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宋凝星打开衣柜,拿出行李箱,然后开始默默无闻的收拾着衣服。
过了十几分钟以后,宋凝星收拾好了自己和逸的行李,拖着行李往外走。
嘭的一声,穆启年把书扔到了地上,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宋凝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他,她的表情平静而柔和。
“就算你不回去看刘伯伯,逸是他的孙子,于情于理,我们都要回去看望他的。”
“你是故意的吧?!”穆启年大步从床上跨下来,走到她的面前,伸拿过她的行李箱,扔到一边去。
“你明知道我恨他!”
“启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宋凝星伸环住他精瘦的腰,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如果你一点都不在乎他,你又怎么会恨他?”
“你恨他,不就证明了,你是很在乎他吗?”
所以,如果你现在不回去,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是,刘伯伯是做错了很多很多事情,可是你不可以否认一点,他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补偿你。”
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刘向荣一直暗中照顾着,他能这么顺利吗?
他怕是会遇上更多的挫折。
“虎毒不食子,你对逸是什么感情,刘伯伯对你就是什么感情。”宋凝星抬起,抚过穆启年的俊脸,“你现在已经是别人的爸爸了,乖,给儿子树立一个好榜样,好吗?”
穆启年垂眸看着宋凝星那张白皙圆润的脸,水汪汪的眼眸透着水光,用那样恳求的眼神看着他,细数着他心里的想法。
“好,都听你的,我们回去”他终究是辩不过她的,她总是能看到他的心底里去,把他的假面具戳穿。
宋凝星松了一口气,搂在他腰间的不禁用力。
飞升起降落,科技和时代进步的奇妙之处就在于能拉近人的距离的同时,也能隔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重新回到b市,整个城市的硝烟味都少了。
宋凝星还记得一个多星期以前,她和穆启年来场的途中还被记者围堵,现在那些记者,怕是都堵在了医院里吧。
走出场,刘管家已经等在门外,穆启年牵着她的走过去。
“你带逸先回公寓吧,我去医院就好了。”他低头看着宋凝星,和被她抱在上的逸。
“我陪你吧。”宋凝星不放心他一个人去。
“干嘛?难道你还怕我会逃不成?”穆启年开着玩笑道。
宋凝星垂了垂眸,然后又咬住了下唇,:“我不是害怕你会逃走,我只是不想”
“不想你自己一个难过,或者一个人害怕些什么。”
穆启年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大将她搂在怀里,中间还隔着一个逸,得妻如此,他还有什么好怨的呢?
两人抱了一会儿,穆启年松开了她的身板,“没事的,有事我就给你打电话,好吗?”
着,他又伸出捏了捏逸的脸蛋,“就算你不睡,孩子也累了,先带他回去休息,累坏了大人,也不能累坏了他。”
宋凝星低头看了一直在打哈欠的逸一眼,终是点头答应。
“那好,明天一早,我和逸就去医院跟你汇合。”
穆启年俯首吻住她的额头,松开,然后对刘管家吩咐了几句才离开。
刘管家为宋凝星拉开车门,“少夫人?”
宋凝星把目光投向刘管家,不放心的开口问:“刘管家,你能告诉我,刘伯伯倒下,刘家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吗?”
翌日一早,宋凝星把逸交给老爷子和刘管家带,自己就一个人赶去了医院。
走进vip病房,穆启年和刘以枫神色凝重的站在一边,沈楠堔和刘以蓝则坐在沙发上,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贺绮琴坐在病床旁边陪着刘向荣,刘向荣还没有清醒,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启年。”她走到穆启年的面前,伸与他十指相扣,脸蛋贴着他的肩膀,她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昨晚上脑出血了,刚刚才做完术。”穆启年伸摸了摸她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她似乎也没有睡好。
宋凝星心里一惊,捂着微张的嘴,满目惊讶。
“现在呢?没事了,对吗?”
穆启年垂了垂眸,淡淡的嗯了一声,“术很成功。”
闻言,宋凝星总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气。
刘以枫抬起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开口。
“我们要回公司一趟。”他看着穆启年。
穆启年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沈楠堔。
沈楠堔伸拍了拍刘以蓝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先去公司了。”
刘以蓝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她又探出捉住他的衣服。
“楠堔,你会回来的,是吗?”
