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侦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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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白马篇曹植

    际辽阔,万里云空,盛夏之末,初秋未来,燥热的酷意行将远去。

    高远的空中,飘荡着连绵的云海。群山于雾霭中隐隐约约,淡淡的像一抹青烟弥漫于地。烟雨缥缈中,远峰忽隐忽现,仿佛在烟波中沉浮。

    群山下是偶尔出现的一块块平坦土地,山脚与田地间的村寨,屋舍错落,民居古朴。

    远山传来了寺庙钟声的余音,衬托得这烟波浩渺的山间景色有如仙境,让人心旷神怡。

    铺排于高山、峡谷的林荫中,点缀着一些村寨的角角落落,而在一座坡度较缓的大山上,有一条道在山腰蜿蜒。

    山道上驶来一辆马车,白马,棕车,黑顶,扎实的车轮碾过山道,“辘辘”有声。

    驾车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头大,脖子细,细眼,一身绸缎布料光鲜亮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后代。

    他那双细眼里流转着狡黠的光,边驾车边和车厢帘子里的人着话。

    “阿浪,我们这哪里是打劫前的侦察,分明是新婚两口回娘家串门子嘛。”

    驾车的,自然是周泽桥了,他耐不住沉闷,没话找话。

    “你妹啊,这你也怪我?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是什么新‘b计划’,我被你搞成这副模样,你又嫌不理想?你二大爷的,咋样你能满意?”

    帘子里传来了诸葛滥不满。

    “嘿嘿,我没不满意啊。新婚两口回娘家更好嘛,这样才能更接地气,咱们也算深入基层群众搞调研了。”

    周泽桥美滋滋的,完全被自己想出来的“伟大计划”所陶醉。

    半山腰一个古旧的村寨。

    “这位阿婆,这地方叫什么名字啊?”

    马车驶进这个古旧村寨,周泽桥问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

    “名字?啊?啊我叫花,今年今年十八”

    老奶奶用一只干枯、满是皱纹的抹了抹满头银发,先思后答。

    “噗!”

    周泽桥险些从马车上栽下去。

    “我是问你这地方的名字?”

    周泽桥放大了声音。

    “啊?喊这大声干吗?我又不是,啊,听不见。你问我,啊,有没有冥事?咋个没有,啊,村西头吴老二他妈,不就,啊,死了嘛,去年就埋了,昨,死的”

    “噗哧!”

    还没等周泽桥吐出血来,帘子里的诸葛浪已经笑喷了。

    “这位大叔,我和娘子回家省亲,路过簇,想歇息一番,不知这地方叫什么名字啊?”

    周泽桥赶紧驱车绕开那个“什么都能听清”的老奶奶,问一个在路边盯着他们的中年大叔。

    “歇就歇嘛,还问个啥?问路费一文,先拿钱,再问路。叫叔?叫爹也不好使。”

    中年大叔脸拉多长,完全不买帐。

    “我擦,真是人心不古,问个路也要钱的吗?真是世风日下呀。”

    周泽桥有些气闷。

    “石峰日霞?是风景,还是乡野黄色故事?”

    中年汉子忽然就从拉长脸状变为笑嘻嘻,一下就凑到周泽桥面前。

    “你娃,你和俺,要是能把俺听乐呵喽,问路费就不要了。”

    中年汉子满是期待的光从双眼中弥散开来。

    “我勒个去,这村寨里都是些什么人?”

    周泽桥感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调转马车,继续向村寨里驶去。

    “这他娘走访了好几个村寨了,硬是没打听到附近有关土纺消息,明明听先前好远的村镇,这里有土纺,难道这里变成了太平盛世,已经没有土匪了?还是这附近的人都是一群智障?问点事情真他娘费劲。”

    周泽桥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还是我来吧,是不是你的问话就有问题?”

    帘子里探出了诸葛滥身子。

    忽然间就让周围的景色一亮,有如仙女下凡。

    “这位大哥,嗯,请问?,这里,是哪里啦?”

