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他愤怒到了极点,也失望到了极点,他转身离开,甚至不想让她知道,他曾经去过医院。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她了,可是
她回来,带着儿子,那么真心实意的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她不想离婚,她还想跟他在一起。
“启年?”宋凝星声音轻柔的呼唤着他的名字,他缓缓回过神来,低头对上了她的眼。
“我不要你跟刘以枫在一起。”他对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的没有自信。
她是那么无忧无虑的一个女人,他知道她的人生基本上都是阳光,没有阴暗,所以他害怕,害怕她总有一天会畏惧自己身上的阴暗,后悔曾经爱过穆启年。
“你”宋凝星皱着秀眉,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穆启年那么绝望的表情,就算是曾经的沈楠堔,他面对情敌时,他都是那么的骄傲无惧。
为什么就是以枫,他那么的不放心呢?
“你对以枫,到底是什么感觉?”忽然,她很想知道,很想知道他的心结。
穆启年默默的看着她,黑眸的眸底复杂而深情。
刘以枫跟他太像了,因为像,所以他们从相遇的那一刻就成为了朋友,而他们又是不同的。
以枫比他优胜的地方,就在于他活在阳光底下,而他在黑暗之中。
星星总有一天是会看清两人的本质区别的,又有谁会喜欢黑暗,而不喜欢阳光呢?
“我害怕他。”既然她问了,那他就跟她坦白,哪怕心疼同情他也好,他就是不想给两人一丝发展的会。
宋凝星目光带着明显的惊讶,他居然用害怕两字去形容他对以枫的感觉?
明明一直在她的心里,穆启年都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纤细的胳膊抬起,宋凝星用力的环紧了穆启年的脖子。
她不知道怎么样用语言去安慰他,只希望能通过拥抱,带给他一丝丝的温暖。
或许她是明白的,穆启年的感受,毕竟从苦着长大,得知真相以后,却发现亲弟弟带着老婆跑了,他会抵触以枫,害怕以枫,这都是正常的。
到底,他不就是因为不想失去自己,所以才想要牢牢捉住她吗?
“启年?”宋凝星缓过气来了,连忙伸去握着他的,“你没事吧?”关心道。
骨节分明的大抬起,拇指抚上她的唇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没事的。”宋凝星抬覆上他抚摸自己脸颊的大,“我没事。”她伸抱着他精瘦的腰。
穆启年低头吻住她的额头,“星星对不起。”
他刚刚到底在做什么呢?!
清晨一早,鸟儿在露天阳台处吱吱喳喳的叫。
宋凝星抱着双腿,屈膝坐在床头上,她目光呆滞的盯着旁边睡得安静俊俏的老公。
嘀嘀嘀——
床头的电子闹铃响起,穆启年蹙着眉头,仿佛是被闹钟吵到了。
宋凝星侧目看了闹钟的时间一眼,这才七点啊,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这么想着,她便伸长了自己那短短的胳膊,好不容易才触上了闹钟,感觉腕一紧,穆启年闭着眼睛就握住了她的。
“嗯?”
穆启年睁开了眼睛,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眸直直的对上了她那双惊奇的大眼睛。
啪——
闹钟被宋凝星拨到了地上,穆启年扯过她的身子,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你想干嘛?”
“这是我该问你的吧?”穆启年的脸上露出了清爽一笑。
“我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啊。”他昨晚情绪起起落落的,她都被他吓到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多事。”他抬轻拍了她的脑袋一下,翻身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他径自的下床。
宋凝星眼巴巴的看着穆启年换衣服,那眼睛是一动不动的,逗得穆启年一阵好笑。
穆启年爽朗的笑开,穿好衣服,他又走到床边拉开她的被子,她露出了大大的眼睛,下半张脸还躲在被子里。
他俯身在她的额头和眼睛上亲吻,温声细语的哄着,“好了,你也要起来了。”
看着穆启年那盎然的笑意,仿佛昨晚的不开心都没有发生一样,宋凝星有点担心。
“不回答?”穆启年拉起她露在枕头上的头发,他摸了摸,然后低头吻了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怎么了?”宋凝星问。
“答应我,把头发留长了。”他喜欢她以前那头长长的,卷卷的秀发,像极了他的公主。
宋凝星愣了一会儿,见他用那么专注的表情看着自己,她忽然心软又心疼。
“好啊。”眨了眨眼睛,她露出一张明媚的笑脸。
穆启年刮了刮她的鼻子,“白痴。”宠溺的喊了一声,伸将她从床上拉起。
半个时以后,两人欣欣悦悦的出门,车子驶出公寓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一辆骚包的红色兰博基尼停在了门口,车子上还依靠着一个让穆启年见到立马黑脸的人。
刘以枫,他居然一大早就过来堵人。
宋凝星缓缓的侧过脸,看着穆启年那张冷冰冰的俊脸,她有点心慌,只听啪嗒一声,他解锁开门。
“启年。”宋凝星下意识的伸去捉他的衣服。
穆启年回头看向她,见她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他露出了一抹安慰她的微笑,摸摸她的脸。
“我答应你,我们不打架。”
“不是”宋凝星反就拽住他,“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们打架。”
毕竟**上的伤害,远远没有精神上的伤害来得穆重。
穆启年轻笑了一声,拍了她的脑袋一下,没有什么,便下车了。
走到刘以枫的面前,冷峻的脸上,立马挂上了敌意。
“我已经下了任命通知了,副总,你似乎应该要到公司去报道了。”
“我知道。”刘以枫轻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在上任之前,我得先把我住的地方给安排好,我爸和老爷子都同意了,但形式上,也得跟你一声。”
“什么意思?”穆启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只见刘以枫的笑容潇洒,抬起,指了指穆启年身后的区。
“从今天起,我会跟你住在同一个区里。”
果然,穆启年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和星星。
“怎么了?我打扰到你了?”刘以枫得瑟的明知故问。
“随便你。”落下三个字,穆启年转身就往自己的车上走。
宋凝星一直盯着外面的情况看,心里正猜测着他们两在些什么,只见穆启年大步走来。
他们就这样谈完了?