沈楠堔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拉开她的,“我尽量。”
话音落下,他抬起脚步往前走,已经跟上了穆启年和刘以枫。
三个男人离开了病房,病房里只剩下宋凝星,刘以蓝和贺绮琴。
贺绮琴的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直看着刘向荣的脸,不言不语的,让人颇为担心。
宋凝星走到刘以蓝的身边,她垂眸看向她,见她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她开口邀请道:“要一起去买早点吗?”
刘以蓝抬头看向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跟自己话。
“好啊。”
刘以蓝从沙发上站起,走到贺绮琴的身边交待了一句,只见贺绮琴点了点头,然后刘以蓝就走了过来。
两人并肩走到电梯门口,谁也没有先开口话。
“我以为,你会恨我的。”刘以蓝轻笑一声,先开口话。
宋凝星怔了一下,侧目看向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自问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对不起她刘以蓝的。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刘以蓝不由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她。
“我和沈楠堔,真的已经什么都没有!”宋凝星实实在在的保证道。
“你什么也没有,可他不是”
电梯门打开,刘以蓝迈开脚步走进去。
宋凝星跟上她的脚步,伸拉过她的臂,“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你对我不满,妒忌我,恨我,什么都好,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出口羞辱我也没有关系,可是你对我下药?!”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这样的刘以蓝,真的是让她大开了眼界。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刘以蓝摇了摇头,“你的身边,总是不缺骑士,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哥那么紧张一个人,你是例外。”
宋凝星,你拥有所有我想要拥有的一切,连我哥哥的爱都要夺取,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做不成朋友了,是吗?”宋凝星听得很明白。
听到宋凝星的问题,刘以蓝不由冷笑出声,“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妄想跟我做朋友吗?”
“我不认为你在s市的时候,在美国的时候,对我的帮助都是假的。”宋凝星的话完电梯的门也随时打开。
她率先走出去,然后站在门口等刘以蓝也走出来。
过了十秒钟,刘以蓝也跟着走出来,站到她的面前,一字一句,“都是假的,只是我装给沈楠堔看的而已。”
“他似乎只欣赏对宋凝星好的刘以蓝。”
宋凝星缓缓皱起了秀眉,澄澈的眼睛里划过一道类似于同情的情绪。
“我很可悲是不是?”刘以蓝咬住下唇,抬把垂落在脸上的头发拨起,“一直都是这样,在美国的时候,只有我对你好,他才会对我好。”
而如果刘以蓝伤害了宋凝星,那在他沈楠堔的眼里,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如果是你,你又会怎么做呢?”刘以枫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宋凝星,“你会对你一个你永远都战胜不了的情敌,继续好下去吗?!”
“我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原来嫉妒这种感情是那么的可怕,甚至有时候,会让人连理智都没有!”
闻言,宋凝星居然除了震惊以外,没有一句话可以回应她。
难道她做错了吗?
当初鼓励楠堔努力的去爱上以蓝,她做错了吗?
刘以蓝深呼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她对宋凝星:“我想,我们还是不要一起去买早点了,我现在实在是不想看到你的脸。”
话音落下,刘以蓝转身就想往医院后面的侧门走。
宋凝星抿住了唇瓣,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她转身看向刘以蓝,开口叫道:“以蓝!”
刘以蓝顿住了脚步,没有转身,却听宋凝星:“既然尝试过不可以,那就不要勉强自己,你值得更好的人,你不需要委屈自己”甚至扭曲自己的人格。
刘以蓝转过身去,看向把话得很轻松的宋凝星,“你还明白吗?我为什么会爱上沈楠堔?”
“因为我跟他一样,认定了一个人,我们都没有办法放。”
即使不快乐
买了早点,宋凝星回到病房,刘以蓝没有回去,只有贺绮琴在。
宋凝星把豆浆和包子放到贺绮琴的面前,“绮琴阿姨,你也累了,不如你先去吃点早餐休息一下吧。”
贺绮琴缓缓侧过脸,抬眸看向她,眼神阴郁狠厉。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惺惺作态?”