    诸葛浪假装用帕半遮面,实际是在趁捏着鼻子,嗲声嗲气地话。

    “哇呀呀!这、这、这”

    听到问话的是一个铁塔一般的魁梧汉子,黝黑的肤色,赤裸着上身,正在在烧着火的炉膛前,对着铁砧子,使劲敲打一个烧红的铁器。

    这汉子听到有人问话,转回身,居然看到了一个绝色美女站在眼前,立时就呆傻了。

    “啊呀,这位娘子,美人儿,哎呀,心肝哩,嘿嘿,俺老黑,看来是有婆娘了这回”

    壮汉语无伦次,双眼呆直,长满胡茬的嘴已经完全合不拢了,滴淌着口水。

    “我、我是问路的哟。”

    诸葛浪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种局面,嗲声嗲气都装得不自然了。

    “嘿嘿,还问啥路,就跟俺老黑进屋困觉吧,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这长得铁塔一般的魁梧汉子,涎着口水,满眼红光,就要过来搂抱诸葛浪。

    诸葛浪吓得赶紧向马车退,“新郎倌”周泽桥怒不可遏,跳下马车就假装要和这个铁塔一般的魁梧汉子动武。

    而这汉子根本连看一眼这个大脑袋、细脖的新郎倌的心情都欠奉,仍是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美若仙的新娘子。

    “美人儿,来来来,和我进屋困觉。不要怕,我老黑有钱的,看,这个铁匠铺子就是我的产业,俺老黑在附近几个村,都算得上是有钱的户!”

    铁塔一般的铁匠,立刻满脸狰狞,着就来掐周泽桥的细脖子。

    周泽桥想躲闪,但这铁匠看似粗壮,却一点也不笨,身敏捷,速度极快,一下子就掐住了周泽桥的细脖子。

    周泽桥一声惊叫,还没等叫声全部喊出来,就已经被这壮汉有力的大将脖子掐住,只看这壮汉那有力的爆起的肌肉,虬结膨胀,只要稍一用力,下一秒周泽桥的脖子就会“啪”的一声断掉。

    一双白晰的搭在了壮汉的腕上。

    壮汉非常吃惊地看着这双的主人,但在他看着的同时,他的臂已经被挪开了周泽桥的细脖子,不管他怎么用力,仍是没能改变力量处于下风的局面。

    “啊,你这你这美人儿咋个如此大的力气?”

    壮汉完全震惊了。

    不想无端招惹是非的诸葛浪没再刺激这壮汉,爬上马车,周泽桥赶紧驾车向前冲去,避免被拦住走不掉。

    在这村寨里拐过两条街,基本也快从村寨穿过去了,这时一个独臂、独眼的家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个家伙光是独臂、独眼就已经有些吓人了,可他的脸上还有不少刀疤,显得这个人有些恐怖。

    刚经历了一番可怕的周泽桥,再遇这样的人,哪里还敢停车,挥起马鞭就向这人抽去,独眼一躲,马车就势从他身侧冲了过去。

    马车顺着出村寨的山路开始下行,经林荫茂盛的盘山路蜿蜒而下,待行到一处山体有鹰喙崖处时,那个独臂、独眼的人居然站在路前等着他们!

    周泽桥吃的一惊绝对不,这人难道会飞?他赶紧狠狠地一勒缰绳,马车戛然而止。

    独臂、独眼的人气喘吁吁,满头满脸的汗水和污渍,显然是急于赶路,跌了跤。

    “你们、你们是官府的探子?”

    独臂、独眼人问道。

    “我们两口是回娘家探亲的,什么叫官府的探子?”

    周泽桥立即警觉。

    “少、少装了,两个大男人,还装什么两口?”

    独臂、独眼的人有些不耐烦。

    诸葛浪猛的一惊,瞬间掀开帘子。

    “放心,我不是这个土、土匪窝子里的匪徒,我是被他们给害、害得家破人亡的受害者,如果不是想亲眼看到他们灭、灭亡,我早就追随家人而去了”

    独臂、独眼的人显然是为了追马车,累得不行,干脆一屁股坐在山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继续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