说道。
“那群酒囊饭袋,一个上官儒都拿不下,还敢打本王的主意?”敬王冷哼一声,说道。
“王爷。”
连二跳上甲板,拱手说道:“王爷,好消息,公子与少夫人已圆房,王妃心情大好,特来请王爷,回府庆贺。”
“他们,圆房了?”敬王脸上并没有该有的喜悦,相反,他表现出的黯然神伤,令小婵感到十分疑惑。
“千真万确,恭喜王爷!”
这句话,更加令小婵感到不解。
圆房的是儿子,为何要恭喜老子?
一回到敬王府,敬王便丢下小婵,跑去了明信阁。
这两人,一个坐在对面的屋顶上,藉着树荫乘凉赏景,一个在自己屋里,对着屋顶的人作画。
这貌合神离的两人,究竟是如何圆房的?
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敬王便转身离开了明信阁。
夜里,小婵早早便梳洗准备停当,一直等候着敬王。敬王却径直从门前走过,进了敬王妃的房内。
“小婵姑娘,还等吗?”
小丫鬟也看见了,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等了。”
小婵站起身,就要往床上走去,忽然从眼角的余光中,瞥到窗前出现一张诡异的女人脸。
“啊!”
小婵吓得连连后退,那女人丢进来一张纸条,眨眼便了无踪迹。
“怎么了小婵姑娘?”
小丫鬟急匆匆前来,小婵飞快地将那张纸条偷偷握进手心,有些惊魂未定地说:“有老鼠,很大的老鼠。”
“啊?”小丫鬟撅了撅嘴,说,“近来府上总闹耗子,明日我去领些耗子药来。”
纸条上写着:明日午时馨月酒楼见,不来,小心许扶苏。
小婵猜测,对方不是长公主的人,就一定是许梦婕的人。
否则,还有谁知道,她与扶苏的关联?
她对我如此不仁,我何必对她有义?
小婵辗转了整晚,不愿赴约。
次日晚上,小婵忧心忡忡地对着一桌子的晚膳,无心动筷。
“不好了不好了!”
小丫鬟慌里慌张地跑进屋里,焦急地说:“小婵姑娘,不好了!少夫人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忽然吐血晕倒了!”
“什么?”小婵刚刚拾起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姐对我有恩,我要去看看!”小婵火急火燎地出了门,一路朝着明信阁走去。
一进门便看到一桌子未动几口的饭菜,和喷洒在饭菜上的鲜血。
扶苏正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样。
敬王夫妇早已前来,阿离立在床边。
满屋子的人,都在等待大夫的一句话。
“看这症状,一定是中了毒。”
大夫给扶苏把了脉,又检测了食物,下定决论,说:“好在毒性不深,否则,就危险了!”
闻此,小婵转身走了出去。
她只想知道,以此要挟她的人,究竟是谁?
回到屋里,小婵对丫鬟说道:“把这些都撤了,我要吃绿豆粥。”
“可是,膳房今日做的绿豆粥,已经被领完了。”小丫鬟回道。
“那就重新做。”
小婵像是早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似的,抢着说道。
她不知道那个人躲在什么地方,她内心虽恐惧,但知道对方应该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她来了,走路没有声音,小婵自铜镜中看到了她的脸。
猛然回头,来人已在身后。
“你是谁?”
小婵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看向那个女人,那是一张很陌生的脸,她从来没见过。
“你那么聪明,猜不到我是谁么?”那女人唇角扬起,应声说道,“你们主仆二人,一个少夫人,一个宠妾,日子过得好生羡煞旁人啊!”
“你到底是谁?”小婵重复问道,她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个女人的目的。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日午时,到馨月酒楼。”那女人轻蔑地看了小婵一眼,接着说道,“她不过是吐了点血,死不了。不过下次,我可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吐出更多的血。”
“你再敢动我家小姐,我现在就杀了你!”小婵随手抓起一把剪刀,照着那个女人冲了过去。
那女人反应十分敏捷,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下一刻,一抬脚,准确无误地踢在小婵的胳膊肘上,小婵吃痛,当即松了手,剪刀落地之前,被那女人迅速抓在手中,她飞步上前,剪刀抵在小婵颈间,反将小婵制住。
“哼!真是不自量力!你不过是长公主万千棋子中,最渺小的一个。我随时可以杀了你!”那女人手下加大了力道,小婵的颈子上登时溢出血来。
“你们两个,总要有一个尽心尽力的。”那女人用力松开了小婵,一把将她推到一边,将剪刀拎在手上,狡黠一笑,道,“老头子经不起折腾......但许扶苏经得起......”
“小婵姑娘,绿豆粥还有呢!”
门外传来小丫鬟欢快的喊声,那女人丢下剪刀,对小婵说道:“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说完,那女人闪身出了门。
小婵抬手摸了摸脖颈,一阵刺痛席卷全身,这种痛楚,真是久违了。
“小婵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小丫鬟一进屋,看到小婵坐在地上,颈子上还有血,吓得大惊失色。
“我没事。”
小婵不动声色地推开她,起身自顾自地向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