宋凝星不太明白贺绮琴的话,“我没有”
贺绮琴从椅子上站起,抬起就毫无预料的给了宋凝星一巴掌。
宋凝星没有想到她会忽然甩自己巴掌,瞠大了眼睛看向贺绮琴,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你,穆启年也不会留下来,如果穆启年不留下来,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贺绮琴一步一步的逼近宋凝星,宋凝星则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原来平日里看起来慈祥和睦的贺绮琴,她的真面目竟然是这样。
她一直都不喜欢她,不喜欢启年。
“我似乎是想错了什么”宋凝星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以蓝的性子会那么的偏激,原来是随了你。”
下午的时候,宋凝星去了恒安集团找穆启年。
b市这个城市真的是太陌生了,除了穆启年,她都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虽然启年一直都有提醒她要远离贺绮琴,而她也已经做出了心里准备,但是
她抬起,捂住自己被扇了巴掌的脸颊,火辣辣的痛,很难受。
谁会想得到贺绮琴会什么也不就先给她一巴掌,仿佛已经撕破了脸,不过也是,刘向荣都已经倒下了,她也没有必要再伪装成善人。
“星星?”
走到总裁办公室,却不见穆启年的身影,只有一个坐在沙发上研究文件的沈楠堔。
宋凝星回过神来,见到沈楠堔,她下意识的却步。
沈楠堔见到宋凝星,脸上却带着明显的愉悦,快步的走过来,伸想要拉过她,却不料被她躲开了。
“启年呢?”宋凝星移开视线。
她现在甚至不敢对上沈楠堔的眼睛。
沈楠堔的目光锐利,只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脸颊红了又肿了,伸拉开她捂住面颊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宋凝星抽回自己的,有点不耐,“没事,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以蓝打了你?”她不愿意,沈楠堔就自己猜测。
宋凝星瞠圆一双大眼,不想他继续误会以蓝,她连忙解释。
“不是!”她咬住下唇,紧张的开口,“这件事情跟以蓝没有关系,不是以蓝打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楠堔显然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她。
宋凝星有点无奈,闭上了眼睛,真的是很不想回答他。
“楠堔,你有时间就多关心一下以蓝吧,我的事情,有穆启年管着,不需要你来担心。”
“穆启年和刘以枫正在跟董事们开会,你一时半会儿是见不了他的。”见她不领情,沈楠堔不由板起了一张深沉的脸。
“那我先走了。”
宋凝星提起脚步,正想要走出去,沈楠堔拿下了眼镜,另一只将她扯了回来。
“沈楠堔?!”宋凝星用力的挣开他扣住她臂的。
沈楠堔捉住她臂的不由更用力了,“其实我在想,如果你可以跟刘以枫耍暧昧,那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在什么啊?!我和刘以枫只是朋友的关系!”
“如果真的只是朋友,那他会这么尽心尽力的为你吗?”沈楠堔嗤笑了一声,语气满满的不屑。
“在美国的时候是这样,那一次被以蓝下药,也是这样。”沈楠堔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他的目光少了曾经的温润,多了几分戾气。
“他那时候是怎么照顾你的呢?亲力亲为吗?”沈楠堔伸出,扣住了她的后颈。
“沈楠堔!”他话未免太难听了!
宋凝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原本以为他跟以蓝的感情稳定,这两年多来,他是幸福的。
可是显然是她想错了,沈楠堔已经变了,他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大学师兄,他已经完全变质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沈楠堔忽然怒吼。
他最讨厌的,就是她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样的恐惧,那样的难以置信。
“我原本就不是什么温柔的大善人,这就是我的本性!”
宋凝星闭上了眼睛,抿着唇瓣,她也不想再跟他些什么。
“那样很好,我想,我们连朋友都不用做了。”
“你就非要这样对”
“沈楠堔”刘以枫忽然推门进来,见到沈楠堔死拽着宋凝星的样子,他不由蹙起剑眉,大步走过来,提起他的衣领,“你到底在做什么?!”
