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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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相安无事,谢清歌到了云剑山便和弥生安排在一起,住进了无月痕的院子里。

    原本住在这个院子的其他弟子都搬到别处去了,三件屋子一人一间。

    谢清歌倒是没什么,只是弥生自小和弥乐二人一起,如今第一次住了单间,难免兴奋许多,将三个屋子都转了一遍,心里不免多比较了几下,虽说不如无月痕的,可和谢清歌比起也大致相同了,当下也满意了许多。

    可林夕瑶心中却不大高兴,从回来开始便整日都是一副哭丧脸,连林晖英都看不下去了。

    “夕瑶,你看你这是什么样子!”林晖英实在忍不下去了,将林夕瑶叫到眼前,免不得一顿训斥。

    林夕瑶却是心不在焉,整个脑袋都按在了窗户上,不停的往外张望,“嗯哼!你看什么看?说你就好好听着。”

    谁知林夕瑶却是狠狠一跺脚,转身就出了门,“唉!你,你去哪?”

    “师兄!”林夕瑶飞快的奔向不远处的两人,正是无月痕和谢清歌二人。

    ‘这两个人在路上就粘在一起,怎么现在还每天都形影不离的,我和师兄都没这样过!’林夕瑶一跑过来就拽着无月痕的胳膊,无月痕急忙拉回手,紧张的看向谢清歌,谢清歌却是当做没看见一样,对着林夕瑶道了声好。

    林夕瑶像小时候一样拉着无月痕的胳膊,说要去别处玩,谢清歌也是没有异议,无月痕的心不知怎的就凉了半截,就这样被林夕瑶半拖半拽着走了。

    谢清歌笑送二人离开,一人站在原地长舒了口气,眺望满山景色,却不知身归何处,自那天夜里无月痕无意中的那句话,像是惊醒了他一样,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天地间何处才是他的归处。

    “谢公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要说来了云剑山后最无所事事的除了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已经还俗了的弥生。

    谢清歌以前只觉得此人势利,现在想来却也没有什么坏处,不禁在心中自嘲一番,“弥生师傅已经还俗许久了,不知以后该怎么称呼?”

    “你说的这,我也在想,你说我还俗了,怎么也不能在叫法号了吧?谢公子,你学识渊博,不如你给我取个字?”这问题从弥生接受现实后就开始想,想到现在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那么给搁下了。

    “那可不行,哪有同辈起字的,真是大不敬了。”谢清歌笑着拒绝,他这还有一大堆事儿没弄明白,怎敢做他人的老师。

    弥生皱了皱眉,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来,就又给搁下了,“谢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看您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就这么明显?’谢清歌心中嘀咕一句,觉着心中似乎真有那么一堆事压着一样,“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人生在世不免扶栏做愁,叹一声何处可栖罢了,都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而已。”

    他说了这么一大堆,弥生别的没听明白,只捡自己懂的听,“等等,谢公子这是要走啊!”

    谢清歌微微一愣,随即笑谈到,“我和诸位不同,这里又不是我家,还来长久只谈?”

    ‘也是了,亲如父子,兄妹,都到了这般地步,又有谁能谈长久?’谢清歌周身弥漫着一股愁绪,还真不是少年扶栏强做愁。

    弥生这才想到事实确实如此,“要这么说,我也该想想了。”

    “哦~弥生师傅,有什么愁绪,不妨说来听听。”谢清歌来了兴趣,云剑山良婿的位置,可是多少人都想得到,怎么坐上了还说愁啊。

    “不瞒你说,我其实啊根本就不是什么云剑山的女婿,我就是稀里糊涂没了地方去,要不是这里还压着我一箱子的黄金,我早拍拍屁股走人了。”弥生朝天上翻了大白眼,说的和真的一样。

    当时,和周妍头颅一起送去的聘礼中还有一箱金子,外面传的到处都是,弥生自然也是知道的,更何况他向林夕瑶打听过,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谢清歌早就听无月痕说过,面上还是露出一丝惊讶,“云剑山别的我没看出来,至少银两不会是问题,怎会压着师傅的金子不给?”

    “这儿……我也不知道,我要知道,早就和你一样远走高飞了。”云剑山这么有钱,怎么还不把我的金子给我?

    “远走高飞?”谢清歌突然灵光一闪,‘对啊,以前不就跟着爹过浪迹天涯的日子么?现在终于有机会展露拳脚了。’

    “那好啊,若是弥生师傅远走高飞,可能捎上谢某?”谢清歌突然就想通了,还有个现成能结伴的人,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你说什么?”可弥生还未答话,就有人抢先一步了,二人一齐回头,只见无月痕面色冷酷直勾勾的盯着谢清歌。

    “这……”谢清歌一时也不知到说什么才好,弥生却是热情,“我当是谁,原来是无兄啊。”

    弥生还想着招呼着一起坐下,三人好好畅聊一番,可无月痕却不领情,像是怕谢清歌跑了一样,紧抓着他的胳膊,直接拉回自己的房间,提拎了进去。

    “你这是做什么?”谢清歌声音微怒,却被无月痕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无月痕这次没有压上来,只是强迫二人对视,一张双目含情,有些受伤的俊脸放在眼前,谢清歌不免脸上微红,撇开脸不想再去看他。

    “看着我。”无月痕强扭过他的脸,“你要走,为什么?”

    他本打算若是谢清歌不来找他,他就当做二人什么也没发生过,在武林大会结束去谢家庄道声谢便好,可谢清歌来了,还是那么急迫,可为什么,他来了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计划着离开?

    谢清歌说不出来,也想不明白,他明明是为他而来,可他怕了,怕终有一天他也会离开自己,与其这样,他宁愿自己先一步离开。

    “你若是不喜欢这里,等我安排好这里的事,便一起离开,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