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谢清歌谈了口气,也庆幸自己能活着来到这个城,和那几个好心的丐帮兄弟打过招呼,牵着自己的马就走了。
一边走心中一边懊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这样狼狈不堪,自己当真是在外面过惯了的人么?
谢清歌拍拍自己的脸上‘清醒清醒。’习惯了就没注意,只是一天的功夫他这身上就像馊了一样,没办法只能说丐帮兄弟不拘小节,摸摸身上只有几两碎银,剩下的就是无月痕还给他的银票了。
谢清歌看着银票叹了口气,还是收了起来,将银子在手中掂量掂量,‘这点够住个地方,洗个热水澡了吧。’
他抬头看看眼前气势辉煌的高楼,再看看自己手中那点拼命闪光的银两,还是拉着自己的马到一边去了。
寻了一座城,他这才在一个还看的过眼的客栈前停了下来,这客栈相比之前那些显得过于素朴,谢清歌点了点头,‘就是这了,身上的银两应该够住几天了,回头还得买张地图。’
“客官,你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呢?”一进门就有个机灵的小二热情招待。
谢清歌囊中羞涩,面上也就有些不大好意思,“住店。”
问价这口气在口中转了个圈,还是下了肚,小二看着这人倒是一副公子模样,没想到这么寒酸,当下也就热情不起来了,“那您请。”
谢清歌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对待,却也知自己家贫身贱,任由他去了,“这是我路上的兄弟,还劳烦大哥帮忙照看了。”
那小二斜了一眼红棕马,“这位客官,咱们话可先说好了,这事得另收钱。”
“那是自然。”谢清歌话刚说完,小二牵马就走,“这人不怎么样,对马倒是不错,养的膘肥体胖的。”
“小哥,还有一事劳烦,还请准备一桶热水。”小二态度散漫,谢清歌也就越发谦卑了些,‘在外游历这些脸色总是要看的,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知道了。”
相比小二的态度,外面那些嚼舌根的话,才是难受的很,这一路已经听得太多了。
谢清歌从背包中拿出一身素衣,也是在外临时买的,总不能一直都穿一件衣服吧,换下身上已经搜了的华服,躺进热水盆里,竟是说不出的舒坦。
京城谢家,这些日子风波又起,自从谢清涵一切从简,将本家又迁了回来,就一直没安宁过,原本在京城主持大局的谢家旁支,竟是一日不如一日,接连除了许多差错,明面上事事与谢清涵无关,可不知从哪传来的风,都说这是新上任的谢家主在清理门户,一时间就连平日和谢家旁支走的近的都收敛声息,免得受到牵连。
“家主,这里有一份账单,被单独留了出来。”昙花从众多账本里理出一样东西,立即交道谢清涵手中。
“账本你看就好,何需我在过目。”谢清涵嘴上说着,还是接过了那账目,只稍一眼,心便沉了下去,“那边怎么说。”
“说是公子用的。”
谢清涵将那页账目又放了回去,“何时?”
“公子离开不久后,就有了。”昙花将问道的一一上报。
“只怕不是哥哥用的。”谢清涵将账本还了回去,谢清歌的性子她最清楚了,说了离开,断然不会在动一分一毫,这个不可能是他用的。
“可……”
“别说了,这是哪里的?那个旁支的?将这笔账单独留出来,想做什么?”谢清涵一连追问数句,昙花立即低下了头。
“是昙花疏忽了,可能是想……”
谢清涵一双眼又冷了下来,“如今这些人,有什么可想的?想的再多,做的再多,无非以为一次便可博得几分薄面,昙花,你去查查这里,到底想隐藏什么?”
“奴婢明白。”这群人事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昙花怒意也被点燃,立即退了下去。
谢清涵又看了眼账目,哪里分明就是武林大会的地方,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看来哥哥是见到他了,身边只有一个昙花,确实有些不够用……那个赵小姐……有时间再去见见吧。’
“家主。”
“什么事?”
“公主府有人求见。”
‘公主府?凌璟公主?她有什么事?’谢清涵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快,让人进来。”
“是。请。”
见到来人谢清涵微微一愣,正是跟在玉凌璟身边的那位宫女,‘看来凌璟公主也不比我好到哪去,身边除了这位,也就没人了。’
“原来是碧落姑娘。”
“谢家主不必拘礼,我今日前来是有事要说。”碧落看看左右,谢清涵立即会意。
“姑娘不必担心,这里是谢某的书房,不会有人来的,有什么事,还请直言。”谢清涵伸手向内侧,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那屋子看着其貌不扬,内另有洞天,碧落跟着玉凌璟自然不会露出惊讶之色,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谢清涵,“公主听人说,谢家主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家兄的下落?”
“是。”这种人还用听人说?看来公主按捺不住了吧。
“那找到了么?”碧落紧接着问。
谢清涵摇了摇头,自从谢清歌进入乌灵城,消息便断了,似有人故意扰乱视听,整个乌灵城全都乱了套,“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今日公主身体不适,还请谢家主走一趟了。”玉凌璟在皇宴之上,那她做了挡箭牌的事,她自是知道的,如今公主身体不适,邀她前去,她自然不能拒绝。
“还请姑娘带路。”谢清涵如此乖顺,碧落也就放心了,二人立即动身前往公主府。
“公主放着宫中的御医,招谢某前来可有要事?”谢清涵一进门就开门见山,两个人狐狸就不用遮遮掩掩了吧。
玉凌璟也不在意,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谢清涵也就顺势坐下,“谢家主,你给我的药,可是一味毒药,我总该问个清楚吧。”
当时不就是她自己心中烦闷,不让人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