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若你醒了,就去找她吧。”谢清歌最后在看了无月痕一眼,便转身离开。
门外射入的光线刺痛了无月痕紧闭的双眼,突然无意识的唤了一声:“清歌……”,却无人听到。
次日一早,来送药的弟子一开门,就看到刚刚坐起的无月痕,“师兄?”
“师兄,你醒了,我这就去告诉大家,你不知道大家都担心死了。”那弟子放下药,“这个是药,师兄你先喝了,我这就去告诉大家。”
说完那名弟子酒跑了出去,将这个消息通知云剑山各人,无月痕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身旁的药,只觉头痛欲裂,想也没想直接端起碗一口灌了下去。
不多时,房间里就涌满了人,只是几日未见,无月痕便觉着林晖英苍老了许多,这才想起自己是为何受伤,“师傅,弟子无能,没有救得了师妹。”
林晖英摇了摇头,“你先别动,夕瑶……好这呢,没事啊,你先把你身体养好了。”
无月痕这才又靠在床上,“师妹没事?”
“你为保护夕瑶神受重伤,夕瑶并无大碍,已经痊愈了。”林晖英话中明显有回避之意。
无月痕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林夕瑶的身影,还欲追问,林晖英却先开了口,“月痕你不要乱动,大夫马上就来,你先好好休息休息。”
“大夫来了,师傅,大师兄,大夫来了!”门口一阵骚动,众人立即给大夫让开一道路来。
那大夫还未进门就皱了皱眉,“房子里怎么这么多人?快出去!”
那大夫医术不知如何,脾气却是不小,还未见人,就开始轰人了,“你们都围在这儿干什么?都出去,屋子里这么闷,没病都让你们闷出病来了。”
林晖英正好趁这个机会,将人都撵了出去,屋子的窗户打开,无月痕看清来人,有有些疑惑的看向林晖英,“师傅,谢公子呢?谢公子不就是大夫么?”
那大夫正给他看着,听了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收回了手,拿起自己的药箱,“贵派弟子没什么大碍,脑后淤血也已尽数化开,只需静待伤口愈合便好。林山主,我就告辞了。”
林晖英也不留他,无月痕醒后的药方谢清歌走之前就留好了,只是怕他身体有异,要在请人看上一遭。
林晖英拿出药方,让那大夫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放人走的,临走要给诊金,那大夫却是个坏脾气,气的吹胡子瞪眼也不肯收。
无月痕越发奇怪,若是他醒了,来看他的绝缺不了林夕瑶和谢清歌,可这两个又都不见人影,林晖英尚在伤心之中,是在不想再提林夕瑶的事,每当无月痕问起,便装做听不到,闭口不谈,问急了,直接躲着不见了。
无月痕心中尚存疑虑,却看到屋外有个脑袋神出鬼没的在门口进进出出,不禁笑了一声,“还不进来?”
原来是那吹鼻涕泡的小子,偷溜出来看他来了。一看到他无月痕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他送自己时,一把鼻涕一把的场景,又笑出了声。
立锡被他笑的莫名其妙,看他没有大碍,也跟着笑了起来,“你笑什么?”
“我看师兄高兴,我也高兴!”立锡挠了挠头,笑得一脸春光灿烂。
无月痕往里挪了挪,拍拍自己的床沿,“过来吧。”
立锡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在床沿边坐了下来,生怕把无月痕给压着了。“师兄,还疼么?”
无月痕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估计自己头上的伤,吓着他了吧,要他知道自己之前脖子上还挨过一刀,恐怕会吓晕过去吧,无月痕笑了笑,“现在已经不疼了,你这会儿,偷跑出来不练功,小心师傅罚你。”
“师傅才没那个闲工夫呢!”立锡立即接到,跟着人也放的开了些。
无月痕却觉着不对劲,“你说什么?”
他突然话头一转,立锡也跟着紧张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什么是师傅没空管你们?”
“哦,师兄你昏迷多日不知道,大师姐走了。”立锡立即解释。
无月痕只觉得泰山压顶,胸口堵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师妹不是没事么?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几天,师兄弟找到你们不久,师姐就走了。”立锡坦然的说到。
无月痕只觉得眼前的师弟无情无义,居然能这样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来,同时心中又无限自责,“你师姐走了,你怎么还能这样?”
立锡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才想到他可能是会错了意,“师兄,我说的‘走了’,不是你以为的‘走了’!师姐可是活的好好的,只不过是离开山庄了!”
无月痕这才镇定下来,转念一想又是不对,“师妹,为何要离开山庄?”
“这我就不知道了,”立锡耸了耸肩,也是这种事他一个孩子又怎会知道,“师姐走之前留了两封信,我猜师姐肯定是下山玩去了,没几天就回来了。”
“不是的。”无月痕心知不是如此,她多半是不想在见到自己了吧。
“嗯?师兄?什么不是的?”立锡问了一句,他也不答,只好自己又说了起来,“大家都这么说,师姐一定是偷偷溜出去玩了,说来也怪,师姐离开后,那位谢公子也跟着走了……”
“谢公子走了?”无月痕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好似想来过,恍惚中只记得那人叫他去找他,“他什么时候走的?”
“师姐刚走,他就走了。”还有些话立锡没有说出口,谢清歌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林夕瑶与无月痕坠崖时,也只有他在身边,林夕瑶一醒便与他独处一室洽谈耳语,一个走了,另一个也跟着走了……这其中种种蛛丝马迹,难免惹人猜想,一想到这儿,立锡不禁有些同情他这位师兄,做了那么多,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或是留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