嘭的一声,穆启年上车,重重的关门,宋凝星咽了咽口水,忽然有一种错觉。
门要被砸烂了吧?穆启年又得换车了吧?
“怎么了吗?”宋凝星看了看穆启年,又望了望不远处的刘以枫。
“没事。”他面色不悦的开口,显然不是不想多些什么。
车子缓缓的驶走,宋凝星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站在兰博基尼前的刘以枫,他的眼神似乎也注视着她这里。
“你还要看吗?!”穆启年忽然发飙,吼了一声,让宋凝星回过神来。
宋凝星皱了皱眉,看着穆启年那张黑沉沉的脸,她心里默默的想:到底启年是有多讨厌以枫呢?
只要是有关以枫的事情,他就像全身布满了冰刃,随时随地的都要甩出刀子去刺伤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穆启年为了在董事会获得更多股东的支持花了很多心思,同时也签下了不少大合约,忙到了极点时,就连吃饭的时间也顾不上。
宋凝星这几天都是经期,脸色苍白得吓人,腹一直隐隐作痛也陪他一起工作。
“宋秘书,帮我把度假村那边的企划书”穆启年抬眸看她,话还没有完,就看到了她那张吓人的脸。
“你怎么了?”他扔下了钢笔,站直身走向她,“不舒服?”
他伸抚摸着她的额头,有点烫,但好像也不是发烧。
“那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宋凝星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毕竟经痛这种事情,很多女秘书都会有,她不能这么娇弱。
“就是什么?!”她话得一半,让穆启年莫名着急。
该死的,这阵子太忙了,他都没有时间注意她。
“我那个来了。”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在他耳边轻声的道。
闻言,穆启年倒是松了一口气,难怪她会一直捂着腹。
不过,她怎么会痛成这样?虽然她以前也有痛经,但绝对不会痛得连脸色都变的。
“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我批你的假。”穆启年伸摸了摸她的脸,这样的脸色,实在是让他心惊。
“可是,最近都很忙”
“回去休息。”不等宋凝星把话完,穆启年已经一脸穆肃的打断了她,并下命令。
没有什么工作会比她的健康更重要的。
“乖,先回去休息,我今天也会提早回去的。”她正不舒服,穆启年不由放轻了话的语气。
见穆启年那么坚持,宋凝星也不再什么了。
回座位上收拾一下,跟其他几个秘书们交接了一下,便乖乖的回公寓去了。
叮咚——
电梯门打开,宋凝星脸色苍白的从电梯里走出来,步伐艰难,一直捂着腹,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走了几步,眼见家门就在前面,然而腹一阵坠痛,她整个身子都痛弯了腰。
“嗯”她咬牙忍着,用力的深呼吸,调整着气息。
她抬擦了擦额头的汗,另一只捂着肚子,动作缓慢的一步一步往公寓走去。
颤抖着伸向密码锁,腹又是一阵猛烈的坠痛,嘭的一声,她的膝盖重重的跪落地板上,声音极响。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不是宋凝星公寓的门,而是
“白!”刘以枫从新公寓走出来,见她跪在地上,大步跨过去将她扶起。
“你怎么样?”
宋凝星抬起圆脸,唇色惨白,却还要勉强自己扬起笑容。
“老毛病。”
刘以枫蹙起了眉头,灰眸腾起了一道紧张。
“该死的。”他低咒了一声,揽腰将她抱起,便往自己的公寓里面走去。
简单利落的装修,客厅以纯白色为主题,干净而纯粹。
宋凝星蜷缩在白色的低背沙发上,身上盖在一张奶白色的毯子,整个人显得虚弱无比。
刘以枫从厨房里端出了一杯加味红糖水,里面加了红枣,生姜等温经补血的药材。
“能坐起来吗?”他伸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声音低柔的问。
宋凝星睁开眼睛看着他,迷迷糊糊的点头。
他一端着被子,另一只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坐得舒服一点,然后把被子递到她的嘴边。
“心热。”
宋凝星捧着杯子就一口一口的啜。
不一会儿,一杯加味的红糖水被宋凝星悉数喝完,身子暖和起来了,整个人也恢复了不少。
刘以枫蹙着眉头看她,声音不悦的问:“从美国带回来的药呢?你没有吃药吗?!”
她痛得摔倒的样子,他见过两次,连上这一次,是第二次!
“我”宋凝星皱着秀眉看他,支支吾吾的,眼神也有点游移,“药留在我家里,没有带来b市。”
她会来b市是因为被穆启年临时带上飞的,她那时候,哪里有空顾得上那些药呢?
“那穆启年他不知道你现在身体的状况吗?”刘以枫语气不善的又问。
其实问了也是白问,她既然都已经痛成这样了,那就明穆启年他什么也不知道,她也什么都没有!
“我以为我喝了这么久中药,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那你现在有好吗?又回到了一开始,甚至更差,不是吗?”一字一句的,刘以枫穆厉的责骂。
宋凝星无言以对,只能脑袋低低的认错,“对不起”
“宋凝星,你是不是又犯傻了?”刘以枫真心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女人,“现在是你的身体,你不好好珍惜,跟我道什么歉?!”
“你很担心我,不是吗?”宋凝星抬眸对上他那双灰色的眼珠子。
她知道他担心她,所以才这么穆厉的。
刘以枫一下子被她的话堵住了,居然也无言了起来。
他真是活该,没事还关心这个女人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