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走了。”
“弥乐!”弥生突然大喊,眼血丝一下爬满了眼珠。
弥乐顿了顿,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对不起。”
弥生心如死灰的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就在这时林夕瑶突然冲了进来,“爹,你这是做什么?”
宿醉一醒,才下楼吃个早饭的时间,就看到楼下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大门,着实让她吓了一跳,进过大听才知道都是来给自己道喜的,这才立即冲了上来。
现如今江湖上大多数人都聚在乌灵城,他这样无异于昭告天下她林夕瑶就要嫁给现在大堂之中的那个和尚了,林夕瑶连口水都没喝,就冲了上来。
她一进来就注意到了现在林晖英身后面无表情的无月痕,想从他脸上找到不愿意的蛛丝马迹,可奈何无月痕没有一点表情,她只能失望的收回眼神。
林晖英心中没好气的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你怎么来了?”
一身酒气,衣服都没换,林晖英皱了皱眉头,林夕瑶一下就怯了起来,“我一醒就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没想到爹你还把那些都当真了。”
“哼,你还有脸说?楼下那些人……咳,还不是为了你?”楼下围了那么多给他送礼的人,那个不是祝他喜择良婿来的?可这个所谓的‘良婿’……真是一言难尽啊。
一直都看着迦南他们了,林晖英都没注意过无月痕的反应,这才有意识的看了无月痕一眼,心中怒气陡然升起。
若是没看错,他这个徒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嘴角还带了一丝笑意?林晖英火气直网上蹿,怕自己看错了,又多看了几遍,这才肯定下来。
林夕瑶还在战战兢兢的偷看无月痕,这让林晖印更为生气,当下看着弥生也顺眼了许多。
“月痕。”
“徒儿在。”
“既然礼都送到了,咱们也没有不收的道理,你去把东西好生收下。”无月痕先是一愣,此时收下礼,不就是相当于承认了这件事。
林夕瑶惊恐又期待的看着无月痕,可无月痕却只是愣了一下,照办去了。
经林晖英这一提点,弥生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边的无月痕,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眼神不断在无月痕与林夕瑶之间游走,可自始至终无月痕都没看过他和林夕瑶一眼。
“师兄……”无月痕经过林夕瑶身边,林夕瑶伸手去抓,无月痕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让她扑了个空。
“哼!”林晖英看着无月痕离去的背影,心中气急,看弥生也没有原先那么不顺眼了,“那个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弥生愣了一下,随即道:“小僧法号弥生。”
“弥生?好。今日我收了江湖各家的厚礼,也算是将你们的事昭告天下了。”林晖英说完,二人皆是一愣。
“爹……可,可是,师兄、我……爹!”林夕瑶慌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焦急的看着林晖英,林晖英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迎上弥生错愕的眼神,眼中更是不耐烦的狠厉,“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弥生早就被他吓怕了,此时又是人微言轻,若是不答应恐怕林晖英即可就会取了他的性命吧,立即猛烈地摇了摇头。
林晖印这才收回了眼神,林夕瑶眼看就要哭出来,跟在他身后,还要说些什么,林晖英摆了摆手,“你不用说了,这件事已成定论,容不得在变。”
我的宝贝女儿还要给人倒贴不成?无月痕那小子是翅膀硬了,还是嘴硬了?今日姑且就先答应下来,再看看他的反应,又没说良婿是谁,若是这小子反悔了,到时候娶亲时,对了就行,还是先看看吧。
林晖英一走,林夕瑶便跌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弥生缓了缓,也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二人相对无言,也确实没什么要说的。
过了半晌弥生这才开口,“林姑娘,不放心,我是不会娶你的。”
弥生这句安慰话,在林夕瑶现在听来就像是再说“我也不要你”一样,立即从椅子上弹坐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林夕瑶还配不上你了?”
师兄不要我就算了,连个和尚都如此嫌弃我么?心中铺天盖地的浪潮,将她吞没,弥生后来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只是指着门让他滚了出去。
离开木竹居,弥生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游荡,他现在是出名了,整个乌灵城现在没人不认识他这位云剑山的乘龙快婿,一路上遇到了许多以前从未见过的人都对了招手称呼。
自郭旭失踪之后,云剑山乃是江湖上炙手可热的门派,谁都以能和云剑山沾亲带故为荣,现如今自己虽然稀里糊涂的成了这个大门派的亲婿,感觉似乎也并没有想象的差,反倒因为得到了自己一直来梦寐以求的待遇,还有些飘飘然。
拿着临走时无月痕给的银两,他先是给自己置办了身衣裳,这才无所事事的会了今早醒来的房间。
一开门,房中早有人在屋中等待,正是那个黑衣人伽罗,伽罗看他神色,对外面的传闻又信了几分,“云剑山那位认你这个良婿了?”
弥生也不吃惊,这件事穿的满城风雨,若是没人知道这才让人惊讶,“这事还有人不知道么?”
看他心情不错,那事应该是很顺利的,伽罗看了他一眼,“娶亲是要聘礼的,你打算拿什么娶云剑山少主的掌上明珠?”
云剑山虽深居山林,却也是富了流油的,要娶林夕瑶没点本事,那可就说不过去了,不过看看弥生这穷酸样,要他有钱,那才是真见了鬼了。
弥生这才如梦初醒,方才太过享受众人瞩目的感觉,到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云剑山应该也不会在乎你那点聘礼吧。”
“那怎么能一样?礼再怎么轻,该送还是得送的啊。”弥生这才认真思考了一下。
伽罗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起来,“是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