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别离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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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无月痕笑的一脸温和,一双丹凤眼中的平静的湖面也似迎来了春天一般,就连那道剑眉都平缓了很多,任谁看了都觉得春风拂面,初秋的寒意都暖了几分,可谁有知道着温润如玉的少年又在想些什么。

    ‘师妹拿了谢郎手中的卖身契,谢郎拿了师妹贴身带着的玉镯,他们…难不成是交换信物了??!这发展也太快了吧!不过没关系,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师妹就算是真的心系与他,不在意其他,也有我这个师兄替他把关,我一定会帮师妹搞定的。我一定不会负师傅所望的。’(林晖英再次吐血:“孽徒啊…”)

    日头一晃就到了晚间,三人草草用过晚饭,各怀心事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楼上三间屋子都是亮着灯光,林夕瑶挑着烛火,想今晚师兄会不会来,只见烛影晃动,清风拂面,无月痕已翩然而至。

    谢清歌吃完饭,脸口水都不喝,就迫不及待的上楼了,躲在自己房间里翻看昨晚从大汉哪里偷偷要来的武功秘籍,他虽不知这是否真是秘籍,也不知这秘籍是真是假,但看无月痕紧张的样子,至少是本有用的功法,不敢把它示人,只好自己半夜偷偷琢磨起来。

    在烛光照耀下,一面如凝脂的清秀公子眉头紧锁,额上好看的玉羽眉拧成了麻花不说,连带着那双桃花眼都没有褶子了,‘这是什么啊,不是说是通俗易懂的小人书么?怎么全成了长篇大论文了,光是断句就然人头大,还有这什么乎什么起的,这和私塾先生教的有什么区别嘛。真是没用,算了算了,睡觉睡觉。’谢清歌手上的书耷拉下来,头也瞥向一边轻叹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像失了斗志,不一会儿,又做起来,“哼,我怎么就这么认能输呢!不行,我一定会成为江湖上的一个传说的!”

    无月痕透过门缝将对面门上晃动的倒影看的一清二楚,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而一旁的林夕瑶却是满脸郁闷,“师兄,瑶儿房间的门好看么?”本对无月痕大半夜的出现无比暗喜的林夕瑶,本以为今晚就是他们俩命运的转折点的时候,却发现师兄来自己房间就是为了‘看门’!当时就满脸黑线了,今晚你找我,就算不是良辰美景,佳人相会,也该是情意绵绵,促膝长谈吧,可你到了这么长时间就只顾着‘看门’,门有那么好看么??你把我置于何地啊,你知不知道当你从窗边缓缓向我走来,我有多么激动,可你却这么对我!

    就当所有的杂念如洪水猛兽向林夕瑶扑面而来时,“嗯?”无月痕满目柔情,嘴角包含春意,缓缓转过身来,温情脉脉的注视着她的时候,花痴林再一次将所有抛诸脑后,‘哇,师兄果然是天底下做温柔的,仿佛听到了师兄温柔而又磁性的说‘对不起,师妹’’。

    “没关系。”林夕瑶一句话说的无月痕一头雾水。

    “师妹,你没事吧?”无月痕念起昨夜他也是这般模样,‘看来师妹确实是风寒未愈,今晚比昨晚更甚,都开始说胡话了。’想着就要伸手去摸她额头,看他是否发烧。

    林夕瑶早已被他惊醒,见他伸手过来,连忙挡住,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窘迫一样,捂着脸连忙道:“我没事,我很好的,对了师兄,你这么晚了来我房间干嘛?刚才你一直望着门望的出神,我都没来的及问,你有何事找我。”说话间已把手拿开,似是恢复了理智。

    “我想起来了,我找师妹是有事要说,”无月痕顿了一下,看着林夕瑶:“我只是想问师妹在这里可还习惯?”算了,有些事还是我替她多考虑吧。

    “师兄知道的,我向来不认床的,自是睡得安稳。”林夕瑶现在只想趁自己理智尚存,让无月痕尽快离开。

    “那就好,我还担心师妹在这里睡不安稳,即是这样,我也放心了。”说罢,就转身离去了。

    目送无月痕离开后,林夕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蔫蔫的趴到床上,‘怎么能这么不争气,你可是要做到被追的那个人的,怎么可以这么花痴啊!不过师兄真的好帅,好温柔啊。不行了不行了,林夕瑶,你要记住你要让无月痕喜欢上你,追你,而不是整天对着他花痴。呜呜呜…好难啊!师兄真的好帅的嘛!’

    第二天一大早,无月痕从外面练完剑回来就看到了桌上的两只大熊猫。

    ‘唉,看了一晚上,都没发现那书有什么玄妙的地方,全部都是语句不通,写这本书的人一定是个文盲!!!’谢清歌定这个黑眼圈趴在桌上,唉声叹气,另一边的林夕瑶的黑眼圈也好不到那去,还一个劲的打瞌睡,双手都托不住要往下掉的头,一个劲的点头真是可爱又滑稽,‘绝对不能犯花痴,要矜持,一定要在拒绝师兄两次以后才能答应他。’

    ‘他们俩果然是心有灵犀,才短短两天就已经这么默契了,不过,谢郎啊,必要的考验还是不能少的。’无月痕仔细看二人的模样不禁感叹一番,看林夕瑶坐着睡觉于心不忍,便轻轻抱起送回了房间。

    ‘阿奇’迎着初秋林间的寒气醒来的谢清歌,一边哆嗦着一边打着喷嚏,反观林夕瑶则是一幅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样子,心里很不服气,“喂,大家都是早上在大厅的,为何你没有事,我却感染了风寒?”

    “你来,我告诉你。”林夕瑶一脸神秘,她今早隐约感觉到有人抱她上楼了,还细心地帮他盖好了被子,不用猜都知道出了师兄没有别人了。

    谢清歌将信将疑地凑了过去,果然听到了一个不负他所望的答案,“因为你,弱,啊。”听完只觉气头上涌,‘啊汀’一个响亮的喷嚏打了出来,硬生生的让她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了。

    原先听他二人斗嘴很是不耐烦,现在看起来但是越来越顺眼了,无月痕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谢大夫,这是我们从山上挖的野生姜,熬水喝对风寒极为有效,你先喝口去去寒吧。”只见一身着粗布麻衣,头发用布盘绕的女子背光端来一碗姜汤,霎时间,那冲鼻得味道侵满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谢清歌看着那汤倒是面不改色,直接一口闷,不说,还真有效,一碗姜汤灌下去,谢清歌只觉神清气爽,周遭不再寒冷,病也一下子好了大半。

    三人吃过早饭,便起身道别。

    “我们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还望再见时二位会是另一副光景。”无月痕双手抱拳,做了个揖,客气的说道。

    “那是自然,经此一事,我定当痛改前非,只愿能照顾好自己的家人足以,定不会在生是非了。”鼠目大汉一脸惭愧,恭恭敬敬的说。说罢,还不忘转身向林夕瑶道别:“姑娘,我们夫妻二人,都受了您的恩惠,将来有用的上我们的地方,你就说句话,我们定当竭尽全力。”

    “有你这话就够了。”林夕瑶倒也爽快,当下就应了下来。

    “哎哎哎,我呢?我才是就你们的恩人啊。”谢清歌听他们说来说去都没提起自己。

    那鼠目大汉依旧笑脸相迎,只道:“谢大夫的大恩大德,我东某今生怕是无以为报,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来还了。”

    谢清歌听了只得撇了撇嘴角,又挑不出什么错来,气鼓鼓的双臂环胸,又似是想起什么一样,立马说:“那你们几位慢聊,我先走一步。”说罢,直接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