宋凝星拉住刘以蓝的臂,“不要打”
刘以蓝低头看了她一眼,压了压心里的怒气,才缓缓的松开了。
“进去,穆启年找你。”
沈楠堔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和刘以枫一眼,冷笑了一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便走出去了。
刘以枫伸扶着她的肩膀,从头到脚的将她打量了一遍,目光投放在红肿的面颊上,蹙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沈楠堔打你了吗?”他伸触上她的面颊,宋凝星连忙挥开他的。
“我没事”宋凝星有点头痛,更是心烦。
她都差点以为是自己万人迷了,他们就不能稍微压抑一下自己的感情吗?
刘以枫后退了几步,点了点头,“对不起,这是你的事情,我的确不应该多管闲事。”
宋凝星咬住下唇,心里很纠结,她可以对沈楠堔狠下心肠,毕竟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地方亏欠沈楠堔。
但是刘以枫不一样,她欠了以枫很多,甚至有点数不清楚,她不能用这样的态度对他。
“是贺绮琴打的。”宋凝星老实交待道。
闻言,刘以枫挑起了眉毛,看着她的目光起了一丝惊讶。
“她一言不合就举起甩了我一巴掌,我连躲的会都没有。”
“她为什么要打你?”刘以枫蹙着眉眼,实在是不明白。
“她恨我和穆启年,她因为我们,她的计划全乱了,之后”宋凝星摇了摇头,“我就走了。”
刘以枫捧起她的脸,细细的看着她面颊上的巴掌印。
这到底是用力多大的力气才能打出那么明显的印迹。
“头晕吗?有那里不舒服吗?”
宋凝星摇头,“就是有点痛而已,没事的。”她开口解释道。
“我还要进去开会,你去休息室拿点冰敷一下,不然明天会肿起来的。”就算很忙,刘以枫还是温柔的嘱咐。
宋凝星垂下了眼眸,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刘以枫应了一声,转身就往会议室走去了。
刘以枫走了以后,宋凝星并没有去休息室那冰敷脸,反而是甩了高跟鞋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想着贺绮琴的话。
“我告诉你,你和穆启年把向荣害得这么惨,穆启年还妄想拿走属于以蓝的公司,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会亲教育穆启年,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乱拿,否则,会遭到报应的!”贺绮琴满目狰狞的开口着那样的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凝星皱着眉眼,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们不是贪心吗?想要当恒安集团的继承人,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得不偿失!”
完一番类似于恐吓人的话,贺绮琴又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刘向荣的身旁,拉着刘向荣的,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细语。
宋凝星睁开了眼睛,现在想起贺绮琴当时的表情,都有点心惊。
贺绮琴想要对付启年,她口中所的报应,指的到底是什么?
公司是以蓝的,那以枫呢?
她那个话的意思是
穆启年开完会以后回到办公室,宋凝星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刘以枫和沈楠堔都在,看到熟睡得像婴儿般的宋凝星,他们的脸色都起了明显的变化。
刘以枫在心里低咒:这个死女人,让她拿冰敷脸,她权当耳旁风。
沈楠堔目光晦暗:星星,你看起来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现在这种情况,你居然还能睡。
穆启年蹙着俊眉,转身看向刘以枫和沈楠堔,“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需要一些私人空间。”
刘以枫不放心的看向宋凝星,“你等一下拿冰帮她敷一下脸吧。”
穆启年侧过身去,因为她把被打的那边面颊压在了沙发上,所以他没有看得清楚。
“至于原因,你还是自己去问她好了。”沈楠堔不嫌事儿多,补充道。
穆启年重重的叹了一声,如果可以,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想跟这两个家伙共事。
“我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他扬起了一抹微笑,声音清冷的赶人道。
刘以枫转身想走出去,却见沈楠堔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刘以枫拽过他的衣领,一脸冷怒的开口。
“沈楠堔,我有话要跟你,给我出来!”
嘭——
沈楠堔被刘以枫带走,整个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不少,穆启年走到宋凝星的跟前,缓缓的俯下身。